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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机油滤网】霍金效应|虚构

霍金去哪儿了?科幻小说创作

霍金去世后,本报邀请了4名中国科幻作家,以霍金将去哪里为主题创作科幻小说,纪念这位传奇物理学家。这是曜给我们带来的第四篇。

2009年8月12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华盛顿与霍金交谈。之后霍金获得了自由勋章。

作者简介

石黑耀科幻作家,第六届未来科幻大师奖一等奖获得者,第五届豆瓣阅读征文幻想集团一等奖获得者。

代表作是《朝圣》 《武汉巫婆》等。

1

世界开始走向末日的那天,刚满10岁的陈坐在父亲的车里,在美国公路上奔跑。(莎士比亚)。

旅行是父亲提出的,名义上是参加商务会谈,顺便带她认识了世面。但是陈珍心里很清楚,美国访问会是假的,访问母城是真的。

毛成是陈的姐姐,21岁,在加州理工大学读大三。陈珍早就知道她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和睦。得知这次他们要来,母星不仅相当反感,还在那个周末报名参加盐湖城的学术会议,不予理睬。

爸爸知道后,瞒着母性修改了日程,立即转机飞往犹他州。

看到两个人来到会场,武成的表情很快就僵了起来。她不打招呼,伸出胳膊严肃地和父亲握手。

爸爸点点头,很快通知母星退还机票,和他们一起开车回洛杉矶。母性极力争论,但父亲没有留下商量的余地,直接带陈住在附近的汽车旅馆里。陈珍整晚没睡,担心姐姐会如期坐飞机离开。但是第二天早上,武成在爸爸租的车前如约地等着。

从盐湖城回到帕萨迪纳需要9个小时,车里的气氛似乎把这个时间延长了一倍。不管陈真怎么尝试,除了问答式的问候之外,毛成和父亲似乎没有改善交流的欲望。

当她认为这种情况会持续到旅行的终点时,世界末日来了。

征兆最先从脚下来。车轮没有滑在地上,津津向外看了看,才知道路面扭曲了。大地像液化一样波澜壮阔,震动不断。(莎士比亚)。

北方的地平线突然发出强烈的光,把整个天空烧红了。雄壮的黑烟迅速升起,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遮住了最后的旭日。

“黄石火山!”母性诧异地说。

陈震转过头,看到远处有墙升起,仔细观察,发现是由火山灰、碎石和无数碎片组成的火山尘风暴。爸爸目不转睛地看着后视镜,显出不可思议的样子。

母星说爸爸附近有紧急避难所,她手里有钥匙。父亲犹豫了一会儿,立即开车穿过路障,向目的地疾驰而去。但是沙尘暴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超级火山伴着震天的怒吼,视野迅速下降到100米以内。拳头大的石子不断地撞击车身,在窗户上留下了另一个白色的凹陷。

陈珍惊讶地看着一棵树,转眼就把所有的叶子都吹走了,连根拔起,消失在视野中。

一声巨响,车头撞到了避难所外的招牌上。母星在手套盒里搜索了应急器具,但只找到了森林火灾中使用的两个便携式氧气面罩。父亲毫不犹豫地给两个女儿分发口罩,撕开自己的衬衫,弄湿了水,遮住了脸。

车门一打开,陈震立刻置身于沙尘暴中。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父亲拥抱女儿,以身体为屏障,阻挡狂风,慢慢向避难所前进。不到50米,他们足足走了近5分钟。要不是姐姐紧紧抓住,陈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莎士比亚)。

避难所的门很紧,爸爸按下全身的重量打开了它。母城立即率领镇民冲向安全区。通电,新鲜氧气吹去灰尘,正常工作。

“这是我和一些同学一起买的。黄石迟早会爆炸,没想到这么早就起来了。”母星一边检查设备一边说。

爸爸毫无征兆地跪下,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哭声。陈晨急忙扯下一块衬衫布,但发现父亲的脸上布满了火山灰,已经不能正常呼吸了。他紧紧抓住陈的手,但眼睛盯着不知所措的缪成。

「你做得很好。他说:“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单击

而且只剩下姐妹两个人。

2

来美国之前,陈震只看到了母城的两面,一次是刚出生不久,一次是母亲的葬礼。这两次中,她只对后者有一点印象。

妈妈患的是亨廷顿病,不能治疗。妈妈不想让爸爸和陈承受这样的负担,不想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控制力都没有,这是没办法的。(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她的家人)她选择了安乐死,葬礼定于去年举行。最近10年没有回家的母性参加了仪式,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当场离开了。

“因为身体不受控制,所以要选择放弃人生吗!”陈珍记得毛成当时这样问父亲。她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做出那样的选择。艰苦的努力和努力超出了她的想象。

同样无法想象的是无性的生活。据陈珍称,母城从小被送到大洋彼岸,在生前不认识的姑姑的照顾下上学。(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读》)父亲是一个坚强、有控制欲的人,把母性送到海外应该也是他的想法。陈珍想知道毛成当初是否抵抗了这个决定,现在又变了。但是现在父亲去世了,这个问题也变得不重要了。

母姓只给陈震留下半小时告别的时间,要把父亲的尸体扔出避难所。(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分手名言》)陈震哭了半天,但莫成冷幕解释说,尸体分解会额外消耗氧气,所以一定要仔细计算。陈珍想反驳,但没有理由反对,经过几次挣扎后接受了这个决定。

避难所的生活很单调。毛成要求陈珍每天上午8点起床,饭后进行1天

小时的室内运动,随后接受慕星辅导的基础教育。下午的安排同样如此。晚饭后是辰辰的自由活动时间,因为慕星要对避难所进行例行检查,除了清点食品存货、检测水源质量,还要对供电、空气循环和水循环系统进行压力测试,确保在她们睡觉的八个小时内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辰辰不喜欢慕星的严苛要求,因此十分珍惜这段时间。她最喜欢跑去藏书角一个人呆着。避难所不算大,也就100平米左右,算上各类维生设备,空间其实已经相当紧张。但慕星仍在这里保存了一千多本纸质图书。书籍绝大多数都是英文,辰辰看不太懂,只能读读插图。

即便如此,辰辰对此还是乐趣十足。她将这当作寻宝,总是挑挑拣拣,看看哪本的插图最有意思。有一次,她还从墙角的缝隙里翻出了份手写的草稿。辰辰猜这大概是慕星的毕业论文,但不知为何没有完成。

回忆起来,自从住进避难所,她还没见慕星来过藏书角。

那天晚上,辰辰偶然发现了一本1992年出版的中文书。这让她激动了半天。封面上大概是作者的照片,棕发的男人戴着眼镜,斜斜地坐在轮椅上,干瘦的双手在胸前交叉,看起来弱不禁风,嘴上咧着辰辰所见过的最温柔乐观的笑容。

翻开扉页,父亲的签名竟端正地写在上面。书是父亲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搞不懂。辰辰再次凝视封面,出于某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原因,她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他是霍金。”慕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背后,“是这世界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

“他还活着吗?”辰辰问,随即想起了黄石火山爆发的景象,顿时觉得自己很笨。

“我18岁那年,他去世了。”慕星抚摸那书的封面,“原本打算大学毕业就去拜访他,却再也没机会了。”

辰辰鼓起勇气,把那份藏起来的论文翻了出来。“姐姐,这是你的对吧?为什么没写完呢?”

慕星的表情突然变了。辰辰分不清那到底是困惑、伤感,还是愤怒。慕星一把夺过,将它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那已经没有意义了!”她把书从辰辰手中夺走,塞在书架顶上,快步走向卧室,在门口又回头补了一句,“那些书,你也别碰。”

3

尽管这么说,到了第二天,慕星却主动把辰辰拉到了藏书角。她将书一本本打开,对辰辰翻译标题,大致解释里面的内容。慕星还取下了那本中文书。她告诉辰辰,这本书的作者霍金患上了运动神经元疾病,无法行走、站立,甚至说话。他人生中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轮椅上度过,却完成了大量研究,并通过写书将关于宇宙的知识普及到每一个人的脑中。在晚年的时候,他还利用自己在公众中的影响力,呼吁人类要走出地球,成为漫步星际的文明。

“但是我们没有。我们连火星都没有去。”辰辰纠正道。

慕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辰辰以为自己说了错话,顿时又有点犯怯。

见她这副模样,慕星又笑了。她摸摸辰辰的头,接着解释说,霍金最重要的研究其实并不在这本书里。

宇宙中有一种特殊的天体,名为黑洞。它们是巨大的恒星死亡之后坍缩形成的终极形态,从释放光明的星星转变为吸收万物的无底洞。任何接近的物体都无法逃脱,它们被撕裂成碎片,成原子,消失在奇点之中不复存在,是宇宙终结之处。

然而霍金发现,根据量子理论,黑洞并非绝对如此,偶然形成的粒子有可能逃出黑洞的束缚,甚至发出能被探测到的辐射。而黑洞本身,也会在这辐射之中不断消耗能量,最终蒸发不见,令万物重归光明。

“这叫霍金效应。”慕星对辰辰说。

辰辰第一次发现,慕星的面孔俏丽明亮,眼中仿佛有光。

时间悄然过去数月,两人关系有所缓和,避难所的物资却日益紧张。慕星发现补给储备出现了差错,提供维生素的番茄罐头存货超量,真空包装的碳水化合物却少了一半。与此同时,或许是因为需要处理的火山灰太多,空气循环系统的滤网消耗速率也远超预估。

慕星告诉辰辰,附近的镇上有一座大型商场,食品、设备和药物应有尽有。黄石火山的喷发很突然,那边或许还保存完好。辰辰也想跟着一起外出行动,却被强硬地拒绝了。

首次外出,慕星整整花了九个小时。之后的耗时逐次下降,最终稳定在六个小时左右。每次慕星离开,辰辰都担心她再也不会回来。幸运的是,这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慕星带回避难所的不仅是补给品,还有来自外面世界的消息。许多幸存者和她一样四处搜寻物资。他们告诉慕星,世界已经步向终结。黄石公园的火山灰覆盖全球,引发了严重的生态灾难,金属粒子升入高层大气屏蔽了卫星通信,失去控制能力的政府迅速瓦解,随之而来的数轮暴动、减产、瘟疫,将地球人口削减了将近一半,文明则回到了200年前。

随着外出的次数增多,辰辰敏锐地注意到姐姐的情绪日益低落。有些日子,慕星甚至会把自己关在房里数个小时,反复收听避难所的无线电台,但音箱里除了空白的噪音,什么都没有。

慢慢地,来自外面的消息也越来越少,即便有也尽是些坏消息。据说为了求生,有的人接受了尚在实验中的基因疗法,有的人则与人工智能结合,把自己变成了半人半机器的赛博格。他们在大地上横行,对苟活的人们作威作福。

情势日渐恶化,避难所的消耗却只增不减。为了避开附近游荡的恶徒,慕星更改了作息时间,晚出早归,以求安全。

即便如此,那天慕星还是吓了辰辰一跳。她返回到避难所的时间比预计提前了一个小时,身上溅着大片的血。辰辰连忙搬来医药箱,慕星却摆手告诉她,这血不是自己的。

慕星洗了个澡,用带回来的补给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闭口不言经历了什么。辰辰暂且放松了些。但在当天中午,慕星便发起了烧,体温几个小时内便升到了40摄氏度。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脸颊绯红,胡乱说着些听不懂的话,仿佛冲着空气发怒——“如果有更多的时间就好了!”“为什么不坚持得久一点!”“一切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去世得那么早!”“你不过也是个被病痛折磨的普通人!”

辰辰不知道姐姐在和谁说话,也许是父亲的在天之灵,也许是别的什么人。但她知道这是感染了病菌,急需药物治疗。然而避难所医药箱里的抗生素两个星期前就用完了。

她不知道慕星能不能熬过这关,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行动起来。

4

走出门外,辰辰才认识到这世界究竟糟糕到了什么地步。

此时虽是午后,天色却阴暗得如同黄昏时分。阳光无法穿透厚重的烟云,仅能看到黄绿色的模糊轮廓。黄石火山仍在喷发,炽热的岩浆将地平线映得火红,800公里的距离也无法阻止高温扩散至此。

即便穿戴了全套的隔离服,辰辰还是闻得到那消散不掉的硫磺味道。衣服是为成年人设计的,对辰辰并不合身。她想把袖子和裤腿裁短,又担心会破坏隔离效果,只好作罢。

2018年1月23日,美国航天局“好奇”号火星探测器在火星维拉鲁宾岭的“自拍照”

辰辰出门时带上了纸质地图,慕星教过她如何利用指南针辨别方向,那座大型商场距此足有十公里,不过三公里外就有一家兽医诊所。顺利的话,日落之前就能返回避难所。

此外,她还带上了那本霍金的中文书。辰辰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这样很安心。

四周安静极了,连一丝噪声都没有,这令她有点不太习惯。随后辰辰意识到,原来过去的噪声来源于活着的生命,树枝摇曳、鸟儿啾啾、车行路面……现在这些都没有了,只剩下死寂的虚无。

宇宙是不是也是这样呢?她没来由地想,书上说,由于没有空气,宇宙中也是寂静无声的。这么看来,脚下的土地大概与那些空旷的星球差不多吧?类比之下,黑洞又在哪儿呢?

辰辰盯着远方活跃的黄石火山,大概那里就是摧毁一切的黑洞吧。这想法让她紧张起来,不自觉地想要绕开方向。她可不想被它的引力扯碎。

突然间,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别人的脚步声。辰辰立刻站定,小心地环视周围。没有。除了被火山灰覆盖的荒废村镇,什么都没有。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声音大到无法忽视。或许有脚印?不,遍地的积尘上只有自己的脚印。

辰辰做了几次深呼吸,小心翼翼地迈了一步。

那声音又来了。

来不及观察,辰辰吓得拔腿便跑。她提着宽大的裤腿一路猛冲,没几分钟便到了兽医诊所。大门紧锁,门上的玻璃早已被人打破。辰辰弯腰钻了进去,一股脑冲到柜台后,捂着嘴巴蹲在角落,生怕被人发现。

几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辰辰小心翼翼探头出去。街上依旧一片寂静,空荡荡一无所有。她又多等了五分钟,确定没人跟踪才舒了口气。

然而兽医诊所的情况不容乐观。药柜被人洗劫过,空空如也。她翻开柜台,却只找到几支真空包装的一次性注射器。怎么办?难道去商场?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弄不清上面的时间究竟准不准确。怎么偏偏忘了戴表呢?辰辰又担心起姐姐的安危。离开的时候慕星尚昏睡着,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发现辰辰不在,慕星是否会冒险出来搜寻?

辰辰甩开那些不好的念头,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走入诊所后部。这里更加阴森可怖,光线暗到无法分辨。笼子里关着不少动物,呆立不动,如同庞贝死城。庞贝?是这个名字吗?辰辰并不确定。

走进手术室,最令她恐惧的景象出现了。黄石火山爆发时,这里正准备进行一台手术,被麻醉的大狗还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和护士却得知了消息。他们蜷缩在角落相互拥抱,被火山灰覆盖的脸上表情惊恐,嘴巴大张几近脱臼,却只吸入了致命的粉尘。

辰辰站在门口发抖,很长时间不敢挪动分毫,直到她看见手术台上那保存完好的救命针剂。“Anti……biotic”,没错!就是它!

辰辰兴奋地把抗生素用绷带重重包裹塞进口袋,心却突然凉了下来。

口袋是空的。霍金的书不见了。

5

抗生素起了作用,注射之后十分钟,昏睡的慕星便不再哼哼,体温也降了下来。辰辰端了碗水,打湿毛巾后覆在姐姐的额头,慕星的眉头渐渐放松,甚至露出了惬意的表情。真是万幸。

两小时后,虽然有点头晕,慕星却已经可以下地。辰辰扶着姐姐洗了把脸,随后交代了自己冒险外出的经历,包括丢了霍金的书。

慕星靠在墙边,一言未发。辰辰抱着姐姐的胳膊连声道歉,表示等慕星身体恢复得好些,一定会跟她一起出去寻找,哪怕把整个镇子走遍也不放弃。

沉默半晌,慕星才缓缓开口。“你的脚印,擦过了吗?”

“没……没有……”辰辰茫然地说。为什么要擦脚印?

“你这个傻瓜!他们看到了会跟来的!”

慕星抓起扫帚,疾步奔至门口,却如石柱般愣住了。辰辰不明就里,还以为姐姐又头晕了。慕星把辰辰举了起来。

观察窗外,一个陌生的男人随着脚印在外徘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辰辰大脑无法转动,除了这两句话什么都说不出来。

慕星颓丧地坐在地上,嘟囔着猜测那男人到底属于哪个帮派,是否通知了他的伙伴。她环视避难所,又久久地注视着辰辰。随后,慕星做出了决定。她命令辰辰穿好隔离服,接着取出书包,往里面塞了足够一个星期的食物和水。

在藏书角,慕星毫不犹豫地将书籍抛到地上,用力扯下书架,露出藏在背后的应急通道。

“记住,往南走,避开主路。不要相信任何人。”慕星爬上梯子,从出口门板上取下早就藏好的手枪,检查上膛。

“那你呢?”辰辰慌张地问。

慕星抚摸辰辰的脸,眼里尽是温柔,“我会想办法跟上的。”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辰辰争辩道,却意识到这毫无意义。

就像父亲当年送自己出国一样,慕星也对辰辰下了毋庸置疑的命令。也许多年之后,当辰辰迎来成年之时,慕星会重新考虑她的意见。但不是现在,不是此地。

辰辰打开门板,最后看了避难所一眼,钻了出去。

重新回到荒芜之中,辰辰费了些时间才分辨出自己身在何处。黄绿色的太阳在西方低垂,辰辰没有回头,朝着南方跑去。

她不敢想象慕星将要如何面对那个陌生男人。也许还有很多人,也许还有武器。慕星怎么能应付得来?

也许我该回去。辰辰想。再说了,她答应过我,会跟上的。

可是……

眼前卷起了一阵旋风,厚重的火山灰扬起,在阳光下竟显得有些渺小。

我不是慕星。辰辰停下了脚步。姐姐也不是父亲。

我不会让她牺牲自己。哪怕即将迎来生命的终结,我也要和她待在一起。

辰辰开始往回跑。尽管没有任何对抗那陌生男人的点子,她却从未像现在一样坚定地相信自己。

就在即将抵达避难所的时候,枪声响了。

辰辰愣了,接着发狂地跑了过去。避难所的门口大开,她迎头冲入,决心要与那陌生男人以命相搏。

然而,她错过了机会。

陌生男人倒在地上,鲜血自他身下汨汨流出。慕星立在墙角,双手握枪不住地发抖。

“枪走火了……”她颤着声音对辰辰说,“他说,他是来还书的……”

辰辰低头。陌生男人的怀里,却是那本霍金的书。

6

即便有再多的抗生素,也无法挽救失血过多的生命。在临终前的最后时光,陌生男人谅解了慕星的举动。他对姐妹两人说,“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但也不要放弃希望。”

陌生男人死后,慕星本想把他的遗体抛到外面,但从其衣兜里发现一把车钥匙后,她改变了主意。酒红色的车停在避难所外50米的地方,就在告示牌下。那是辆电动车,电量足够她们跑到洛杉矶。

慕星带着辰辰,对陌生男人深深地鞠躬,随后以书为棺材,重重叠起,将他埋葬在避难所中。她们重新打包了补给,最后一次检查了系统,然后关闭了避难所。

启程后,辰辰打开了广播,音箱里传出的依旧是空白的噪音。她失望地想要关上,但慕星制止了她。

地平线出乎预料地亮了起来,是日落的方向。原本浓重的烟云散开了片刻,即将落幕的夕阳抓住机会,将光明撒两人身上。尽管只有短短一瞬,却也已经足够温暖。

“姐姐,你后悔过吗?”辰辰兀然地问,却发觉自己不知是想问父亲,还是别的什么。

慕星没有回答,她发动引擎,驶上公路。“为我读一下吧,那本书。”她这样说。

辰辰打开书包,注意到里面安放着那篇揉成一团的未完成的论文。她取出那本书,随机打开的书页空白处上,父亲的笔迹清秀地写着这样一句话:“在我21岁的时候,我对幸福的期待就已下降为零,从那时开始,任何一点小小的快乐都能让我觉得幸福异常。”

模糊地,她感受到了关于时间的奥秘。

于是,她把书翻至首页,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一位著名的科学家曾经作过一次关于天文学方面的讲演……”

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第546期

原标题《霍金效应》

文 / 特约撰稿 石黑曜

编辑 / 周建平 rwzkjpz@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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