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一篇题为《老倪祖三贴效应骗局揭秘!看完还敢用吗?这篇文章出现在一个新闻网站上。本文以“老倪祖三贴效应骗局揭露”这一噱头吸引了读者的眼球,随后话题转移,开始宣称“其强大功效是颈肩腰腿痛患者的福音”,并冠以“祖传秘方”的称号。文末留下了“老倪全国经销商和微信业务金牌导师”的联系方式。
据《新华视点》记者调查,一些从事软文写作和发行的个人和商家,为了方便发布非法广告,已经明码标价,形成了完整的地下产业链。
非法广告遮天:假新闻,真实营销
根据《广告法》第十七条规定,除医疗、药品、医疗器械广告外,禁止使用其他涉及疾病治疗功能的广告,不得使用医疗用语或者容易混淆拟推广产品与药品、医疗器械的用语。据记者调查,老尼祖三贴批号为保健品批号,软广告涉嫌违法。
记者发现,老倪祖三在多家媒体上发布了类似广告。某大型门户网站曾从媒体账号上发表过一篇文章,题为《老泥足三贴的“七大”副作用》。看完还敢再用吗?”,以同样的形式推广产品,并在插画中放上“老倪商家”的微信号。
另外,在网络信息媒体中,以软文形式发布赌博网站、代孕服务等非法广告的情况屡见不鲜。5月,一篇题为《上海代孕:对女性生育有不良影响的事情》的文章出现在江苏某新闻网站的热点信息栏。在科普的同时,文章穿插了“代孕服务联系人……”等信息。记者发现,从3月到5月,该网站为这个代理机构发布了至少40条软广告。
福建于君律师事务所律师陈灿良表示,早在2001年,原卫生部就颁布了《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规定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不得实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术,代孕在中国仍然是非法的。代孕、赌博广告属于违法广告,违反了《广告法》关于“妨害社会公共秩序或者违反社会良好风尚”的禁止规定。
记者发现,许多非法广告混杂在新闻信息中,容易使读者认为它们是真实的新闻信息。以新闻为幌子——文字开始宣传——在文字末尾留下联系方式,几乎成了这类广告的常见套路。
软文是通过火车发的,价格从每篇几元到几十元不等
记者在网上搜了一下,发现很多QQ群都是以“写软文发不发”的名义做非法广告业务。
在一个名为“医学新闻源软文”的QQ群中,几个中介轮番发布各大网络媒体的软文发布价格,有的还清晰地印上了“特医、加盟、微信业务、代孕垃圾稿件、松散审查、无关内容”等信息招揽业务。
记者随机选择了几家中介机构进行查询,发现软文的发布价格与新闻信息网站的知名度有关,以网站名义发布的每篇软文价格一般在15元到50元之间。对于以自媒体账号名义发布的软文,每篇软文的价格甚至可以低至5元。
记者试图写一篇900字的假药“新闻”,发给中介,说要宣传。本文发明了一种“祖传秘方”,并在文末以图片的形式留下了个人微信号。中介得知产品没有任何生产批号后,只说了一句“不要把新闻搞得太离谱就好。”。
一位做过这项业务的客户告诉记者,他花了15元钱在一家财经新闻网站上发布了一篇题为“一个安徽人在香港待了十年,被七方治好了”的软文。最后,这篇文章还以60元的价格去了一家知名新闻网站,又以20元的价格从媒体账号去了另一家知名新闻网站。
记者咨询的很多中介都表示,对于有联系方式的医学软文,来自媒体平台的审核比较严格,链接经常被屏蔽,而网站则宽松很多。“网站很容易被搜索平台识别,很多客户会选择“1000元70个网站”的套餐。”有中介表示,选择套餐可以创造巨大的动力,有利于产品销售。记者问文章会不会被删,对方说“文章都是网站内部的人发的,除非投诉,不会被删”。
据记者调查,从事这种“软文代”的中介QQ群、网站、商家,很多还是以公司的形式运营,有的说每人每天可以办理500个类似的业务。
很多软文机构也提供软文服务,只要提供材料和要求,当天就可以发布。价格从100元到几千元每千字不等,很多号称“优质、高速、安全”。
严格执行“明码标价”广告规定,加大责任追究力度
庞大的软文市场为非法广告提供了便利,严重损害了消费者的利益,有的甚至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日前,数家网络媒体上出现了一则彩票“新闻”,“95后陌生女孩,在家躺了10天,只用100元存款,刷出20万收入”,提供了非法彩票网站的联系方式,很多彩票玩家上当受骗。
专家建议,网络监管部门应加强对不可信网络媒体的曝光、处罚和问责。陈灿良表示,网络监管部门应建立网络媒体失信黑名单,列出以软文形式发布非法广告的媒体,定期向社会公布,并给予相应处罚。
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中心副主任朱伟认为,《网络广告管理暂行办法》明确规定,网络广告应当具有可识别性,并标注“广告”字样,以便消费者识别为广告。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一些新闻网站并没有真正执行相关规定。
浙江大学公共政策研究所客座研究员夏认为,网络媒体应提高辨别真假信息的能力,认真查处投诉和曝光的案件及相关责任人。(据新华社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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