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衣 喻燕姣：最早、最薄、最轻——素纱单衣三宗“最”

湖南省博物馆科研室主任俞燕郊最早、最薄、最轻的素纱单衣总结，也是长沙马王堆素纱单衣重现以来最受人们关注的一件单衣。很珍贵，很棒。它又轻又薄，但又不同又重。

俞燕郊，湖南省博物馆科研办公室主任

于马王堆俗世生活

1971年12月，由于马王堆附近医院的建设触及了马王堆一号墓的封土，考古队于1972年对马王堆一号墓进行了正式发掘。马王堆一号墓，埋在地下20米左右，保存完好，其主人的尸体甚至延续了2100年没有腐烂。大量出土文物(包括器物、竹简)还原了汉代上流社会的生活，保存了珍贵的资料。经出土器物和史料考证，马王堆三座墓埋葬的是汉初长沙丞相，保存最好的一号墓是与李沧妻子辛追同眠。

马王堆一号墓简介

辛追尸体被封的墓的埋葬结构非常复杂，一棺四棺。四面墙的最外层棺板和内棺板之间有东、西、南、北四个“侧箱”，用于存放大量随葬品。当被封印了几千年的榕板打开时，这些伴随辛追夫人地下的物品在两千年后以最初被封印时的样子出现在世人面前。

马王堆一号墓俯视图

辛追太太的衣服堆在西箱的一个竹箱里。“这是一个大箱子，里面有棉袍、单衣、裙子和袜子，”于燕郊解释道。“西箱相当于墓主的一个仓库，所以应该是她死后他们家在坟墓里给她的一些衣服。”在层层叠叠中，发现了两根不到50克、薄如蝉翼的平纹纱。

西盒出土情况

又瘦又轻又瘦

两根平纹纱的形状很简单，都是右向的。一根直平纹纱重49g，长128cm，另一根加捻平纹纱重48g，长160cm。两件单衣证明“轻如烟，无物可举”，诗人笔下的轻纱，出现在两千年前的汉朝。“这种衣服可以说代表了西汉纺织技术的巅峰。”对于这两件衣服，于燕郊毫不犹豫地称赞。“应该是最高级别。”

单衣直筒纱(左)和曲筒纱(右)两条平纹纱

俞燕郊从薄、轻、薄三个方面诠释了素纱单衣所体现的工艺。

轻薄是平纹纱给人最直观的印象。余燕郊用透光率来解释，平纹纱透光率在75%左右。“这是因为它的经纬密度，”于燕郊说。这种纱线的经纬密度是每厘米62根。“也就是说它空很大，所以是透明的。”

从实测数据可以看出平纹纱的明度。以直平纹单衣为例。这件衣服最重的部分是袖口和领边用丝绒锦缎固定，重8.8克。除去这部分，整件衣服的重量是每平方米15.4克，比一个纯净水塑料瓶还轻。

左边是古代丝绸(薄)，右边是现代丝绸(厚)

今天复制平纹纱最难的是它的“细度”。“以现在的技术，其他都可以做到，只是丝绸的细度不好，”于燕郊说。“罚款到什么程度？也就是说，一根900米长的丝绸只有一克重。”从纺织科学的角度来看，平纹纱的丝细度在10.2-11.3旦左右，比现在常用的丝还要细。

两千年来，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时间不仅改变了人类的纺织技术，也改变了生物本身。汉代三眠蚕吐丝比近代培育的四眠蚕细。在栽培的不断进化中，四眠蚕吐出的丝现在越来越粗，越来越大。因此，在80年代国家文物局仿素纱单衣项目中，南京云锦研究所复制品超过50克。

南京云锦研究所仿素纱单衣

现在南京民俗博物馆展出的复制品中所用的丝绸，都是退化培育的三眠蚕生产的，但与古代的三眠蚕还是有区别的，两千年带来的重量是无可奈何的。

内衣还是外套？

至于当时平纹纱的穿着方法，由于缺乏确凿的数据，没有明确的说法。“你说是内衣，就是性感内衣，”于燕郊说。“但现在我们还是持怀疑态度，那时候不应该这么开放。”

据余介绍，除了内外之争，还有学者认为素纱是一种丧服，而不是日常用品。“这个现在说起来不太好，但我们还是觉得应该穿在棉袍外面。”

彩色纱线印花丝绸长袍

俞燕郊解释说，大多数学者仍然认为应该穿在棉袍外面，所以棉袍上繁荣的纹饰会在素纱的掩盖下体现出朦胧的美感。“罗马人像也是这样。外面有非常透明的衣服可以穿，你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层衣服，”她说。“但是有些重要场合要穿，平时可能也没那么讲究。”

辛追作为丞相夫人，除了素衣，还可以在陪葬的“衣柜”里窥见汉代世家大族的整体服饰风格。从丝绸纱线、罗启金等丰富的面料，到各种绣花亚麻面料，再到成套的服装品种，余燕郊在新竹里列举了单衣、夹衣、棉衣、裙子、连袜、手套、鞋子，以及被褥、香囊等。

出土的手套、鞋袜

“这包括她全年的服装，”她说。“可以说充分体现了汉代的纺织加工，也可能是当时引领时尚的服装风格。”

马王堆出土的服饰延续了楚国的遗风。余认为，楚汉流行的是深服，上衣下袍是世家大族偏爱的复杂服饰。"这是当时典型的汉服，延续了楚服的传统."

电视剧《美人心》中的深层打扮

一千年后

两千年后，可能不是它所经历的历史的终结，而是另一个开始。1983年10月的一个早晨，令博物馆工作人员惊讶的是，当他们看到博物馆破碎的展示橱窗玻璃时，发现扭曲的平纹纱线和30多件其他文物一起被盗。

在破案和追回的过程中，有几件文物被损坏，这件素纱被遗弃在博物馆旁边的烈士公园。“有点损坏，但也不全坏了，”于燕郊说。“有点划伤，修好就好了。”

文物部分修复

时至今日，在永久博物馆里，仍然只有直筒素纱单衣向公众展示。

“其实，这种工艺应该更高超，”于燕郊说，“因为它的长度和宽度都比直的大，但它比它轻1克。”

湖南省博物馆为受保护的平纹纱线制作了一个特殊的盒子。“一个很长的，它可以‘躺’在上面。”于介绍说，同时在仓库内保持恒温恒湿，使用防虫防霉药物全方位保护丝绸产品，“让其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

但考虑到文物保护的因素，即使展览受到保护，光线也无法避免，长期展览仍然不利于丝绸面料的保护。湖南省博物馆只展出一件，绞纱单衣长期存放在博物馆仓库。湖南省博物馆搬到新博物馆后，就不展出了。

保护陈列的单纱(直立)

风波过后，素纱也成为中国“首批禁止出国文物”之一。“我们不愿意让它在中国其他地方展出，”于燕郊解释说，“因为它太轻了。”运输和展览中的一点风可能会对素纱单衣造成不可逆的损坏。到目前为止，素纱单衣只在湖南省博物馆维护展出过。

虽然感染了几千年沉淀下来的老黄，但薄如蝉翼的素纱，依然像一对从远古飞来的翅膀，承载着它昔日主人的每一点，每一根丝线中凝聚的工艺。49克，随着时间的流逝，继续编织和书写它所见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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