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的含义是 【风控】对于风险管理的一些思考和个人理解

这个假期，我参加了很多行业聚会，很多风险经理给我反馈。在风险管理领域，对风险概念的理解有很多声音，让我觉得无法接受。我从哲学的角度来解释一下，今天在这里抽时间统一回答一下。

我从事金融行业十几年了。可以说我每天都在和风险打交道，和风险密切接触，所以我经常会想“什么是风险？”这个问题。最近在业余时间重读了几部经典的金融著作，尤其是霍华德·马克斯写的《投资的最重要的事》，他对风险的描述促使我对风险有了更深更全面的认识。

金融业是管理风险的行业。每个金融从业者实际上都是风险承担者和风险管理者。所以真正理解什么是风险是非常必要的，风险是最原始的财务问题。在这里我想谈谈我对风险概念的理解。仅供参考，让人发笑。

到目前为止，世界各地的风险管理专家都在讨论如何定义风险的概念。一般来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消极观念；另一个是中立的概念。这两个概念，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有一致之处。风险管理作为一个大的理论体系，其基石概念是风险。如果不在共识的基础上统一风险的概念，那么在讨论风险管理的时候，就会出现基石理解的分歧，导致不在一个概念范围内讨论问题。因此，只有准确总结风险的概念，形成普遍共识，才能促进风险管理体系的建设。从现有数据来看，风险管理的定义存在较大差异，走向认知统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个人对风险的理解

首先，我认为风险必须是一个中性的概念。国际标准组织2009版将风险定义为不确定性对目标的影响。代表了相当一部分风险管理专家的认知。第一，风险必须有目标。如果没有目标不确定性，受影响的对象就会丢失。没有目标就无法产生距离和时间空的条件，也就没有影响功能的依据。所有的目标都是相对于人而定的。没有决定目标的人的存在，风险就失去了主人。没有所有者的风险不是风险。不确定性对目标的影响在于设定目标的人的利益。这种利益可以分为经济利益、社会利益和其他利益，但无论好坏，都有正反两方面的区别。因为目标是未来，不确定性是未来，不确定性的影响也是未来。所以说风险只是负面影响，说不确定性对目标有负面影响，或者说不确定性对目标有负面影响是有失偏颇的。第二，风险必须有影响。面对未来的目标，如果不确定性不能影响，就没有风险。影响是多方向、多层次、多变量的。如果风险被确定为负，而不是正负都有，那就中性了。这样，既不符合影响本身的特点，也不符合风险的客观事实。说到影响，只能说一个方向，只能是负面的，这本身就是玄学的多面性和人为扭曲。第三，不确定性作为风险三个变量中的核心变量，是指对某些或全部事物的无知。知道事情是肯定的。不确定性是认识论范围内的概念，主要表现为时间的不确定性，空，结果的不确定性，可能性的不确定性。在一切都不确定的前提下，中立的概念必然会产生中立的结果。否则逻辑上讲不通。只要不确定性是风险的基本变量，风险造成的后果就不能只是消极的，事实也是如此。从以上三点的分析来看，人在确定了发展目标之后，各种不确定因素围绕着发展目标发挥作用，其中有正面效应、中性效应和负面效应。由于不确定性的偏离，可能会影响目标的实现。为了消除这种偏差，实现发展目标，它在许多管理科学中脱颖而出，产生了一门新的学科，即风险管理。风险管理的根本目的是调动一切资源，采取一切措施，创造一切机会，实现发展目标。避免一切不利的威胁，影响目标的实现。很复杂，但其实风险管理就这么简单。总之，管理不确定性对目标的影响，实现预期目标，满足风险所有者的期望。

霍华德·马克斯在《投资中最重要的事》一书中提出“风险是指即将到来的结果的不确定性和不利结果发生时损失概率的不确定性(本书第65页)。”有学者和评论家认为这是我见过的最清晰、最准确的风险定义，但我个人认为这个定义还是不完整的。在这方面，我个人将风险定义为“未来的不确定性，包括过程的不确定性、结果的不确定性和损失的不可预测性。”其实我对风险的定义有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过程的不确定性，第二个层次是结果的不确定性，第三个层次是损失的不可预测性。下面，我将依次说明和讨论。

1、过程的不确定性

过程的不确定性是风险的基础。国外知名大学金融专业的学生，需要学习必修课《随机过程》。随机过程(Random Process)这个术语用得很好，它准确地描述了事物变化过程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是金融最吸引人、最神奇的地方。这时会有人问这样一个问题:“金融市场变化过程中不确定性的根源是什么？”我的答案是“情感”。

南非艺术家罗杰·拜伦在《荒诞派戏剧》后记中写道:“人类的行为没有理性，没有方向，也没有终极目的”。这句话恰如其分地描述了人类行为的荒诞和陌生，背后的逻辑是人类的各种情绪。金融活动的主要参与者是人，投资者是人，经营者是人，决策者是人，市场监管者是人。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行为金融学逐渐成为一门新的发展学科，并得到了广泛的认可。研究人的情绪对金融活动和金融市场的影响，恰恰是这门学科的基石。

情绪因素很重要，情绪的存在使得经济金融运行过程充满了很多变数。目前，“投资者情绪”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比如证券分析师在评论股市走势时，经常会听到“投资者有强烈的观望情绪”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投资者情绪。同时，存款人(储户)也有情绪。举个现实的例子，我提到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我在一家香港银行工作。当时我亲身经历了银行历史上第一次储户挤兑风波。在挤兑当晚，香港首富李嘉诚发表声明支持该行的经营，并声称增加了在该行的存款。但还是有储户去银行排队取款。

另外，政策制定者也情绪化，金融市场监管者也还是情绪化。以2015年6-7月a股股市大跌为例，2015年6月15日至7月8日的17个交易日，上证综指从近5200点跌至3420点，累计跳水32%。中小板指数和创业板指数跌幅更大。在此期间，包括央行、中国证监会、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财政部和沪深交易所在内的政策制定者和市场监管机构相继出台了前所未有的救市措施。我不会判断这些措施是否正确。我只想说，既然决策者是人，那么他们在被介绍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情绪的影响。

2.结果的不确定性

如果过程中存在不确定性，但结果是确定性的，这能算风险吗？肯定不是！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你投资一个国债，虽然国债的价格在债券存续期间会因为市场利率、供求关系等因素发生变化，有时会有比较大的波动，但是国债到期时所支付的本金和利息的数额是一定的，所以国债通常被视为“无风险资产”。

结果的不确定性往往与可能结果的数量成正比。比如扔硬币只有两种结果——正面和负面。虽然结果不确定，但这个结果的不确定性比较低(正、负的概率分别为50%)；反之，如果投掷十个不同硬币的可能结果数是2的十次方等于1024个结果，这样的结果不确定性会高很多！由于经济运行和金融市场涉及的变量和因素越来越复杂，结果的不确定性更高，最终结果往往出人意料。举两个最近的例子，第一个例子是今年8月的CPI数据。国家统计局9月9日公布了8月份国内CPI数据。官方数据为1.2%，但公告前各大机构预测数据集中在1.5%-1.8%范围内；第二个例子是美联储加息。2015年12月16日，美联储宣布加息25个基点。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主要国际金融机构预测美联储将在2016年加息约四次。然而，到目前为止，美联储在加息方面仍然没有采取行动。

当然，这个结果的不确定性也创造了大量的金融就业机会。最典型的就是证券分析师。证券分析师的主要工作是预测股市的涨跌。一般来说，就是“股市的算命先生”。既然是算命先生的话，你可以听，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付诸行动！2015年上半年，随着股市上涨，所有分析师意见一致，甚至有证券分析师抛出上证指数将突破1万点的1万点理论。当时没有一个分析师提出股市即将暴跌的观点。

在金融风险中，结果的不确定性总是存在的。即使这些结果被预测了几次，也仍然无法改变结果的不确定性。同时，所谓准确的预测往往并不取决于实力和特长，而是带有运气的色彩和成分。

3.损失的不可预测性

损失的不可预测性是区分风险和不确定性的最重要特征。这里有两层意思。一是风险涉及损失，二是损失不易预测。

损失是指初始本金的损失，这是所有理性投资者都无法接受的。举个简单的例子，一元的初始投资本金，即使每笔交易的损失率只有1%，也意味着连续10笔交易后本金变成0.9元，连续100笔交易后只剩下0.37元。因此，沃伦·巴菲特把“守本金”作为最重要的投资原则。

亏损本身就够吓人的，但是亏损又不好预测，这才是风险最可怕的地方。只要是有风险的投资，损失是不容易预测的，再复杂精密的数学模型和先进的计算机系统也无法准确预测。损失的不可预测性包括损失金额的不可预测性和损失概率的不可预测性两个维度。

在金融领域，为了便于分析和教学，通常假设金融资产的收益率(损失率)分布服从正态分布，但事实是它不是正态分布，尤其是在损失分布的一端，比正态分布更厚，所以称为“厚尾”。很难估计厚尾会有多厚，损失尾会拖多久。

此外，不同金融资产之间的收益(损失)相关性也会动态变化。比如正常情况下，股市和债市是跷跷板效应，即股市涨，债市跌，股市跌，债市涨，但这个规律不是常数(毕竟这不是自然科学)。2011年，中国出现了股票和债券的双杀，股市跌了，债券市场也跌了，跷跷板效应彻底被打破；但仅仅过了两年，2014年，中国出现了股债双牛市，股市上涨，债市也上涨。

有人可能又会问，为什么损失难以预测？我个人认为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现有的数据远远不够，尤其是关于极端市场情况的数据极其罕见。毕竟不可能像2008年的全球金融海啸和2010年的欧债危机那样天天发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金融业和金融市场早就被政府关闭了！第二，人天生对损失有抵抗力，经常使用鸵鸟策略较少估计损失(行为金融学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不仅在业务部门，在一定情况下在风险管理部门也是如此。记得五年前，我在一家证券公司从事风险管理的时候，公司正在准备a股上市。根据证监会的要求，需要进行全公司范围的压力测试，测试结果需要上报证监会。风险管理部门完成第一轮压力测试后，最坏情况下计算的损失接近10亿元。当这个结果被报告给首席风险官时，他震惊了。赶紧召开压力测试专题会议，首席风险官在会上明确指出，测试结果不仅是他个人无法接受的，也是公司管理层、股东乃至证监会无法接受的，要求立即调整所有参数和场景，将最大损失控制在3亿以内。估计类似的故事不是个案，也许每天都在上演！

早在1986年，德国著名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ulrich beck)教授就发表了他的著作《风险社会》(Risk Society)，将后现代社会解释为风险社会。既然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风险的社会，不如积极面对，主动去理解和理解。当然，我们对风险的探索就像对浩瀚宇宙的探索一样永无止境，我们对风险的认知永远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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