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6日,住在同一个城市,却不愿意再见面,这可能算是最远的距离了。因为一篇文章而进入公众视野的天津女孩马飞然,和父母现在站在这个距离的两端。家是温暖的港湾,但她把家当成“笼子”;父母是最强的支持,但她的希望是不要再见到你…
近日,一篇题为《我考上了名校,却最终死在了原籍家庭手里》的帖子在网上引起热议。主角是一位34岁的女性,化名“康莫”。文章称,康默“毕业于武汉大学,获学士学位,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获硕士学位,应该前途无量。然而,她母亲强迫她被送到精神病科进行所谓的治疗,并在她母亲的威胁下获得了一张残疾卡。在毕业后的七年里,康莫遭受了一系列的折磨,如电休克疗法、强制服药、针灸、捆绑、软禁、恐吓、嘲笑和虐待。今天,她仍然被软禁。她可以在上午10点至下午2点之间自由漫步下楼,任何其他旅行都必须得到她父母的批准……”
此前有相关媒体报道,文中“康莫”来自天津,真名马飞然。经过多次搜索,记者终于联系到了她。7月3日,记者在河东区八纬路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见到了马飞然。
对话马飞然
尽量避免一个人出去
马飞然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女士挎包,旁边放着6瓶矿泉水,4杯开水,非常醒目。“杯子是酒店,走廊里有饮水机。开水灌一次容易。”因为不想经常下楼逛街,所以住酒店的时候,一次准备了足够的矿泉水,把饭菜都拿出来了。她说,尽量避免一个人走出房间。
马飞然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她的二级精神残疾证明、身份证、打印好的住院费用清单、四个药瓶和两个药盘。药瓶上写着“碳酸锂缓释片”,药板上写着“奥氮平”。马飞然说之前每天都要吃这两种药。她离家后几乎没拿过。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拿出来是为了保存“证据”,从家里偷出来的。
采访过程中,马飞然的手机不断收到消息。她告诉记者,志愿者在楼下等着,看她是否有足够的钱花。离家期间,马飞然一直生活在网友和武汉大学校友会的支持下。"这笔钱应该足够我坚持到重新评估."
离家后依然疲惫不堪
“你爸妈这几天有联系你吗?”这个问题打开了马飞然的话匣子。她告诉记者,最近几天她父母联系过她,觉得她离开家不会那么累。她没想到父母的电话让她还是很累,还要指导父母完成一些琐碎的问题,比如丢失手机密码,不下载,申请账号,不发好友,不知道怎么弄。
说起父母,马飞然显然是满腹委屈,对父母的不满一口气罗列出来。父母经常吵架的阴影已经深深烙在马飞然的心里。对于父亲,马飞然的评价是“抽烟、遛狗、打麻将”。马飞然说的更多的是她妈妈,比如她妈妈经常和她爸爸吵架,把她关在家里很多年,还在她房间装了铁栅栏。她不能每天出门,很难与外界联系。每周五,她妈从上午10点到下午2点出门,就能跟同学说一些心里话。母亲扼杀了她的音乐爱好,贬低了她的音乐天赋等等。
我觉得我没有精神疾病
马飞然对“精神病”这个话题并不避讳,而是非常讨厌。她认为精神疾病的“帽子”剥夺了她创造的一切美好的东西,她之前的工作半途而废。她告诉记者,她曾独自在韩国当过老师,但韩国警方发现她在申请签证时隐瞒了自己的精神诊断,最终被遣送回国。
马飞然,广播电视新闻专业,心理学辅修,临床语言学研究生。她承认自己没有资格诊断自己是不是精神病,但她没有感觉。家人和医生认为她说话太快太大声。“我不能低音量练声乐吗?”我是学广播电视新闻的,语速很正常。“马飞然说,她住院治疗期间,母亲给她描述病情,她甚至没有和医生进行过系统的沟通。
委托律师撤销残疾证明
马飞然对未来有一个美好的规划。她想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但是现在她得了颈椎病,明显发胖了。然后,她想摆脱母亲的控制,不想“被困在家里的笼子里”。她迫不及待地想取消困扰她多年的伤残证明。她告诉记者,已经委托律师、志愿者和媒体帮助她,即将进行第三方精神病学评估。如果她没有精神疾病,那么她的未来将是光明的。
马飞然最想去唱片公司工作。以她对音乐的热爱和多年积累的音乐知识,待遇不好也没关系,至少她有自己的事业。
临近中午,马飞然决定换酒店。退房过程中,她并没有跟记者提起:“哪个帅哥帮我提行李?”马飞然有些嘲讽地说,她的“行李”就是挎包之外的那六瓶矿泉水。
邻居说
小时候很安静,后来很少见
记者在马飞然家楼下遇到几个邻居。一位要求不透露姓名的大叔告诉记者,她小时候对马飞然的印象很好。小女孩很安静,经常和爸爸一起下楼遛狗。后来听说马飞然出国留学了。当时她父亲很得意,告诉邻居女儿一年挣30万欧元。后来听说马飞然生病了,但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马飞然很少出门。
至于马飞然的父母,另一位叔叔告诉记者,马飞的父亲喜欢打麻将,而马飞的母亲更早退休。她以前喜欢跳舞,但最近忙什么不清楚。
室友说
外向大方,比较好说话
刘晶是马飞然在武汉大学的前室友。她记得马飞然性格外向大方好学。
“我喜欢学习英语、唱歌、吉他和心理学,我学到了很多。我经常在宿舍大声唱歌。我有强烈的求知欲,非常愿意学习其他领域的东西。”根据刘晶的回忆,马飞然和她的同学在宿舍相处得很好。她性格独立。她大三的时候搬出宿舍,后来在班里认识,还在一起聊天。有很强的和别人交流聊天的欲望,大家都可以和她聊天。
她回忆说,大三的时候,马飞然搬出了以前住的湖滨宿舍区,借用了播音主持专业位于丰原的宿舍区。原因是那里的房间比较多空,方便她安静的学习和练习声乐。马飞然去香港读研究生后,和宿舍同学接触很少。刘晶从香港的其他学生那里听说,她研究生毕业后去了德国深造。后来听国外校友说,马飞然因为眼睛问题回国了。
2016年上半年,马飞然与刘晶取得了联系。“她说她是通过我的QQ号找到我的微信,然后我把她拉进宿舍群和班级群,让我慢慢恢复和大家的联系。”刚接触的时候,刚好班里在准备毕业十周年。当时,马飞然还跟同学说,要在武汉聚一聚。“大约一个月后,她告诉我们,她被父母逮捕,被迫去看医生,来回沟通了几次。后来有一天她说她逃到北京了,酒店没钱。寝室几个同学一起给了她一些钱。”这件事之后,马飞然又和同学失去了联系。几个月后,她解释说被父母抓了,回天津了。"她被关在医院里。"
马飞然的父母
这么多年我都没搞清楚我女儿的病因
距离马飞然的酒店20公里,马飞然的父母住在虹桥区的一栋旧居民楼里。记者赶到时,当地街道的工作人员正在了解马飞然的家人。房子里装修简单,有一张大圆桌,里面有还没收拾好的午餐。马飞然的母亲杨女士站在桌边,提到了网上关于这件事的帖子。她的委屈变成了两行泪。“我没想到孩子会对我说这些。”杨女士说了好几遍。
杨女士说,女儿上大学的时候和普通人一样,但自从从香港带回来后,女儿就像变了一个人——她经常在房子里吵闹,和父母大声说话,反复说要换房子。但家庭条件不好,夫妻养老很大一部分是买药给女儿看病。说到这里,杨女士又落泪了。吃了药,女儿会好很多,喜欢在家里看书。
杨女士带着记者走进马飞然的卧室:一张双人床被各种书籍占据,一只老抱熊占据了马飞然的位置。一门完整的乐理课程,页面上都有折叠标记,马飞然在上面做了很多标记。
说起女儿的成就,马飞然的母亲突然显得有些得意。她告诉记者,她女儿的成绩一直很好,她获得了很多证书,在香港和国外学习,读了很多书。
“看她那个样子,我也着急。”马飞然的妈妈说:“谁不伤害自己的孩子……”她第三次哭了。女儿这次离家后,不接手机,不回微信。她似乎很担心,不知道女儿在外面过得怎么样。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说,通过警方提供的信息可以找到马飞然住的酒店,她立即表示愿意带女儿回家。
马飞然的父亲不怎么说话。他告诉记者,他希望他的女儿能得到社会的认可,有一份工作,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如果有机构或个人能为女儿提供第三方鉴定,她还是希望女儿能重新鉴定自己是否真的有精神病。“如果我们证明我们的女儿没有生病,我们会为她高兴;如果她真的病了,我们会让她好好治疗,早日康复。
马飞然的父母这么多年都没有搞清楚女儿的病因。她上大学的时候还好好的。自从从香港带回来,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安定医院
三次住院后,我在医院呆了九个多月
7月4日,记者来到马飞然接受治疗的天津安定医院。在情绪障碍的十个主题中,记者见到了王丽娜主任,他从马飞然第一次住院开始就知道他的情况。王丽娜向记者恢复了马飞然的诊疗过程。
2011年3月,马飞然的父亲和姑姑第一次送她去安定医院,提供了马飞然之前的病历。“当时,家属向医院出示了她在香港明德医院的诊断报告和治疗情况,以及附在天津中医的诊断报告复印件。当时诊断报告显示,马飞然是精神分裂症。”马飞然被医院确诊。根据马飞然的诊断报告,马飞然的精神状态表现为非血统妄想和现实超脱妄想。马飞然住院97天,病情好转出院。
2012年11月,马飞然再次在安定医院住院。王丽娜回忆说,当马飞然被送往医院时,她父母提供的信息显示,马飞然在最后一次出院后独自前往韩国。在韩国这段时间,马飞然怀疑自己被跟踪,居住地被监控。后来,她被韩国大使馆和一家医疗机构解救,然后被送回中国。回家后,她去医院住院。其中在韩国解救她的医疗机构也出具了诊断报告,并使用了相关药物。
当时安定医院发现马飞然营养不良,电解质紊乱。确诊后,马飞然被认为是被害妄想症,认为自己的父母不是亲生的,同时精力旺盛,夸张,情绪化,是躁狂的明显症状。因此,马飞然在第二次诊断报告中的症状是伴有精神病性症状的躁狂发作。然后住院90天,症状好转后出院。
王丽娜说,2015年10月初,马飞然的阿姨来医院开具精神异常证明,说马飞然去广西北海市买了两套房子,透支了信用卡支付押金。得知情况后,她的父母赶到广西退还押金,但他们必须从医院拿到证明。同年10月,马飞然及其父母回到天津后,来到医院进行第三次住院治疗。他的父母还向医生出示了马飞然当时在北海某医院的9天住院证明,以及他在治疗精神上的用药情况。记者在病历中看到,马飞然在第三次住院治疗92天后出院。
“马飞然在医院没生病的时候就跟普通人一样,马飞然是个文静的女孩子,喜欢看书,比较有礼貌。但发病时精神会很激动,不爱睡觉,情绪高涨,在住院部不公平,为每个病人向医生投诉。”王丽娜告诉记者,马飞然最后一次吃药是在2017年6月19日,她和父母基本上每两到四周就回医院一次吃药。在她的印象中,马飞然自己也来医院吃过几次药。
律师
尚未接受正式委托
鉴定不能绕过父母
6月底,马飞然独自前往位于路的迪安律师事务所,找到首席律师汪曾强,向她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希望王能够帮她摘掉“二级精神残疾”的帽子。
据汪曾强律师回忆,马飞然当时主动联系他。“她一个人来律所,跟我说了她这些年的经历。具体内容和帖子里差不多。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我们只能通过和她沟通,做出初步的直观判断。她的语言能力没问题,表达很清晰,目的也很明确。希望能帮她找到权威鉴定机构,重新评定精神,撤销残疾证。”王律师说:“但是精神病是很复杂的,我们作为非专业人士很难直观判断她是否有完全能力。既然她是通过程序取得了残疾证,那么她也需要办理注销残疾证的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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