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的“春秋无义战”
壹
现在我们解读历史,有时也是混沌、糊涂的。
对于春秋战国时代,学者张宏杰在《中国国民性演变历程》一书中,就对春秋战国时期可谓赞美有加。他认为春秋时代是“不可复制的黄金时代”,认为这是一个充满“贵族精神”的时代。认为中国贵族文化的首要标志是“礼”,断言:“春秋时代的上层社会中,‘礼’如同空气一样无所不在,就如同今天的‘钱’无所不在一样。甚至在战场上,人们也需要遵守‘战争礼’”。并且在文中列举了很多事例予以佐证,其中,最推崇的就是宋襄公。
环顾左右,我们大多数人也认为春秋战国时期是一个“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的有道社会,尔后,中国的道德水准是一步步走下坡路的。还以张宏杰的观点为例,他按历史发展将中国人的国民性“标签化”——源头的中国人,品格清澈;唐宋时的中国人,雍容文雅;及至明清,中国人便流氓、奴化了。
但清晰的历史告诉我们:春秋战国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周天子威权跌地,王纲解纽,群雄争霸,在中国开启了历史上最长的动荡和战乱时间。据《史记》记载,春秋300年间,“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计其数。”故孟子曰:“春秋无义战”。战国250多年发生大小战争220余此,《孟子.离娄上》一书曾这样描述:“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此所谓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于死。”以下略举几例。公元前341年,齐魏马陵之战,魏军十万人几被全歼。前332年,秦攻魏,取雕阴,斩首8万。前293年,秦军在伊阙大破韩魏联军,斩首24万。前273年华阳之战,秦军再胜魏军,斩首15万。前260年长平之战,秦军坑杀赵军俘虏40余万。而每一大仗,秦军自己也死亡几万人。
在这个血雨腥风、杀人盈野或盈城的时代,贵族精神在哪?人格清澈在哪?抑或说,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也注定不会蔚然成风,成为社会的主流。
对于春秋时代,汉代的董仲舒评认为,在那个时代,各国诸侯之间的霸业,都不培养道德的政治基础, 因此政治道德衰落,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谁也不相信谁,彼此不敢轻易亲近,所谓“德不足以亲近”。对于文化的建立,更是漠不关心,只顾现实,而无高远的见地。国与国之间,没有像周朝初期那样远道来归的国际道德关系,所以说:“文不足以来远”。因此只有用战争来侵略别人。但是他们每次在侵略的战争上,却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说自己要侵略别人,而是找些借口来发动战争,这就是“断之以战伐为之者”。
很显然,在“无义战”的春秋时代,我们臆测其为是一个“不可复制的黄金时代”,恐怕浪漫色彩太重,而有违历史事实,颇不中肯。
贰
“春秋无义战”,春秋时的战争到底不义在哪里?
“春秋无义战。彼善于此,则有之矣。征者,上伐下也,敌国不相征也。”——孟子的意思是,义战,必用天子之命,即“上伐下”是符合礼制的;“敌国相征”,则不义。注明一下,这里的敌国是指地位相等的国家,不是指敌对国家。
细究之下,孟子对“春秋无义战”的论断,原来与孔子的思想一脉相承。孔子在《论语·季氏》中说到:“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而春秋,就是一个“礼乐征伐自诸侯出”的时代。
用现在思维和眼光看,仅仅以“礼乐征伐”由谁出而推断某场战争的道义,恐怕过于简单机械和理想化了。
其实,在历史上,在“成王败寇”的现实语境下,战争的正义与非正义, 有时是“权柄”决定“话语权”。即所谓的“赢者通吃”。
譬如殷商的灭亡。《尚书.牧誓》记载,周武王伐纣,开列出四大罪状:一是听信妇人的话;二是不祭祖宗和上帝;三是任用四方逃亡的奴隶而不用同宗兄弟;四是残暴地压迫百姓。除了第四条,周武王的讨伐理由实在有些牵强附会。不祭祖宗和上帝,那是人家的内部政务;任用逃亡奴隶而不用同宗兄弟,用现代的观点看,那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周武王就是依据这四大罪状,并借上帝的名义(惟恭行天之罚)进攻商都,并在牧野大战中获胜。
但是,商朝灭亡前夕还是很强大的,只是强邻很多,如东有夷方,北有土方,西南有羌方等,商与之征伐不断。商纣王时,就曾对东夷进行过三次战争,最终纣王以其才干攻克东夷,捉到很多俘虏凯旋而归。不过,正是因为连年征伐,造成商朝国力相当空虚,结果周人趁虚而入,纣王甚至不得不让包括从东夷俘虏来的奴隶到前线阻击,牧野战场上的奴隶临阵倒戈,逼迫纣王奔逃到鹿台自焚身亡。
不过,在周武王伐商纣王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将周的“义战论”驳斥得体无完肤。
历史上有“不食周粟”的典故。商朝有个叫孤竹国的封国,纣王时期,该国国君立三子叔齐为继承人,国君死后,叔齐出走,让位于兄长伯夷。伯夷不敢违背父命,也逃走了。后来,两人相约跑到以“善养老”的周地,恰遇周武王讨伐纣王,伯夷和叔齐不畏强暴,叩马谏伐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周武王的随从想杀了他俩。姜尚阻拦说:“此二人义人也。”周灭商后,伯夷、叔齐两则坚守道义,“义不食周粟”,隐居到首阳山之下采薇而食,最终饿死。
很显然,周人克商,“以臣弑君”,原本也是不义的。但是,历史一直将周灭商视为正义,理由就是纣王无道啊。既然无道,天下共诛,也就符合了天道。
中国人读史,是有惯性思维的,历史观存在问题,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先入为主,人云亦云,缺乏独立思考意识,对正义二字的认识相当模糊,漠视社会规则与秩序。
譬如我们读《三国演义》,内心情感往往倾斜于蜀国,揪心牵挂刘备、诸葛亮、张飞、关羽、赵子龙等人物的命运的跌宕起伏。对曹操、周瑜等人物则多是排斥和鄙夷的。但是,诸葛亮六出祁山伐魏,鞠躬尽瘁,殚精竭虑,不过想拼命“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兴复汉室”干嘛呢?不过是让扶不起的阿斗刘禅及其子孙们坐上皇帝的宝座,而这与百姓福祉何干?与正义何干?
读《水浒传》,最钟情的是梁山好汉秉承的“义”字。的确,书中描写的108“好汉”中,有嫉恶如仇、除暴安民者,但也不乏有打家劫舍、杀人越货者。官逼民反,可以看作一种历史的无奈,但也不能因为“反朝廷”,而可以无限包容有些人性的泯灭以及对规则秩序的破坏。权且不论宋江杀妻、武松杀嫂,就说孙二娘和张青吧,开着一等一的黑店,谋杀过往客商,劫财劫物,把人肉做馅子包馒头,对于这样十恶不赦的人渣,历代竟然还能将其视为义侠和英雄,岂不是咄咄怪事?这只能说,有些中国人不但历史认知畸形,而且集体性三观不正。
书归正传。从历史看,弱肉蚕食、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不仅适合自然界,也适合人类社会。用丛林法则审视春秋战国的征伐与兼并,春秋自然就“无义战”。
西周从公元前1046年建立到公元前771年周平王东迁,历时275年。建国初,周天子的“天下共主”地位稳如泰山,各被分封的诸侯一是翅膀不硬,势力不强,二是与周天子的血缘关系要么很近、要么与君臣关系如同蜜月。这就如同一个大家庭,主家的父亲还很年轻,膀大腰圆,他的孩子们虽然众多,但都很年幼,而且敬爱长辈,所以,这个“父亲”能威慑住“儿子”们。即便兄弟间闹出一些矛盾,“父亲”也能凭借自己的威望和势力从中斡旋调和。
但是,一百年、二百年甚至近三百年之后,姬姓诸侯与周天子的血缘关系渐行渐远,因立功被分封的诸侯子孙也早不知“感恩”为何物。尤其是,时移世易,周天子威权渐失,而诸侯实力渐强,甚至敢于与天子逞强叫板,那时那刻,华夏大地的“家长”就形同虚设,秩序没了,家里的秩序也就乱套了。那么,周天子与诸侯国之间,中原各诸侯国之间,诸侯国与蛮夷之间,必然会摩擦不断,战争连连。
审视春秋战国时期的战争肇因,主观因素无非是,为称霸而大搞军事扩张;为夺权而陷入手足相残的内乱;为掠夺土地、人口和资源而兼并,以及各种各样的复仇等。
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赵鼎新在其所著的《东周战争与儒法国家的诞生》一书中写道:在整个春秋时期,楚国主动发起的战争有111次,晋国有90次,齐国有70次,秦国有44次。仅在公元前7世纪上半叶,齐桓公灭了35个诸侯国,晋献公灭了17个,秦穆公灭了12个,楚庄王灭了26个……大国图霸,每一个小诸侯国被覆灭的背后,绝非是温文尔雅的劝降,或是武力胁迫下的臣服,而多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杀戮,给百姓造成深重灾难。譬如,公元前594年,楚庄王发兵攻打宋国,围困宋都5个月,当时城里的宋国人易子而食,拿人骨当柴烧。
因为内部夺权,郑国、楚国、晋国、鲁国、齐国等诸侯国,父子反目,兄弟相残,君臣相斗的案例俯拾皆是。如吴王夫差与越王勾践之间的征伐,是赤裸裸的你来我往的复仇之战。晋国伐灭曹国,起因仅仅是晋文公落难途径曹国时,曹侯未对其以礼相待。楚庄王起兵灭息、薛两国,仅仅是为了一个叫息妫的美姬……总之,春秋时期的战争起因五花八门,颇为狗血。而任性的战争背后,代价却是人骨的堆积,以及百姓生活的颠沛流离。
由于各诸侯国土地、人口和资源有限,各诸侯国之间的战争规模也比较有限,其最大特点是,每场战争伤亡人数不大。清人顾炎武在研究春秋战争后说:“终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车战之时未有杀人累万者。”虽然孟子强调“春秋无义战”,但比较于战国时期的兼并战争,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春秋时期战争规模小,还有一个原因,在那个时代,有资格参战的都是贵族,最低层次的起码也是士,而普通平民和奴隶没有资格参战。“战士”一词就是怎么由来的。直到春秋后期,秦国推行奖励耕战政策,执行征兵制,平民和奴隶才开始逐渐取代贵族成为战争的主力。所以,历史上一直认为春秋时期的战争,是贵族之间的“竞技”,血腥中也夹杂着温文尔雅。回望春秋时期的角斗场,往往会“看见”一国国君横立于战车上,挥舞长剑,身先士卒,冲锋陷阵。至今摆放在湖北博物馆里的越王勾践剑、吴王夫差矛,当年可不是他们随身佩戴的饰物,而是用来在阵前斩敌首级的带血武器。
现在不少人质疑,孔子会武术吗?一些诸侯会骑射吗?对于这个问题,我在相关章节中一一详述,在此不再赘述。
叁
对战争进行深刻反思,并判断其是否具有正义性,在春秋战国时期,除了孟子提出“春秋无义战”观点外,还有很多。
譬如楚庄王。
公元前597年,晋、楚争霸中原,在邲地经过一场战争后楚庄王一战而霸。邲之战结束后,一位叫潘党的部下向楚庄王谄媚说:楚国战争胜利了,应该建立“京观”(类似今天的一种纪念碑),以告示后代子孙,不要忘记国家武功的强盛。
楚庄王的一番回答,可谓较早地提出“止戈为武”的军事哲学思想,他回应说:“非尔所知也。夫文,止戈为武。”——从文字上看,“武”是“止”、“戈”两个字合拢而成的,上面是“戈”,下面是“止”。意思是说,以战止战,目的是用战争来阻止战争。因为在庄王看来,用尸体堆积起来的历史“丰碑”,是残暴的,根本无益于消除战争。所以,面对属下提出的建立“京观”建议,他感喟:“武有七德,我无一焉,何以示子孙?”
再如墨子。
墨子,名翟,墨家学派创始人,春秋时期的思想家、军事家和科学家,号称中国百科全书式的圣人。他认为战争是杀人的机器,是政治的延续,不是为了权力,就是为了财物,它的掠夺性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在战争方面他主张“非攻”,即谴责进攻性战争,反对侵略性的战争。
墨子还提出,“当察乱何自起,起不想爱”……诸侯各爱其国,不爱异国,故攻异国以利其国。”也故认为:“视人之家若其家,谁乱?视人之国若其国,谁攻?……若使天下人兼相爱……则天下治。”(《兼爱上》)
他进而提出:“诸侯不相爱,则必野战;家主不相爱,则必相篡;人与人不相爱,则必相贼;君臣不相爱,则不惠忠;父子不相爱,则不慈孝:兄弟不相爱,则不和调,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众必劫寡,富必侮贫,贵必做贱,诈必欺愚。几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兼爱中)
可见,墨子提出的“兼爱”和“非攻”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为了避免战争,维护和平,墨子以“兼爱”为根据,提出了一个“七不”准则,即“大不攻小也,强不侮弱也,众不贼寡也,诈不欺愚也,贵不傲贱也,富不骄贫也,壮不夺老也”。这“七不”准则可视为历史上最早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准则。
在丛林法则主导的春秋战国时期,墨子提出的“兼爱”“非攻”主张再好,也只是一种理想罢了。但墨家提出的珍惜生命、热爱和平等思想,为后世赞赏为“仁德之心,天地可鉴,昭示千古”,至今熠熠生辉。
还如老子。
道家素来主张“无为”,崇尚“小国寡民”社会,但对于战争方面也有很多颇有见地的论述。老子主张怀柔反对“争”,要学水之不争。认为:“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
不过,老子也不反对“作争”,甚至大谈“兵道”。他认为,“作争者凶,不争者亦毋以成功。”意思是,争,比如引发相残相伤,不值得鼓励;但是,一旦形式逼迫,相争相斗无法避免时,只有无畏无惧地迎上去,接受挑战,这才叫顺应天道和情势。
争,则用兵。老子强调用兵要“提正名以伐,得所欲而止。”《本伐》把天下之用兵者分为三类:
诸库臧(藏)兵之国,皆有兵道。世兵道三,有为利者,有为义者,有为忿者。所胃(谓)为利者,见□□□饥,国家不暇,上下不当,举兵而□之,唯(虽)无大利,亦无大害焉。所胃(谓)为义者,伐乱禁暴,起贤废不宵。所胃(谓)义也,□者,众之所死也。是故以一国?(攻)天下,万乘(之)主□□希自此时始,鲜能冬(终)之,非心之恒也,穷而反矣。所胃(谓)行忿者,心唯忿,不能徒怒。怒必有为也,成功而无以求也,即兼始逆矣。
其大意是:蓄兵征战的国家,都有自己不同的用兵原则。这些用兵的原则归纳起来有三类:有为谋利而征战的,有为道义而征战的,有为逞泄愤怒而征战的。
对于这三类用兵,道家学派认为“为谋图利益而用兵”,“无大害”;“为正义而用兵”,譬如讨伐他国的叛乱和禁止君主的暴行,这是正义之战。为正义而战,人们都会为之献身的。为“逞泄私愤而发动战争”,不仅不符合用兵之道,而且最终也必败无疑。
对于战争的审慎思考,《孙子兵法》开宗明义,首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是现存兵书中,人们最为熟悉的中国古代最早的慎战思想。《孙膑兵法》也指出:“夫乐兵者亡,而利胜者辱。兵非所乐也,而胜非所利也。事备而后动。”
……
还好!虽然“春秋无义战”,但诸子百家思想家们都对这段历史进行深刻反思,并形成“义战”、“非攻”、“兵道”等思想,对当世和后世都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有些思想甚至一语成谶。譬如大秦帝国。
《孟子》云:由今之道,无变今之俗,虽与之天下,不能一朝居也。”秦国虽复“履至尊而治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可是十余年就灭亡了,可谓短命王朝。而汉之后,则接受黄老思想,力推与民休养政策,则成四百年之治。对此,梁启超在《先秦政治思想史》一书写道:“中国人可谓为能守的国民,而绝非能战的国民,墨家之教也。后此两千年间屡蒙异族侵暴者以此,虽蒙侵暴而常能为最后之光复者亦如此。若其因侵暴光复展转相乘,而同化力愈益发挥,民族内容愈益扩大,则文化根柢深厚使然也。”
肆
众所周知,瑞士为永久中立国,自1815年以来一直奉行中立政策。瑞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依然采取中立政策。虽然欧洲是“一战”和“二战”的主战场,唯独瑞士基本上没有遭到炮火洗礼。
上帝为什么垂青厚爱这个弹丸小国?事实当然不是。1971年,瑞士的军事战略,自谓“刺猬战略”,即不会主动进攻,但遭到侵犯时,可以凭借长满刺的特性免受伤害。瑞士虽然保持中立,但和平是要建立在随时准备打仗基础之上的,为确保自身安全,瑞士通过“全民皆兵”的方法,建立和保持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瑞士全国平时虽然只保留3500名职业军人,但战时可在48个小时内动员35万以上受过正规训练的民兵参与作战。而且国防开支一度占财政支出的10.7%,占国内生产总值的0.9%。在瑞士,几乎家家都拥有数量不少的枪支弹药,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军火库,如果外敌入侵,绝对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二战初期,XTL不是没有滋生过攻打瑞士的想法,只是,瑞士在两天内就迅速动员了43万大军进入作战阵地,显现了坚强的防卫作战能力和决心,加之德国因面临两线作战的危险,因而放弃了入侵瑞士的意图。
正所谓,“治兵然后可以息兵,讲武而后可言偃武。(此处省略几十个字),有一句话振聋发聩:“安享和平是人民之福,保卫和平是人民军队之责。天下并不太平,和平需要保卫。”落后就要挨打!一个国家国力不强,军事力量落后,就没有充分的底气和能力保国安民,维护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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