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 知名主持人何山辞职后办起国学私塾

准确的说，何山从株洲广播电台辞职后做过以下几件事:去省广播电台设置阅读节目，在研究生培养机构新东方任教，在湖南教育电视台录制电视节目，去湖南大学岳麓学院读研究生。最后，他创办了一所名为“历山派”的私立中文学校。

广播节目《贺山夜话》在株洲大获成功，但现在，这个节目的主持人贺山，一定让他的观众大吃一惊。“私塾君子”对于现代人来说有些陌生和意外，但对于贺山来说，这个身份是他深思熟虑的选择，是他人生的重要转变。

教他们的孩子

贺山的微博介绍只有一句简单的话:“一个老师”。低调，不乏自满。

3月11日晚，笔者来到何山在天元区的家，观察他的教室。四个学生，平均年龄7岁，冲进书房，打开琴盖，胡乱弹着，跑回客厅，撞倒了一辆小自行车。之后，他们在两个小时内读完了《论语·八八篇》中的七八句“孔子语录”。当他们盘腿坐下和贺善一起读书时，我发现这些活泼的孩子可以一个字一个字地背诵儒家经典《大学》。何山，戴着黑色的圆框眼镜，穿着长衫，拿着折扇，就像民国时期的老师。

严格来说，这只是一个类似家教的课。一开始，何珊是想教4岁的女儿读经典，但担心女儿一个人学不出兴趣，又因为亲近而无法树立威信，于是找了其他几个孩子一起学。这些孩子的父母，他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并信任他。

这只是一粒种子。随着陪伴孩子时间的增加，他在湖南大学岳麓书院读研究生时学习中国哲学，有了更大的想法。

2015年6月，经过慎重考虑，贺山决定认真考虑自己的教学。半个月后，他在自己的微信号上发了一条微信短信:“这几年，我努力向老师和朋友学习，也从中国学到了一些东西。所以我决定从抗颜当老师开始，下半年专攻教学。”他强调，“我根本不想干这种大事。我只想认真照顾几个孩子。他们经历了一些人事之后，才能知道经典的魅力，古人的智慧。想到自己，就能想起‘教与学的尊严’这几个字。这件事才刚刚开始，慢慢学，好好干。”

何善将其私立学校命名为“历山学校”。“嘹”是中国古代的竹乐器。虽然不是主角，但几乎可以搭配所有乐器，达到整体和谐。他开学校的目的也是如此。“它不是对当前教育的反叛，而是对缺失部分的补充。”“山”字不仅有“学而优则仕”的意思，还有“爬山”的理想感。

“我不会做大，但我想做很久。”

何善为自己的课堂设置了严格的“教程”，每周一节课，四年时间阅读儒家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辅以绘本、沙画、亲近自然。他的期望是，四年后，这些孩子能背四本书，能写繁体字，能给古汉语加标点。最终目的是激发他们求知的兴趣，达到他们的气质，让他们学会尊重和谦逊。

现在，这个贺山自称“小而慢”的学校，已经运营半年了，14个学生，长沙10个，株洲4个。半年来，有一个学生因为年龄太小，坚持不下去了，还有一个学生被他开除了。“当初学生选先生，一年后让先生选学生。”他是这样解释的。他收的学费不便宜。一个学生一年一万块钱，但家境不好的免交。

“立山派”开学半年来，第一批学生已经能背熟《大学》和《论语》两章。然而，贺山并不否认学校教学的实验性，认为它是补充当前教育内容的诸多探索之一。"探索的效果需要时间来检验."对于这种探索，他说他会阻止它走向大众化、功利化的习俗。“我不会做大，但是想做很久。”

贺山很享受教学过程。三四个男生围坐着。他带孩子读书，和孩子聊天，和孩子玩耍，率真自然。“春末春装成事，冠五六，处女六七。他们沐浴在演绎中，在风中起舞，唱完再回来。”《论语·进阶篇》中描绘的美好教学场景也是他向往的。

这些孩子都喜欢这个严肃有趣的“先生”。其中一个学生的父亲告诉何善，有一次问他的孩子“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是谁”，孩子给的答案是“何老师”。另一个8岁的学生在教师节画了一张“何老师的课”的画，何善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我只是一个简单的读者”

对于坐在茶中，何善随手拿起国学经典中的句子，他修身养性的生活模式也是引人注目:一面书壁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经典；阳台上的盆栽都是东拼西凑的，高约半米的兰花据说养了五六年；即使在郊区，他也和朋友们一起养马。

何山不是出身于书香门第。1980年，出生于甘肃定西。他家没有学者。只有他的祖父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能给他讲一些故事。

他说，他之所以对阅读产生了依恋，是因为小学时在邻居家偶然看到一本《文史知识》杂志。他清楚地记得杂志封面被撕了，他不知道很多单词，但他仍然很喜欢它。那时候他才八九岁，被历史和文学的魅力所吸引，然后爱上了读书。

高中毕业后，贺山来到株洲师范学院外语系学习。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喜欢听广播，经常模仿广播中播音员的声音——现在，坐在我们对面，他可以生动而自由地模仿新闻广播。有了这个特长，贺山不仅成为了学校知名的学生主持人，还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被株洲广播电台的一个节目邀请做学生嘉宾。之后留在株洲FM98.4，创建著名专栏《鹤山夜话》。三年后，他又出版了一本书，并在全省八所高校发表了一系列热门演讲。

少年成名时正值巅峰，却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信心不足，底子薄”。2006年，他请假，“叛逃”到一个在上海读书的朋友那里，并在复旦大学参加了为期三个月的文学、历史和哲学课程。回到株洲后，何山继续做节目，但此时他的心态已经改变，他再也不能认同节目的热闹娱乐。“我会批评节目的缺点，唤醒世界。它不像做一个程序，而像做教育。”

2011年6月，为了有一个更高的职业平台，贺山离开株洲，去省电台主持读书节目《声音图书馆》，每天给观众介绍一本书。很快，这个节目就被认可了，收听率一路攀升，终于达到同期第一。作为一个爱读书的人，这是他最喜欢的节目，但一年后，他辞职了，原因很简单，单位的会议种类太多，他受不了这样的限制。

长沙新东方培训学校的一位负责人听说后，立即邀请何山到学校任教，在研究生培养中教授中国近代史。

何山决定接受这个挑战，但他还是有点担心——毕竟他大专是外语专业，本科文凭是自考法学，现在却要教学生考研。第一节课睡不着觉的前夕，贺山，我终于睡着了，梦见班里一个人都没有空。不过他毕竟有多年的主持经验，也有很好的阅读习惯——老练的表达能力和广博的知识帮了他。到了正式上课的时候，他捏了一根粉笔走到讲台上，讲了讲课。后来有同学跟他说:“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老师，敢不带东西来上课。”

这些为了改变自己命运而努力考研的年轻学子，也激发了贺山自己的心情。他一方面感到“有点不安”，另一方面也希望更系统地完善自己的知识结构。于是他悄悄报考了湖南大学岳麓书院中国哲学系研究生。

他没有把这个决定告诉任何人，但是他当时觉得，不管怎么考，无非就是在原著里出题，那些书经常自己看，自己看，问题不大。考试成绩一出来，他的中国哲学就考了148分。

现在，贺山已经在岳麓书院学习两年了。虽然他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读书的习惯，但是回到学校，尤其是岳麓书院这样的千年学府，还是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去上课的时候，推开木门，只需要发出‘吱吱’的声音，感觉很好。”1000多年来，包括理学大师朱在内的许多先贤都曾推开这扇门。“为天下立心，为民而活，为往昔传承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自古以来，中国学者就有这样的理想，读书治学，济世。沉浸在这种连绵不断的语境中，贺山的内心不可避免地升起一种使命感。我感觉这和他后来决心开办私立学校有关系——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他避免谈论“使命”这个词。

他总是认为自己只是在做一件“小事”。小学校，小绅士。在他的“庐山学校”正式开学之前，他在微信上回顾了自己之前的一些零散的教学经历，动情地说:“现在，我终于可以小声说话了，但要坚定地说，是的，我是一个私立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