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6时02分,一代著名语文教师、著名小学语文教育专家于永正先生因病去世,享年77岁。
中国小学语文教学的传奇已经陨落,基础教育界痛心疾首。
他“不会因为生命即将结束而叹息”,却后悔没有机会再教一个小学生。他常常想,“如果时光倒流十几年,不是更多,只是十几年,再给我一次从一年级带到六年级的机会,让我再教一个小学生,那就太好了。”。
教了50多年,他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调皮。他说:“我教了半辈子书,最后,我教会了自己做一个孩子”。
教育部门的同事和他的弟子接到老师去世的消息后,纷纷发来哀思,写文章悼念。
为什么要这么想念一个“普通”的语文老师?
/文
我不是悲观主义者,也不会因为生命即将结束而叹息。我经常想的是:如果时光倒流十几年,不是更多,只是十几年,再给我一次从高一带到高六的机会,让我重新教小学生,把我现在相对成熟的一面献给学生,那该有多好!
我经常记得江苏省模范教师王书堂先生去世前对我说的一句话:“年轻时不会教书,以后会教书,又老了。”他说出了所有退休教师的心声,带着无奈、悲伤、留恋、遗憾的发自内心的陈述。
老师真的像庄稼一样,老了就成熟了吗?是不是就像红薯一样,从地里挖出来,在地窖里保存一段时间,变得又甜又软,就代表完全成熟了?
是的,退休后,我基本上明白了什么是教育,什么是语文教学。
因为我基本懂了,退休后经常想,如果时光倒流十几年,能再教一个小学生就太好了!
如果我教另一个班的学生,我会关注班上的每一个孩子,而不仅仅是教案和教学…
那是在1985年12月底。一天早上,我正在为一年级(1)班说话和写作。学生们正在认真地写我放在桌子上的蔬菜和水果,这时朱飞飞突然站起来说:“林怡尿裤子了!”
林怡是一个很少说话的文静秀气的小女孩。我对她说:“我不是说过吗?上课有事可以举手汇报。”她低下头,什么也没说。这么冷,棉裤都湿了,怎么可能!我赶紧让班主任邓贵霞给家长打电话,带上一条裤子。
下课后,看见邓老师在炉子上给林怡烤棉裤(当时办公室搭了个炉子冬天取暖)。当时心里并不信服。
这时,办公室里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师给我讲了一个她在报纸上看到的报道。文章说,一个一年级女老师上课的时候,发现一个学生脸色不对,就去找那个学生,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问:“要不要解解手?”学生用力点头。女老师拍拍他的肩膀,他就像苍蝇一样跑了出去。
但是,很久没见孩子回来了,老师就从包里拿出卫生纸,对另一个孩子说:“去厕所,给他送卫生纸。”
果然这个小伙伴在担心不拿卫生纸!我对老师的观察能力感到惊讶,也佩服她的推理能力!听着,我很惭愧。我觉得我不配做一个特别的老师。
如果老人再给我十几年时间教一年级,我会关注班级里的每一个学生,而不仅仅是教案和教学。
不仅仅是教一年级,任何一个年级都要认真阅读每个学生的表情和动作,从中读出他们的内心,做出正确的判断,并采取相应的措施。
在低年级班中间的短暂休息时间,我不会只唱歌和锻炼。我肯定会先问孩子们:有必要这样吗?尤其是冬天。我不会只是在活动和唱歌上那么“正统”。我会让学生喊几声——有话没话——让孩子们喊出他们的精神、气势、能量和笑声。
如果你让我教另一个班的学生,我会让学生从我这里体验尊重、平等和民主...
在40多年的教育生涯中,邀请犯错的学生来办公室是很常见的。“请到办公室来”表示学生犯了严重的错误。所以公开“宣布”,我也要“警告”其他同学。
问题还没到。问题出在对我办公室犯错的学生的“处理”上:他必须以标准的方式立正——脚跟并拢,双臂下垂,中指贴在裤子缝上。如果不是“标准”,我会命令他“站好”,然后强制“纠正”:比如踢他的脚后跟。这其实就是体罚。这种做法是不尊重的!没有平等!没有民主!
最近看了张华教授的《论中国课堂教学的转型》,感触颇深。文章说:
“今年8月31日,我儿子上了小学。第一天是家长开放日,上学第一件事就是:行为准则。怎么坐,怎么站,把手放在哪里,怎么走,怎么排队...老师已经规定好了,每一条规定都有相应的奖惩保障。任何后续研究都是如此。
目前,我们的许多做法,美其名曰“培养学习习惯”,是为了加强学生胡说八道、不动、整洁服从的能力...这些都是最坏的习惯——没有比限制孩子胡说八道和动动手更坏的学习习惯了,这是大人对孩子强加专制最常见的方式。"
他深刻地指出:
“中国教学危机的根源是威权教学。我们把教学看成是一个专制的过程,集体对个人,上一代对下一代,上下级。而我们每个人都在无意识地做一个独裁者,接受一个独裁者,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几十年了,我不就是这么干的吗?使用“动物园教学法”——用奖励作为激励,惩罚作为威胁来“训练”学生,这是一种缺乏人性的教育!
如果回到教育,我会把学生当朋友,甚至不会叫他们“孩子”——叫他们孩子,说明我是长辈,“平等”就不存在了。
大三学生叫“孩子”,大四学生叫“同学”。同学们,我们在一起学习,是平等的。他们搞错了,我可能会让他们在办公室说话,但我会给他搬把椅子,放在我旁边,让他坐下,甚至给他倒杯水。
我可能很严重,甚至很严重,但我不会说任何伤害学生自尊心的话,比如“你,盲人伤了眼睛——没有治愈的方法”。我会用我的言行举止和一举一动告诉学生什么是尊重、平等、民主。
如果我教另一个班的学生,我将不再把分数作为衡量学生的唯一标准...
40年来,我教过无数的学生,但脑海里经常出现几个学生的面孔。李健、齐庆红、刘芸、孙建军...他们的表情冷漠、孤独,有的甚至有悲伤。他们很少说话。他们早上背着书包默默上学,下午放学默默回家...都是我作为“差生”穿过的人。
因为学习成绩不好,他们要么数学不及格,要么语文不及格。每次考试后,我都会公布成绩。当我读到他们的成绩时,我还特意在分数后加了一个“大”字:“李健——50大分!”
这种话会对学生造成多大的伤害!如果体罚伤害肉体,那么语言伤害灵魂。有治愈皮外伤的药,却没有治愈心伤的药。
我是他们的老师吗?我配做他们的老师吗?我不知道这些学生过得怎么样,在做什么工作,但我相信在社会上,他们还不错,肯定有很大的发展前景。请原谅我的愚蠢。现在我明白了,每个人都是资本“人”,每个人都有尊严和人格,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尊重。
人的智力是多样的,人与生俱来的方式是不同的。正是因为不同的方式,他们才有了光明的世界和多彩的生活。学生不能单靠学习成绩来衡量,文化成绩也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可惜遇到晚了。
如果我再从事小学教育,我会经常伸出十根手指告诉自己:这是你的学生!尺子短,一英寸长。
带着这样的学生观,我会认真研究每一个学生,了解他们的优点和缺点,让每一个学生扬长避短,甚至让一部分人变得更矮更长。
我会让每一个学生都像我一样,爱学习,爱读书,爱思考。每个人都尽力了,学的就是学的。
东不亮西不亮,所以分数真的没多大意义。
如果我要教另一个班的学生,我愿意当家教,不愿意当老师!
退休后还是吃润喉糖。慢性咽炎会伴随我一生。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这40年说的太多。
课改前,讲课文中单词的意思,段落大意,中心思想;课程改革以来,我们谈论了文本的人文性,深入挖掘了文本背后的意蕴。难怪慢性咽炎长期治不好。语文能力不讲,学习兴趣不讲,情感态度不讲。讲,真的作用有限。
现在看来,过去是愚蠢的。如果我再教小学语文,我会引导学生多读书,读好书,读全书。不仅要多读,还要多背——在了解大意的基础上,多背经典诗词。因为我明白,学中文靠的是“孩子的优点”——12岁之前,是人学中文的最佳时期。这期间人记忆力最好,理解力弱,一定要多背。年纪轻轻的学习就像画画,年轻时熟记于心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忘记。
我会引导学生在语文实践中养成阅读书报和写作的习惯。因为我明白,教育,说到底就是培养人的习惯,学习语文是一项缓慢的任务,是一辈子的事情。人的一生只有通过阅读和写作才能获得成功。
"说话的工作是有限的,习之无事可做。"(严清元语)“导和引”才是教学的真谛。教师的时代应该成为历史,而不是导师的时代。
生活是花,语文是根。在我的引导下,每个学生的“根”都会长得粗壮有力。
做家教不做老师,恐怕不会患慢性咽炎。
于永正老师曾经说过
“做一个学生喜欢的老师,
是我修炼了五十多年的追求。"
今天我们想说,
余老师,你做到了!
于永正先生,
一路走来!
综合|中国教育报、新华日报、教师博览会、语言报等。
1.《给老师的建议 给新老师的20条贴心建议——于永正》援引自互联网,旨在传递更多网络信息知识,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与本网站无关,侵删请联系页脚下方联系方式。
2.《给老师的建议 给新老师的20条贴心建议——于永正》仅供读者参考,本网站未对该内容进行证实,对其原创性、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不作任何保证。
3.文章转载时请保留本站内容来源地址,https://www.lu-xu.com/caijing/136467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