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女警 一位90后女民警的非凡日常

“今天，小白不照顾任何人。她一直坐在床上玩粉色枕巾。她喜欢这个颜色吗？”“今天小白故意用粪便塞住她的手，在她身上擦了擦。估计她想让她不喜欢的人知道其中的难处。”“小白终于和我相处融洽了，她冲我笑了笑，整个卧室都亮了”...

录这个片段的是沈阳女孩王叔，一个喜欢扎马尾，大眼睛，双眼皮，爱笑的90后女孩；“小白”不是她的亲戚，而是一名严重被害的妄想症患者，她因杀害亲生父亲而被监禁在一家诊所。

没错，照顾造成“小白”等重特大事故的精神病人和吸毒人员，就是照顾沈阳市公安局监察支队强制医疗中心和沈阳市第一戒毒所女民警王澍的工作。自2012年9月加入警方以来，王澍已经和他们在一起三年半了。

"我身后巨大的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的心凉了半截."

2012年7月，王叔从辽宁警官学院毕业，来到沈阳市公安局监察支队，成为一名看守民警。“最初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监管招的人最多，录取概率高。”王叔直言道:“我还有个小算盘。我想分配到沈河看守所，离家近一点。”

没想到，王叔被分配到了城乡结合部的第一所戒毒中心。来报到的时候听说这里的犯人都是精神病人和曾经杀人的吸毒人员，心里直犯嘀咕。“我进屋时，巨大的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的心凉了半截。”

恐惧就是恐惧，工作一定要做好。作为看管人，王澍的工作是照顾吸毒者和精神病人，了解他们每个人是否按时吃饭吃药，几天排便一次；记住每个被拘留者的名字和床号，了解每个家庭的环境和背景。

小白是王澍接触到的第一位严重受迫害的妄想患者，也是我院公认的“疑难杂症”。小白已经50多岁了，只有1.3米高。她是个侏儒症患者。十年前她用刀杀了亲生父亲，这让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小白对所有想接近她的人都怀有敌意，同一个牢房里的病人都远离她。

怀着深深的恐惧，王澍走进小白的监房，试图与她沟通。小白什么也没说，抓起东西就扔了。王叔的笑脸被一脸蔬菜汤扣住，僵住了。然后警服上溅满了尿，然后小白跳上去，又抓又抓。同事把王叔从监狱里“救”出来。毛巾、拖鞋、肥皂盒...不断飞出监狱，不断听到肮脏的侮辱。制服扣子掉了，头发乱了，脖子上有三个很深的血印。那一刻，王叔白了，委屈了，生气了，有了所有的想法。

洗完后，王叔硬着头皮，去了小白的牢房。她怕自己刚大学毕业，连接触社会的时间都没有。她不知道小白下一步会做什么；她很委屈，从小也是父母疼爱的小公主。

王澍也考虑过离开一线，转到后台。回到家，父亲问起他的工作情况，王叔忍不住哭了。想让父亲舔舔媚态的王叔，没想到等来了一个军父的批评。“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你还说什么为人民服务的警察？”

王叔强忍泪水，再次去了监房。她知道如果她放弃了，她将永远不会走进小白的心里。与精神病人的交往是一个让人几乎绝望的跷跷板。很多人劝王叔放弃。“不管发生什么事，小白发脾气，没有得救。不要浪费时间！”但王叔默默坚持，每天都认真记录小白的情况:“9点，同监室的小白和小文因为擦地吵架...争吵持续了10分钟。”“今天小白发了三次脾气，每次都是这样。”"小白把她刚买的肥皂扔进了厕所"...

“我对他们比较好，他们能感受到政府和社会的关心。”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王叔终于找到了一个规律。在每个月的15号和25号，当家人见面时，小白的脾气非常暴躁。和同监室的工作人员吵架很多，他发脾气很久。他总是故意破坏别人的衣服和用品，甚至生气不吃饭。王澍猜想，没有家人的小白非常嫉妒探访他的亲戚朋友，并从监狱工作人员那里收到礼物，而且非常生气没有人对他感兴趣，所以他非常暴躁。

又是一个见面的日子，王叔拿着给小白买的生活用品和新衣服来到了小白的牢房门口。“小白！”王叔刚开始，小白就在监房里骂他。王叔依旧轻声细语:“今天有人来看你。”小白的动作停滞了一会儿，王叔抓住机会:“我做你的朋友，今天每个月都陪你，好吗？”小白没有再骂人，也没有再扔东西，沉默了很久，说了句:“走开！”放下礼物的王叔得意地笑了。小白没有发誓，冰山终于显示出融化的迹象。接下来的见面日子就这么重复着。

小白拒绝了，拒绝反抗，默默地接受了礼物，然后期待着它。2014年春节后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小白蹲在门口，王叔冲上前去。她知道小白在等她。王澍的笑容依旧温暖:“小白好！”小白砰地关上礼物，转过身，尴尬地小声说道:“好的。”王叔欢呼雀跃，像个吃蜂蜜的孩子。他飞遍了整栋大楼，迫不及待地向全世界发布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小白向我问好！”好事多磨和王澍的《一点点春雨》终于打开了小白紧闭的心扉。

不管小白有多生气，当他听到王叔说话时，他都会安静下来。5月12日，在看守所，通过铁门，在王叔的陪同下，记者与小白进行了“交谈”。“王叔对你好吗？”“好！”“有多好？”“给我买吃的。”很难想象王叔付出了什么努力！

“这些精神病人不是被亲人抛弃，就是没有亲人。我对他们更好，他们能感受到政府和社会的关心。”王叔说。

“他们是最孤独的人，除了我什么都没有。”

67岁的段桂华是老二，人称“二姐”。她患有严重的躁狂症。2010年她生病时杀了她的丈夫。在监房里，“二姐”整天缩在角落里自言自语，不和任何人交流；从来不洗，经常直接在监室排泄尿液。

王叔第一次给二姐吃药，她拼命反抗。一直强行喂药不是长久之计。王澍想尽一切办法与“二姐”建立有效的沟通。观察二姐整天自言自语，王叔几次把二姐叫到办公室，拉着她的手静静听她絮叨。有一次，不知不觉听了九个多小时。王澍从《二姐》紊乱浑噩的措辞中明白，她的心放不下她杀了丈夫，她对不起丈夫。

2013年6月，“二姐”因病住院，王舒全程陪伴。“二姐”到了医院就更暴力了，扔东西打人。她被注射镇静剂后，过得很愉快。醒来后她又开始捣乱，拽着埋在手中的输液针。看着二姐流着血的手，王叔抱着二姐哭着说:“你觉得这样下去什么时候会好起来？不闹，等你治好病就回家！”奇迹发生了。狂躁的“二姐”渐渐停了下来，抬起手帮王叔擦眼泪，然后靠在墙上，变得安静下来。

之后治疗很顺利，“二姐”再也没喊过废话，也没用过镇静剂。“二姐”住院半个月，在医院陪了她半个月。每天早上，王叔都帮王姐梳头，洗脸，喂水，提大小便。王姐也不停的给她讲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日常用语。住院期间，“二姐”一直牵着她的手，即使睡了也不肯松手。回到监室，“二姐”天天拉着王叔的手，成了习惯。

51岁的邢凤杀死了她的母亲，她的孩子很少去看望她。儿子作为快递员，几次上门送东西，都不想上来看妈妈。去年，远在深圳的女儿回到沈阳看望母亲。但是严重的精神疾病让邢凤根本无法和女儿沟通。她就是一直吃着女儿带的零食，吃了十分钟就要回监室了。

“这对于探视家属来说真的太残忍了。很多孩子不愿意去看望，这是可以理解的。”王叔说。对待邢凤，王澍也用亲情影响了她。王叔这种情况很多。

三年多的时间里，王澍从最早的恐惧和动摇，到放弃这些特殊的照顾对象。每年春节期间，爸妈都会去吉林白山，陪老人过年。因为想念被照顾的肇事肇祸的病人，王叔连续三年在研究所陪伴被照顾的病人和吸毒者，包饺子，表演节目，送零食。除夕夜后，我多次赶在新年伊始开往白山市的火车。一开始亲戚朋友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心理疾病”上花费大量精力；同学说王叔整天在看守所，和精神病人打交道。他能来吗？他为什么不换个职位，换个工作？

“我不能让他们走，他们没有亲人，没有自由，他们是最孤独的人。我还有那么多爱我的人，他们除了我什么都没有！这些人就像孩子，我真的离不开他们！”王叔说。

入职不到四年，王叔被沈阳市公安局授予“优秀共产党员”称号。“我叫王叔，左撇子，右撇子，意思是给更多的人爱。”王叔这样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