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工程一切险 “违章”便桥是否属于建筑工程一切险的赔偿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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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恒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黄华珍，国家发改委PPP法律专家库、财政部PPP法律专家库、中国保险资产管理协会专家。

袁玉杰，德衡律师事务所律师。

一个

案件简介

2011年，甲公司与一家保险公司就某高速公路首个合同段签订了《建设工程一切险和第三方责任险》保险合同。保险标的:某高速公路第一合同段。被保险财产是指在项目现场内属于被保险人或被其占用、使用和负责的所有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永久工程、临时工程、材料、材料和设备、机具、服务设施等。同时，合同规定，保险人应当按照本保险合同的约定，对自然灾害或者意外事故造成的物质损害或者损失承担赔偿责任。保险期间，项目所在地区突发暴雨，造成合同段临时桥梁被毁，隧道、梁场被淹等财产损失。

事故发生后，保险公司未能及时调查确定损失赔偿，理由是水位上升的临时桥梁被淹没，无水的临时桥梁无法调查损失。水位消退后，保险公司拒绝接受对施工临时桥梁的索赔，因为暴雨损失(项目及明细表)、暴雨损失确认单和赔偿协议中没有记录施工临时桥梁被洪水破坏的内容，保险公司已经支付了赔偿，保险责任终止。

之后，A公司要求保险公司赔偿临时桥梁的损失。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要求鉴定公司重新调查桥梁的损失，确定最终的损失金额。经重新勘察，估价公司认定临时桥梁已完全损坏，认定临时桥梁损失在保险赔偿范围内。但保险公司也指出，临时桥梁属于违章建筑，根据涉及的《道路工程与建筑工程一切险条款》中违章建筑不是保险标的的约定，不应予以赔偿。

a公司起诉法院。立案后，甲公司提出司法鉴定申请，要求对涉案临时桥梁损失的重置价值进行司法鉴定。保险公司表示不同意鉴定，认为如果法院启动鉴定程序，应该对事故发生时桥梁的实际损失进行鉴定。法院在征求双方意见后，委托某人士对保险事故涉及的桥梁实际价值进行司法鉴定。工程造价咨询公司出具鉴定意见:根据法院提供的临时桥梁的两张施工图(草图)，发生保险事故时桥梁的实际价值为59.45万元。

2

案件审理后

经过一审和二审，法院最终裁定，被告应赔偿原告的临时桥梁损失和逾期利息，并承担相应的违约责任。

三

本案争议焦点

1.诉讼涉及的临时桥梁是否属于保险范围，保险公司是否应当进行索赔等索赔，是否应当以工程造价咨询公司的鉴定意见作为确定赔偿金额的依据；

2.保险公司是否应承担违约金；

3.保险公司是否应该承担A公司的桥梁租赁费用(45.5万)，A公司是否应该支持保险公司的利息损失？

四

终审法院的意见

1.建筑物(无论是永久性的还是临时性的)是否属于违法建筑物，必须由有关行政机关认定，人民法院不能代替行政机关进行认定。保险公司主张临时桥是违法建筑，应当承担举证责任，而不是原告证明诉讼涉及的临时桥是合法建筑，所以原审举证责任分配没有问题。保险条款是格式条款，法律不禁止当事人在签订保险合同时根据意思自治原则对格式条款所涉及的内容作出特别约定。在格式条款与非格式条款一致的情况下，原审根据《保险法解释二》第十四条第(二)款(以非格式条款为准)认定诉讼所涉及的临时桥为保险标的。

2.接受工程造价咨询公司根据施工图确认的临时桥梁实际价值作为补偿金额，并无不当。

3.保险公司违反勘验、定损、理赔服务承诺规定的期限，即未及时确定损失，理赔完毕后拒不接受理赔，委托保险公估机构进行勘验，以诉讼涉及的临时桥梁非保险标的物拒绝理赔。原试单增加应向被保险人支付的违约金10%。

4.根据《保险法》第二十三条的规定，保险人未按照规定确定损失并及时理赔的，除支付保险费外，还应当赔偿被保险人或者受益人因此遭受的损失。利息损失应为被保险人的直接损失，故应支持甲公司主张保险公司按年利率6%承担利息的主张。利益开始时间为一审立案时间。

5.租用其他临时桥梁的租金损失，不属于保险合同约定的保险事故造成的直接损失，不属于赔偿范围。

五

颜姝的观点

1.建桥属于保险财产吗？

在建筑工程一切险专项协议中，通常约定在工程现场内属于被保险人或由被保险人占有、使用和负责的一切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永久工程、临时工程、材料、材料、设备、机具、服务设施等。同时，合同基本条款中的免责条款也规定“违章建筑、危险建筑、违章占地不属于保险标的。本案法院认为，当基本条款与特别协议不一致时，以非标准条款的特别协议为准。

我们认为，特别协定并没有否定豁免条款。即使桥梁是“临时工程”，也确实是被保险财产，但非法临时桥梁符合合同规定的保险人免责条件，如保险人故意或重大过失、违章建筑等，则不属于被保险财产。因此，关于被告是否应当承担保险责任的根本争议在于施工桥梁是否属于保险标的，保险标的以保险合同约定的范围为准。如有争议，应先看保险合同，并充分考虑双方在订立合同时所表达的意图。当合同条款不一致时，澄清条款本身是否不清楚或协议是否无效。也就是说，需要按照保险法的规则来解释。本案属于格式条款与非格式条款不一致。根据保险法司法解释，当格式条款与非格式条款不一致时，以非格式条款为准。

2.本案中修建的临时桥梁是否属于违法建筑？

这个问题涉及到举证责任的分配。保险公司认为，被保险人应对案件涉及的临时桥梁非违法建筑承担举证责任。根据我国《防洪法》第27 [1]条规定，临时桥梁是否属于违法建筑，只需审查施工方是否履行了法律规定的审批程序和内容，即应要求甲公司在一审辩论结束前提供办理上述审批程序的证据。但被保险人认为保险人应承担举证责任，法院最终以保险人未履行举证责任为由，将保险公司败诉。

我们认为，根据我国民事诉讼法主张谁举证谁举证的举证责任分配原则，被保险人作为原告应当对保险索赔成立要件承担举证责任，被告保险公司应当对权利障碍要件承担举证责任。免责条款属于权利障碍要件，主张适用该条款的保险公司应当承担举证责任。

我们认为本案中的保险公司没有提供证据，但其提供的证据并没有达到本案涉及的临时桥梁是违法建筑的证明。保险公司提出“相邻位置存在的中铁十三局临时桥梁未在暴雨中受损，证明临时桥梁本身施工存在问题”，还提出“施工方应提供证据证明其已履行临时桥梁法定审批程序”。问题是:

(1)相邻的临时桥梁损坏程度是否不足以推定本案涉及的临时桥梁为违法建筑？案件中涉及的临时桥梁破坏原因很多，比如客观原因是水势比较猛。我们认为，这一推定不足以充分发挥其证明作用。根据诉讼证明原则，事实推定(即从A事实成立B事实)需要很大概率才能成立。数字方面，一般需要80%以上的概率。甚至有学者认为我国的事实推定概念应该用表面证据来代替，以防止事实推定的滥用。

(2)未经批准建房是否等于违章建筑？在判决中，法院没有说明本案涉及的临时桥梁是否为违法建筑，即不可能知道是否已经批准。退一万步讲，即使事实上并未被批准防洪，法院认为，违章建筑的认定标准需要由行政机关来确定，而不是由法院单独确定。保险事故是突发性的，在保险财产被水破坏后，通过碎片化的证据很难查明初始财产是否属于违法建筑，所以我们同意法院的意见。

3.这种情况下如何确定临时桥的价值？

根据施工图纸，本案中的工程造价咨询公司对临时桥梁的实际损失进行了评估。但保险公司不予批准，因为估价依据仅为A公司单方提供的图纸，仅为草图，非正式施工图为不合格竣工图，且A公司未能提供临时桥梁被毁时按图纸完成施工的证明。终审法院认为，保险公司没有申请重新评估，评估机构可以对审理过程中向保险公司提出的意见逐一进行答复。在双方无法就赔偿金额达成一致的情况下，我们认为水毁后被破坏的临时桥梁的原值确实难以评估。根据《保险法》第二十二条，被保险人应当提供其能够提供的初步证据。法律已经充分考虑了被保险人作为原告的举证难度，因此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对原告举证程度的要求有所放宽。在没有其他更有力证据的情况下，本案以施工图作为鉴定依据是值得借鉴的。

4.保险公司是否应该承担违约金和利息的双重责任？

保险合同虽然没有约定，但是《保险法》明确规定了保险公司应当支付逾期利息，即保险公司应当承担的法律责任。尽管一审法院驳回了利息请求，但终审法院支持利息请求和违约赔偿金。

六

颜姝建议

建筑保险是一个重大而棘手的案件，涉及复杂的工程和保险问题。建议保险公司在诉讼过程中注意诉讼证明问题，避免依赖错误的举证责任分配，放宽证据的收集，尽量收集证据，探究事故原因，正确区分保险责任，避免承担更大损失。

注1:《防洪法》第二十七条:跨江河、河段、堤防、河流的桥梁、码头、道路、渡口、管道、电缆、取水、排水等工程设施的建设，应当符合防洪标准、岸线规划、航运要求等技术要求，不得危及堤防安全、影响河势稳定或者阻碍洪水顺利流动；未经有关水行政主管部门按照前述防洪要求批准，建设单位不得开工建设。前款工程设施需要占用河湖管理范围内的土地，穿越河湖空或者穿越河床的，建设单位应当在有关水行政主管部门审核同意工程设施建设的位置和界限后，依法办理建设手续；安排施工时，应当按照水行政主管部门批准的位置和界限进行。

[扩展阅读]

1.施工平台是否属于建筑工程一切险赔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