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鼠 富可敌国的收藏家族和达芬奇名画《抱银鼠的女子》

从1790年到2016年，它经历了两个多世纪的收集传说和家园的命运。

也许没有多少人知道，除了广受欢迎的《达芬奇密码》系列，波兰还制作了阿达·达芬奇电影——《盗达芬奇》于2004年上映。电影《主角》是列奥纳多·达·芬奇在波兰唯一的名画《银鼠女》。在电影中，这幅画被设定为波兰国家博物馆的珍宝。刚刚假释出狱的小偷Cuma，和生死之交朱利安去偷画了。没想到，朱利安变了恶鬼，当了警察。于是，爱国青年朱利安一边装模作样地帮着Cuma，一边模仿，并决定暗中调换包装，以防国宝落入佣兵收藏家手中。

▲《盗达芬奇》电影剧照

影片结局喜人，却给观众留下了一个误区，以为《银鼠女》是波兰国家博物馆的藏品，但实际上这个宝藏其实是波兰贵族查扎·托雷斯的私藏。2016年最后两天，这个家族的后裔亚当·卡雷尔·查扎尔·托雷斯公爵以1.05亿欧元的价格将价值20亿欧元的私人藏品移交给了国家，其中包括比蒙娜丽莎还要珍贵的传说中的《拥有银鼠的女人》。电影中的情节终于实现了:《手持银鼠的女人》成为波兰的国宝。

带银鼠的女人

1482年至1489年，米兰公爵卢多维克·斯福尔扎(Ludovic sforza)聘请达芬奇在米兰建立工作室，并带徒弟为公爵创作油画和雕塑。在为米兰公爵工作的最后两年里，达芬奇为公爵最喜欢的情人切·奇利亚·加勒拉尼画了一幅肖像，即《手持银鼠的女人》。这个小女孩，当时才16、17岁，长着一张饱满的鹅蛋脸，安详灵动，细长的颈肩线条，表现出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的诱人体态。她整个头裹在一条薄薄的围巾里，额头和脖子之间有丝带装饰。他把头稍微向左倾斜，用右手抚摸着银色老鼠光滑的皮毛，抱着他的宠物在黑暗中看着未知的观众。据说在画这幅画像的时候，车奇利亚邀请达芬奇参加米兰上流社会的文人聚会，她是聚会的女主人，所以被认为是“沙龙”的先驱。

▲达芬奇《手持银鼠的女人》

2014年，法国工程师帕斯卡尔·科特(Pascal Cote)利用多光谱图像检测技术对《有银鼠的女人》进行分析，发现这幅画由三层组成。原稿上没有银鼠，第二层只出现了一只细长的灰色动物。最后一张图中丰满的银鼠，据说是米兰公爵的家族象征。也许是为了表示对用人单位的善意，或者是暗示当时车奇利亚怀上了公爵的孩子，达芬奇在一幅原画中加入了这个神秘而性感的符号。而女孩的右手，明显粗壮，略显狰狞，暗示着观者深深卷入了对爱情和权力的争夺，想要用她的美貌和智慧牢牢地握住公爵。1491年，切·奇利亚·加勒拉尼生了一个儿子，但公爵嫁给了别人。

丰富的收藏

在某种意义上，查扎尔托雷斯家族的伊莎贝拉公主和达芬奇画作中的切奇利亚·加勒拉尼有些相似。查扎·托雷斯基家族在波兰堪称“准王室”。在波兰实行君主选举制期间，这个家族形成的政治团体“家族”在国王选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8世纪末，在米歇尔和奥古斯特·查扎尔·托雷斯的领导下，家族势力达到顶峰，他们的侄子斯坦尼斯劳·奥古斯特是波兰和立陶宛的最后一任国王。查扎尔的托雷斯海峡家族成员曾嫁给波兰王室司库，所以王室宝藏经常在家族收藏中找到。

伊莎贝拉在家庭巅峰时期嫁给了查扎尔的托雷斯家族。她精通七种语言，有广泛的朋友。她在巴黎遇到了富兰克林、卢梭和伏尔泰，把她的宫殿变成了那个时代最著名的沙龙。17世纪90年代，她和大儿子亚当在欧洲游泳。亚当在巴黎买了《有银鼠的女人》，伊莎贝拉在英国买了亨利八世的牛角粉桶和莎士比亚的橡木椅子。在伊莎贝拉的管理下，查扎尔的托雷斯-基家族成为欧洲重要的收藏家族。

▲伊莎贝拉公主

1801年，伊莎贝拉公主建造了波兰第一座国家博物馆“锡比尔寺”，也叫“记忆寺”。西比尔是传说中守护罗马帝国宝藏的女先知。像生活在东欧的其他斯拉夫人一样，波兰人认为自己是伟大的东罗马帝国的继承人。将家族博物馆命名为“西比尔”后，伊莎贝拉公主的收藏野心不容小觑。在19世纪波兰衰落、被俄国占领的背景下，她无奈地说:“哦，波兰，我的祖国，我也许救不了你，但至少，我可以保全你的荣耀。”

幸运的是，虽然困扰波兰两个多世纪的战争数次烧毁了这些藏品，但家族的强大力量总能力挽狂澜，将家族珍藏的传统代代相传。1830年，波兰革命失败，曾担任俄罗斯帝国外交部长和总理的政治家之子亚当·查扎尔·托雷斯的儿子伊莎贝拉公主因试图捍卫波兰独立被俄罗斯以“叛徒”罪名判刑，此后流亡法国。在巴黎，他买下了兰伯特大厦，并将家族宝藏转移到这座大厦展览，成为“小波兰”。1871年普法战争后，他的继任者带着家族博物馆里的所有艺术品逃到了克拉科夫，在那里他建立了今天的查扎尔托雷斯海峡博物馆，这在战争期间仍然极大地丰富了它的收藏。

▲查扎尔的托雷斯海峡博物馆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纳粹占领者在克拉科夫博物馆的地下室挖出了所有包裹在16个木箱里的收藏品，并掠夺了其中所有有价值的物品。希特勒的“帝国艺术收藏家”汉斯·波塞后来将85件珍宝转移到德累斯顿，而克拉科夫博物馆馆长则死于纳粹集中营。1945年，掌管波兰的纳粹高官汉斯·弗朗哥带着财宝逃到自己的私人别墅。在他被美国军队逮捕后，波兰政府收回了所有以查扎·托雷斯家族名义的艺术品，但不幸的是，包括拉斐尔《年轻人的画像》在内的843件藏品丢失了。

“拯救波兰的荣耀”

根据波兰副总理兼文化部长彼得·格林·斯基的说法，波兰政府之所以从查扎尔·托雷斯·斯基家族手中购买这些珍贵的艺术品，是为了“保证国家对这些藏品的所有权”。但这项“政治正确”的协议并非没有争议。格林斯基承认，1.05亿欧元远低于藏品的实际价值，但政府负担不起20亿欧元的文物收购费用。促成这一事件的亚当·卡雷尔·查萨尔·托雷斯(Adam Karel Chazar Torres)表示，他“履行了家庭的义务”，因为“每个人都应该问问自己的良心，他们对祖国的贡献是否足够。”

▲2016年12月29日，亚当卡雷尔-查扎尔托雷斯(左)与波兰文化部长(右)达成转会协议

查扎尔·托雷斯基金会主席亚当·卡雷尔-查扎尔·托雷斯基金会不顾其他董事会成员的意见，与政府签署协议，不仅将原来“不可转让、不可分割”的藏品移交给波兰国家博物馆，还将二战中丢失的藏品的所有权移交给波兰国家博物馆。这意味着，如果我们有幸在未来找到800多件遗失的藏品，查扎尔的托雷斯-基家族将无权接受它们。

76岁的亚当·卡雷尔·查扎·托雷斯(Adam Karel-Chazar Torres)似乎不在乎许多基金会董事的抗议和辞职。他成立了一个新的董事会，修改了收藏品不得转售的规定，并完成了这项涉及86000件收藏品的爱国法案。他说他相信“伊莎贝拉公主会对此感到满意的”。

艾尔米的卢浮宫和塔里博物馆(冬宫)都是直接从现代民主国家皇室继承的艺术珍品，在政权更迭的浪潮中巧妙地跳过了“获取”或“夺取”的争议。19-20世纪消失了123年的波兰，一战后直接从古代贵族民主制跃升为民主共和制，错过了“文物交接”的机会。作为“准皇族”，查扎尔的托雷斯-基家族身份微妙，他们的家族收藏包含了大量的皇家财产。波兰政府的这一举动看似“收购”，实际上几乎是接受“捐赠”。好在百转千回，《手持银鼠的女人》依然是属于波兰的宝物，没有违背伊莎贝拉公主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