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戏面具 人神之际的傩戏面具

神人之间的傩戏面具

莉莉

今天走进Xi交通大学美术馆，展出的是西南民族大学2019年国家艺术基金交流、交流、推广项目“穿越千年历史的灵魂——西南民族面具艺术巡回展”。我猝不及防，被劈头盖脸。我直接被五颜六色的面具和视觉冲击力极强的图像震撼到了。

汉字“诺”由“人”和“难”组成，即人遇到困难。《说文解字》记载:“地狱与恐怖，其字为诺。”从字面上看，人们遇到困难，会向上帝求助。另外，《论语》记载“口为傩之声，驱疫鬼。”这就是起源于史前，盛行于商周的驱魔术:在原始时代，人们把疾病、死亡等各种可怕的事情归结为“鬼”、“怪”。为了吓退妖魔，人们戴上狰狞的面具，嘴里喊着“诺诺”，扮演“傩神”的角色，这是一种神秘而古老的吓退鬼怪的原始仪式。傩舞作为一种驱除瘟疫鬼怪、送赈灾的仪式，形成于周代宫廷的“傩礼”，到了唐代才从宫廷流传到民间，由民间演奏，逐渐成为民间。这次在Xi安的巡回展主要展示了西南民族大学民族博物馆收藏的170多个西南各民族面具。包括汉族、藏族、苗族、彝族、壮族、侗族、瑶族、白族、土家族、傣族、佤族、水族、毛南族和仡佬族。根据制作材料，有药泥和果肉面膜、布面膜、皮革或毛皮面膜、木刻面膜、金属雕刻面膜等。很多面具人物形象不一样，很神奇。

这些傩戏面具神秘而夸张，像是隐藏着一种古老的“魅力”。他们只是带着古老的图腾崇拜来到现代。在我看来，每一个傩面具，不仅原始，而且迷幻。他们的表情都很奇怪。除了赤裸裸的威胁，还有一种贯穿整个过程的绝望、恍惚、虚无，还有一种落实在细节中的不易察觉的真实喜悦。这些矛盾的情绪奇妙地融合在一起。长时间凝视，很容易失去真实感和理性判断，莫名其妙地陷入其中。从中原到边疆，从先秦到现在，伊诺似乎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奔跑，这种力量一直伴随着村落和傩戏的生活而循环。他们穿越山河，无边无际，无边无际。明亮地盯着一个又一个面具，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一群驱魔舞者，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拿着武器，在原始森林的荆棘中穿行，砸路开山；或者是耕作、打猎和下班回家，一群人娱乐他们的神，娱乐他们自己，围着篝火庆祝丰收...

古人认为人与神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但神却放不下架子直接与凡人交流，需要“女巫”、“傩”等“中介”的帮助。“神”选择的“代言人”是不能空用一个令牌来证明的，而傩面具就是这样一个令牌:戴上面具，你立刻就变成了“神”，摘下面具，瞬间回归“人”。平日里，作为傩舞“表演者”的村民都是普通人。当他们来到一个重要的节日仪式上，需要发送救灾物资时，他们会在一阵锣鼓喧天的喊声中变成村里的舞蹈演员，戴上村里赋予他们神圣“使命”的驱邪面具。他们一边跑步一边默念文字，挥动各种动作，就像是传达天地自然生命的神秘使者。我明白，傩戏的灵魂在于面具，这个傩面具的存在是为了划定一个神圣的距离。天人之间应该是有距离的。虽然有沟通的可能，但有仪式感，超越日常生活，是必然的。在舞台上和广场上，傩戏的舞者不是为观众而舞，而是为神灵而舞。所以他们要恭敬，要认真，要正直，要有上天托付的意志。想一想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四眼仓颉，说明“文祖”可以观察星星的运动趋势和鸟兽的足迹，根据其形象造字，摆脱当时的纠结历史，创造文明的基础。事实上，仓颉是一个在仪式上戴着面具的部落女巫。他被普通人认为是与生俱来的美德，绝地上天，非人。在刘安的《淮南子》中，记载“过去仓颉写书时，雨点小，鬼哭夜啼”。这样神奇的场景，可以算是古人的迷信，但也可以分辨出另一层含义:它夸大了发明文字的魔力和难度，创造了神与世界的适当距离。

交大美术馆还专门展示了傩面具的制作过程。傩面具的雕刻充满了宗教色彩。面具都是严格按照祖传傩谱雕刻而成的。傩族谱一般是保密的。如果要雕刻，必须提前三天清洁身体、口腔和心脏。雕刻完成后，要用三祭酒礼举行点灯仪式。这些雕刻出来的药泥、纸壳、木头都成了超越自然属性的神。傩面具也不是一般的道具。“神”出“洞”有非常严格的傩礼。傩面具要完成射炮、擂鼓、焚香、宰杀动物、烧纸、唱神之言等手续才能出来。傩面具的背后是一个舞蹈的世界，一个人与动物疯狂的世界，一个人与自然合一的五彩斑斓的神灵世界。在人与神之间，驱魔人是相互联系和沟通的使者。戴着神秘而奇怪的面具，他们似乎变得强大起来。他们升天的手段就是进入狂热。狂热的驱魔舞者，上天入地，与上帝对话，与恶魔战斗，命令野兽困住自己，上帝赐予男女许多生命...

走出博物馆，那些奇形怪状的面具依然萦绕在我的眼前。不知道为什么，今天Xi的气温突然升高，午后的阳光像金色的熔浆一样倾泻而下。路人的脸上似乎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奇怪表情，仿佛太阳迫使人们戴上统一的金色面具。老人和年轻人，女人和孩子，都戴着这个面具互相打招呼，擦肩而过，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