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顺利张勤丰怀念老曹

车子驶出县城，我又看到了熟悉的土地。绿色的乡村，翠绿的村庄，阳光下闪烁的河流和池塘，让我感到凝重和叹息，尽管我觉得亲切和新鲜。

老曹，我第一次踏上讲台时认识的老教师，因为食道癌放弃治疗，昨天去世。得知这个噩耗，我忍不住悲痛，决定去四五十里外的他的家乡吊唁。

80年代初，农村小学教师以私教为主，工资很低，月薪不到20元。年底，村里给了一些存款，但他们不得不上门催。老曹家田地很多，农活又重又忙，经常累死。他的情人身体不好。几年后，他偏瘫了。他在床上躺了很久，需要有人照顾。但是老曹从来不给学生缺课，一直教数学到毕业班。他的教学认真负责，教学效果良好。文职老师一般在办公室抱怨，抱怨现实，老曹的抱怨最少。铃声一响，他总是第一个离开办公室。

当时我刚师范毕业，没有经验，很不成熟。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反差让我渴望通过高考改变自己的命运。工作和学习的关系处理不好，同学之间形成强烈的情感对立，让我感到极度压抑。老曹以前晚上来护理学校找我聊天，开导我学会和同事相处，多关注学生，教与学兼顾。他还告诉我，他在北京读了粮食中专，本来可以读完中专的课程，留在北京工作。但考虑到家庭的实际困难，他主动退学，回到农村。他说既然选择了生活，就没有理由抱怨生活的不幸和命运的无常，必须学会积极面对。

中秋节快到了，我留在学校看书，老曹热情地邀请我去他家过节。当我拿着两个月饼来到他家的时候，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贴在墙上的许多奖项，包括优秀教师和优秀党员。看来老曹是个以荣誉为生命的人。看到这些奖项，心里酸酸的——这些奖项便宜，根本改变不了大师艰难的人生境遇。客厅的角落里，躺着一头牛，慢慢地吃着稻草。

老曹告诉我，他有两个孩子。他的女儿初中毕业，但没有上高中。她在读初三，儿子在读高中。只要孩子愿意学习，他和他的爱人都会尽力培养。上学真好。如果你没有得到更多的教育，你在以后的做事和生活中就会少犯错误，少走弯路。

最后他的两个孩子才高中毕业，出去谋生，成就了一个世界。

80年代中后期，政府加快了改变民办教师身份的进程。经过文化考试和专业考核，老曹李顺成了一名公办教师。跟着同事的步伐，我们赶到老曹家祝贺。老曹热情招待我们。当我们一起站起来向他敬酒时，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后来搬回老家，和老曹失去了联系。经过自己的努力和许多波折，2002年的夏天，我终于被转到了肥东一中，一所人缘很好的省级示范高中。2009年秋天开学前，70多岁的老曹带着儿子来到我家，带着农村的土特产，以便在文理分班的时候，把孙子分到一个理想的班级。他精力充沛，声音洪亮。他说他的退休工资能超过2000，很满足。虽然儿子和女儿没有上大学，但孙子和孙女非常渴望从一所普通的农村中学进入肥东一中。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陪学生，身体还是不好，但是听力下降的很厉害。他想让我在他的孙子和孙女上高中的时候尽可能多地关注他们。我说有必要。

高二分班后，我教老曹孙子英语。可能不适合我的教学方法，他的英语成绩一直都在及格线。我赶时间。高二下学期，每个周六下午，我免费在家加强他的英语阅读训练，他的英语成绩终于达到全班平均水平。我有点放心了。高三下学期，老曹的孙子在合肥的第二次模考没有取得满意的成绩。我和他谈了很多次，要求他在薄弱的科目上多下功夫，相信自己，不要轻易放弃。我看到他一直在努力，尽管有时他似乎有点恼火。2011年高考，他居然超了二线20多分，最终考上了安徽科技大学机械制造及其自动化专业。老曹的儿子告诉我，录取通知书是在他父亲去世前几天到的。当老曹用瘦骨嶙峋的手揉着孙子的录取通知书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老曹，我没有辜负你的重托！

车开进了老曹老家的集镇，两个以前的同事在等我。我责怪老曹病重。完全不知道。在他死前我不能去看他。他们说乡下人总是这样，总是不愿意连累别人。带着白璎珞和沉重的心情，我们来到了老曹路边的家。悲喜交加，鞭炮，花圈，挽联，哭丧着脸的亲人都迎出门外。我献了花圈，在老曹灵堂前鞠躬。在悲伤的气氛中，我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失去了一个坦诚热情的同事，他的亲人也失去了一个善良诚实的长辈。

房子外面，盛夏的阳光下，有一片开阔的田野。田野里，庄稼长势旺盛，绿油油的园冶看起来遥远而宁静。老曹，愿你的灵魂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