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人详解徐玉玉案：四步分工诈骗 涉案黑客是

6月27日，一纸高考录取通知书，带给了来自山东的18岁女孩徐玉玉对美好未来无尽的憧憬。然而，一个欺诈性的电话永远地固定了她18岁时的生活和梦想。6月27日，由最高人民检察院和公安部督办的徐玉玉被电信诈骗致死案，受到社会广泛关注。包括临沂市检察院副检察长谭长志在内的四名检察官出庭指控该罪行。

徐玉玉案涉及的人很多，犯罪面广，很难调查。检察机关如何解决办案和强行指控犯罪的问题？记者围绕案件的相关观点采访了该案的检察官。

“四个环节”分工负责，恢复电信诈骗犯罪常规

2016年8月19日下午4点30分，刚刚被南京邮电大学录取的徐玉玉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说她是教育局的，有助学金给她。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电话是从江西九江的一个出租屋打来的。随后，徐玉玉致电“教育局”提供的“财政局”，根据对方“激活账户”的指令，将支付学费的9900元记入骗子提供的账户。

8月19日下午，徐玉玉发现自己被骗了，非常难过。当天晚上，在报案回家的路上，徐玉玉突然晕倒，经抢救无效死亡。

案发后，杜天宇、陈文辉、郑金凤、黄锦春、熊超、陈宝生、郑先聪、陈福迪、吴某某等9名犯罪嫌疑人先后被警方抓获。

“学生信息购买成本低。我就是想骗钱，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我为徐玉玉的家人感到难过……”作为徐玉玉诈骗案的组织者，23岁的陈文辉含泪告诉记者。

陈文辉说，他有两个孩子，父母身体不好，家里的茶园也不景气。后来他听村里的人说“电信诈骗赚钱快”，于是他尝试了法律，走上了犯罪道路。“家人让律师捎个话，让我去看守所反省”。

经审查，检察院发现，2015年11月至2016年8月，被告人陈文辉、郑金凤、黄金春等人分别在海南省海口市和江西省新余市通过互联网越过合伙关系购买学生信息和公民购买信息。在其他地方，冒充教育局、财政局、房产局工作人员，以给贫困生发放奖学金、住房补贴为名，以高考学生为主要诈骗对象，打电话，

该案检察官、临沂市检察院检察员李涛表示，从案件本身来看，包括陈文辉在内的7名被告人组成了分工明确、流动性强、危害性大的犯罪团伙。团伙诈骗过程可以分为“四个环节”。分工负责，环环相扣-

首先，被告人陈文辉、郑金凤购买公民个人信息和文字，租用诈骗场所，购买手机、手机卡等犯罪工具。其次，被告人黄金春、熊超、陈宝生、郑先聪冒充教育局、房产局工作人员拨打一线电话，并根据这本书宣读发放助学金、住房补贴的剧本，诱骗受害人拨打二线诈骗电话收款。第三，陈文辉、郑金凤冒充财政局工作人员，接听受害者的二线电话，以发放补助、补贴为由，诱骗受害者汇款存入特定账户。最后，被告人郑金凤、熊超、陈福迪负责将诈骗的赃款转移至陈文辉、郑金凤的专用存款账户，完成犯罪。

记者了解到，由于陈文辉购买的个人信息主要是山东高考学生的信息，大部分受骗者都是徐玉玉这样的山东高考学生。目前，检察机关已核实被骗考生20余人。

快速抓捕起诉，多方面指导调查取证

据了解，最高人民检察院高度重视依法严厉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明确要求对所有电信网络诈骗案件依法迅速予以逮捕和起诉；所有重大电信网络欺诈案件将由一个工作队处理；对于重点整治区域，加大源头控制和综合治理力度。

“徐玉玉案后，在最高人民检察院和山东省检察院的指导下，临沂市检察院先后成立了批捕专案组和公诉专案组介入此案，提前指导调查。”临沂市检察院相关负责人表示。

据了解，在案件处理过程中，临沂市检察院要求公安机关对徐玉玉的死因出具鉴定意见；检索所有欺诈电话通信数据，并制作通信数据分析报告；检索所有涉案银行卡的交易明细，检索洗钱账户被指定人的证言；检索洗钱集团的取款视频；鉴于共同犯罪的犯罪故意联系，应重点讯问被告人。这为建立健全证据制度、促进办案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案件移送审查起诉后，犯罪嫌疑人郑金凤、熊超、陈宝生、郑先聪、陈福迪未指定辩护人。临沂市检察院通知临沂市法律援助中心按照法定程序为他们指定一名辩护人，并听取了辩护人的意见，充分保障了被告人的权益。至于陈文辉和黄锦春聘请的辩护人，工作队与他们保持沟通，认真听取他们对案件的意见。

“单独处理”的“黑客”杜天逸是谁

从公众的角度来看，出售山东高考学生信息包括徐玉玉个人信息的犯罪嫌疑人杜天宇是徐玉玉电信诈骗案的始作俑者。但是，杜天宇不在本次起诉范围内。最高人民检察院的相关通知中提到，“在徐玉玉转卖个人信息的‘黑客’杜天宇”将被单独处理。

“披露个人信息是徐玉玉死于欺诈的一个重要原因。但由于涉及罪名、调查取证进度等多种因素，杜天宇侵犯公民个人信息案被独立移送起诉。目前，杜天翼侵犯公民个人信息案已移送罗庄检察院审查起诉。”临沂市检察院相关负责人回应。

19岁的杜天宇又瘦又帅。当他在看守所的采访室看到一个记者时，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就低着头，时不时地拨弄着手铐。处理此案的检察官哀叹道，“他是一个误入歧途的计算机天才”。

据了解，杜天宇虽然不擅长学习，但对计算机很痴迷，自学了很多编程知识和“黑客”技术。事发前，他在一家公司担任渗透测试项目技术员。"他的职责是测试网站的漏洞，并提出修复建议."他月薪六七千。

为了培养自己的技术水平，杜天宇经常在业余时间搜索一些网站，测试对方的“安全性”。一旦发现漏洞，就用木马入侵内部，“打包下载个人信息、账号、密码”。

杜天宇把“黑”的个人信息比作“奖杯”，每当他把奖杯装进口袋时，他都非常兴奋。而徐玉玉的个人信息则是来自“山东2016高考网上报名信息系统”的“战利品”。

“我喜欢乱花钱，工资不够。偶然发现个人信息可以卖。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夺走了和我同龄的徐玉玉的生命，因为我贪图利益。”杜天宇认为自己现在的处境是自己“制造”出来的。同时他也感慨:“关了几年，人就废了。”

检察队伍强大，检察长带领队伍出庭

据记者采访，司法改革后，临沂市检察院业务部门的岗位检察官全部到位，检察长、厅长、分管业务的岗位检察官开始独立承办案件。徐玉玉一案的第一检察官是临沂市检察院副检察长谭昌志。

谭昌志承认，徐玉玉案是一个社会高度关注的敏感案件，案件的处理结果影响了公众的心。其中，事实认定、证据审查、法律适用等方面存在诸多难题。，而且岗位检察官的专业素质很高，办案压力很大。检察长出庭不仅可以鼓舞士气，也是一种“回报”。

谭长之关于徐玉玉诈骗案的奇珍异宝，案件的每一个关键时间节点都被牢记在心。他告诉记者，临沂市罗庄检察院于今年3月2日将其提交临沂市检察院审查起诉。公诉工作队加班加点，在一个半月内审查了39份调查文件，包括5份电话数据和银行交易细节。15卷，盘查同录、录像、高考学生资料等38张光盘，盘查7名犯罪嫌疑人，审查关键证人，与法医专家、计算机技术专家、调查人员进行了5次讨论。“这是对后检察官抗压能力和执行效率的考验。”谭长治感慨地说道。

据了解，为了保证办案质量，积累更多办案经验，今年5月4日，谭长志带领专案组成员来到具有丰富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办案经验的福建省检察院进行交流学习。同时，对于证据中存在的问题，与公安部门召开了两次座谈会，并及时向省立医院和最高检查机关报告了三次；关于市民信息泄露的问题，我们派人到济南与信息管理平台的管理员进行讨论，了解杜天宇入侵平台的相关技术。

着眼于死因，鉴定人和专家证人出庭作证

记者了解到，5月9日，临沂市中级人民法院召开了专门的预审会议。会议讨论了案件的管辖、回避、公开审理、证据展示、排除非法证据、申请证人、鉴定人和有专门知识的人出庭等问题，并根据七名被告人的犯罪事实总结了争议焦点，明确了审判重点。

徐玉玉是否死于电话诈骗是本案中最大的争议。在这方面，陈文辉的辩护律师向法院申请一名专家出庭。

谭昌志表示，检察机关将确定徐玉玉死因的证据作为本案的关键问题，加强了相关证据的补强，加强了分析论证，突出了出庭的效果。在办案过程中，案件承办人仔细查阅了徐玉玉住院抢救的病历，与主治医生进行了沟通，邀请了全国各地的著名法医专家进行了讨论，最后决定向法院申请两名具有专业知识的人出庭。

「司法机构拥有专业水平的法律知识。然而，对于本案中的许多医学知识，只有申请鉴定人和专家证人出庭，并对徐玉玉的死亡做出专业解释，才能回答公众和辩护律师的质疑。它在案件的事实认定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谭长治说。

在6月27日上午的庭审中，本案鉴定人薄熙来、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法医学教授刘亮、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张海东等专家学者分别作为证人出庭作证。他们都认为徐玉玉，一个穷学生，在努力考上大学后充满了快乐。正是在电信诈骗之后，他非常沮丧，非常难过和焦虑，导致了他最后的死亡。也就是说，实施欺诈与徐玉玉的死亡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两份司法解释文件成为办案的重要依据

过去一年，徐玉玉案的七名被告在三个省和四个城市实施了跨帮派犯罪。从重处罚的情节、电话数量的确定、共同犯罪的认定都是检察机关办案需要克服的难题。

记者了解到，徐玉玉案后，最高人民法院和公安部联合发布了《关于办理电信网络诈骗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2017年5月，最高人民检察院和最高人民法院颁布了《关于办理侵犯公民个人信息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

上述两个司法解释文件的颁布，对徐玉玉案的犯罪数额、情节和主犯、共犯的认定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胡，案检察官之一说，以犯罪嫌疑人为例，根据《意见》，主动提出犯罪意图，选择犯罪地点，购买犯罪工具，组织犯罪分子，指挥犯罪活动，决定赃物比例，赃款最多。他的欺诈行为导致了徐玉玉的死亡，在共同犯罪中起了主要作用，应认定为主犯。

与此同时，陈文辉组织指挥他人实施电信诈骗，在九江市、新余市拨打电话13000多个，应视为特别严重，诈骗金额巨大，达31.19万元。陈文辉非法获取10多万条公民个人信息，情节特别严重。

6月27日庭审中，公诉人对诈骗罪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的事实认定、证据分析、法律适用逐一进行了分析论证，并对各被告人的法律责任进行了分析论证。其中，公诉人当庭建议，陈文辉、郑金凤、熊超、郑先聪、陈福迪犯诈骗罪，致人死亡，应当酌情从重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