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博物院有三个最独特的:西汉金水、广陵王室金人、错误的金银中路铜壶。这个镇馆的宝物不是从坟墓里考古得到的,也不是皇宫收藏品,而是用锄头挖出来的很多。(莎士比亚,莎士比亚。)
广陵王玺金印
例如广陵王玺金印就是一个扬州农民陶秀华于1981年2月24日这天挖出来的,当时她正在农田里劳动,翻土时意外挖出了一件黄灿灿的东西,经专家鉴定后才知是印章,也是迄今发现的唯一汉朝刘姓玺印。
不过最大的惊喜还要提及1982年盱眙南窑庄村民万以全挖出的金兽和铜壶,这一挖就是两件镇院之宝,可谓是轰动一时,到底是咋回事呢?
挖水渠挖出“金兽”
1982年2月10日这天,盱眙县南窑庄生产队动员村民们集体出工,对农田沟渠进行疏通,这样春耕时才能方便水源灌溉,让农作物有更好的生长。
此时元宵节刚过去,村民万以全刚婚后不久,需要照顾正怀孕的老婆。
他的哥哥是生产队队长,通知他去农田疏通渠道时,因刚好要照顾妻子,结果耽误了一些时间,来到目的地后,只剩下淤泥最多、最深、最高的土地。
不过自己的哥哥是队长,万以全心想自然不能给哥哥丢脸,不然的话村里人都会笑话。当时那个年代,村民们的心思都比较单纯,万以全接到了任务后,直接拿着铁锨来到任务最重的地块。
当时万以全也年轻,身体比较强壮,农活手到擒来,不怕身体吃不消,即便这个沟渠淤泥比较多,但他依旧没感觉有什么难度,就这样,挥舞着双臂,在淤泥里卖力干了起来。
尽管当时天气很寒冷,但因卖力干活,很快万以全身上就满头大汗,看着淤泥被自己清理得越来越少,心中更是十分激动。
然而,还没等万以全多想,他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本想直接将大泥块甩到岸边,万以全发现铁锨比较沉,不知道是挖到了什么东西,他奋力将其甩到岸边。
在好奇心的催促下,万以全连忙丢下手里的锄头,跑过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毕竟在他看来,淤泥中很少会挖出什么硬物,如果要说是石块看上去也不像。
毕竟这个东西整体呈现出方形,将上面的淤泥清理了后,一个黄灿灿的“金疙瘩”呈现在万以全面前。同时,在金兽底部还嵌着几个金币,万以全意识到自己挖到了文物。
这可不得了,万以全赶紧喊来大哥万以才,说:“哥,赶紧过来,我挖到了一个铜兽,你快来看。”
在万以全看来,眼前的大家伙应该是一个铜制品,因此才会说是“铜兽”,且他怎么看这个东西像一个“狗”。万以才听闻后,立马赶了过来,发现弟弟挖出的“金兽”,抱着其仔细进行了观察。
万以全是家里老三,很快兄弟老四也赶了过来,发现哥哥手里的“金兽”,立马惊呼起来,说:“这下面莫不是一个藏宝窑?”
两个哥哥听了后默不作声,但两人均拿起手里的锄头,来到沟渠里继续卖力挖下去,很快,兄弟三人又从中挖出了一个铜壶,而在铜壶里面竟然装满了金光闪闪的金币,这一发现让他们面面相觑。
此时兄弟三人挖到宝贝的事情,在农田里已四处传开,此时所有人都放下了锄头和铁锨,看看他们挖出了什么宝贝。万以才也不藏着掖着,毕竟自己是生产队队长,如果将这个文物私自藏起来,自然是会引来大家不满。
就这样,村民们对着这些宝贝是又摸又看,但没人能看出什么名堂,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没办法,万以才从铜壶里取出了两个文物,准备向公社反映情况,并对这些文物进行初步鉴定。
临走前,万以才让兄弟两人将剩余的文物抱回家里,一定要好生看管,别被人抢走了。然而,此时村民们却犯嘀咕了,当时不少人议论:“这个分量,看上去不像是铜的,八成应该是金制品,这万以才是不是要将其拿去贩卖?我们可一定要跟紧了,别让他私自卖出大钱了。”
很快,全村的人都知道万家兄弟三人挖出了金子,纷纷前来围观。万以才朝着公社赶去,因路上有好几公里,结果大家纷纷跟上前,很快就有上千人跟着。
沿途中,村民们纷纷表示:“听说你挖到金子了?赶紧拿出来让我们见见世面呗。”
万以才生怕金制品到了村民手里就被抢没了,不敢多说话,只能加快步伐朝着公社跑去,跑得满头大汗,这才来到了公社里。
此时公社书记正在开会,他连忙将挖到文物的消息上报,书记听闻后又立马用电话联系县里银行,还准备了自行车,万以才和书记一同来到县里鉴定。
此时,万以全和老四抱着文物朝着家里赶去,到了屋子里后,兄弟两人将门插上,又打上一桶水,对这些文物进行清洗。果然,发现这些文物不简单,那个“铜狗”应该是“金狗”,铜壶里装着的应该是金币。
3000人围堵万家家门
眼看着万以才跟着公社的人一起去县里了,村民们又不甘心,考虑到文物被拿到了万家,因此大家又立马朝着万家走去。当时人们生活穷苦,只能勉强吃上饭,直到90年代才解决温饱问题。
听闻万家兄弟挖到了黄金后,村民们纷纷心动了,此时人群中不少人传:“万家兄弟挖到一大堆金子,村里决定要分金子了,去早了都有份,去晚了可就没了。”
听了这个谣言后,南窑庄村民纷纷走了出来,大家连忙朝着万以全的土房屋赶来。而黄金自古就是价值颇高的东西,村民们认为,村子里集体出工才发现的黄金,就应该人人有份,不能好处只让万家占了。
路上,大家纷纷讨论这些文物的价值,同时也对村里所说的“大家一起分”很是疑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好的事情。
很快,四面八方的村民聚在了万以全家附近,从几十人到数百人,再增加到一千多人,直到陆续增加到三千多人,比农村赶大集还要热闹。
这么大的人流量,万家这么小的地方,整个万家的三间茅草屋一圈被围堵地水泄不通。这一过程中,万家辛苦搭建的猪圈、鸡圈被人踩踏挤倒,就连鸡也被踩死了两只。
万家的草垛也爬上了人,树上也因上去的人太多被折断,连家里的窗户也被人弄得几乎破损,随时都要推倒。
门口一群人正在商量,要不要将万家的大门撞开,要不要将万家的围墙给推倒。
不少好事者不嫌事大,纷纷在人群中叫唤着:“商量啥,直接把墙给推倒得了,还商量什么,既然老万家不将金子分给我们,那我们就自己抢,凭啥我们集体出工,挖到的金子归他?”
而房屋内的万以全兄弟、几个妯娌和万家老一辈内心十分焦虑,他们知道这土墙随时都可能被推倒,门也随时被撞开,一旦数千人同时涌进来抢夺文物,恐怕到时候就有性命之忧,更何况万以全媳妇还快生了。
在老人的指示下,万以全兄弟将文物锁在箱子里,又让妯娌们围住箱子,而兄弟两人拿着铁锨和棍棒,站在门两侧,只要有人闯门就正当反击。
此时大门在一次次撞击中变得岌岌可危,门框也因多次踩踏坏掉,窗户上的门框也被推开。听到外面的声音,万以全母亲无奈大喊:“警察啥时来啊,还有没有王法了,房子快被推倒了。”
主动捐赠文物
不过好消息来了,盱眙公安局副局长钱永华正带着警员朝着南窑庄赶来。
原来,万以才带着两块金制品来到了银行后,银行行长进行了仔细鉴定,发现它是地道的高纯金,又得知文物是从泥土中挖出来的,认为其价值远超过了金子本身。
万以才又表示,家里还有好几十斤这样的黄金,行长听闻后当即紧张起来,立马向上级汇报,并请求增加人手,及时将这些金币放在银行金库里,时间长了恐怕事情有变。很快,政府就同意银行的请求。
正午时分,银行方面打电话报警,称南窑庄有人挖到了黄金,钱永华连忙驱车带着警员,并和银行人员汇合,三辆车赶往南窑庄。
汽车开了三十五公里后,这才到达南窑庄,只不过还没来到万家,到处都是人,警车只好停下来,车上的人也只能步行。
但因万家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工作人员的前行之路很是困难,幸好公社书记前来带路,这才从人群中挤到了万家院子里。
然而,即便是警察来了,村民依旧不愿意离开,不少人高喊:“公安来了也别怂,公安拿不走这些文物,集体挖到的,集体分了!”
得知公社书记、公安和自己儿子万以才来了后,万以全父亲连忙高喊:“快来人啊,赶紧救命啊,屋子快要被人挤得倒塌了,儿媳妇挺大肚子了。”
在书记和警方拼命维持秩序下,钱永华才来到了万家,看到了装有文物的箱子,立马让银行工作人员开箱检验,并让摄影师将所有文物拍照。
很快,银行人员就验明这批文物的真身,铜壶里装着的确实是金子,而且是纯金,同时那个“金兽”也是纯金,其含金量高达99%,至于那个铜壶,看上去破旧不堪,工作人员认为是青铜器。
对这些金子进行称量后,大家惊叫了起来,其黄金重量多达40斤,让人难以想象。
此时万家附近的村民并不知这个消息,但发现工作人员在屋子里待了半天仍然不出来,纷纷在门外叫嚣,还猜测这群人在里面“分赃”。
看着门外疯狂的村民,钱永华知道此事难办,如果不能协调解决好这个问题,那挖到的珍贵文物可能就会遭遇不料,而想要保文物之安全,最好的方法是全部带走才行。
但想要带走文物,也需要先经过万家三个兄弟的同意才行,毕竟是他们挖到的。而如果警方将其带走,那就表明是主动上交给国家,谁知道万家兄弟同意与否?
当钱永华建议三兄弟将文物上交时,万以才说:“不用你说,我们也会主动上交的,这是国家的宝藏,我们就算挖到了也没想过占为己有,只要到时候给我们出具荣誉证书就行,别的我们没什么要求。”
见到三兄弟这么爽快,钱永华十分感动,对这三个兄弟的精神也十分敬佩。随后,他找来了笔和纸,三兄弟写下了捐宝证明:我们三兄弟挖到的文物,自愿上交国家,不求回报!
忙完这一切后已是下午两点半,但村外的农民却仍然不肯离开,很多人从上午就来到这里,中午饭都不吃,还有些人中午吃着馒头就着大葱。
那么该如何将这些文物放到车子里呢?如果直接将黄金裸露在外,难免会有很多村民,不顾警方的阻止上去抢夺,毕竟那个年代人们的法律意识淡薄,难免会有冲动性行为。
随后,钱永华将屋子里的桌子抬到门口,举起手里的铜壶,对大家说:“瞧,这东西不值钱,也就是破旧的罐子,有什么可看的?”说完后,钱永华又挥舞了几下,让后面的人都能看清楚。
不过,村民们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很快就有人在人群中大喊:“我们没见到金子,把金子拿出来,这是在村子里的农田挖出来的,属于村集体公产,拿出来分了。”
其实挖出来的马蹄金、麟趾金、郢爱都装在了铜壶里,只是无法将其展示,不然怕会引发不好的事情,到时候警车可能都会被拦住不让走。而此时,又有人起哄,要求平分金子,钱永华见状,思考了一会儿,转而说:“那个提出意见的人,请立马站出来让大家认识认识吧!”
此话一说,全场没人说话,反复说了几次后,仍然没人站出来。钱永华继续说:“怎么样,不就是一个破壶吗?并没有金子挖出来,那只是谣言。”
此时公社书记也站出来了,说:“我们公社的淤泥疏通工作还在进行中,还需要村民们积极参与并配合,抓紧将渠道疏通了,不然春耕后灌溉可就麻烦了,大家赶紧去忙活吧。”
就这样,几个警卫将汽车开到了万家门口,而钱永华又借机宣传国家的文物法规,并表明只要是从地里挖出来、捡到的文物,都归属于国家所有,任何人不能私自收藏。
就这样,村民们见没有看到金子,陆续离开了现场,而万以全抱着罐子,老大、老四跟从,一起来到了警车之上,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驱车,来到了县银行金库。
南窑庄藏震惊全国
此时,不管是万以全三兄弟还是公安局副局长钱永华,或者是银行工作人员,没有人意识到这批文物到底有多重要,在大家看来这顶多是有些年代的文物罢了,没有太珍贵的价值。
不过当地有一个名为马培文的人,他是穆店中学语文老师,同时也是通讯员,且家住在南窑庄附近,听闻万家三兄弟挖宝的消息后,立马在第一时间内报道了这个新闻,并在南京媒体上报道此事。
当时南京博物院办公室主任名为徐湖,他阅读到这个新闻后,立马向院长姚迁汇报此事。姚迁得知盱眙穆店公社南窑庄挖出文物后,立马派出两个考古专家钱锋、李文明过去考察。
很快,这两个专家就到达此地,见到了保存在银行金库里的文物,经过一番清点后,发现其中有九块半金饼,其重达两千八百六十四克;马蹄金、麟趾金重量为四千八百四十五克;楚国金币郢爱十一枚,其重量为三千两百六十克,而至于金兽、金块总量超二十公斤。
然而,中国人民银行旗下的北京钱币博物馆也得知盱眙挖出的重宝,因钱币博物馆内刚好缺失“郢爱”,因此连夜派人过来收购,并表示可支付三十万元补偿金。就这样,北京、南京两地关于“郢爱”和文物的争夺战开启。
随后,姚迁又立马将消息上报给江苏省政府和淮阴市政府,并得到了他们的支持。随后,姚迁又派出专家拿着省文件和淮阴地委的公文赶往盱眙,这也是专家们第3次赶往盱眙银行。
有了省、市政府的批文,盱眙银行方面只能放弃和北京钱币博物馆的交易。而后,这些文物被万家兄弟亲自护送到了南京博物院。
村民们得知后,这才大呼自己被“忽悠”了,“金兽”、“金币”都是存在的,看着万家兄弟挖出文物,大家纷纷来到那个地方附近进行挖宝。
同时,还有人传闻,万以全挖出来的是“公兽”,还有一个“母兽”,结果全村人过去挖宝,但挖了一大片地方,并没有什么收获。
当地公安知道后,立马对现场保护起来,而南京博物院又出动了一个考古队,对出土地进行了清理,挖出了东西长3米、南北宽2.4米的地方,在万以全三兄弟的指示下,专家研究发现,金兽应该距地面1.2米,金兽下面是铜壶,又另一件铜器倒扣上面,从而将金兽罩住。
不过因开挖排水沟等原因,出土的铜壶和金兽有一定损坏。而铜壶里装着的为战国晚期到西汉金币,分别是郢爱、马蹄金、金饼,而众多金币同时出土,这在考古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至于出土地点,应该是一个窑藏。
这批文物中,西汉金兽价值颇高,其重量为18.2斤,高为10cm、宽为18cm、长为16cm,其含金量高达99%,这也是考古挖掘出的黄金制品中最重的文物,其工艺十分精湛,造型生动逼真,至于金兽为何物,专家考察研究认为应该是“金豹”,这表明西汉时人们就已掌握驯化豹子的方法。
因内刻有“黄六”两字,因此专家认为它应该是西汉初期文物,至于寓意,被认为是镇库辟邪之物。其实西汉的考古文物中,出土不少“猎豹”类金器,这足以表明那个时候猎豹或被驯化。
而至于北京钱币博物馆热衷的“郢爱”,它是春秋战国时楚国货币,在贵族上层使用,也是最早的黄金铸币,其价值非常高,中国人员曾给出50亿元/版的高价收购,
那个铜壶被认定为青铜器,名为“陈璋圆壶”,官名为“错金银镶嵌丝网套铜壶”,它是战国时期的酒器,其重量为12.5斤,口径为13cm,高为24cm,腹部径为22cm,圈足为14cm,其壶的内胆悬空,厚度1mm,但即便如此薄,上面依旧有镂空雕刻图案,其难度可谓之大。
陈璋圆壶的制造工艺十分高超,制造流程复杂精细,为先秦时期的集大成之作。同时,内部还刻着三处铭文,记录着“陈璋圆壶”的身份。
原来,在齐宣王5年时,齐国派出大军攻打燕国,而大将陈璋作为统帅,攻打到燕国国都,并从毫社中得到此胜利品。当时“陈璋圆壶”是燕国国宝,这才受到了陈璋的重视。
专家一致认为,陈璋圆壶的意义和价值比起西汉金兽还要更高一级,2013年被文物局禁止出国展览,可见它的意义之大。
万以才
一个月后,盱眙政府奖励万家3兄弟1万元,其中老三分得六千元,老大、老四各得两千元,万家兄弟用这笔钱修复了房屋,又买了手扶拖拉机。后来,南京博物院又奖励村大队五千元,这笔钱被用于购买变压器,让村民用上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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