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豫有约》曾做过一期大学生自主创业节目,里面既有卖米粉的北大硕士,也有卖肉夹馍的西安交大高材生。

而无论是卖米粉还是卖肉夹馍,创始人对此十分坦然,大众则是多方点赞。

在这个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任何新鲜尝试似乎都显得顺理成章。

但在十多年前,情况远不是如此。

陆步轩作为北大毕业生却成了屠夫,成为了大新闻。马永红大学回乡当村官有了“马永红现象”。

两人三次做客《鲁豫有约》,每次都呈现出不同的状态。

他们的改变也见证着时代的巨变。

北大屠夫陆步轩

北大屠夫陆步轩

陆步轩的心态改变是整个社会的缩影。如今的他认为“卖肉不仅是门生意,也是事业”,但当时的他生怕别人知道他成了屠夫。

北大毕业生卖猪肉放到今天可能早已见怪不怪,但在当时还是一个天大的新闻。

后来当陆步轩的师兄也去卖猪肉,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人们在乎的不是卖不卖猪肉,而是这是个猪肉作坊还是一个大公司。

开猪肉作坊的是陆步轩,而陈生则是想搞一条猪肉产业链,更为重要的是,后者在卖猪肉前就已是一家食品公司的总裁。从世俗意义上讲,陈生要比陆步轩成功得多。

话题继续转到陆步轩。

跟现在大学生自主创业不一样,陆步轩走上卖猪肉这条路实属迫不得已。他顺应潮流“分流下海”,做生意不但没成功还挨过打,干过装修工,专职打过麻将,后来开小超市也失败了,这之后才开始卖肉。

陆步轩出身农村,以陕西省第十四名考入北大,在当时属于稀缺资源。从笔杆子到刀把子,陆步轩的落差有点大,那时的他甚至不敢让熟人知道他在卖肉。

他的人生曾因北大而辉煌,也因北大而苦楚。

转折

命运的改变是在2003年。当时国内许多媒体相继以《北大毕业生长安卖肉》为题报道了陆步轩的现状,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那时的他已经有两家肉铺,每月收入近万元。但在当时的新闻上,他看起来并无月入上万的迹象,媒体也倾向于把他塑造成一个失败者。

成为众人的谈资当然算不得什么好事,但出名还是给他带来了好处,许多工作找上门来。

2004年陆步轩调入长安区档案馆地方志担任编辑,他得以做起了和文人沾边的工作。之后他又出了书,名字叫《屠夫看世界》,作序的是他的北大师哥——著名教授孔庆东。

让陆步轩命运再次发生转折的,是他的另一位北大师哥陈生。陈生是食品公司老总,准备在肉类市场大展宏图。

之后两人共同开办了屠夫学校。2011年12月,陆步轩带着《猪肉营销学》的讲义,做起了 “屠夫学校”的名誉校长。

改变

万万没有想到,投错庙门嫁错郎,十载寒窗,功亏一篑,竟沦落为杀猪卖肉的屠夫,腹中墨水点滴也派不上用场。

——摘自陆步轩《屠夫看世界》

鲁豫说北大给了他知识但没有给他新的思想,他承认说“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保守的”。

做过屠夫、当过校长,陆步轩如今最喜欢的还是文人这个称呼。

2013年他回北大演讲时甚至说“我给母校丢了脸、抹了黑,我是反面教材。”

在当时的他看来,回母校做演讲的应该是百度老总李彦宏这种精英式人物,而非自己这种功不成名不就之人。

陆步轩(最右)

如今大学生研究生卖麻辣烫摊煎饼的新闻时常见诸报端,众人的眼光也开始变得宽容。陆步轩也从一个所谓的“失败者”变成了另类就业的代名词。

有人问,如果陆步轩晚生二十年,他的创业之路会不会更为顺畅。

但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社会也需要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们为时代所质疑,但最终为时代所承认。

如今的陆步轩依然固守着他的文人梦,却也不再以卖猪肉为耻。

他遗憾自己只做了一个“匠”,而没有成为一个“家”。如今的他负责地方志的编纂工作,也算是离梦想又进了一步。

当年在猪肉店卖猪肉的时候,陆步轩大概不会想到,自己今后还会从事与文化有关的职业。

不过如今还是回归了“本位”,至少是衣食无忧,干着他喜欢的工作。

用北大老校长许智宏为陆步轩的演讲致辞结尾:

北大学生可以做国家主席,可以做科学家,也可以卖猪肉。

曾经的大学生村官马永红

不同于陆步轩的切合实际,马永红很长一段时间是大学生中理想主义者的代表。

马永红之前,大学生去做村官人们还很少听说。而当年的他休学去做,更像一个为理想主义奋斗的革命者。

理想主义者

马永红出身农村,大二休学一年回家乡支农支教,希望改变家乡面貌。为竞选村官放弃城镇户口,被誉为“陕西支教第一人”。

马永红,永红,他的名字一定程度上暗合了他的性格和理想。高中入党申请书上“马永红”三个字的签名是用自己的血写出来的。他热爱红色经典,最爱是革命歌曲《切格瓦拉》。

早期的他被人评价为“有严重思想洁癖”,除了理想主义的崇高,生活中遍地庸俗。那时的他浑身散发着战斗气息,无时无刻都在与庸俗作斗争。

如果说早期新闻话题着重渲染马永红的理想主义,那么后来媒体报道则主要集中在“马永红变了”这一话题。

改变

马永红确实变了。

在《鲁豫有约》中,他说:“十年前在鲁豫有约做客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更像一个堂吉诃德式的骑士;五年前来鲁豫有约,更像一个切格瓦拉式的战士;但此刻,现在,站在此地的我,我觉得更像一个人,有温度地活着。”

马永红三次做客《鲁豫有约》,每次都有改变

十二年前马永红刚上大学时,宿舍里的男生逼他抽了一口烟,他连着刷了三次牙,觉得脏。如今,为了“事业”的发展,他也偶尔会抽支烟。

八年前马永红大婚,穿着一身蓝色牛仔服给新娘唱“革命歌曲”《切格瓦拉》,如今的他,依然瘦削,可已学会了穿西服、打领带,拎着皮包“上班”。

但马永红也没变。他依然热衷公益,希望为公益出一份力。

学会妥协不一定意味着“理想主义的黯淡”。如今的马永红变得更加包容与妥协。

理想主义的挫败,是理解马永红变化的关键。

接连两次竞选村官失败。2009年,马永红通过参加大学生村官考试,以西安市长安区第一名的成绩,被招录为长安区炮里乡南桑村村主任助理。他试图做出改变,但因为经验不足,最终失败。

生活教育了他,短期内发生巨大改变并不具有现实意义。梦想,不只有革命这一种形式,还有改良。

有大爱也有小爱

如今距离马永红休学支农支教已经过去了十一年时间。马永红的家乡没有变,但是马永红自己改变了。

如今,他有一份普通的工作,是西北政法大学应用法学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的副主任,同时,还发起了陕西益路人公益组织,继续用公益的方式回馈家乡。

改变的不只是事业,还有对待家庭的方式。

以前的马永红有大爱而少小情,现在的他认为大爱和小爱并不矛盾。

八年前结婚,四年前生子,他的妻子是他的大学辅导老师,马永红精神上的坚定支持者。他们志趣相投,志同道合。

Cr:华商网

马永红一家三口齐聚《鲁豫有约》

已过而立之年的马永红越来越柔软。十二年前的他因为母亲要挑选一件志愿者捐献的衣物,他认为母亲“庸俗”。

从前与父母因理想主义激烈对抗的他,现在正在试图与家人更好地相处。他提到朱自清的《背影》,“我翻过许许多多的山,但永远无法翻过父亲这座大山。”,对父亲的爱溢于言表。

变的是方式,不变的是梦想。即使沿途困难无数,但这个年轻人依然坚守着自己的梦想,即使一路跌跌撞撞。

后来的魅力就在这里,无法预测,无法捕捉。这世上没有永远的幸运儿,也没有永远的“倒霉蛋儿”。即使此时理想挫败,饱受质疑,可未来之路谁又能知道到底会如何呢?最困难的时候,不妨再坚持一下,也许前路就是一片柳暗花明。

愿努力之人,后来终会如你所愿。

本文转载自公众号:鲁豫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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