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在原始森林里走了三天,才走了十多里。新22师师长廖耀湘以一个军人特有的执着、果断和坚毅,率领全师工兵,手执特制的缅刀,走在部队的最前面,连续不断地将一棵棵大树砍倒,将一根根巨藤除掉,在密不透风的密林里,硬是砍出一条一尺左右宽的“人行道”。在湍急的林间河流上,架起一座简易的木桥,好让后面的部队顺利通过。
杜聿明在踏进野人山的第一步时,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使他本能地意识到:危险!但强烈的自尊心又使他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杜聿明脸色憔悴苍白,胡子留得很长,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虚汗从脸上点点渗出,雨水打得他睁不开眼。
傍晚,密林的天黑得很早,大家提前在密林中宿营。疲倦的官兵一边用芭蕉叶搭建“营房”,一边往山下看,走了一整天,最多只走了四五里路,这样的行军速度,何时才能走出这不见阳光的密林?每个人都显得忧心忡忡。
“向委员长发报求援!”杜聿明终于发出了命令。
电台还在,这是杜聿明严令绝对不能丢失的一件军用品。现在,它也是杜聿明惟一抱有一丝希望的东西,但很快,这个惟一的希望也变成了绝望。野人山就像一个密不通风的大世界,密密的树叶,挡住了阳光,挡住了狂风,也挡住了频频发射的电波。杜聿明紧皱着眉头,对新22师师长廖耀湘说:“难道我们真要全军覆没在这野人山?”
廖耀湘望着湿漉漉的电台和满脸失望的杜聿明,只摇了摇头。部队越往野人山深处走,情况也越来越复杂,特别是那些女兵,在这次“死亡大行军”中,其遭遇是无法想象的。
黑夜降临了,这是战士们最紧张的时刻,因为这时也是山中野人们袭击远征军最为频繁的时候。廖耀湘下令,男兵要注意保护女兵,要结伴而行,不要单独行动,不要掉队,但意外还是频频发生了。
几个女兵来到一棵芭蕉树下,匆匆用芭蕉叶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窝棚,走了一天,又累又饿,她们赶紧钻了进去,紧紧靠在一起睡了,可刚过一会,她们被近处不断发出的沙沙声吵醒,她们连忙爬起来,仔细一听,原来又是白天一直跟随她们的野人来骚扰了,女兵们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枪,将子弹推上膛,时刻准备与野人拼命。
长期生活在深山老林中的野人,其行动远比女兵们想象得要快,还没有等女兵们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两个高大的黑影便从窝棚前一闪而过,女兵们一起开枪向他们射击,但没有打中。这是两个雄野人,已经跟随这几个女兵三天三夜了,几次偷袭都没有成功,这次他们又来试试运气。几声枪响虽然没有打着野人,但也把他们吓得够呛,他们一溜烟跑了。
女兵们暂时松了一口气,她们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一个女兵说:“我在老家听老辈人说,野人怕火,我们在窝棚外生一堆火,这样就不怕了。”大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分头去捡干柴,不一会,在附近捡干柴的女兵们都回来了,可就是不见刚才提议的那个女兵。同伴们着急了,她们四处搜寻,嗓子喊哑了,子弹打光了,天也麻麻亮了,终于,在密密的灌木丛中,找到了她们的伙伴。可眼前的惨景令她们悲痛欲绝,只见这个女兵赤身裸体,下身流了很多血,两条细细的瘦腿被血染红,血已经干涸,凝在腿上,全身上下到处是深深的牙齿印,两个乳头已经被咬掉。
在这支部队中,进山时女兵有45人,出来时仅剩5人。师长廖耀湘在看到女兵们的惨状后,望着北面遥远的青山,喃喃自语:“这些女兵,都是我们从国内带出来抗日的,壮志未酬,就死在野人山,还死得这样悲惨,将来回国,我们怎么向她们的亲人交代啊?”
然而,几天之后,男兵们同样遭到雌野人的袭击。一天晚上,士兵张文起来方便,本来是就近解决的,后来感到肚子有些疼,于是往远处多走了两步,等他刚刚蹲下,只听脑后一阵风似的,两个高大的雌野人从背后像饿虎扑食一样扑上去,抬起张文就跑。
她们将他抬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里,用野人才会有的方法刺激筋疲力尽的张文的下体,她们全天候守着张文,一步也不离开。白天其中一个外出找吃的,另外一个守着他,连上厕所也跟着,到了晚上两个女野人轮番上阵,几天下来,张文被折磨得不像人样了,两个雌野人觉得张文实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这才依依不舍将他放弃,直到部队发现奄奄一息的张文,他才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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