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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先后在九个学校上过学,其中小学三个,中学三个,大学三个,分布在湘赣鄂三省。我的高中阶段,是在茶陵一中就读的,虽然过去四十多年了,但一些经历至今记忆犹新……
记得我是1966年启蒙读书的, 小学时,父亲工作场地不断变换,我也就跟着变换着不同的学校。1971年,父亲工作调动从洞庭湖来到了地处茶陵县的省洣江茶场,从此我也就安定下来,三年级和四年级分别只读了一个学期的我,1972年在父亲单位的子弟学校初中毕业了,当年冬天由老师带着,在下东的狗子岭学校进行了一次升学考试,于是我们十多个同学就被茶陵一中录取了,当得知茶陵一中原来为省立二中,清朝时期就开始办学了,并且是茶陵的最高学府,培养过不少名人时,心里充满了期待。
与我之前进过的学校相比,茶陵一中是很大的一所学校了,街道连着校门,校门对着的单位就是县教育局。校门是一幢青砖门楼,两扇厚实的木门,边上开着小门。平时只开小门,集体活动才开大门。门卫是个老头,好像是耒阳人,个子不高,皮肤很白,显得干净利落。但他有一只眼睛装着一只假眼球,提着个闹钟要凑近了才能看清时间,老师和学生都称他为伍伯,伍伯人也挺和善,对学生也很好,他不但要按学校的制度按时开关校门,还要根据作息时间司电铃呢。
进得校门就是很大的空旷体育场地,左边是篮球场,当时一路排过去大约是五个球场,只有第一个是水泥地面,其他都是沙石场地。进校门的右边就是跑道和足球场,场内还有跳高跳远等设施,当然跑道也是沙石的,不过在当时是比较标准和高档的运动场,湘潭地区的运动会,还在这里举办过呢。
操场的南边和西边就是两层楼的教室,都是砖木结构。南边的教室建筑较新,前后两栋,再往西南就是男生宿舍和澡堂食堂方向了,当年食堂也做礼堂用。西边的教室较旧,图书室设在其二楼,西边教室后面就是教工和女生宿舍以及菜地。学校的西北角还有个防雨操场,也就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地盘,雨天可上体育课。
我们1973年进入一中时,有高一高二两个年级,(当时高中是两年制毕业),共22个班级。我们高中一年级共12个班(127----138班),高中二年级记得是十个班(117——126班),另外还有两个初中班,招收的是家住在县城的学生。全校大约是1300个学生。
我被分配在127班。当时学校党支部书记、校长是王国荣,不幸的是他在任上病逝了,后由谭表盛老师接任。我们的班主任是刘德辉老师,27岁,年青帅哥,湘潭市人,刚从湖南师范学院毕业不久,工作热情高,多才多艺的,会打篮球,会作曲,能演奏手风琴,尤其是语文课教得好,学生很爱听。数学老师叫陈光义,他带有醴陵口音的授课,让人印象深刻。物理老师刘循义,后来换成了谭章浩。化学老师龙经文,年纪较大,带着眼镜,一介夫子派头。印象最深、最看重我的是要我当课代表的英语老师胡青,她金丝眼镜架在清秀的脸上,配着一头短发,着实充满青春时髦气息,说起话来也像铃铛一样的清脆,口语发音十分准确动听,比我们初中老师醴陵口音的英语发音好听多了,可惜后来不知胡青老师调到哪里去了,英语课换成了苏尚文老师,年纪较大,白白净净,头发往后梳得整整齐齐的,说话语速稍慢,他很讲究的,喜用手遮挡住嘴唇与人说话。还有个教科学常识的刘冬梅老师,马江末头村人,教过我们红薯下蛋的原理,接近退休的年纪,十分的敬业和和善。教政治、历史的分别是陈长善和陈长发老师。嗓门最大的老师当属教体育的唐迪吉老先生,近六十岁的他生得黑矮壮实身板笔挺,每次课间操或停电开大会,都是他不用扩音机直接司口令,声如洪钟,全校1000多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口令,实乃不容易。
班主任刘德辉老师我们读书的1973——1974年,是文革后期,一切以政治为中心,很多的政治活动穿插在学校生活当中。经历的活动主要有各班级利用木盒做的广播,收听党的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公报,学校组织吃“忆苦餐”,学工学农活动,进行社会调查,还有开批判会,办宣传栏等。记得批判过“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回潮”,批判《园丁之歌》、《三上桃峰》,到了74年就是“批林批孔”,批判《昔时贤文》以及到电影院包场看电影等形式开展政治教育,不少基础文化课程都让位给了政治活动。记得还排演过由两个班集体参加、由刘德辉老师作词谱曲的《我们是毛泽东时代的青年人》等两首大合唱歌曲,在县人民会堂演出过,欢迎某中央要人,此文艺活动期间发现了百灵鸟般嗓子的歌唱苗子吴玲同学,后她没毕业就被选入县里的剧团培养去了。
班上几个“吃商品粮”的男同学
为了把我们培养“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避免出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和“韭菜麦苗分不清”的人才,学校推行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因此劳动特别多。入学通知上就赫然写着报名时每个学生要带一把锄头和一担粪箕。当年为了备齐这些工具,令在机关单位生长的我费了不少周折,最后是父亲出面才找齐。学校每个星期四下午就是劳动课,在食堂和宿舍后面的山坡上种菜,挖土锄草,浇水施肥,都是学生的劳动课。星期五还要搞“大扫除”,除草运垃圾,这些自带的工具都能用得上,学校还安排我们参加公益劳动,曾经在解放街人民医院路段挖坑栽过行道树。后来学校办了个林场,地点在严塘公社的十里冲,我们去学农,都是步行几十里,到达林场,就借住在附近农民家里,老师带我们在山坡上挖沟栽泡桐树,指导老师说泡桐树是战备树,长得快,可以用于制造军舰、枪托等,能为国防建设作贡献,心里感到挺自豪和骄傲的。在林场没法洗澡,劳动过后就在附近小河里擦擦身体。工地上吃饭可有意思了,集体开餐,没有碗,大家都用自己带去漱口用的搪瓷口杯装饭,我的口杯小,先是装满,待吃完了,桶装木蒸里就没有饭了,吃不饱。后来自己想了个办法,先装半口杯,迅速吃完,再添满,这样才勉强吃饱肚子。那个时候每年还放“农忙假”,每次农忙假时,班主任就带我们“吃商品粮”的同学去乡下支农,记得有一年去了枣市公社洞头大队,那里是县委王连福书记的点,我们在田家生产队插秧一个星期,也是住在农民家里的,就用稻草铺在楼板上,老师和同学爬上两条腿的楼梯,睡的通铺,四十多年了,我还记得当时的生产队长叫李逢春呢。
127班同学名单
我们127班这个集体记得最初是64人,后来有进有出的转学,前后有70人左右。班长一直由个子比较高大、性格成熟的颜孝年同学担任,隐约记得团支部书记先后由性格老诚稳重的邓会年、周豆生、谭芙蓉等同学担任过,副班长先后由陈满生、瞿晓秋同学担任,学习委员是我,生活委员颜昌武,体育委员陈春文,劳动委员彭社年,文艺委员在吴玲同学被选入县里剧团后,就不记得是谁接任了。
班上几件突出的事,至今记忆尤新。一是高二时,班主任和班长之间不知道因什么事发生了矛盾,闹得比较厉害,学生多有议论,班上没少开会,班主任要大家表态,具体什么事,记不清楚了。二是陈春文同学课间滚玩航空圈,结果摔伤了脾脏,当夜在县人民医院手术,需要输血,于是学校连夜广播通知献血,许多同学从被窝里爬出来报名,坐在教室里等待。三是家住县城的李某某同学,他是干部子弟,因好玩将上体育课的鞍马皮子割了一块,用于做弹弓包皮,结果被学校发现了,在班上挨批,弄得上纲上线的,赔钱作检讨,还安排我去帮教,唉,不就是孩子玩皮捣蛋的行为嘛?
当年的同学
在那个年代,学校的生活情况,按现在的说法也就“最低生活保障”了。那时寄宿的学生都是开学时家里带米来交给学校总务室,我们吃商品粮的就是交粮票,一个学期交150斤,学期结束时多退少补,因请假等不用餐的,还要报告总务办理停餐手续。当年一个学期所交的学杂费和伙食费加在一起大约是50元左右。食堂统一用四方木蒸蒸饭,每个学生领一个编号的陶瓷钵,我的第一个饭钵号码是4036。开饭了就按号码找自己的饭钵子,然后围着八仙桌站着,由席长分菜,每餐就一个菜,水煮的。什么菜?吃得最多的是当地的腌菜,就是青菜晒干后的成品,还有红薯粉条,也是茶陵特产,以及冬南海(冬瓜南瓜海带)春天吃过青菜头和蒜苗,偶尔也有辣椒炒肉,但那是不去骨头的。一餐三两米男同学吃不饱,有的就从家里带米加在钵子里,蒸出来的饭就像铁砂样的硬,结果不少学生都落下胃病。我们几个来自机关单位的同学饿得难受,有时晚自习后,就从南边抽水房的围墙顺着水管悄悄爬出去,溜到街上电影院对门的国营饭店去买碗光头面条垫饱肚子,当时面条是一角一分钱一碗,馒头是三分钱一个。当然如果被管纪律的老师抓到了,也是要广播点名批评的。
当年除了家在县城的同学外都是寄宿,男生宿舍在靠南边的山包下,两层楼砖木结构的瓦房,一个班一间宿舍,几十个人睡一起,晚上一盏白炽灯由学校统一控制开关。睡的木架双层床,两人一铺,冬天可以相互取暖,夏天没有蚊帐也没有电扇,蚊子成堆,学校就发那种自制的黄纸包着的蚊香,里面好像是茶枯做的,点着了有点呛鼻子,睡着了也就不知道有不有蚊子咬了,当然偶尔也听说同学有虱子和跳蚤的。我和刘九林同学一铺,睡了好几个学期,他个子小,大约一米四几,不占多少床位,我算是得了个便宜。学校没有洗澡的条件,也没有桶子,每个学生就一个自带的搪瓷脸盆用于早上洗脸,所以只有每周星期天回家洗澡一次,那时星期六也是要上课的。
1975年的元月我们终于到了毕业的时候,由于没有高考升学的制度,只有回原籍,也就是回家,回到父母所在地。离校前夕,许多同学聚在班上依依不舍,互叙友情,互送祝愿,签字留念,这些珍贵的笔迹,我至今珍藏着,可惜就是没有找到当年的毕业合影照……
元月25日学校为我们寄宿生提前开早餐,餐后就各奔前程了……
毕业四十周年的时候,127班部分联系上了的同学在茶陵县城进行了第一次上规模的聚会,当年的款款青少年,都变成了中老年人,岁月的痕迹写在各自的脸上,然而大家内心都在努力寻找当年那个青春年少的同学,追忆那段艰辛而又充满激情的求学生活,怀念那些敬业而又无私奉献的老师。当大家得知当年的这个班级有好几个同学(占10%)再也见不到了时,也深深地感悟到岁月的无情,我们要好好的珍惜生活,珍惜那纯真的同学情怀……也希望离去同学的后代和亲人能看到此文,见证我们在茶陵一中的人生一场。
愿生活在各地的127班同学以及那个年代同在一中求学的同学和校友们富康安好!
作者:徐成林,长沙某省直单位供职,一级警督。
来源:微茶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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