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长江文艺小说》,我的两部老作品《父亲的雪》和《人的儿子》将再次与读者见面。接到消息后,我激动不已,感慨万千。不禁回首往事,在脑海里倒带着文学的历程。激动之下,我站在书柜前寻找出版这两部作品的刊物。《父亲的雪》于2009年在《华北》第一期出版。《马纳尔》发表于2015年《回族文学》第一期。
09年在老家镇政府当秘书,工作稳定,生活清闲。是我的创作进入了一个相对痴迷和流畅的阶段,期间写了很多作品。《父亲的雪》是我第一次自觉写的第一部中篇小说。我之前写的都是短篇小说。还有《父亲的雪》,我也想写一个目前能熟练掌握的小故事。不过这个故事真的很重,反复构思之后总觉得篇幅短很难承受这么重的重量。犹豫了几次之后,我干脆不把自己局限在空间里,放开手脚去尝试。我的期望是能写什么就写什么。
作品的物质来源是有真人。我爷爷是这篇文章里的父亲,这篇叙述里的主角是我的王婶。祖父中年早逝,留下祖母守寡到老,这是我们都知道的。我不太了解王阿姨的生活经历。只觉得我妈家庭关系复杂。王家的大姨妈,王家的大姨夫,李家的二姨,李家的姨夫,李家的堂妹,李家的堂妹...冬天探亲的时候,这个阿姨这次来了,下一个换了,经常让我很迷茫。直到我长大了,王家大姨妈来做客,我们睡在炕上,不小心讲了她童年的故事,我才第一次彻底了解了祖先家庭曲折的人际关系,第一次亲眼听到了王家大姨妈痛苦的童年经历。阿姨是个很谦虚的人。也许正是早期的磨难让她养成了单纯而敏感的性格。她喜欢默默地看着你,默默地微笑。她可以坐在那里很久不动,默默坚持工作。
她告诉了我她的童年。我默默地听着,忍不住哭了。幸运的是,在夜晚,黑暗覆盖了一切。之后阿姨就睡着了。那天晚上我在黑暗中醒来,看着浓浓的黑暗,听着姑姑的呼吸,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切都那么真实。我忘不了姑姑的生活故事,尤其是爷爷在大雪中把姑姑送回王家湾的那一幕,像电影画面一样闪现在我面前。姨妈说,这是她懂事后最遗憾的事,可惜没有办法弥补。
那天晚上,我的心经历了一场非常强烈的冲击。我从来没有想到,王阿姨,一个不起眼的沉默寡言的农村妇女,心里埋着这么一段感人的苦难经历。王阿姨是文盲,不会用手写八字。如果我不写她的故事,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人记得她了。心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惆怅,我必须写出来。一定要写出来。
其实我已经写了很多年了,从自己的小生活出发,表达自己的小情绪,表达自己的小自我,逐渐写更多身边的人,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他们就像农村的无名小草,卑微而顽强,向着太阳挣扎着长大,他们的人生故事丰富而充实,渺小而无数。在土生土长的孩子眼里,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善良而有意义的。
一个下雪的晚上,我在自己的小宿舍里看着一场炭火,看着漫天的雪花从夜色中飘落空。这时心里的一个疙瘩似乎打开了,我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切入点。那天晚上,我把题目设在灯下,写了开头。之后写的很顺利,因为故事的核心和细节都在心里反复回忆、揉搓、磨练。它们就像坚硬的石头,由我的血液和情感滋养。晚上面对纸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晚上在雪地里走的孩子。我成了王家大妈的身双。我在哀悼她的悲伤,她的固执,以及遭受命运中的那些困难。
Maner也有一个真实的原型。一个刚在农村长大的年轻回族,早死于车祸。作为一个亲戚,我亲自去拜访了即将下葬的他。其实生老病死都很正常。我30多岁的时候见过很多。所以我几乎麻木的去参加葬礼。但是当我看着那个睡在地上,突然散开,像小山一样站着的年轻人时,我突然感到无比的难过。有时候生与死离我们如此之近。就这样,死神之手猝不及防,夺走了我们熟悉的亲人。而这个男孩是一个在恶劣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的美貌,聪明,善解人意,早就被邻居称赞了。这样一个孩子的去世,真的让人感到更加惋惜。半年后,我怀恋地一口气写下了这个故事。
《朔方》是我的家乡宁夏的省级刊物。从2007年开始,我就开始关注自己的创作,每年都有两三个刊物支持我。《回族文学》是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主办的市级刊物。因为它是以回族文学命名的,所以它团结和培养了一大批活跃在全国文坛的回族作家。幸运的是,我很早就受到了这本刊物的关注和支持。
回首往事,除了感受时光的匆匆,心里更多的是感激。我还清楚的记得《朔方》的编辑和我讨论过《雪父》的细节,《惠文学》的编辑催我起草。《父亲的雪》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成了我第一部作品集《父亲的雪》的标题,《曼儿》收录在2018年出版的小说集《有污名花的男人》里。
久而久之,现在回过头来看自己的作品,重新阅读,重新审视,心中充满了幸福和苦涩。2009年到2015年,时间就像一条开放的橡皮筋,绑住了一个文学爱好者的奋斗与坚持,烦恼与欢乐,以及可以与人倾诉而不能与人分享的悲伤与快乐。
时间依旧,静如花开。时间一直在前进。还好我还是坚持文学。
就在时间的尘埃快要淹没时间本身和早年写的作品的时候,《长江文艺小说》突然给了我和我的写作机会,让我重温了这两部作品和它们的制作,让我感到感动和快乐。让我回顾一下自己在文学道路上的足迹。从《父亲的雪》中的雪,我践踏了时间的碎片和尘埃。我从青春到中年,从雪到青春,这是一种纪念,一种回忆。
感谢《北方》《回族文学》《长江文艺小说》。
――结束―
《长江文艺小说》,2019年第5期
马金莲|作者
马金莲,回族,1982年出生,宁夏西吉人。出版文学作品300多万字,8部小说,3部长篇小说。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宁夏作家协会副主席,固原作家协会主席。先后获得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茅盾文学新人奖、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马奖、鲁迅文学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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