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 闻一多的一簇鲜花

周末读诗074

本期诗人

闻一多

温家华，湖北黄冈市习水县人，心悦派代表诗人、学者。1912年考入清华大学留美预备学校。1916年，他开始在《清华周刊》上发表一系列读书笔记。1925年3月，他在美国留学期间写了《七子之歌》。1928年1月，他出版了第二部诗集《死水》。闻一多1932年离开青岛，回到母校清华大学，任中文系教授。1946年7月15日，他在云南昆明被国民党特务暗杀。

闻一多的花束

姜若水

读《死水》时经常会有耳鸣心悸的错觉，因为押韵太密，声音太铿锵。相反，我读了他的第一部诗集《红烛》，出版于1923年。每次有一种平静安宁的感觉，就重现另一种情感纹理。比如他的《忆菊(重阳节前一天做的)》。这首诗的主题很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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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赞美我祖国的底花！

我要赞美我如花的祖国！

请把我的话吹成一束花，

金是黄色的，玉是白色的，春天是绿色的，秋天是紫色的，…

闻一多之子闻李鹏《红烛颂》

诗的后半部分赞美菊花，贬低“热玫瑰”和“低微的紫兰”，表现出反弹式的“华夏至上”或“华夏中心主义”，一连串的感叹号可能会破坏抒情的优雅。另一方面，前半部分纯粹是画家用繁复的线条和绚丽的色彩描绘静物，真正可以用“放下收藏文学作品，用实物写记录”来形容，这是遵循楚辞和汉赋的脉络的。请看前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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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瓶长颈虾青瓷里，

六角形水晶瓶中的菊花，

紫藤仙姑篮中的菊花；

菊花镇守酒壶，

带钳子的菊花；

不放的菊花，会放，半放，盛开。

金边紫鸡爪菊；

粉色碎花瓣绣球！

懒惰粗心的江西蜡哟；

倒挂的是一个蜜蜂般的黄色心形蛋糕，

好像是紫色的向日葵。

花瓣长、花瓣密、顶平的菊花；

柔软美丽的白色菊花，花瓣尖尖的，内芯堆积

就像美女的爪子蜷缩在底部，

拳心攫住一撮金黍。

“虾青瓷”、“水晶瓶”、“紫藤仙姑篮”，这些无数的物品，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处理过，叫做不明用途。否则“虾绿”会被解读为虾壳的青色，还是不清楚。动词也精准:瓶子，所以云是“插”的；筐，所以云“存”。酒壶的孤独可以用“守”来形容；而站在那些用钳子啃东西吹灯的人一边，只能叫“陪”。“不放就放，放一半，放盛开”，这还是一个适当的没有混乱的极限。第一段是“绿”“紫”，然后第二段是“金”“绛”“粉”“黄”“白”的合唱。但它不是写意，而是由精确的文字塑造而成:“长瓣托心，密瓣平”，“一颗黄得像蜜蜂的心倒挂”，“一撮金黍扼住拳心”，对象的作品被切割，画风丰富多彩，简直就是宋代的画风。

大学绘画是“赋”的技法，文人画是“比兴”的技法。后来，中国诗歌逐渐远离辞赋，即以“比兴”为主，以“神韵”为主。在物体的造型上也不是很体贴，就像文人画一样，很容易写，很粗心。例如，以下张煌言的《易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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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寒骨自婀娜，请问东丽夜醉？不是因为魏延对中秋节的同情，而是因为下雨，我记得孤独。全开丹脸娇堪摘下，半吐金心轻至零。想象一下，上级瘦了又瘦，黄色的鞋子和衣服斜靠在屏幕上。

虽然有“全开丹面”“半吐金心”的描写，但重点还是在“冷骨”“晚节”“孤心”的寄托上。菊花只是宋元明清诗歌的开端，大家都去了高尚的精神。《红楼梦》蟹宴菊花诗十二首，只有探春的《画菊花与参菊》有几句关于菊花外貌的话，胜出的还是林黛玉的《谁说秋心的故事》。闻一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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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在屋檐前，台阶下，树篱旁，花园底部:

朦胧的轻烟笼住菊花，

雨中洗的菊花─ ─

金是黄色的，玉是白色的，春天是绿色的，秋天是紫色的，…

像秋天的玫瑰一样，剪下红色的小菊花；

从鹅下来到青铜菊花；

“真菊花”，茎紫，颜色微绿

它是由小玉管制成的。

为了让花好看。

晚上偷，被笙吹。

菊花王，有牡丹那么大，比较豪华。

他的波尔多花瓣像盔甲。

张章装的是银白色的里子；

小菊花像星星一样发芽

我仍然抱着棕色的花萼睡着了。

画面由静止变为生动，意在花在人身上，仿佛在讲童话。这首近六十行的诗有一半好像有菊花展。诗人是姚黄和魏子在细节记忆中的著名产物，但他们很少如此真实和细致。这首诗于1922年10月27日在美国芝加哥签署。闻一多在芝加哥做了什么？学美术。先后在芝加哥美术学院、纽约艺术学院学习，1925年毕业回国，也先去北京艺术学院任教。难怪他对线条、颜色和形状如此敏感。闻一多可以用王维的“曾经是画家的诗人”来形容。

《文心雕龙·全赋》说:“李词雅逸，赋才相胜，如朱子，组织之产物，黄轩，虽文新质，虽色独异，此李赋一般也。”总的来说，这种“一局”是一种“比”的手法，但却是伏托起骨架，编织肌理。它向我们展示了新诗所能具备的另一种潜能，这种潜能是远离楚汉辞赋传统的。以淋漓描写、精细描写、风格密集、规模宏大著称。

红色蜡烛

闻一多

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年版

周末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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