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渴望陪伴你之后,你可以时不时地传递你的爱。池州三弦协会志愿者刘树东在去世前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温暖。事实证明,爱情和爱情会相互感染,相互传递,最终汇聚成一条河,搅动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2019年4月17日中午,池州市三弦协会志愿者刘树东同志,以48岁的高龄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在他病危的最后16天里,他得到了许多志愿者的照顾,他们自发地为刘树东购买营养品,并向他捐款。20多名志愿者参加了护送,历时近200小时。近20名志愿者参加遗体告别,自发推动池州红十字会、皖南医学院捐赠7000余元。期间,他还帮助患有抑郁症的女儿走出家门,参加三次祭师培训活动,并积极陪伴父亲。刘树东已经决定在他死后将角膜捐献给患有眼疾的人,这样他们就可以重获光明,并将遗体捐献给医疗事业进行医学研究。他的伟大功绩得到了家人的支持和圈内人的钦佩。
以下是三县志愿者协会副会长王记录的陪同志愿者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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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星期一可以
早上休息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我以为是愚人节,就毫不犹豫的挂了。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时,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她自称是角膜捐献志愿者刘树东的家人。她的丈夫因癌症在池州第一人民医院住院40多天。她住在秋江街道办事处东坑村,要照顾两个孩子。大女儿得了抑郁症,小儿子上初中。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希望我们三捐会能帮帮她,白天陪陪她,晚上照顾好自己。她还咨询了捐赠事宜。因为,医生告诉她,刘树东可能快没时间了,所以她应该做好善后工作。
我迅速咨询了池州市红十字会专职工作人员张芳芳,了解更多关于角膜和器官捐献的情况,然后打电话给协会常务副会长胡培西、协会秘书长张大能告知此事,希望安排领导成员多去了解情况,根据实际情况和患者家属的意愿做好下一步工作。
下午,协会党支部书记刘习银和专职工作人员姚彦赶到市第一医院肿瘤科17楼45床,看望刘树东,听取家属的意愿,立即派出三贤成员小组招聘岗,希望每天早上8点到下午3点有志愿者来医院,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很快,就有人一个接一个地跟踪帖子。我看看。4月2日是老党员陈全汉同志。
4月2日星期二可以
今天,陈全汉去医院陪他。
他已经70岁了,也是遗体捐献的注册志愿者。他很乐观,喜欢钓鱼,跳广场舞,总是面带微笑。遇到熟人,他总是喜欢轻轻拍对方的肩膀。他一年四季坚持坐在商业之都的献血车旁值勤,志愿者宣传三祭知识,时不时给其他值勤志愿者买些水果和零食。去年,他被中共池州社会组织委员会评为优秀共产党员。
老人从西门骑上电动车,不到八点就来到了病房,与刘树东的爱人做了简单的交接,开始了一天的陪护。这个年龄的退休工资并不多,所以100元从他的口袋里塞到了刘树东。
4月3日星期三可以
今天,清溪街道办主任徐广国和一名来自三县的志愿者请假赶到市医院,向刘树东询问身体状况,并在作业本上做了如下记录:
刘树东精神很好,像往常一样说话。
早餐吃了一个蒸鸡蛋和一点青菜。
11: 20中餐,一小袋藕粉,一点青菜。
四瓶输液
下午三点钟,病人家属来了之后,徐广国急忙上车去上班。
4月4日星期四可以
我早上没有课,从护送值班表上看到徐广国又要去医院了,但是中午12点左右,我希望有人能代替他两个小时,所以我很快就跟上了岗位,答应9点前到达那里。
当我乘电梯到达十七楼病房时,我看到和张已经在床边了。
我看着刘树东。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去年年底在春节吊唁单上看到他的名字。他坐在床头,脸色苍白,脸色发黄,眼睛里没有血色,只有双手从前臂到整个手背,布满针头的眼睛红红的,还带着一些深褐色。我又掀开被子的一角,看着它的腿。脚背明显肿了,右脚好像肿的比左脚还多。我又看了看床边的病人卡:刘树东,男,48岁。胸部肿瘤病房,住院号:201905784。
当时,在徐广国的介绍下,他对我笑了笑,没有笑,但是他的眼睛和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笑了一下。估计他没力气笑了。
张带我到主治医生办公室,亲自听医生分析的病情。他是从正月初十住进医院的。他是间质瘤,恶性,晚期。估计时间不长。表面上看,他精神还可以,但只是个症状。许多内脏几乎耗尽。目前只是延迟用药。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缩。虽然不是我亲戚,但也是注册志愿者(捐献角膜、器官、遗体)。他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他才48岁,有一对孩子,还有那么多关心他的志愿者。希望他的生命能长久。他愿意克服困难,轮流去看望他,陪伴他。
回病房的路上,我跟在张身后,一言不发,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心情沉重:她也是一个坚强的志愿者,患了六七年的癌症,两个肾功能都不好,但她活了这么多年,经常参加三次献血活动,去义务献血车献血。今天,我主动来医院陪我。以前总觉得,那些坚强乐观肯付出的人,都是写在书上,在讲台上讲道的。原来我们社团里有一群人就在我们身边,值得我们尊敬!
当我们再次来到病房时,我们都面带微笑,轻松地告诉刘树东:别担心,只要配合医生,开朗一点,有党和政府的好医疗保险政策,社会上有那么多想念你的好人,你的家人也期待着你早日回家,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
4月5日星期五(清明节)可以
今天,志愿者于艾平在40分钟内于8点前准时到达医院,距离西外环7公里,并开始了一天的陪伴。
其实她昨天已经陪了她半天了,是特意从铜陵市过来的。今天,她和陈全汉给刘树东捐了100元,另一位志愿者林春茶也买了牛奶和水果。虽然100元不多,但对于艾平来说不容易。她下岗多年,全家只靠丈夫拿工资,儿子还在上高中。她家在池州市,90多岁的父母住在牛头山,经常需要她照顾。姐夫常年瘫痪在床,一个人住在铜陵,必须由丈夫和妻子照顾。她经常在三个地方跑步。这两天找时间陪刘树东真的很难,也很佩服。
中午,她撕了一小袋藕粉,倒进杯子里。首先,她倒了一点冷水,用勺子慢慢搅拌,然后用勺子的背面把它压在杯子的底部。直到没有硬块,她又冲进了热水里。经过精心搅拌,天气不热时,她和刘树东并排坐在床上,一勺一勺地喂他。一直喂他之后,她拿起杯子,心满意足的去了水龙头。
清明节假期的第一天,于艾平在医院度过,陪伴着一位她昨天才认识的病人。直到下午三点多,她才拖着有点累的身子,赶回家给爱人和儿子做晚饭。
4月6日星期六可以
今天志愿者陶新发7: 45来到病房,开始了他一天的陪护。
进去后不久,他给刘树东捐了50元钱。8点10分,我去护士站,给病人拿了两瓶开塞露;他还仔细记录了刘树东的病情:9点05分,测体温,36度,血压正常,10点10分开始输血,11点38分输血结束。病人精神状态差,整天不吃不喝。
直到4点45分,患者家属到达病房后,陶新发与刘树东告别回家。
后来才知道,陶新发不是三贡献的注册志愿者,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以志愿者的身份实践了协会的宗旨,并参与了人道主义救援。这个不在乎地位名利的普通人,也值得我们赞美!
我不知道刘树东晚上是否吃饭。
我真的很担心他。
不行,我得给他爱人打电话。
4月7日星期天是晴天
今天,老人刘习银起得很早,洗漱完毕,喝了一杯白开水,吃了些昨晚的剩饭,看看电池是否满了。他赶紧上了电瓶车,从十几里外的清溪村跑到市医院。
刘老,也是近70岁的老人,现在是协会党支部书记。自去年下半年当选以来,他在协会的党组织工作做得很好——召开党员扩大会议,听取对支部工作的建议,组织党员自愿捐款,看望排楼镇和池阳街道办事处的贫困党员,自费看望向毛坦乡敬老院捐赠身体的志愿者,多次去义务献血车。
当我到达刘树东的病床时,还不到8点。刘先生走到烧水的炉子前,倒了一瓶开水。他从脸盆里拿了半盆热水,放入毛巾,试了试水温,从床头柜里拿出牙刷,挤了挤牙膏,倒了半杯温水,让刘树东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递给牙刷和水杯,另一只手拿着另一个空脸盆,接住了。然后,先生很快把剩下的刷洗水和洗涤水倒进了浴室。
等一切搞定之后,先生是气喘吁吁的,毕竟他也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再看看刘树东。洗完之后,他看起来好多了。
一天的工作从这里洗衣服开始...
4月8日星期一可以
昨天家里人和何雨桐母子去了附近的农村很久,感觉有点累。然而,何雨桐一大早就安顿好儿子,陪刘树东来到病房。
何雨桐的生活并不轻松。她原籍安庆望江,后嫁池州庆阳。谁曾料到孩子快出生了,又因为丈夫嗜赌,他们离婚了。她带着年幼的儿子独自来到池州市,与孩子一起学习。后来她不得不把儿子托付给一个熟人抚养,一个人去上海开始了一个高端月。虽然很辛苦,很想儿子,但是她想活下去。恐怕有突发事件,她儿子又重疾了。她不得不放弃工作,带着辍学的孩子去其他地方治疗。幸运的是,孩子得到了很好的治疗,现在状态稳定,恢复良好,性格开朗,学习成绩优秀。
经历了这么多,何雨桐对很多事情都很开放,已经为遗体签订了捐赠协议。
我给她发消息让她填附随记录,她回复:其实我记不记得都无所谓。作为一名有三大贡献的志愿者,我应该响应协会的号召,来履行职责。我记不记得服务时间真的不重要。
看到她的回复,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是不是说备案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协会?难道她不明白这些原因吗?
我不禁想起了她昨天带来的一本书,《美丽如诗——林传》。虽然她不是很美,但是她的心不是一首很美的诗吗?
4月9日星期二下了大雨
早上,天气很好,阳光温暖,没有一丝风。杨遇春和张大能从家里准时到达病房开始值班模式。
张大能是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平时在牛头山供电公司上班。他不得不连续几天晚上值班。他今天早上刚下班,匆忙从几十英里外的单位赶过来。他也是协会的资深会员。他一直服从协会的安排。他起初主管活动部,后来上级行政部门要求成立党支部。他又挑起了这个大梁,但由于组织关系不便,他又担任了秘书长一职。前年,毛坦乡五保户徐启胜生病住院几个月。老张也煞费苦心,经常去看望他。他还让妻子王春华(也是三县的志愿者)在家炖了几次老母鸡,小心翼翼地送到医院,端给老徐启胜。
杨遇春,我不太了解,但我经常看到她的名字——在献血车的值班记录本上,在去老人之家慰问包饺子的帖子上,在年会的筹备小组里...
下午三点,当他们两个准备离开病房回家的时候,刘树东硬是不肯让老张离开,并催促他陪他到五点。也许刘树东把协会的志愿者视为亲人,也许他害怕孤独和害怕,也许他希望这个社会不会离开他。
张大能看着他,赶紧点头,说:好!好的。我不去,我不去,我陪你。
在回家的路上,杨遇春刮起了大风,大雨倾盆。虽然她骑的电瓶车有顶篷,但在暴风雨面前不起作用。回到家,她浑身湿透,半盆水从鞋里泼出来,她只瑟瑟发抖。
4月10日星期三下雨
今天,轮到颜蓐收先生值日。
1945年出生,池州著名书法家,协会理事。在商业之都的献血车旁,可以看到他常年值班。他在黎明时起床。洗完澡,他和妻子打了个招呼,打了把伞,顶着大风和低温出去了。
这时,时间还不到七点。因为住在旗山新村,离市医院十几里地,要坐7路车,在市区下车,走路去医院。75岁的人真的很难倒退。我不知道我赶时间,因为公共汽车晚点了。颜老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八点十五了。他多次向刘树东道歉,说太晚了,并在协会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抱歉的消息。
今天和颜老一起值班的是孙。她不太年轻,身体也不好。她也担心颜老应付不了自己的身体,就来陪她。
严老清楚地记得护送日记:
9: 15,帮助患者服用舒尼替尼苹果酸胶囊
在1: 43,测量你的体温:36.5度
下午2: 40喝藕粉
4月11日,星期四,阴天
今天轮到我陪了。
六点半,闹铃一响,我赶紧起床,烧开水,放在杯子里冷却。我为四年级的儿子上学准备的,去菜市场买午饭吃的,妹妹到了我家就赶紧骑着哈罗自行车赶到医院。因为我不知道我妹妹什么时候会来,我暂时打电话给吴燕萍的志愿者,希望她能尽快赶到医院。
来到病房,刘树东的爱人还没有离开。当她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她轻轻走到门外的出口,用眼神和我打招呼。当我来到她身边时,她的嘴唇和下巴一起颤抖了很长时间,然后她哭着告诉我:刘树东的情况越来越糟,她整晚都睡不着,疼痛难忍。即使服用盐酸吗啡片和盐酸羟考酮缓释片也无济于事。前几天一天能吃三四小袋藕粉,一小袋一小袋。昨晚在家煮了点粥,倒了点纯米汁。刘树东喝了之后也吐了。今天早上只吃了几口藕粉,然后摇摇头说不行,医生也说他的时间不多了,不知道家人在最后一刻能做什么。
她的语气越来越弱。我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她握紧的拳头和她的下巴颤抖得更厉害了。我不知道如何说服她。
也许,她已经知道这一天会到来,用医生的话说,在治疗和药物治疗中,在我们成员的眼中;也许,她已经麻木了。这三四年来,我在安义大学附属医院和池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来回住院。复发了,稳定了,复发了,更严重了;或许,她更担心女儿,她抑郁症复发,整天在家盯着电视和手机,23岁,从医院陪了女儿一晚上,母亲还要给女儿做饭。
我看着她的脸,不由想起木刻里祥林嫂的样子,但她下巴上有一颗亮亮的肉痣。小时候听大人说,有这种痣的人有福了。但是看看刘树东的情人,想想她的家庭发生了什么。她在哪里受祝福?
当我和刘树东单独在一起时,他问我:到时候,取我的角膜时,它会在这里(病房)还是在哪里?真的,我已经向前看了。我真的想让医生给我开更多的安眠药。一旦我拿了他们,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我也给家人和你带来了麻烦。
我的眼睛不禁湿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当我看到他躺在床上时,我没有靠近他看,只是他的腿偶尔会颤抖。这和死人没什么不同: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紧闭的眼睛,微弱的呼吸,长长的嘴巴。我打开他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满了药瓶和药盒:奥硝唑胶囊、醋酸甲地孕酮分散片、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分散片、盐酸吗啡片、枸橼酸莫沙必利片...
我不知道他胃里吃了多少这样的药。我希望他一年到头还能这样吃,至少他还活着;又不想让他再受这样的罪,这么痛苦地过没有素质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4月12日星期五可以
今天虽然天气晴朗,气温上升,但是早上最低气温也只有6度。颜还是起得很早,到了病房,因为早上轮到他值班,下午接替他的位置。中午,颜老突然接到老婆电话,说家里有客人,希望能回家。颜老于是给徐发了一条消息:::我家里来了几个客人,中午要吃饭。老婆叫我早点回去。可行吗?
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应该享受过别人的照顾,这不是他的工作。他可以来去自如,但语气却是那么谦卑,真的很感人,很佩服!
中午,陈仕良总统匆匆来访。他真的很忙。他拥有一家纵横房地产经纪公司,是池州CPPCC的会员,是肖伟商会和青峰商会的会长。现在他正忙着儿子五月份结婚的事。他免费为该协会提供办公场所,每年至少向该协会捐赠2万至3万元。陈院长到病房后,在的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揉了一遍又一遍,关切地看着他的脸,轻声问他身体情况。临走时,他从口袋里拿出300元钱,放在枕头下。
今天,刘树东的形势仍然不好。早上颜老来的时候,主治医生查房的时候,他一直睡着。医生问他问题时,他不睁眼,只是点点头或摇头,嘴里没有食物。上午10点左右,他示意颜老要喝水,只让颜老用棉签蘸一点温水,抹在舌头和上下嘴唇上。他没有力气喝水。陈会长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胸前的被子滑下来,赶紧给他拉上。我知道刘树东说得很快:别拉,别拉,被子压着,胸口疼,喘不过气来。我记得昨天,我在微开的窗户旁边站了一会儿,觉得有风,有点冷,打算把窗户关上。他还说,不要关,没有风,我呼吸困难,你也是,不要站在窗户前面。
今天,徐广国给我发消息说:刘树东的精神状态更糟。明天,他所有的孩子都会来看他。
的确,他看起来像一盏油灯,灯里的油已经耗尽,只剩下灯芯里吸收的油支撑着豆大的光——微弱昏暗,不允许有风吹,也不知道灯芯里的油能撑多久。他的孩子能来看他几次?
4月13日星期六可以
法人王孝松把孙子送到兴趣班的教室门口,转身向市医院跑去。他一走进病房,就看到刘树东的情人弯下腰在床边忙碌着。当他走近时,发现刘树东弄湿了床单,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王老连忙抱起被子,把它放在靠墙的椅子上,抱起刘树东放在中间,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椅子上的被子里,把他抱紧身体。刘树东的情人换好床单后,王老把他抱回床上,扶着他的背,让他慢慢躺下。
做完这一切,王老喘着气。毕竟他也是64岁的人了。虽然刘树东瘦了很多,但他的骨架仍然不小。
上午9点,刘习银书记带领支部成员访问刘树东。
刘树东的女儿吃过午饭后,女儿刘英的心几乎被解开了,几天后她不想再见到父亲。她心里一直在责怪他,认为是父亲逼着她学服装设计,堵住了她的爱好,耽误了她的前程,在她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在饭桌上聊了很久,我陪她进了病房。刘亦菲深情地绝望地看着父亲,轻轻喊道:爸爸!
这时,我清楚地看到刘树东一直紧闭的眼睛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一点泪水流到眼角。
我回头一看,发现他鼻孔里插着一根氧气管——他没有力气自己呼吸。从昨晚11点开始,医生给他做了呼吸机;他的嘴一直张大着,空空摆动着,保持着固定的形状,上唇很久没动过了,但下巴偶尔会抽搐一下,喉咙不时发出咕噜声,好像被痰堵住了。前天他来陪他的时候,可以睁开眼睛,偶尔来看看我们。今天从进病房到离开,一次都没见他睁眼,更别提说一句话了。因为,他真的没有丝毫力气。前天早上喝了几口薄薄的藕粉吐了出来,连续三天不吃东西,只靠注射葡萄糖来保持呼吸。昨晚他挣扎着跪在床上求爱人让医生给他打针尽快结束生命。他说:“我觉得很可怕。”。早上他下意识的想去厕所排便,准备下床活动,可是他哪里有力气?差点从床上爬起来。
我和王老,还有沈慈伟,一个下午陪同我们的重度驼背志愿者,把刘树东的爱人、女儿和妹妹叫到走廊上,让他们做好善后准备。估计只需要三到五天就能看到刘树东的情况,并告诉女儿刘亦菲这几天陪着父亲,免得空留下许多遗憾。这几天还分别给随行的志愿者打电话,希望他们时刻守在床前,随时告知医生病人的情况,并打电话给市红十字会做好应急准备,以便及时联系皖南医学院和合肥爱尔眼科医院。
这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和王老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病房。其实重的是我们的心情!
4月14日星期天是晴天
本来,志愿者舒京兰每个周末都会去献血车值班,但是昨天工作一天后,今天早上她和赵鹤琴一起来陪刘树东了。
舒景兰是前不久参加三祭的志愿者。她和二姐舒、二姐夫和大姐夫陈全汉已经为遗体签署了捐赠协议。姐妹俩经常一起参加三祭公益活动,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当他们来到病房时,他们看见刘树东躺在床上。她柔软的心情不自禁地提了起来,眼眶湿润了。这是刘树东第四天没吃东西了。前几天疼痛难忍的时候,他还能口服止痛药。在过去的两天里,他只能用针向体内注射疼痛液。今天,他不能在手臂上输入氨基酸,所以他不得不在脖子上重新扎针,并连续扎了几次,但刘树东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疼痛。他女儿的到来并没有让他有什么反应。
根据医生的建议,刘树东的爱人今天给他买了生日被子、寿衣、鞋子和袜子。
这样,一个人的生命就被疾病折磨枯竭了。再多的亲情和周围的社会关怀都拉不回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弱,看着自己接近另一个世界。也许几个小时,也许一两天,他会在亲人的泪水中走进这个世界,仿佛消失在迷雾中。但是当雾消失的时候,他就会随着雾消失,再也不会回来了!
4月15日星期一可以
午饭后,我刚下自行车,走进医院的大门。我迎面遇到一个人。我很惊讶,然后很开心。我觉得那个人看起来很面熟。再想想:又短又硬的黑发,稀疏胡茬的瘦脸,瘦瘦的身材,真像刘树东!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奇迹有时候是会发生的,但他是不可能以这样的精神从床上爬起来再站起来走在路上的。
在病房里,老陈曼全汉站在病床前,看见我进来,又看了看刘树东,然后对着我摇了摇头。早上,沈慈是陪护,刘树东的女儿很早就从乡下来了,陪了她半天,对她父亲说了很多。虽然我们为刘树东感到难过,但我们可以让他知道,在他离开之前,他的女儿会陪着他,接受他,让他安心地走,这也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从主治医生包处了解到,已经第五天没吃东西了,给他吃的氨基酸剂量减少了,而所用止痛药的剂量却增加了,只希望病人能在临死前减轻痛苦。没有办法挽回。
不一会儿,市红十字会的张芳芳等两人也带着一束鲜花来到刘树东,表示愿意向患者捐款3000元。
4月16日星期二可以
一大早,成员江忠和从60公里外的唐田乡乘车赶到医院。
江忠和是遗体捐献志愿者,残疾人。他做过脑部手术,留下后遗症,行走不便。但他热心公益,经常克服困难,自己掏钱坐公交车去市里参加公益活动。来回要三个小时。他自立自强。他不需要政府支持。他独自抚养他的孩子。他甚至捐出了协会去年给他的500元春节慰问金。还三次被评为优秀志愿者,被池州提名为好人。
中午,三弦协会负责财务的志愿者秦颂委托姚彦向刘树东捐款100元。另一名成员吴燕萍给江忠和送去一个饭盒,让他接替下午的工作。因为江忠和不得不跛行到站牌,坐公交到车站,再换乘城乡班车开车回家。如果错过了班车,他今天就不能回家了,他的儿子无人照看,家里摘的一些茶必须治疗。
吴燕萍独自站在病床边,看着刘树东紧闭的双眼和张开的嘴巴。虽然外面的阳光很好,照进病房里又亮又暖,甚至有些热,但她似乎已经战栗起来,心里也有些害怕。是的,毕竟年轻女性看到病人这样,得知他马上就要死了,是不正常的。
然而,不一会儿,刘树东睁开眼睛,看着吴燕萍,虽然他的眼睛似乎变了颜色。他撇着嘴说了些说不出的话。吴燕萍听着,猜着,在床边坐下,扶着刘树东,坐起来,让他半靠着她。虽然心怦怦直跳,但她使劲眨着眼睛,咽着口水,似乎在让自己振作起来。她抱着刘树东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帮他躺下。刘树东小便的时候,吴燕萍从被子下面拿出尿壶,倒进浴室,冲洗干净,拿出来用卫生纸擦干,再塞到被子里。
四点钟,刘树东的情人和妹妹到达后,吴燕萍安全返回公司。
4月17日星期三可以
护卫队,今天,停下!
上午11点02分,在许多亲戚的陪伴下,刘树东平静地永远闭上了眼睛。
早上5点16分,我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当我看到它是徐广国的,我就猜到它是什么了。我赶紧起床,穿衣,刷牙洗脸,坐车去医院。
还在17楼走廊里走着,哭声已经从45床的病房里传了出来。进屋后,我看见刘树东的情人躺在床上哭泣,她的女儿静静地站在床边。这时,刘树东还在呼吸,但他的眼睛似乎微微睁开了,没有任何精神。浑浊的眼睛反射出一点点明亮的日光灯,下巴不时向上耸动,就像死鱼离水,大小便失禁。整个病房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虽然床头柜上的测量仪显示心率为120,血氧饱和度为89,但生活似乎很顽强。但是我们知道,这两个数字随时会降到0,两条波动的线随时会变成直线,整个显示屏会完全变暗。
不一会儿,刘树东的姐夫、姐夫、儿子、岳母、侄子等都来了。一个接一个都来了。我们协会的徐广国和王春燕也站在病床前,无助地看着这一切。
王春燕昨天报名了这个职位,今天陪她去了。看今天早上的情况,她本来打算叫她不要来的,但转念一想,这是她的愿望。不管病人今天是什么情况,都要尽到会员的义务,免得有遗憾。她来了之后,叫了一盆温水,把毛巾浸湿后拧干,帮助刘树东的爱人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脸和下肢。我会再看看刘树东的腿。真的很骨感!原来一百四十多斤的身体,现在不到八十斤了!
当王春燕离开时,她热泪盈眶,把200元钱塞给了刘树东的情人。去年,她陪伴脑萎缩患者刘杰。每天早上上班的路上,她都会去病房给他洗脸梳头,和他聊一会儿,晚上下班。即使很晚了,她也要绕道去医院,给他擦身,穿上干净的衣服,推着他走在过道上。直到笑不出来的刘杰对王春燕咧嘴一笑,她才骑车回家。连续四十多天,她来陪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风雨无阻。幸运的是,当时患有肺炎的刘杰,在三弦志愿者几十个日夜的努力下,顺利出院。今天,怀着同样伟大的爱,我们志愿者每天都互相陪伴,但我们不能与死亡抗争。我们只是看着刘树东一步步从我们的眼前走向另一个黑暗的世界。
12点,在我们陪伴了16天的病房里,刘树东穿着干净的西装,盖着一床鲜红色的被子,被子上有两束花。在亲朋好友的欢送下,几十名身穿红色背心的志愿者被医护人员送到渭南医学院的遗体前,驱车前往芜湖...
在三弦志愿者陪伴刘树东的日子里,他们克服了各种困难,付出了艰辛,但每天,我们都有人接过了陪伴刘树东的接力棒,没有一个人掉队。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我们更希望这种努力能持续更久!当十几名志愿者含泪离开时,三弦协会的微信群里充满了对刘树东的祈祷:愿刘树东一路走好!愿天堂远离痛苦!
我相信刘树东留给我们的是满满的爱,他留给这个世界的伟大的爱将会永存!他的角膜可以让几个人重新看到光明,他的身体作为一个沉默的老师在医学研究中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来源/池州三县志愿者协会
审核人/潘海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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