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贩 互联网巨头正在夺走卖菜商贩的生计

作者/杨胜

今年“社区团购”的商业模式越来越受欢迎，最近舆论领域的社区团购话题也很热门。后知后觉，只是在朋友圈关于“社区团购”的文章和话题流行起来之后，我才注意到这种格式，并参与试用。

其实前段时间去小区的大超市买京东快递。超市老板接手了JD.COM的生意，卖完货我就可以分配快递的收入了。但是那天那个时候，我看到超市前面有几百个小塑料袋，每个袋子上都绑着一张纸条，袋子里装着各种蔬菜。老板娘正在摆弄那些包。

我已经带着我的快递走了很长一段路，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所以我回来问老板娘，这么多包是怎么回事。老板娘说，盛世首选的团购商品已经到了，等着客户来取。

当然，我听说过繁荣偏好。很受欢迎。在上面买蔬菜和水果非常便宜。但是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或者打算尝试什么新的东西。其实在我听说繁荣偏好之前，大概两年前，有朋友向我推荐长沙本地社区买“你我你”，说很多社区都有“你我你”头像，团购很受欢迎。当然，推荐的朋友并不是因为喜欢团购，他只是在学习，寻找投资机会。

至于我，我只是听着。过去不想买，过去也不想研究他们的车型。我觉得《你我你》很受欢迎。前几天看报道说“你我你”在2019年8月把自己卖成了“十社”。现在，“十社”和“盛兴游喧”是两个最具代表性的社区团购初创企业。

最近的消息是，美团、滴滴、品多多、阿里、JD.COM、字节跳动等互联网巨头都加入了社区团购。这些巨头进入社区团购的品牌有:

互联网巨头进入哪个行业，哪个行业必然会流血。近代最残酷的竞争大概就是卖菜业了。

我家总是在菜市场和超市买菜，在家附近的菜市场和小店买的比较多。但是今天中午，我还是抵挡不住低价的诱惑，在一个巨头的APP上买了两单。

早上老婆还要去不远处大学附近的巷子里买。有许多卖蔬菜的小贩，食物又多又便宜。因为天冷，在她没出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最近关于巨人疯狂补贴社区团购的传闻，于是打开一个巨人的APP看看有没有毛线。

作为第一次点进这个APP社区团购渠道的新访客，我一进去就有无数新人拿着特价来找我，关于领新人红包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新人的特价也安排在大队。我完成不了。云南人参果400克只要0.99元，河南刘浩蜜土豆750克只要2.59元，黄心土豆500克只要0.99元...一瞬间买了17种。

后来觉得自己还是意犹未尽，就买了六种货，鸡翅根9.99元/公斤，牛肉22.5元/公斤，鸡蛋20个5.99元，山东软青椒1.99元/400克，猪腿肉19.99元/公斤等。共支付87.51元。

下单后突然想起看的文章说另一个巨头补贴的多，于是在这个巨头APP上点开了社区团购渠道。我看到这个房子里的黄心土豆才0.98元一斤，2斤的土豆比我刚买的房子里的1斤土豆便宜一分。上家买了6斤土豆，以为是羊毛。没想到这个巨人还这么大方。我懒得回那个订单，所以我想下次在这个房子里试试。

购买后，我对妻子感叹这些社区购买的商品价格低得令人难以置信。我老婆很焦虑的说，大家都是网上买的。那些以卖菜为生的小贩怎么活？以后我们家会尽量从小贩那里买。

老婆担心的也是我担心的。这么冷的天，还是刮风下雨。那些露天卖菜或推小车的小贩，那些在菜市场租摊位或租门面卖菜的小商人，都在等着早起的辛苦。在互联网巨头疯狂补贴的攻击下，会不会很快变成一个空？

这些卖菜的小商贩都是没有风险承受能力的瘦子。天亮之前，他们会去菜市场买菜。当食物回来时，他们必须整理和照顾它，然后他们会在那里等顾客。很多菜一两天卖不出去就得倒掉。如果老顾客被互联网巨头的补贴商品所吸引，这些摊贩就无法按照之前的销量出售自己购买的食品。输了几次之后，恐怕他们只能关门大吉，另谋生路。

另一种谋生方式，但生活方式在哪里？如果他们都有更好的生活方式，他们就不会卖菜。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卖了很多年甚至半辈子的蔬菜。他们不卖菜能干什么？

记得上个月武汉某菜市场透露，卖菜的女商贩年龄不要超过45岁，男商贩年龄不要超过50岁。有个男的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50多岁了，整个菜市场都这么老了；一位77岁的银发老奶奶说，她从39岁开始就在菜市场卖鸡蛋，一直卖到现在。

这些人是最普通的劳动者，社会应该给他们一条自己谋生的路。他们的生计不能被任意剥夺资本。卖鸡蛋的老太太，她的鸡蛋还能在大资本补贴的5.99元20个鸡蛋面前卖吗？

在一个社会里，鱼龙混杂，大的要有大的活法，小的也要有小的活法，就像海洋一样，鲸鱼可以活，小鱼小虾甚至单细胞藻类都可以活。这叫良好的生态，不仅要让鲸鱼生存，还要消灭小生物。

一个社会，大资本，大企业该怎么办？有必要竭尽全力与王争夺利润吗？

大企业用自己无与伦比的狼和雄厚的资本，把圣斗王赖以为生的小企业全部拿走，这叫发展吗？是不是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就是钱是大资本赚来的，让无助的个人深陷失业和贫困，找不到希望？

这些年来，我看到了无数巨人创造的亿万富翁，富豪榜上每一个富人的价值都在逐年上升，富人带领他的巨型企业将触角伸向社会的各个角落。是的，这些企业创造了财富，促进了社会进步。但是，他们是否给社会带来了负面影响，制造了社会问题？

互联网发展到今天，在技术层面已经进入瓶颈期，互联网给社会带来的边际效应也在迅速下降。这种下滑也给互联网企业自身的发展带来了挑战。他们逐渐无法像互联网的蛮荒时代那样攻打城市，化石为金。他们要靠下去干点脏活，努力工作，一靠下去就和最底层的民生正面碰撞。

最典型的就是像互联网巨头俯下身去卖菜。

按理说，这么高的技术，这么庞大的财力，互联网巨头应该去做与科技的未来、人类的未来、人类的命运息息相关的大事。他们为什么会涌向这些低端行业？他们除了赚钱，难道没有更大的理想吗？

当然，低端的民生行业也有一些赚钱的机会，但这些行业也在用传统的方式养活着几千万的劳动者。就像卖鸡蛋的老奶奶，生活方式传统，应该是一种美。但是，资本的到来会破坏这些美好。这是资本的善还是资本的恶？

资本和技术都是改造世界的工具。他们的目的是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让人们过上更幸福的生活。资本和技术不能只服务于赚钱。

有人可能会说，互联网提高了信息流的效率，大大消除了信息不对称，提高了整个社会的效率。互联网公司用互联网技术改造每一个传统行业，提高效率，消除落后，有什么错？

提高效率没有错，但是提高效率整合资源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不是用现在的资源更高效的养活现在的人吗？难道不是为了维护人民最基本的生存发展权吗？不是为了构建更和谐的社会吗？

在我看来，社会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养活生活在这个社会的人，而不是为了其他崇高的目标。社会的一切都要为人民服务，让所有人在当前社会都过得好的资源配置方式是一种好的方式。

社会不想抛弃大多数人，简单的跨越式发展生产力。生产力的发展要为人民的生存服务，社会要让所有人共同发展。

在我们这个14亿人口的国家，在目前社会福利制度不能仅仅靠福利保障每个人过上有尊严的生活的情况下，工作是大多数人解决基本生存的最好方式。所以，保证大部分人通过工作获得生存所需，是民生最基本的要求。

换句话说，技术进步和效率提高应该与最基本的民生相协调。如果生产和流通的组织效率提升过快，一小部分人可以利用高科技垄断大部分社会生产和流通，导致大部分人没有机会参与社会生产，无事可做，从而造成严重的社会问题。

大量的人失业，失业者没有基本的生存保障，这一直是任何社会陷入混乱甚至崩溃的洪水猛兽。能让大多数人安居乐业的社会资源配置模式，即使不是最先进高效的资源配置模式，也一定是最适合的资源配置模式。

相反，如果有一种最高效、最先进的资源配置方式，但如果这种资源配置方式剥夺了大多数人参与劳动的机会，禁止大多数人获得报酬的权利，导致太多人谋生，那么这种资源配置方式肯定不适合这个社会。即使这种资源分配方式先进高效，也无法采用。

总之，科学技术的发展和效率的提高必须适应社会的发展。如果科技和效率的差距离社会现状太远，就会出现严重的问题。

其实这不是新的道理。是大多数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长期坚持的生存逻辑。

发展中国家普遍坚持审慎开放，不敢一下子引进所有国外先进技术和资源配置模式。他们通常通过高关税、进口许可证、配额等制度控制国外先进产品的进入，并通过各种限制性措施逐步引入国外先进资源配置模式。

一般先介绍制造企业，再介绍流通企业，再介绍金融服务企业等。我国是审慎开放的典范，我国的成功也得益于审慎开放。

你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不迅速拥抱高科技和高效率？

因为那么多人要吃饭，要生存。在逐步开放中，我们必须让社会让人民慢慢适应，和谐发展。

那么，现在互联网企业用高效的手段对各行各业的改造，类似于对外开放。国家一定要有控制，一定要循序渐进。发达国家经常对大企业进行反垄断处罚。这种考虑恐怕也是存在的。社会的机遇和利益不能被少数人垄断。毕竟每个人都要靠吃饭活着。

那些互联网巨头真的应该多做一些有益于人类发展和未来的大事。如果你有这么多资源，谁来做大事？至于怎么卖菜，就不用那么拼命了。为民生留一些空空间，为自己留着未来。

今天下午，我带着儿子下楼打球。当孩子们和他们的朋友玩的时候，我参观了社区里两家卖蔬菜的商店。新开的商店是由一对中年夫妇经营的。我进门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忙着杀鸡。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只鸡。那只乌鸡刚刚拔了毛。他们用镊子夹住没有脱落的细毛，还有一斤48元的土鸡。小店的货架上有很多菜。

不久前的一个晚上，我出差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当我走进社区时，我发现商店灯火通明。透过玻璃，我看到老板娘在摘蔬菜。现在是午夜三点！

她店里的辣椒最低6元/公斤，最高7.5元/公斤，土豆2.5元/公斤，卖的不好。鸡蛋之前买过几次，反正感觉不便宜。

有很多蔬菜在另一家店没有卖，大多数都不是很新鲜。因为没有明码标价，只问了辣椒的价格，三四种辣椒都在7元/斤以上。

但是我今天买的山东软青椒才1.99元/400g，2.49元/kg，某平台的土豆才0.98元/kg。面对大资本的疯狂补贴，厂商简直不堪一击。

我以前去过的一个菜市场，是一个很大的室内市场。最开始有两个卖菜的大排档，两个摊位相对，中间有过道。两家竞争激烈。我经常去里面夫妻档买菜。这对夫妇三十出头。他们诚实，善于做生意。很多菜都比对面的小摊便宜很多。很快，对面的摊位就关门了，没有卖出去，只剩下市场里有一个蔬菜摊的那对夫妻。

我很久没去了。前几天逛街，发现里面变化很大。老板邀请新投资，介绍给品牌超市。这对夫妇的杂货店被拿走了。

我走进去，发现新的菜摊换成了另一对情侣，而以前卖菜的那个人在一个肉摊忙着。我让他改卖肉。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摊位不是他的，他帮别人。也就是说，他从一个小老板变成了一个兼职。等社区团购来了，他连农民工的工作都做不了吗？

我们的生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可怕。社会变得太快了，我们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社会抛弃。那些平静安心的岁月，那些努力而丰富的信念真的一天天崩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