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白贝通管蔡
文本/隐喻
一年之中最正中的那段时间,我在长沙。在酒店住的第一个晚上,得知头枕在岳麓山上,不由自主。吃完饭,我去爬山了。山上长满了竹子和蜿蜒的小路。当我晚上回来并推开窗户时,我仍然可以看到眼冒金星星罗棋布在天幕下。不由得感叹长沙的空真的好。
这种好天气和好空的氛围一直伴随着我们,以至于我在长沙看城市的时候,可以看到整个蓝天空,上面覆盖着巨大的立体的流云。一路上,我们沿着湘江北上,寻找“你生我不生”的潼关窑。
一直认为瓷器具有哲学气质,因为它需要从火中重生。经过火的洗礼,软水软泥会变得僵硬。刚变成之后,是用来盛水的,但是很干净,和它没有关系。
铜官窑出产的是彩陶,此前,世间只有青、白单色瓷器,而铜官窑的技工们在瓷器上创立了釉下多种色调,尤其是红色。它的另一大特色是在瓷器上题诗。那首曾经红遍整个中国,被誉为中国十大最美古诗之一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同时生,日日与君好”,就是出自铜官窑的瓷器之壁。这是一首典型的唐诗,却未见于《全唐诗》,至今作者姓甚名谁都不得而知,诗文也是因为在铜官窑发掘的瓷器而扬名。下了车,站在废墟公园的大门前,看着从历史深处走来的瓷片,看着炽热的太阳在潮滩上一目了然的跳动,裙子被猛烈的河风摇动,心被一种莫名的感觉牵引着。
遗址公园修复了龙窑模型,并设置了模拟灯。其实我感觉对于一群作家来说,打开闪烁的红灯似乎没有必要。进门之前,我们可能见过各种各样的泥瓦匠、陶工活跃在他们的工作区域,有的拿土拿泥,有的画坯成型,有的人在半干罐的壁上写铭文。
他的题字会不会是枯枝?追溯到一千年前的秦朝,不是有一个古怪任性的老头,拿着枯枝在锅盖上,醉醺醺地肆意写着“苏”三个字吗?
与苏解的恣肆豪放不同,铜官窑出产的瓷器,题字显得慎重和精美得多,并不作其他图案,只题上款款深情的诗句: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或是:只愁啼鸟别,恨迭古人多。去后看明月,风光处处过。还有:买人心惆怅,卖人心不安。题诗安瓶上,将与卖人看。此外,还有宗教思想,比如:想着宣传年,比如少水鱼。劝众人从众,学香。
导游带领我们来到龙窑深处,台阶上是透明钢化玻璃,玻璃下是遗址挖掘出来的旧残迹。看到壶、碗、杯都损坏了,挤在一起,还闪着金光,导游站在上面白如瓷,让人觉得她是一个从老窑里重生的精致的白瓷作品。
这位美丽的瓷夫人还向我们介绍,以浙江越窑为代表的南方瓷器是青瓷,以珐琅光滑、釉色黄黄著称,而以兴窑白瓷为代表的北方瓷器,以胎色细腻、洁净纯净、釉色洁白著称,而青铜官彩则指的是潼关窑创造的釉下彩的制作工艺,所以说“南青北白、长沙色”
出了潼关窑,我们去了潼关古镇,那里的小镇很古风。大多数商店出售粗糙的陶瓷。在一个架子前,我们看到许多香炉,一个年轻的和尚,有着美丽的眼睛,迷人的姿态。有荷叶,有荷花,花瓣叠放在一起,精致异常。我最喜欢的是观音的玉手,手指微微向上弯曲,拇指和食指在做花。
在一起的几天就像橘子洲的烟花,转瞬即逝,但其中的精彩会永远留在我的脑海里。我已经回到武汉的书房,书桌上放着从潼关老街买来的观音玉手。她打不开也握不住,仿佛在慢慢告诉我,一切的关系只是和柔软,虚拟和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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