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学位 第二学士学位归来更精彩

最近，教育领域的一个通知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使得不熟悉的“第二学士学位”成为当今教育的热门词汇之一。教育部办公厅发布的这份关于普通高校2020年第二学士学位专业备案结果的通知，公布了近500所高校、3400多个专业的超长名单，表明教育主管部门继续公布第二学士学位专业备案结果，大大超过了往年通常通过几所高校考试的十几个专业的“常态”。相比之下，不难看出鼓励和促进第二学士学位教育大发展的明确政策取向。

事实上，上述政策取向在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今年2月，教育部恢复公布中断数年的新增大学和第二学士学位专业名单，并公布清华大学和中国石油大学新增3个相关专业。5月，教育部办公厅印发《关于继续在高等学校开展第二学士学位教育的通知》，明确规定鼓励高等学校开展第二学士学位教育，2020年再安排第二学士学位专业集中备案。同时，公布了相关措施和密集推广时间表，要求今年相关招生工作在7月底前完成。

什么是第二学士学位教育？这种类型的教育回归和大规模扩招背后的驱动因素是什么，对培养人才尤其是创新型人才会起到什么样的重要作用？这些都是人们关注的问题。

在适当的时候出生

培养应用型人才

与众所周知的双学士学位和辅修二学位属于本科学习阶段不同，第二学士学位是一种后本科教育，是完成本科教育，达到入学考试要求，再读一个本科专业，完成两年全日制教育后获得的另一个学士学位。仔细对比分析后不难发现，两个名字虽然有相似之处，但在概念内涵、招生资格或选拔条件、培养模式、毕业标准、毕业待遇等方面都存在较大差异。

作为高等教育的实践形式之一，自1984年以来，少数高校开设了第二学士学位班。在这一经验的基础上，1987年6月，原国家教委、原国家计委、财政部联合发布了《高等学校培养第二学士学位学生试行办法》，成为长期以来指导我国第二学士学位教育最重要的规范性文件。《试行办法》认为，第二学士学位属于不同层次的本科后教育，其目的是“有计划地培养一些应用学科的高层次专业人才”。《试行办法》还指出，在高校教学改革中，为了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拓宽知识面，允许选修交叉学科选修课的学生，不能视同攻读第二学士学位，也不能授予第二学士学位。其实和本科层次的选修和辅修是有区别的。此外，《试行办法》还明确规定了第二学士学位的专业范围、招生对象、招生要求、学习年限和教学要求。

三十年的发展

遇到成长的烦恼

在《试行办法》提供的政策依据下，第二学士学位在我国高等教育体系中实现了稳步发展空。截至2000年12月，我国第二学士学位学生的专业数量已扩大到近40个，设立了80多所大学，其中有许多原创的“985”和“211”名校。比如北京大学开设两个专业，清华大学开设九个专业，中国人民大学开设七个专业。进入新世纪，第二学士学位进入快速发展时期。2001年，教育部同意在36所大学中增加第二个学士学位。从那时到2012年，教育部批准185所大学建设290多个第二学士学位专业。除理工科专业外，专业广泛分布于管理、教育、新闻、经贸等诸多学科。第二学士学位与社会发展需求密切相关，专业设置随着社会发展趋势的变化而不断调整；对第二学士学位学生的需求很大，第二学士学位培养的跨学科、复合型人才在一定程度上符合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

随着我国高等教育从“精英教育”走向“大众教育”走向“大众化时代”，研究生数量和教育规模同时扩大，提供的教育资源日益丰富；同时，以培养复合型人才为重点的本科教育引入了双学士、辅修、选修专业。这让二学士面临“双挤”。此外，专业布局不均衡，选择面临诸多限制。社会上认知程度比较低，近几年第二学士学位发展潜力不足。2013-2018年，相关专业无一增长。兰州交通大学教授杨宗仁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在163所高校中，对81个授予第二学士学位的专业，50%的专业不招生，相当比例的专业多年不招生。或许是鉴于上述因素，2019年7月发布的《学士学位授权授予管理办法》规定，2022年该文件实施后，学位授予单位不再招收二级学位学生。

适应变化

焕然一新

今年5月6日，教育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等六部门联合开展了2020年高校毕业生就业“百日冲刺”活动，推出了包括“高等教育扩招”在内的“十大专项行动”。教育部官网当天公布了相关信息，称教育部“正在会同有关部门研究第二学士学位扩招问题”，这是专项行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传达了第二学士学位回归的强烈信号。后来发布的“9号文件”堪称新时期第二学士学位发展的最新纲领性文件。

“九号文件”明确指出了其颁布的背景和目标，即贯彻《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就业稳定措施应对新冠肺炎肺炎影响的实施意见》精神，进一步优化人才培养结构，为高校毕业生创造更多的再学习机会，增强学生就业和创业能力。可见，以扩招的形式返还第二学士学位，是应对新冠肺炎肺炎疫情影响、分流高校毕业生的重要举措之一，是适应形势、与时俱进的政策适时调整。

北京大学教育经济研究所研究员陆晓东认为，“九号文件”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它实现了“试行办法”与时俱进，将在培养具有跨学科知识结构的创新型人才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具体来说，实现了两个突破。第一，定位大变。《试行办法》将第二学士学位教育作为培养部分“应用型”学科高层次专业人才的手段，《九号文件》大力培养“创新型”人才。第二，大扩张。根据《试行办法》，30多年来，相关专业基本都集中在“应用型”学科，几乎没有物理、化学等基础学科；但“九号文件”指出，高校“可以依托具有学士学位授予资格的本科专业申请第二学士学位”，“支持高校依托‘双一流’建设学科建立第二学士学位”，也就是说，如果一所高校有物理、化学专业，可以快速申请这些第二学士学位专业，高校的‘双一流’建设学科可以直接申请成为第二学士学位专业。陆晓东指出，这些都是“根本性的进步”。

为了说明上述两个突破对培养“创造性”人才的重大意义，陆晓东引用了200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莱格特的成长经历。莱格特在牛津大学的第一个本科专业是“古典文学”。毕业时突然有了学物理的想法，并于当年9月进入牛津大学攻读物理第二学士学位，为以后的转型打下了基础，成绩斐然。而我国以“应用型”人才为目标的第二学士学位课程没有物理学等基础学科，莱格特这样的学生很难根据兴趣的变化顺利转型。根据“九号文件”，在新公布的第二学士学位专业中，有很多知名大学专门开设物理、化学等基础学科。陆晓东认为，“9号文件”还打破了《试行办法》对跨专业领域第二学士学位学习的限制，让具有第一学士学位的物理专业学生可以选择属于理科范围的化学专业。鼓励这种跨界和转型对于创新人才的培养无疑是极其重要的。要知道有一位华裔美国科学家获得了诺贝尔奖，他的专业是“化学与物理”。

非常受欢迎

叫好又受欢迎

无独有偶，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副会长李志敏讲述了另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量子力学的创始人之一路易·维克多·德·布罗意的故事。18岁毕业于法国巴黎索邦大学，获文学学士学位。1911年，德布罗意在一次会议上偶然读到了关于光、辐射和量子性质的讨论论文，引起了物理学界的浓厚兴趣，随后转向理论物理。1913年，他获得了理学学士学位，这为他在量子力学方面的非凡成就和1929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奠定了基础。

李志民指出，如果想跨专业，毕业后拿到学位，除了重新进入高考和考研，第二学士学位提供了一个难得的系统学习其他学科或专业的机会。作为国际公认的学位概念，第二学士学位教育的价值已经在实践中得到充分证明。恢复第二学士学位招生，扩大招生规模，不仅是权宜之计，也是解决中国人才专业结构失衡和就业问题的长远之计，尽管第二学士学位教育的发展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在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推动下，协同创新成为推动科技进步和产业发展的重要形式，对跨学科人才的需求日益增加。这就要求高校重构人才培养体系，培养跨学科、跨专业的高素质人才。第二学士学位教育是高校重组人才培养模式的一种方式，为具有跨境成长能力的学习者提供机会，符合新的科技革命趋势和人才培养方向。因此，李志民对第二学位的回归和扩招拍手叫好。

不光是专家要鼓掌，很多大学和学生也要真的同意和选择。目前各方反馈都很积极。高校方面，在教育部的部署和支持下，高校及时完成了第二学士学位专业的集中备案并获得批复，形成了近500所高校3400多个专业同时被“绿灯”放行的壮观景象。其中，Xi交通大学、同济大学、兰州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厦门大学等高校响应号召，依托自身学科优势，开设了预防医学、智能车辆工程、人工智能、机器人工程、数据科学与大数据技术、集成电路设计、集成系统等国家急需和支持的专业。第二学士学位专业可谓是一扫旧“旧面孔”，转眼间焕然一新，朝气蓬勃。

高等学校立即开展招生宣传和考试工作。截至7月初，北京工业大学、首都医科大学等8所北京市属高校已出版第二部学士学位招生简章，共招生1475人。其中，北京工业大学开设微电子科学与工程、智能制造工程、生物技术、智能建筑四个专业，计划招生120人。北京联合大学计划招收180名学生，涵盖食品科学与工程、制药工程、工业设计和工程管理等8个专业。上海电力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上海高校近期也开始了第二学士学位的招生工作。

“我和家人看到第二学士学位扩招的信息都很激动。给了我们被封杀出国申请，错过考研等机会的学生新的选择。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我想去梦寐以求的清华大学读第二个学士学位。”这是一个应届本科毕业生的心声，诉说着很多毕业生的心声。正如陆晓东指出的那样，第二学士学位教育是一个高效而温暖的渠道，它为大学毕业生打开了学术发展和职业规划的想象空间，使他们有了更多的可能性。第二学士学位的回归和扩招是我国学位制度的一个里程碑，将开创创新人才培养的新局面，实现学生更加精彩的人生。

人民日报海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