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麓书院的对联是什么 什么是湖湘文化？从岳麓书院的这两副对联说起

什么是湖湘文化

正文|马美珠

中华书局出版的《国学教程》第九讲节选。

马美珠

岳麓书店副总裁兼编辑

从岳麓书院的两对对联说起

什么是湖湘文化，到底有没有湖湘文化，是很多人关注和探讨的问题。对于这些问题，可以从岳麓书院的两副对联入手。

在千年学府岳麓书院，大门口有一幅著名的对联“唯楚有才，思盛世”。这对联足以让湖南人骄傲。说楚确实是人才济济之地，岳麓书院人才济济。楚不只是指湖南，它包括今天的湖北、湖南全部，还有陕西、河南、四川、江西、安徽、江苏、浙江、山东等地。这副对联现在泛指湖南是人才辈出的地方。

从近代以来的历史来看，湖南人才辈出是不争的事实。鸦片战争后，湖湘涌现出一大批有影响的人物，如以魏源为代表的启蒙思想家，以曾国藩、左、、胡林翼为代表的“中兴集团”，以谭嗣同为代表的维新派，以黄兴、蔡锷为代表的民主革命派，以、为代表的共产党人。星星明亮而壮观。历史学家谭其祥说:“自清朝以来，湖南产生了大量人才，繁荣昌盛，这在世界上是无可匹敌的。”文化与人类活动密不可分，一个地区拥有庞大的人才群体，说明该地区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

岳麓书院里也有一副著名的对联:“吾路南来，原是濉溪一脉；不归之河，无非是响水余波。”关于这副对联是谁做的，众说纷纭。一般认为，清末湖南学者王闿运赴江浙讲学，当地学者见其貌不扬，很不以为然。王闿运立即做了这副对联，这立刻抑制了他们的骄傲。这副对联，意思是我们赞美的理学，只是湖南人周敦颐传下来的；浩浩荡荡的长江向东流，却只是湘水的波涛。相比江浙一带浓厚的人文气息，书生温文尔雅，湖南人的霸气在这幅对联中呼之欲出。

从这两副对联可以看出，湖南有文化底蕴，有人才群体，有个性特征，有特定的文化内涵。

湖湘文化的意义

所谓湖湘，是一个地理概念。湖南省位于长江中游以南，东与江西接壤，西与贵州接壤，南接广东、广西，北接湖北，西北与重庆接壤。湖南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大部分地区位于洞庭湖以南，而湖南之所以被称为湖南，是因为中国最大的河流湘江贯穿全省。湖南有四条河，首都，袁和李。人们称李湘、潇湘、正乡为“三乡”，均以“三乡四水”指代湖南。唐光德二年，中央设立湖南观察大使，又名湖南路。“湖南”这个名字从此出现。也有人称湖南为湖湘，这两个地理概念逐渐开始被广泛使用。

文化不仅是一个熟悉的词，也是一个含义丰富的词。说这个人很有文化，那个人没有文化，这里的文化指的是知识。说某某是大学教育，这里的文化指的是学历。仰韶文化和龙山文化，这里的文化是指考古术语，是指不在同一历史时期分布的遗迹和遗物的综合体。同样的工具、器皿、制作工艺，是同一文化的特征。中国最早出现“文化”一词是在刘翔的《说苑》:“武学兴盛之处，文化不改，则刑加。”这里的文化指的是文学和启蒙的统治，对应的是武力征服。

我们要说的湖湘文化，就是指它的文化和化学意义。中外文化学者给文化下了很多定义。例如，文化是指“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尤其是精神财富，如文学、艺术、教育、科学等。”；英国文化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将文化定义为:“文化是社会成员掌握和接受的所有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和任何其他天赋和习惯的综合体。”这一概念的不足在于它忽视了人类改造自然的物质成果。

从文化学出发，我们对湖湘文化进行定义，即湖湘文化是指湖湘地区人们长期形成的物质财富、思想行为、道德法律和风俗习惯的总和。

湖湘文化形成的社会环境

文化的孕育和产生源于一些有代表性的文化人物的推动，而有代表性的文化人物如何培养自己鲜明的文化特色，与其所处的社会和自然环境密切相关。

纵观中国近代史，湖南确实是一个人才聚集的地方，但从整个中国文化发展的历史来看，湖南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相对落后，其特色文化经历了漫长的历史时期。清朝以前，湖南很少有有全国影响力的人才。据宋代孙广贤《北梦与词》:“唐景州每年岁时，穿衣服送，但不出名，名田。刘玉舍的人和景杰一起解决了问题，数量空前。”唐朝时，长沙人刘拓考中进士，又称“第一次”。清代学者皮席瑞曾说:“湖南人物是罕见的历史人物传记。三国时候像蒋琬，只有一两个人。自唐开始的300年间，长沙刘维开始养士，据说是史无前例的。”

古代湖南历史上人才少的原因与中原中华文明的起源密切相关。湖南地处偏远的南方，其文化是在楚文化和北方文化的影响下逐渐形成的。然而，湖南环境和北方文化的封闭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触及湖南的人文。其次，湖南作为独立的农村考点，相对来说比较晚，也阻碍了湖南人才的生产。隋唐以来，中国实行科举制度，这是选拔人才的重要制度。尤其是平时，文人往往要通过科举考试才能脱颖而出。湖南在历史上大部分时期与湖北处于同一行政区划，以湖北省联社为行政中心，也就是说湖南士人要穿越风雨交加的洞庭湖参加乡试，让很多人望而却步。直到明末，朝廷在西南设置偏源总督，先驻偏桥镇，后迁至原州。清康熙初年，偏元总督迁至长沙，雍正年间，偏元总督改为湖南巡抚，湖南成为独立的省级行政区划，在湖南设立省考中心，从而解除了制约湖南人才形成的瓶颈。

湖南文化的发展大致经历了几个历史时期。

春秋以前的湖南，除了少数南下的中原人和华夏人外，主要是蛮族部落和民族。它的原始居民主要是“满”、“普”和古越人。湖南土著虽然积累了一定的文化，但与中原相比，生产力相对落后，文化水平相对较低，巫术盛行。这一时期的湖南文化属于本土文化。

春秋以来，楚人征服了湖南地区，带来了先进的文化，楚文化占据了主导地位。直到唐代，楚文化是湖南的主要特征，原始的本土文化与楚文化融合，形成了具有湖南地域特色的文化，即湘楚文化。

楚文化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重视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以儒家为代表的北方文化，注重对现实世界的探索，不关心未知的世界。比如孔子，“子不讲奇、权、乱、神”；”季路问鬼神。子曰:‘人不可治，鬼不可治？’说:‘敢问死。’他说:‘你不知道怎么活，怎么知道怎么死？”我们再来看屈原。当他被流放到湖南时，他思考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写下了著名的《田文》在古代之初，谁传道？如果你身材不好，为什么要测试？“请问上古之初是谁引导了这种状态？天地形成之前是在哪里形成的？表现了诗人对未知世界的关注和探索。第二，巫术盛行，充满浪漫精神。根据许多文献记载，古代楚国盛行巫术，进行了无数的祭祀和招魂活动，逐渐形成了浪漫主义精神。以屈原为代表的《楚辞》是中国浪漫主义文学的源头。第三，尚武爱国。楚自古为武，代代相传。比如与汉高祖刘邦争夺天下的项羽，生为英雄，死为鬼男，就是典型代表。“楚虽三户，秦必亡”是对楚人英勇善战的充分肯定。屈原的爱国情怀源远流长，深深影响了湖湘文化。第四，善于吸收外来文化。楚文化在发展过程中不断吸收外来文化，湘楚文化是文化交流与融合的结果。

到了唐代，湖南的地域文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湖南文化的特色更加鲜明。这是因为:第一，湖南是作为一个独立的政治区划建立起来的，人文逐渐发展到自己独特的个性；第二，政治、经济、文化的进步为这一地区独特文化的形成准备了充足的物质基础；第三，中原人出于各种原因来到湖南，如流放柳宗元、刘禹锡，流放李白、杜甫等，都对湖南文化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宋代，湖南地区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即湖湘文化。湖湘文化产生于宋代的原因与这一时期社会环境的变化直接相关。第一，自宋代以来，以汉族为主体的中原文化逐渐南移，大量移民涌入湖南，不仅使湖南的地位更加重要，而且改善了湖南的民族，引入了更多的开放意识和自强精神。第二，随着农业生产的发展和农业技术的传播，湖南的经济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与隋唐相比，农业生产、矿业生产和水产养殖生产都有了很大的飞跃，为文化的发展提供了物质基础。第三，湖湘学派的形成和发展标志着湖湘开始构建自己独特的地域文化。北宋时期，湖南人周敦颐倡导理学。后来，湖南籍的胡安国、胡宏等人创办了湖湘学派。后来，随着胡宏的学生张世的传播，湖湘学派开始走向全国。第四，湖南的区域教育日益发达。南宋时期湖南有两所著名的书院，尤其是岳麓书院，一直延续到千年学府。

湖南独特的地域文化形成后，对湖南人的思想、性格、气质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经过数百年的积累，明末清初出现了一位伟大的思想家王力可辅政。近代，一个庞大的人才群体诞生，迎来了湖湘文化的鼎盛时期。

湖湘文化形成的自然环境

湖南风景秀丽，环境优美，历代诗人多有吟诵，如孟浩然的《云雾霭绕岳阳城》，的《洞庭白雪皑皑，长岛人吟咏动人》。这个原因我想做梦，我想在芙蓉尽我所能。

从整个湖南地区来看，湖南是一个怎样的自然环境，湖南与湖湘文化的形成有什么关系？在地理学理论中，有一种环境决定论，即人类的身体特征、心理特征、民族特征、文化发展、社会过程等。受地理环境，尤其是气候条件的影响。环境决定论有其绝对性，这一点尚未得到学术界的一致认可。但是，勾勒地理环境与地域文化的关系是值得肯定的，也印证了中国人“一方水土养一方”的说法。

湖南的自然环境与文化形成的关系，钱基博先生总结得最清楚，他认为:“湖南是一个省，北有大江大河，南有五岳，西有黔蜀，是一个四站之国。它陆水少山多，山叠山，滩河险峻，船只不易通行。坚硬的岩石和土壤，地质坚硬，人的本性顽固。往往因为被氛围阻隔，没有被中原人文所触动。抑也是自创的，可以和中原的人物不一样才能独立。杰出的人，伟大的儒家，在我之前，逝去的时代在哪里？，而在我的身后，下一代在哪里？，大有学问，孤怀一方，韩今汝古，别有独立自由之念，有强烈之志。詹对古代研究很深入，能找到自己的路，不受古代研究的限制。义以舒群为基，行必自足，以开一代风气，盖地理使之自然。”。

从钱的话里可以看出，湖南地处内陆，北临长江，四面环山，土地贫瘠，生存艰难，养成了湖南人的倔强性格。因为环境封闭，较少受到中原人文的影响，所以可以开放风气，思想独立自由，有着强烈而不可动摇的野心。这些论述，从地理环境出发，探讨环境与文化的关系，揭示湖湘文化的自然环境因素，无疑是有见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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