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九龙男科医院 疯狂的男科：监管缺失致医疗成敲诈病人阴谋

疯狂男科

脱敏、背部梗阻、拉长增厚、韩式雕刻、wolman强力能量疗法...一个个正规医院很少做甚至闻所未闻的手术被男科医院包装成“美化名字”。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被“专家”威胁要领取“手术包”。魏则西的死并没有抑制莆田系的疯狂。在没有相关部门监督的情况下，医疗保健成了敲诈病人的阴谋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周群峰

2017年8月24日，广西21岁大学生王楠因认为自己早泄，前往贵港五洲医院(贵港五洲男性研究所)就医。门诊检查后发现他有“前列腺炎”和“龟头过敏”。主治医师高峰说，他的问题很严重，不得不做“阴茎背神经脱敏”来解决。

医生解释说:“因为手淫，阴茎背神经水肿。按照以前的技术，背神经会被切断。但是最新的技术，我们只需要切开引流水肿，不需要切断，一段时间后就会慢慢恢复。手术不会有后遗症和风险。”

王楠在同意书上签字并接受手术后，医生通过高倍显微镜说他有四个神经水肿。“剪一个引流一个1200，一共4800。你买得起吗？”王楠想，既然已经切好了，就咬着牙同意做手术。

手术后，王楠觉得这次手术严重影响了他的健康。“切开的部分没有感觉，拿针也不疼。我担心会对我造成永久性的伤害。”王楠多次去医院讨论论证，医院不愿意赔偿，但告诉王楠手术费用可以减免。

王楠表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非要做司法鉴定的话，很难查到结果。另外，我自己也没时间做。因此，他在9月21日与医院签订协议，承诺不再继续“诋毁”医院。医院不承认错误，给王楠退了4000元手术费。

“换了件背心”

高峰被贵港五洲医院描述为“主管男科的主任医师，从事泌尿外科和男性生殖临床工作20余年，多次参加省内外泌尿外科和性学会的专业学术交流，发表论文20篇”。

他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说，“阴茎背神经脱敏和阴茎背神经阻断(也称“背侧阻断”)是两种不同的手术。我们给他(王楠)做的脱敏是在高倍显微镜下进行的，只会对他的病情有好处，完全没有后遗症。”

医学上没有脱敏这个词。现在一些私立医院进行的脱敏手术，其实就是背阻手术‘换个背心’。”中华医学会男科分会主任、北京大学第三医院男科主任江蕙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作为治疗早泄的一种方法，阴茎背神经阻断就是找出控制龟头和阴茎体敏感度的神经，切断3~5条分支，使神经传导不那么敏感，这样可能会延长勃起时间。但由于是破坏性手术，是治疗早泄的最后手段，公立医院很少进行。国内很多民营医院都进行这样的手术，过度诊断，过度治疗。

据北京某大型综合性三甲医院男科主任王春涛介绍，背部阻滞手术是从国外引进的。在中国，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的男科专家张春英首先做了这个手术。“现在他自己不做了。结果被莆田的民营医院抢走，成了他们牟利的绝佳工具。”

被誉为“中国第一个进行阴茎背神经手术的人”张春英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一些巴西人最早发表相关文章介绍类似手术，随后这种手术在韩国兴起。在此基础上，他进行了改进，并于2001年初在中国进行了首次手术。

张春英说:“按照中华医学会男科分会的要求，封背手术必须在二级以上医院进行，只有大专以上学历，有显微外科基础的医生才能做。在患者方面，必须是原发性早泄患者，需要对患者进行初步的心理评估。如果他发现自己心理素质差，思想负担重，一般情况下最好不要做。”

他强调，手术有严格的适应症和选择标准，但在一些民营医院，很多本不应该手术的患者为了单方面追求经济利益而被欺骗，甚至造成终身遗憾。

张春英说，国内民营男科医疗市场管理混乱，特别是在早泄的诊断和治疗上，存在“三不”，即诊断标准不统一、选择标准不严格、操作不规范。“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混钱”。这样的医生是医生队伍中的害群之马，医院也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医疗卫生行政部门应加大监管力度。”

据《中国新闻周刊》的一项调查显示，如今大多数民营医院并不使用“阴茎背梗阻”进行宣传，而是将其更名为“阴茎背神经脱敏”。张春英说:“现在，这种手术已经被命名为多达30 ~ 40种。其实他们基本都是用背侧梗阻的原理。它准确的全称应该是“阴茎背神经选择性切开术”。很多私立医院随意改名，主要是为了制造噱头，忽悠病人。”

张春英说，背部神经手术之所以现在被污名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量私立男性医院毁了这项手术的声誉。他们不仅给不合格的病人做这个手术，还出现了“假手术，真收费”的情况，于是出现了很多医疗诉讼。

王春涛认为，由于神经具有再生能力，背侧阻滞技术对大多数人没有实质性影响。很多私立医院也知道这种手术没有效果，所以就进行“假手术”——就是剪缝。

一个名为“捍卫患背梗阻的权利”的QQ群里，有很多人说被告知要做背梗阻，但是性功能一点也没有改善。有人说上了手术台之后，连自己有没有做过这个手术都不知道，就怀疑自己被“造假”了。

接受采访的多家公立三甲医院男科专家表示，近年来，一批接受过封背手术的患者、相关律师和志愿者不断维权，甚至给中央高层写了信，得到了国家卫生计生委的批准。

为此，2016年初，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邀请了许多著名的泌尿男科专家举行研讨会，讨论背部梗阻手术的性质和适用性，江蕙是受邀专家之一。

江蕙说，当时专家达成的共识是，进行这项手术应该有严格的限制，医生应该接受严格的培训，并申请和备案。在这样做的前提下，有条件的医院可以进行这种手术，建议二级以上医院只有三级才有资格进行这种手术。

事实上，国际医学会在《2014年早泄诊疗指南》中明确指出“切除阴茎背神经可能导致永久性性功能丧失，不建议治疗早泄”，所以公立医院一般不进行背部梗阻。

江蕙表示，在国家层面，还没有公开叫停，但深圳市卫生计生委等地方医疗机构已经明确叫停。

其实还有其他比背部梗阻更诡异的手术，在私立男性医院被虐。

“美化之名”

2016年9月2日，某大学大二男生刘坤到长春九龙泌尿医院做包皮环切手术。很快，他发烧了，医生说他可能感冒了。手术后12天，刘坤病情依然没有好转，就去九龙医院打点滴，期间出现休克症状。转到吉林省人民医院后，确诊为重症肺炎、脓毒性休克、多器官衰竭。

9月15日，吉林省人民医院宣布，刘坤因多器官衰竭死亡。那是2016年的中秋节。

刘坤的亲戚朋友都不敢相信割包皮是致命的。在整理刘坤的遗物时，他们发现了一些长春九龙医院的存根。其中一份文件上赫然写着两次手术的名字——他从未向亲戚、朋友和同学透露，除了割包皮，他在阴茎延长上花了3500元。

吉林博信司法鉴定中心对刘坤死因的鉴定意见表明，被鉴定人(死者)的直接死因是急性肾功能衰竭；死亡的根本原因是手术(阴茎延长+包皮整形手术)、大出血、充血、低蛋白血症。死亡的辅助原因是肺部感染。

根据鉴定意见，长春九龙泌尿外科医院在诊疗过程中存在过错，过错参与是全部责任。随后，吉林省和长春市的医疗卫生部门和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对长春九龙医院和医生的违法违规行为展开了调查。

中华医学会男科分会负责人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目前涉及的长春九龙医院已停止运营，医院网站已整体关闭。百度上关于医院推广的信息也删除了。

据央视报道，吉林省卫生计生委发布的19个专业手术分类目录中没有阴茎延长。

至于一些民营医院热衷宣传的阴茎延长增厚，王春涛说:“现在阴茎增厚还没有被认可的方法，所有的增厚手术都是违法的。但是阴茎延长是合法的。”

据报道，阴茎只有一部分露在体外，另一部分埋在体内。阴茎延长的医学原理是手术切断阴茎悬韧带后，将裸露的阴茎牵拉一次，裸露的部分会更长。

王春涛说，中国男性阴茎勃起时的长度一般在12厘米左右，但通常情况下，阴茎长于7厘米时，不会有严重问题。所以只有极少数男性属于阴茎短小，这些人可以考虑做延长手术。他说，“真正阴茎短小的患者非常罕见，更常见于遗传因素导致的先天性阴茎短小。这种手术后，阴茎可以延长约2~3厘米。因为这是破坏性手术，公立医院很少做。”

“阴茎延长增厚严格属于整形手术，现在微整形很流行。很多私立医院没有资质和培训，忽悠病人去做。”江蕙说。

他认为，阴茎增厚是将阴茎周围的脂肪移植，并在阴茎皮肤下增加一些脂肪，以达到增厚的目的。“但是，接受这种手术的患者必须接受严格的心理咨询和评估，公立医院很少这样做。但在一些私立医院的诱导下，患者稍有不安，就上当了。”

在世界范围内，德国被公认为阴茎延长和增厚的“世界冠军”。数据显示，到目前为止，德国泌尿学和阴茎成形手术中心已经进行了7000多次阴茎延长和增厚手术。

然而，美国著名医疗机构梅奥诊所在其网站上表示，阴茎延长和增厚仍有争议，大部分是不必要的，部分患者可能会遭受永久性损伤。所以这个操作还是算实验性的，没有准确的描述这个操作的风险和收益。

但中国男院剥削这样不成熟的技术项目，是一些患者的心理。在这些医院里，即使是最简单的包皮环切术，也包装着一个“美化名字”——“韩式刻包皮”。

根据江蕙的说法，包皮环切术是切断包裹在阴茎外面的长皮。目前我国50%以上的男性包皮过长，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影响生活，完全不用做。“包皮手术很简单，手术时间20分钟左右，术后一周左右伤口就会愈合。”

但在一些私立医院，即使患者只想做包皮环切，也往往会同时被诱导去做其他手术。如果这样造成感染等并发症，就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像刘坤这样的死亡案例是非常极端的。

男性医院的病人有各种“手术套餐”。比如阴茎深静脉埋植术，据说是治疗男性阳痿的一种手术，主要是通过结扎静脉来阻止静脉血回流到阴茎海绵体内，从而实现阴茎的有效勃起。然而，江蕙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该行动的长期效果基本为零。“做这个手术，手术前一定要做全面的血管检查和评估。很多私立医院根本做不到，这就是过度诊断。”

至于很多男性医院宣传的“沃曼强前列腺治疗系统”治疗前列腺炎，很多受访专家表示，他们的公立医院根本没有这种东西。“我当了这么多年医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沃曼。这就是私立医院的噱头。”王春涛直言不讳地说道。

江蕙还说,“沃尔曼”等疗法都是由私立医院创造的，目的是欺骗病人花钱。这些所谓的高科技，在任何医疗标准中都找不到，对于公立医院的医生来说甚至闻所未闻。

山东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男科主任袁明真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任何手术都有适应症，公立医院几乎从不做封背手术和阴茎延长增厚手术。“我的病人都没有做到。为什么公立医院不做这种手术，而有些私立医院几乎是每个病人做一个？这种对比值得反思。”

洗脑好

王春涛几乎每天都会遇到一两个私立医院的病人。他说:“在北京医改之前，我的挂号费只有14块钱。一些从私立医院买完刀的病人负担不起这笔费用。”

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今年8月下旬，一位母亲带着儿子去看病。这个小伙子在北京工作了几年，攒了五六万。他去私立男性医院就医的那一天就花光了所有积蓄。王春涛说，经过解释，这些患者大多会醒过来，但也有一小部分人是完全痴迷的。

“有些患者来这里，不是觉得私立医院不好，而是在私立医院花钱太多，经济上负担不起。他们接受不了所谓的‘先进治疗’，只好来公立医院。也有人觉得公立医院虽然技术有限，但花钱少。”王春涛说:“有些病人来看病，抱怨公立医院服务质量差。他们说在私立医院有医护人员陪同，很快就能见到医生。等他们来找我们，要排一两个小时的队。”

按照王春涛的说法，患者在这样的私立医院看病，其实是一个洗脑的过程。“医生并不是对病情进行科学分析，而是在来到病人身边后，用阴影和阴影吓唬病人，使病人的心理立即崩溃，精神高度紧张，觉得不立即治疗就没有孩子。医生说的问题越严重，病人的依从性越高，对医生的信任度甚至更高。进入这个误区后，很多患者会觉得遇到了好医院，好医生，然后就交钱了。”

王春涛在接触了大量在私立男科医院被忽悠的患者后发现，大部分患者在进入此类医院大门时往往被诊断出两个问题:一是有前列腺炎；另外，前列腺炎的原因是包皮过长，然后会给病人割包皮。

据报道，一些正常男性在检查前列腺液时可能会增加白细胞，但没有症状就没有必要过度治疗。“刚才打电话给我的人有前列腺症状。我告诉他，如果心理负担过重，症状会加重。做个b超，验尿。如果没有感染，可以放心。注意调整自己的生活习惯，慢慢可能就没有症状了。”王春涛说，但是，有些民营医院会夸大其词，故意增加患者的心理负担。只要去了，就能查出各种“男性病”。

在《中国新闻周刊》采访的当天，王春涛接待了一位从私立男性医院转来的患者。据患者称，他在接受包皮环切术后被诊断为“尖锐湿疣”，医生说如果不及时治疗，会传染给配偶。

王春涛给病人检查后发现，他只是患了“阴茎珍珠丘疹”，基本不需要治疗。他说:“约25%的男性在阴茎冠状沟内或多或少有珍珠丘疹。这个丘疹看起来有点像尖锐湿疣，但是专业医生肉眼就能分辨出来。其病因不明，但一般不影响生活，不需要治疗。”

但在很多私立男性医院，“阴茎珍珠丘疹”会被当作“尖锐湿疣”来治疗，通过激光和手术来“消除”。王春涛还说，在公立医院割包皮后，后续治疗很简单，换一两次药就够了。但私立医院通常会要求患者“红光满面”，然后说患者“感染了”，“会腐烂甚至得前列腺癌”。

甚至对于一些有前途的疾病，一些私立医院欺骗患者的招数也是五花八门。比如王春涛，说有的医院给病人打淋病，前几天打生理盐水，最后一两天再注射真药(抗生素)。“这相当于打了2天的药，却收到了7天的钱。”

袁明真经常遇到在私立医院被忽悠后来看他的病人。“我会先承受它们。为什么看病就知道去有质量保证的大商场？”他说:“我们做包皮环切，每1000元。私立医院打广告说只要200块就可以做个例子，但是病人最后花了2万块，没治好。这不是骗人！”

但是，袁明真同时表示，“不能怪普通人没有分辨能力。他们无法研究这种疾病和这种医院的起源。况且这些医院都是有资质的，是国家允许的医院。另外，各种大众媒体都在给他们打广告，普通人当然很容易信任他们！”他问:“对于这种医院，很多普通人都发现自己被拐卖了。卫生部门能不知道吗？他们又做了什么？监管到位了吗？”

江蕙表示，民营男科医院的无序发展导致了行业监管中“人不抬，官不究”的局面。有些烂医院甚至找黑社会威胁被忽悠后想维权的病人。这样的私立医院破坏了医患关系的信任体系，甚至冲击了公立医院的正规男科。

江蕙还认为，东方文化传统导致人们对这一私人领域的疾病持谨慎态度，有些人在被愚弄后没有公开捍卫自己的权利，从而纵容了这类医院的不良行为。事实上，对男性疾病的正确诊断和治疗属于科学范畴。如果患者需要就医，没有必要因为害羞而避免去公立正规医院。

“最糟糕的是，被私立医院骗走的95%以上都是屌丝，处于社会底层，文化水平低，钱少。他们的积蓄被骗后，生活往往很艰难，身心受到重创。”王春涛说:“这不仅仅是一个医学问题，更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这种医院是社会毒瘤。”

莆田体制的阴谋

王海军，山东陈静律师事务所律师，专业从事医学和法律工作，处理过多起男科医疗损害赔偿纠纷案件。“相对于其他医疗纠纷，男性主体涉及隐私问题，被害人在维权上确实有一定的特殊性和难度。”

王海军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在男性疾病的情况下，根据中国现行法律，维权有两种选择:一是侵权诉讼；二、合同之诉。受害者应该根据自己的受害情况选择维权方式。现在大多数受害者都是起诉侵权，也就是起诉这些烂医院侵犯了他们的人身权和健康权。这种维权方式需要医疗过错认定、伤残认定等。难点在于，从鉴定结果来看，对受害者的损害后果往往不明显。

比如他说，有的人身体没有损伤，但是被骗做了手术后，患者往往心理压力过大，导致勃起功能障碍。但是通过医学鉴定，很难确认这样的功能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受害人坚持以这种方式维权，医院就很难认定过错和损害后果，诉讼也就不了了之。

如果律师在医学上缺乏专业性，尤其是男科专业，往往会根据普通医疗纠纷起诉侵权，难以达到预期效果。王海军说，另一种维权方式，即合同诉讼，是检查医院是否有违反与受害者医疗服务合同的行为。如果男性医院存在明显违约，且两种维权方式赔偿差异不大，则合同诉讼成本较低，审理速度较快，因此后者对受害者有利。

王海军说，无论你选择哪种方式捍卫自己的权利，你都必须有医院的签字协议或病历。但很多男院提供的病历不完整，不规范，甚至可能只有一张通知单，受害者往往得不到有利的证据。

更有甚者，患者去私立医院就诊后，医生往往直接扣病历和检验单。这样做的目的是让患者意识不到自己的情况，容易忽悠患者继续做“后处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扣留证据。一旦发生纠纷，病人是帮不了医院的。

江蕙认为，许多私立医院热衷于涉足整容、男科、不孕等领域，正是因为公立医院无法满足患者的这种需求，同时，也是因为这些领域容易收钱，在发生医疗纠纷时很难捍卫自己的权利。

“为什么他们很少做骨科和普外科？因为这类医学专科的治疗效果一目了然。但是男性和整容专业的效果把握不好。比如你知道前列腺炎吗？”江蕙说，然而，莆田部门已经开始萎缩，私立男性医院每个月都要关闭。

的确，一提到私立医院，就不得不提莆田科。据媒体报道，民营医院80%是莆田科室办的。莆田科医院中，男性科最为典型。多位受访者表示，莆田科男院有一些显著特点。王春涛说，全国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广告，在一些县城随处可见“看男科上北大，看男科上协和”之类的广告。“他们对命名也非常讲究。他们敢叫他们北大协和。虽然这是误导，但他们会说，‘我不能叫你的名字吗？’"

关于莆田科医院的过度包装和宣传，中国医院协会民营医院管理分会副会长黄卫东表示:“这类医院招聘的医生也有执业资格，但水平不是很高。为了吸引患者，只能过度包装，变成权威专家。另一方面，他们还会高调宣传一些国内知名的专家，声称这些专家来诊所就诊或坐诊。其实这些真正知名的专家并不经常去，相当于只是充当民营医院的形象代言人。”

中国医院协会民营医院管理分会常务副会长赵春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民营医院的执业场所有一个鲜明的特点，那就是大部分都没有自己的房产，基本靠租赁来经营，尤其是莆田系办的医院。这种模式的优点是转账取款方便。

王春涛说，男子医院莆田科搞全国连锁，医生流动性很大。因为不能害老家人，所以很少在老家行医。“如遇投诉等。，如果一个医生不能呆在一个地方，他就会马上换地方。”

一些接受采访的业内人士表示，莆田系已经在走下坡路。赵春说:“网上说80%的民营医院都是莆田的科室是不可靠的。目前全国民营医院超过17000家，估计不到一半在莆田科。自魏则西事件以来，莆田约有20%的医院已经退出。”

据黄卫东说，莆田人对读男科有很大的抵触情绪，所以他们也在寻找其他出路:有的直接转行了；有的转其他专科，比如整容，不孕不育；莆田科部分医院花大价钱请专家开发独家医疗技术，完成了从营销到产品(医疗技术)的转型。黄卫东说:“私立医院在中国走过了漫长的弯路，公众应该对私立医院有更多的理解和支持。私立医院的问题有一定的历史特殊性，将来会逐步改善和提高。”

中国医院协会民营医院管理分会正在制定民营医院诚信医院标准体系，标准在不断完善。赵春说:“我们已经建立了17种不诚实的现象。比如医保作弊，医生资质不足，过度检查，过度医疗，大病，虚开发票等等。这些现象只要有一个，就一票否决。”

赵春预测，从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20~30年内，我国民营医院的服务量可能会占到40%以上。"有了这样的发展趋势和严格的监管，私立医院的数量可能会减少."他说:“一些低劣黑心的私立医院，会在大浪淘沙中自生自灭。这其实是一个优化过程。”

(应被申请人要求，王楠、王春涛、刘坤为假名)

(中国新闻周刊，2017年第4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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