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口西华县杀人案 凶手杀人后被鉴定为精神病，公安撤了案，死者父亲：他在里面承认自己是装神经病

2020年12月24日，河南省泰康县治马洼乡张庄村村民张世敬来到县公安局，请求重新审理其儿子13年前被害一案，并向县检察院提交了立案监督申请。

13年前，2007年7月12日晚，张世景之子张占伟在诊所被杀，同村村民张涉嫌重大犯罪。

几天后，泰康警方在郑州逮捕了张。

令张士敬惊讶的是，办案民警告诉他，犯罪嫌疑人张患有精神病，并有相关病历和鉴定。

“他在我村住了28年，没有村民知道或听说他有精神病。”张士敬说。

张世景发现张家人提交的精神病病历存在姓名与户籍不符、病历住院时间与拘留时间重叠等问题。

在侦查终结、移送起诉后，2013年10月31日，泰康县公安局以犯罪嫌疑人张案发时患有精神分裂症，无刑事责任能力为由，决定撤销案件。

此后，张士敬不断向各级部门反映这一情况。12月29日，泰康县公安局新闻宣传相关负责人告诉红星记者，正在组织专门人员对本案事实和法律适用进行重新审查，并将得出规范的结论。

了解案情后，不少法律专家和律师在接受红星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办理此案可能存在程序问题。有精神科医生指出，即使嫌疑人有精神病史，是否承担刑事责任，也取决于犯罪时是否处于精神状态。

关于凶手何时何地被捕有两种说法

案卷中很少提到动机

泰康县芝麻洼乡张庄村的很多村民还记得13年前发生的命案。受害者张占伟经营的诊所位于村委会大院内。事发后，他瘫倒在离村委会大院30多米外的一个大坑里。

根据案卷材料，2007年7月12日晚，犯罪嫌疑人张从工作地郑州返回泰康时，在扶沟县下车，在市场上买了一把菜刀，打车在扶沟县翠桥下车，步行回到泰康县治妈洼乡张庄村的张检围诊所。叫开门后，张用菜刀剁了张战伟。张战伟带伤跑出诊所后，被张追砍，张战伟被砍了好几次，直到被活活砍死。

△张士敬指着儿子尸体躺的地方

据村民称，受害人张占伟与犯罪嫌疑人张之前关系良好，不存在矛盾。

张士敬对此表示赞同。他说他儿子张战伟和常回家的张关系很好。然而事发前半个月左右，儿子和媳妇吵了一架。当他问起情况时，儿子突然说:“以后不要管张委员了。”

“当时有点。”张士敬回忆说:“当时儿子叫我别烦我，我也没法问。”但令张士敬惊讶的是，张被捕后，虽然承认杀人是自己干的，但理由却令人难以置信。

根据张2007年7月19日在郑州市公安局凤禅路派出所所做的笔录，他称张战伟为恶魔，是自己的好朋友。杀张战伟是除魔，消除隐患，为天做好事。此后，这种说法多次出现在他的笔录中。

在这种情况下，起诉意见和其他官方文件中，很少提到嫌疑人的动机。

事发后，泰康县公安局民警要求张世景处理此案时，要求查明犯罪嫌疑人张的杀人动机以及作案后如何逃往郑州。

然而，关于张被捕的时间和地点，却有两种不同的记载。泰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2007年7月20日的一份亲笔批捕显示，2007年7月18日，泰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侦查人员在郑州市公安局凤禅路派出所的大力配合下，在郑州市精神病医院将涉嫌故意杀人的张抓获。2007年7月21日，泰康县公安局刑警队签署的上访调查报告显示，2007年7月19日，调查人员在郑州市金水区平煤商业俱乐部逮捕了张。

△关于逮捕张委员会的时间和地点，案卷中有两种不同的记载

2007年8月30日，泰康县公安局以故意杀人罪将案件移送泰康县人民检察院。

三个精神病学案例存疑

同被拘留的囚犯说，嫌疑人声称是“安装神经”。

2007年9月26日，犯罪嫌疑人张的父亲张世功因案情需要，向检察机关提出对张进行精神鉴定的申请。

2007年11月12日，商丘市第二人民法院出具司法精神病鉴定，认为张患有精神分裂症，不负刑事责任。

根据鉴定书，张19岁在郑州工作期间患精神病，于1998年、2005年3-4月和2007年7月三次在郑州市第八人民医院住院。生病的时候“发呆”，喊“我是最好的，我是XXX…………”

鉴定书还记载，张委员会的精神检查，意识清楚，外表完整，联系良好，能开门见山地回答问题。目前没有错觉和妄想，思维联想正常，情绪协调，智能活动良好，自知力基本完备。

张世景不同意此鉴定结论，认为张患有精神分裂症，不承担刑事责任。他指出，泰康县和周口市都有精神病院，可以用于精神鉴定。为什么带张来商丘鉴定？

此外，张家人在1998年、2005年和2007年三家精神病医院提供的病历中，存在姓名、年龄、户籍等问题。

比如三份病历中，张的名字没有出现，其他名字都登记在名字栏里。本案户籍证明显示，张出生于1979年4月3日，没有姓名。

令人不解的是，张于2007年7月18日或19日被警方逮捕。但郑州市第八人民医院的病历显示，其出院日期为2007年7月24日。

△郑州市第八人民医院病历显示其出院日期为2007年7月24日

2007年12月，泰康县公安局委托上海市法医科学技术研究所对犯罪嫌疑人张进行精神鉴定。2008年6月，上海市该司法鉴定机构出具鉴定意见，认定张患有精神分裂症，无刑事责任能力。

张士敬仍不服此鉴定结果。他指出，根据上海的评估报告，张的意识清晰，年貌一致，联系良好，注意力集中，语言流利，能够提交简历和无障碍回答。据张世景介绍，评估机构得出结论的主要依据是三个有问题的案例。

在张士敬不断反映情况后，泰康县检察院和泰康县公安局联合成立专案组，于2009年5月12日出具了书面调查工作报告。

该报告称，工作组多次进行实地调查，通过对张委员小学和初中的5名教师和3名同学，以及张委员住处的5名邻居、45名老乡、6名同龄人和3名村干部的调查，发现张委员从未患过精神疾病，也从未使用过病历上的姓名。

此外，专案组前往张被拘留的西华县看守所，了解到他的小姑曾与张私下见过面。报告中还提到，同时对张所在委员会的5名监管号相同的人的调查表明，他们没有精神疾病。其中一个叫张默春，反映张的精神疾病是完全伪装的。

2020年12月23日，红星记者在泰康县遇到张默春。他说，他与张被关在同一牢房约两个半月。张牟伟曾对他说:“让我装神经，只有装神经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