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网吧玩游戏的时代,你爱的更多的是网吧的氛围。

那早已消逝的网吧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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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在这个停电的日子里我再度站在这个场所的面前。说实话,我都快记不得这个词汇离开我有多久了。

而当我站在那家我曾经经常光顾的网吧门前,却突然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不单单是因为那网吧的牌子上写着的不再是 XX 网吧,而是变成了 XX 网咖,更多的应该是那里的氛围与我记忆中那停留在 5、6 年前的时光有着本质的变化吧。

曾经的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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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最初接触网吧的时候,是在小学 6 年级的某个假期。我在几个小伙伴的怂恿下丢掉了操控马里奥大叔的手柄,与他们一起迈进了那个对于我来说充满着神秘而陌生的地方。

从那天时候开始,我便觉得仿佛是开启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更复杂的鼠标键盘,更加精致的画面,以及那些从来没见过的游戏对于我来说都充斥着极大的新鲜感。而真正让我印象深刻的却是那里独特的氛围。

那个时代下的网吧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充满了烟味,一踏入那个门槛就如同进入仙境一般。满屋子缭绕的二手烟和不断敲击键盘的声音便成了那里的标志。那时的网吧几乎没有安静的时候,无时无刻都充斥着人们的呼喊声,或是愤恨的谩骂或是愉悦的欢呼。似乎在那里只剩下了 “喊” 这一种情绪表达方式。开心可以喊,不开心还可以喊,喊的时候可以是给自己听,也可以是给朋友听。总之遇到事情喊一喊就对了。

还有就是那无止尽的烟,无论男女老少,但凡坐在电脑旁打开游戏,不点根烟总觉得好像差点什么。其实坐在那里不点烟基本上也跟抽烟是一样的,因为那排不散的二手烟正无时无刻地在侵扰着你的肺。

除了这些以外,对于当时年级还小不足成年的我来说,最让人担忧的恐怕只有两件事儿,一个是被年纪大的孩子抢钱,一个便是被突击检查的警察抓住。

应该是我运气较好的缘故,从开始去网吧到最后彻底告别网吧,我从来都没遭遇过第一件事儿。虽然身边的小伙伴经常会说自己在哪个哪个网吧被谁谁谁抢了,但就算我去同样的网吧也从来都没遭遇过类似的事儿。这不得不说真的能谈得上是一种幸运。

而第二件事儿我只遭遇过一次,那还是在我刚过完 18 岁生日骄傲地拿着身份证跑去网吧上网的时候。那一天网吧的人不多,我又喜欢坐在人少的二楼,最开始只是隐约听说一楼来警察检查了。

我便主动将身份证放在键盘旁,坐等警察上来盘问然后自豪地对他说:“我成年了!” 这是我在之前未成年跑来上网时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而今天终于有机会实现了,想想还不禁有点小兴奋。可到最后却是警察仅仅在一楼转了一圈后便离开了。这反倒让我准备齐全的我感到遗憾不已。

其实那时选择去网吧的人有一大部分是因为电脑过于昂贵无法在家中配置,还有一部分人即便家中有电脑也仍旧喜欢去网吧。

这原因一部分是来自那个时代糟糕的网络环境。拨号上网时代从现在看来简直是一种对人心智的磨炼。上网就不能打电话,想打电话就得断网。开个网页都得缓冲个 4、5 分钟。这样的网络环境肯定是无法提供好的网络游戏体验。所以除了那些办公的用户以外,大部分以玩游戏为实际目的的我们,还是选择去了网吧。

其次就是因为网吧的环境比较热闹,比自己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要快乐得多。毕竟那时 YY 等语音软件还没有普及,我们想要沟通也就只能通过麻烦的打字来完成。所以还不如跑去网吧,喊那么几嗓子。

那时的网吧标准价是 2 块钱一个小时,1 块钱半个小时。如果手头紧了,我就会选择多骑一会自行车跑到偏僻一点的环境差一些的地方,用 1 块钱 1 小时的价格来满足一下自己的游戏需求。

我初中那少得可怜的空闲时光几乎都献给了网吧。那时我经历过 3 块钱一个小时吃着零食吹着空调的奢侈生活,也体验过 1 块钱玩 1 个小时,看着蟑螂爬过鼠标的紧迫时光。坐在不同的网吧,变得是周围的环境,和周围坐着的人。但不变的是那对游戏的执念。

名为网吧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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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之前所说,那个时候网吧就代表着属于游戏玩家的世界。每个区域甚至每个街道的不同网吧都有着各自的固定用户。或者是住在附近的住户,或者是在附近上学的学生。人是忠于习惯的生物,在习惯的驱使下,一旦熟知了一个网吧的环境一般就不会再选择其他地方。

什么 30 号机器比较快,20 号机器里有 AV,32 号机器里暗黑 2 的圣骑士满级了。在那个没有还原精灵的时代下,这是个常态,一般熟知这些信息的人要么是网吧的网管要么就是网吧的常客。即便是后来出现了网吧管理系统和还原精灵,哪个位置通风好,哪个位置冬暖,哪个位置夏凉也都是常客们所熟知的要点。毫不夸张的说有的人熟悉网吧的程度都比熟悉自己房间的程度要高。

那个时候还有一种独特的现象,因为那时各类网络对战平台还不发达,大部分的单机游戏都需要在局域网里玩。所以想玩 CS 和 war3 就只能与自己网吧内的其他玩家进行对战。

有的时候还会遇到打一半打急眼的情况。若是看到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四处寻找玩 CS 的机器,同时强硬地抢走对方鼠标来查看对方的 ID,这多数是被打激动了。一般的结局来讲要么是一方服软道个歉买盒烟或买瓶水,要么就是双方谁也不服谁,最后发展成谁带的人多谁就牛 B 的真人 PK。

比起这种网吧内部争斗更有意思的是那些自认为水平超群,骑着自行车四处游走的玩家们。他们也许是自己常去的网吧中的 CS 或 war3 高手(没错,那个时候基本就这俩游戏,星际 1 太难想找对手也不容易),也许是某个刚学会新技巧而自命不凡的愣头青。这帮人会找那些自己不熟知的网吧,先进去环顾一圈,然后再开个机器起上自己惯用的 ID,进入房间开始与网吧里的常客们进行对战。

这那种感觉就像是武侠电影中的踢馆一般,他们普遍来上几局后便会引起周遭人们的注意。如果技术一流那么就会有人去找网吧里常驻的大神来扳回面子。如果技术不如人,一般这群陌生人就会悄悄退出游戏,在没人记住自己的情况下迅速撤离现场。

那一年我也认识几个这样的高手玩家,我问过他们不怕挨打吗?他们的回答基本都是,“水平相近不嘲讽,水平碾压不张狂。只要牢记这两点就不会挨打。” 还别说这话说起来还真颇有几份习武之人的风范。

同时又因为那个时代信息较为闭塞,大部分有关游戏的资讯全来自游戏杂志报刊,偶尔几个思维前卫的玩家会在网络上找找帖子学学技巧。但最终真正的交流还是靠口口相传和实战教育。这二者最佳的传播地点正是网吧。所以对于玩家来讲,网吧有的时候并不单单是一个游戏场所,更是游戏同好的交流地点,什么师傅徒弟的关系也没少搭建。

消失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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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在我年级很小的时候偶然间看过一个电影叫做《洗澡》。那个片子讲述了一个有关公共澡堂的故事,故事的最后公共澡堂因为城市改造而被拆迁。几个澡堂的常客最后一次聚集在那个他们熟知的澡堂里,一块洗最后一次澡。在他们聊天的对白里充满了遗憾与失落。

因为年纪的缘故,当年我还无法参透电影所传达的那种嬉笑与辛酸。而时至今日,当多年不再去网吧的我看到新生的网咖与自己记忆中的网吧差距越来越大的时候,我却突然想到了那部记忆深处的电影。

曾经年轻的我们其实都是一个个孤独的人。那个时代游戏还得不到社会大众的认可(虽然现在也没强到哪去),父母老师一味地认为游戏便是洪水猛兽,而身旁的同学或迫于父母老师的压力不敢去,或是因为热爱学习而不想去。形单影孤的我们,却在那个名为网吧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感。

那里的每个人都与我们一样喜欢着游戏热爱着游戏,我们会因为隔壁哥们打出了一把屠龙刀而一同欢呼,也会在他强碎武器时唏嘘不已。虽然我们表达这两种情感的时候,都是一句简单的 “卧槽”。但那便是属于我们的共鸣,网吧则是贯彻这种共鸣的一个载体。

在网吧中我们可以学到新的游戏技巧,也可以结实新的游戏朋友。活泼开朗的人在进入网吧的时候会与脸熟的常客打一声招呼,不爱说话的人也会在看到三五成群前来寻找连着的机器时主动告诉他们自己可以换个位置让出空机。

如那时候的网吧,人们更加热情也更加熟络。那里记录着我们有关游戏的青春,记录着我们对游戏最初的热爱与执着,记录着我们第一次为了游戏而通宵狂欢。它承载了太多太多。

而它现在也随着我们的成长,慢慢地变得不同了。

环境变得更洁净,机器配置变得更高,游戏氛围也变得更加安静,就连周边服务也变得更加健全。相比过去那脏乱差爱玩不玩的环境来讲,这无疑是一种进步。但对于我们这种常去早年间的网吧的玩家来讲,在进步的过程中它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网吧这一场所的功能其实一直都没有变,在变得是我们这一代的玩家。我们成长了,我们成熟了。我们也许忘却了那曾经的痴迷于执着,但我们却无法忘怀那每个令我们开心快乐的日日夜夜。我们印象中的那种网吧也许不见了,但那伴随着网吧的回忆却够我们坐在那里讲述个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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