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西北风是成语吗蚂蚁庄园】《梁山论》发源地安吉女村：绿色发展中的“造血”

旅客在阳山论石碑前拍照留念。(南周末记者杨凯奇/图)

江南3月，超长莺飞的时候，浙江湖州安吉县女村的油菜花盛开。谁能想到，在清华大学学生设计的观景台上，游客们观看着位于村口的金黄色花海，16年前还是余村一家矿业企业的办公室所在地。(莎士比亚，莎士比亚。)

作为村集体企业，石灰矿和水泥厂膨胀了女村民的钱包，人均收入排在安吉县各村前列。但是随之而来的污染也使女村民们悲惨。女村保存着很多建于20世纪80年代的两层小建筑物，与新建的房子最大的区别是阳台都用玻璃窗关上了。一位女村村民回忆道。“由于采矿，空气太差，植物叶子上复盖了一层灰色，打开窗户，衣服很快就脏了。”

2005年8月15日，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来到余村时，这里已经完成了刀刃向内的“革命”。村子集体决定关闭矿山，发展生态旅游。习近平现场称赞道：“这是高明的举动。”用一句话鼓励了余村。"绿水青山是金山银山."" "

“绿水青山是金山银山”简称“梁山论”，短短10个字就浓缩了发展的新理念。中国经济已经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改变暂时的经济增长。

《梁山论》不仅在十九大报告和党章中记载，而且脍炙人口、通俗易懂的表达也受到大众的理解和称赞。随着女村面貌的更新，成为了受欢迎的生态旅游和红色旅游胜地。

2020年3月30日，习近平总书记再次来到女村。他说：“余村现在取得的成绩证明绿色发展的道路是正确的，如果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就要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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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矿山这座“金山”

普通人对农村的印象不同，余村的民居是规划良好的洋房。这一景象在女村大兴工业经济时代已成为原型。前任女村党志瑞保新民回忆说，2020年，女村集体年薪为700多万韩元，20世纪90年代，女村的村集体年薪一度达到300万韩元。"目前物价翻了好几倍，表明当初收入可观."

收入靠矿山，那时候也是可以依靠的“金山银山”。

女村民当时也不需要像其他村民一样打工，在本村矿山和水泥工厂工作可以获得很好的收入。现在靠农家乐致富的春林山庄主人潘春林是矿山的拖拉机。他说：当时村里没有穷人的家庭，也没有暴发户，大家都获得了平均收入，所以没有去外面闹事的想法。

余村所在的安集贤现在以“生态立县”闻名，但曾走上“工业强县”的道路。造纸、化工、转椅制造、印染等企业相继兴起，“村村点火、家具延期”接连出现。

矿山给女村带来了收入，污染也随之而来。“早上上班，下午回家，家人就认不出来了。(空气)灰色到这种程度。”潘春林说，当时村子不仅废气严重，而且在工业污水流动的地方，庄稼不长。女村民们普遍认识到光光造成的污染问题，但没有预料到变化。

变化的契机来自国务院召开的太湖治理“零点行动”。1998年，安吉在“零点行动”中收到黄牌警告后，决心淘汰站内重污染企业，发展休闲旅游、“生态立县”。

压力从县委、现政府逐渐推到了余村。鲍新民回忆说，起初，安集贤减少了对各村矿山的炸药供应后，关闭矿山的指示逐渐明确。但是村民们没有就关闭达成共识。“当时有些人不同意关闭，经常去村委会办公室说，你们作为干部的工资不少，我们老百姓没有矿，只能喝西北风。说了这句话，我也犹豫了余村以后该走什么路。”

不料矿山发生了生产安全事故，导致一些村民支持关闭矿山。“20多年来，采矿造成了多次伤亡。我们村干部轮流劝说后，村民们逐渐意识到，在当时的情况下，矿井再也不能做了。”鲍新民说。经过民主决议，余村从2003年开始，在3年内逐步退出水泥厂等重污染企业，关闭了矿山。

转型：从“卖石头”到“卖风景”

安吉县天皇坪镇通往余村的笔直沥青路，道路两侧绿树成荫。这条路不是最近修建的，而是关闭矿山后拆矿经营水泥厂的“本本”完工了。

关闭矿井后，村子里还剩下数百万元的积蓄，用于修路、水库维修和新村委会大楼的建设。但是花完这笔钱后，保新民笑着描述了变化的困难，说：“村干部的工资也付不起。”

村干部为了安慰村民，发展生态旅游，村民们普遍感到“只是故事”。他们质疑，旅行需要初期投资，钱从哪里来。游客来自哪里？最终矿井关闭后，村里的污水问题不能一下子解决，生态环境仍然很差。

女村民把自己的变身路从“卖石头”比喻为“卖风景”，首先要有舒适的环境。2005年以后，黎村努力恢复生态，在裸露的矿山上覆盖绿色，治理污水。但是，余村的村集体年薪急剧下降到了20万韩元。"没有集体经济，村里什么事都很难做。"宝新民回忆。

余村也没有完全摆脱对工业的依赖，村里鼓励村民利用当地满山的竹子来做竹制品加工业，利用这种污染较少的产业来缓解村民的收入困难，同时以工厂租金增加集体收入。但是村干部们很快发现，竹制品加工业管理不当，与生态旅游开发相矛盾。现任村主任刘小平记得，当时加工厂一度生意兴隆，晚上也在生产，游客本来是来余村度假的，但是被噪音吵得睡不着觉。

变化的阵痛是年轻人流失的——村没有企业，年轻人不得不去外面打工，老村也是如此。

里繁荣热闹的景象暂时消失了。但选择了“绿水青山”发展之路，余村必须咬牙坚持。

吃了定心丸

“两山论”在余村提出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

2005年8月15日，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来到余村，但他此前并不知道余村关闭矿山之举。

“习总书记当时来安吉考察民主与法制建设，本来没有安排余村这个点，是考察途中听闻余村‘四民主两公开’做得好，决定来看一看。”鲍新民当时是接待习近平一行的汇报人。在余村文化礼堂二楼的会议室，他在汇报余村的民主法治工作之余，提到了余村关停矿山、面临转型。

上述会议室至今保留原貌，除了大圆桌和黑色皮椅外，引人注目的还有满墙的奖状，其中一张是2001年安吉县委县政府颁发的“C档工业强村”。

鲍新民还清晰记得自己和习近平所坐的位置。同时在座的还有浙江省、湖州市的官员，当时全场没人想到，习近平会对鲍新民关停矿山的发言，首先就环保发表观点。

“生态资源是最宝贵的资源，不要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来推动经济增长，这样的经济增长不是发展。”习近平当时强调，“要有所得，有所失……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时候，要知道放弃，要知道选择。”

“这些话，给我们吃了定心丸”，鲍新民当下明白，余村关停矿山即便要暂时面临集体经济的滑坡、村民的不满，“也只能这么走，必须这么走”。

9天后，习近平以笔名“哲欣”在《浙江日报》的“之江新语”栏目发表了题为《绿水青山也是金山银山》的评论。这段历史已为人耳熟能详。事实上，习近平任浙江省委书记时，曾在浙江多地提出过与“两山论”类似的理念，余村能被确认为“两山论”发源地，多亏安吉电视台的影像资料。

油菜花开时节，来余村参观的游客。 （南方周末记者 杨凯奇/图）

年轻人回来了

随着环境的好转，余村有了漂流项目，有了农家乐，游客逐渐增加，村民的人均收入开始回升。“两山论”也从余村走向了全国，乃至世界。

2013年，习近平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回答学生提问时，重提“两山论”：“我们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而且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两山论”成为热词，余村也掀起红色旅游热潮，每天都迎来数批次的考察团，他们有西藏山南的村干部，有宁夏银川的公务员。熙熙攘攘的普通游客中，不乏外国人的身影。

旅游兴起，带来了投资，年轻人也回归了。2017年，陈思放弃一家工厂的文职工作，回到家乡余村担任讲解员。每天她的一个固定项目是带着考察团在“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大石碑前留影，并领着他们走一走习近平两次来余村考察的线路。“这份工作让我离家更近，能向外地客人介绍余村，我也感到自豪。”陈思说。

还有的年轻人回乡开办民宿。在这个仅有二百余户、一千多人的浙北小村，民宿和农家乐已从2015年的10家发展到2019年的42家。余村给回乡的年轻创业者最高30万元的现金扶持，现任党支书汪玉成介绍，2018年以来已经有二十多名大学生回乡创业。

一家由安吉文旅集团投资、名为“年年有余研学中心”的机构也于2020年在余村文化礼堂对面拔地而起。研学中心不仅能承接住宿、会议等需求，还和安吉党校合作，利用安吉党校的师资开展党性教育。

研学中心研究培训部经理毛慧青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余村是难得的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和“美丽乡村”建设目标的结合点，因而年年有余的课程分为乡村治理和党建两套，开设了5门课程：党建引领、乡村治理、余村发展历程、美丽乡村、乡村经营。

毛慧青表示，考察线路不局限于余村一地。“安吉有许多村子在某些领域做得不错，有的是法治，有的是环境治理，有的是村容村貌。”

在红色旅游带动下，2020年，余村人均纯收入超5.5万元。按鲍新民的话说，以前工业时代，家家户户骑摩托车，现在余村二百多户人家拥有五百多辆小汽车，“生活水平比以前强多了”。

余村现任党支书汪玉成曾代表余村，受邀观礼2019年国庆阅兵。他记得，2020年3月习近平来余村考察时笑着说，确实变化太大了。

没有模板的新摸索

2020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并未给这个小村庄的旅游业造成太大冲击。

因为淡季和疫情的双重影响，庭仙农家乐在2020年1至2月歇业，3月开张后生意惨淡，“整个月只接待过一桌吃饭的客人”。没想到2020年清明节，来余村的游客突然暴涨，农家乐的床位脱销，连饭都来不及做。虽然2020年有三个多月没什么生意，但全年营业额赶上了最好的2018年。

没有人否认“两山论”光环给余村旅游业的加成，汪玉成思考的是，如何让余村在“绿色发展”中能够自己“造血”。他记得习近平在2020年考察时说过，“生态本身是一种经济，保护生态，生态会回馈于你。”并且勉励在场的干部群众，余村能有今天的面貌，是有你们在护理绿水青山。“希望你们再接再厉、顺势而为、乘胜前进。”

“我们希望利用余村的政治窗口优势，进行整体规划，把余村打造成在整个浙江省具有引领作用的典范。”汪玉成透露，余村整体规划的编制单位是中国规划设计研究院，由浙江省自然资源厅协助对接。

现在，余村村委会将余村的所有土地和山林统一划拨到合作社进行管理，利用这些土地发展休闲农业和林下经济。“吸引游客的油菜花海、发展高端的毛竹产业和安吉白茶产业，这些都需要统筹使用土地，村民自己是不会做这种规划的。”

为了丰富业态，2021年余村在一片废弃的山林中种植了2021株樱花树，唤为“樱花谷”，又在废弃的矿山上引入“植物梦工厂”，利用LED光源种植瓜果蔬菜。距离余村数公里之遥的废弃水泥厂，余村也打算加以利用，改造成文创基地。

余村还希望用自身的热度，与周边的4个村庄联手打造“1+4”的大景区，第一步是将村与村间的道路打通，为这些村子引流。“我们的行政区域不变，但我们的业态可以相互融合，形成大格局的发展。”汪玉成说。

目前，浙江省正在进行“未来社区”试点，其他试点社区都在城市里，余村作为唯一一个村庄入选。“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没人走过的路，没有参照物，没有模板，只有我们带头摸索。”汪玉成表示。

南方周末记者 杨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