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动漫 姗姗来迟的中国“动漫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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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中国动画的未来几何是怎样的？

温|九九祛寒

“宫崎骏其人对中国(动画电影)的失望是无法估量的。我在这一点上也是这样的。”在2014年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日本著名动画师高畑勋毫不掩饰自己当时对中国动画电影的看法。

随着采访稿的书面发布，两位大师的“失望”以最快的速度打击了所有关心国家发展的人。当时无奈却又不得不正视现状的苦笑表情，与津津乐道“小蝌蚪找妈妈把宫崎骏其人看傻了”的单向口径形成了鲜明对比。五年过去了，中国动画电影乃至中国动画产业都经历了不同程度的发展，但显然，这些发展带来的变化非常有限。中国动漫产业发展报告逐年上升的数据可能会让后者发笑，但绝对不能安慰前者。

数据来源:艾瑞数据

艾瑞咨询(iResearch)发布的《2018中国动漫产业研究报告》显示，去年中国动漫产业总产值达到1747亿，连续几年呈上升趋势。但揭开数据的盖子，我们可以发现，在近10年每年15%-23%的稳步增长背后，中国动画质量的进步远远落后于数量上的突破。最典型的方式是在2015-2017年的三部短命电影(《大圣归来》、《大鱼海棠》、《达摩护》)之后，从来没有一部国产动画电影在本土市场上带动一时话题。即使在这三部作品中，也只有《2015年大圣归来》在整体质量上鲜有争议。中国是这样，更何况“走出去”后的国际成就。

不可否认，中国动画的发展滞后，部分原因是历史原因。事实上，与今天的动画强国美国和日本相比，中国的动画产业起步并不算晚，但原本稳定的发展顺序在几次中断后已经难以重新形成。

1928年，随着有声动画片《汽船威利》的发行，米老鼠在美国诞生了。1937年，迪士尼公司发行了《白雪公主》。当时，中国正处于一个动荡的变革时期，但与此同时，在万兄弟的领导下，第一部动画短片《乱世工作室》(1926年)、亚洲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动画长片《铁扇公主》(1941年)等动画作品问世。与此同时，日本动画产业还不成熟，但当时深受美国影响的日本人意识到，只有超越迪士尼，日本动画才能生存空。

1957年，一直备受赞誉的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成立。众所周知，早在工厂成立之前，团队就在万氏兄弟的领导下制作了90多部美术电影。在工厂成立后的几年里，尚美工厂已经发展到能够生产《没有头脑和不幸》(1962年)、《大天堂》(1964年)等作品，但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它的产量曾经很低。直到1979年才先后推出《娜拉吵海》《九色鹿》《天书奇谭》《葫芦娃》

这个时期被认为是上海美工最初也是最后的黄金时期，因为是在计划经济时代，动画师通常不需要考虑盈亏，完全是出于一种文化本能，以艺术家的姿态投入创作，作品兼具民族特色和艺术品质，所以被称为“中国学派”。但1995年以后，随着市场经济取代计划经济，原来的生产方式不再适用，因为国家统购统销改为上海工厂。

在中国，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艺术家无法适应，而在美国和日本，一批在商业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动画公司和动画大师正在稳步开拓自己的时代。受不同历史影响的个体表现出很大的差异。以日本为例，我们都知道日本动画发展的历史。从萌芽阶段到黄金时代再到动画强国的建立，日本动画大师的接力非常重要。手冢治虫、宫崎骏其人、今敏、新海诚，这几个在动画史上熠熠生辉的名字，相对于单部作品而言，都是文化标签。

《尤曼》杂志社长、中国动画出版第一人金城曾经说过:我们动画产业需要更多的“姚明”。的确，与真人电影相比，个人在动画领域的成就可以转化为对整个行业的启示。回顾中国动画的发展，一路上个别奇才可能偶尔闪现，但能成长为下一代大师的寥寥无几。处于一个特殊时代的集体环境中的早期大师，如特卫(mainland China动画导演、编剧、画家，1995年获国际动画学会终身成就奖)，现代人早已不知道。

特卫

新世纪之初，由于意识到动漫产业在文化软实力中的重要地位，政府开始不断出台政策支持国产动漫的发展。例如，2004年4月，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布了《关于发展我国影视动漫产业的若干意见》，2006年4月，十部委联合发布了2008年8月文化部发布的《关于支持我国动漫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2012年6月文化部发布了《国家动漫产业“十二五”发展规划》。文化部“十三五”期间文化发展改革规划(包括支持原创动画的创作、制作、宣传和推广，培育民族动画创意和品牌等。)发布于2017年2月...事实是，尽管有各种政策的支持，但要在短短十几年内跨越历史文化的鸿沟，直接嫁接动画国家的人才培养机制和创作制作机制，达到赶超美国和日本的效果，几乎是不可能的。

随着市场化速度逐年加快，环境带来的浮躁让人们首先看到的是日本和美国的成功范式，而不是计划经济时代的艺术产品。在2014年的采访中，高畑勋谈到了受邀在北京发表演讲。他直言:你不用来日本雇我们。你们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既有深厚的传统，又有丰富的经验。最好不要请只会赚钱的日本人。

当时《大圣归来》《大鱼海棠》还未横空出世空，很少有人敢想象上海电影厂的打磨功放目前能成功。高畑勋大师的话，像劝导和预言一样，可能已经指出了目前国家繁荣的先进之路——与其盲目借鉴外国，强行适应商业节奏，不如树立文化自信，继承自己的优良传统，走出一条适合自己国家的发展之路。

幸运的是，这种文化自信和自我意识正在作为动画产品主流受众的中国新生力量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形成。这种文化自信的形成，首先是基于强大的国力。新时期的中国为中国新一代青少年提供了优越的物质条件和精神环境。时代造就了他们追求个性、渴望创新的特点。这一特点使他们在接触国际文化的同时，看到了自己传统文化的独特生命力。

不难发现，在当今中国年轻人最受欢迎的前沿文化产品中，中国元素正占据着绝对的C位。国产品牌的再生，故宫文化创造的兴起，汉服文化的成长，古典工艺与时尚文化的惊艳碰撞，所谓民族风格的渗透与传播，不胜枚举。在动漫领域，一批有创新诉求的新创意内容制作人和读者，也有以国家崛起为己任的时代豪情。通过一次次给优秀作品加上“国家之光”的标题，可以看出他们对中国动画的强烈期待。

可能有人会问，未来的中国动画应该是什么样的，有中国气质，能承受文化输出？是不是漫平山海经，寻神，各朝历史，墨风？是使用中国传统元素的各种图案吗？其实不是。正如金城所说，未来的中国动画创作应该用中国人的思维方式来表达中国人的世界观和精神境界。“技术上留学没问题，但是人物塑造和主角的精神境界一定是中国人。”

中国动画的未来是“自信和自尊”。目前中国元素在一些动画作品中的大规模应用可能只是一个过渡的过程，整个过程应该是从外到内——基于深层精神气质的创造和延伸才是值得想象的未来。经过这个过程，中国动画才能真正跨越文化壁垒，实现普世价值的大覆盖。我们相信，随着国家综合实力的进一步增强和新一代的努力，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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