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街 不能没有「单向街」

疫情的极端性使得这种情况无限放大，也成为单行道证明自身价值的契机。作为“广阔社会的一部分”，单行道试图以一种证明其意义的方式拯救自己。而它的用户，在对这种自助的深度参与中，有意无意地达成了某种自我认证。

作者|周亚波

设计|范晓文

单行道和每一个热爱单行道的人都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庆祝15周年。

2月24日上午，单行道微博和微信同时发布“紧急通告”。这家为中国文艺青年和知识青年所熟知的书店，坦诚地告诉大众“疫情没有尽头，书店撑不住。”

微信推送文章开头，有一段音频。在悲伤的背景下，单行道创始人之一许知远用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达:这是一封求助信，一封邀请函。

“十五年前，当我们创建单向街时，我们希望它不仅仅是一家书店，而是一种精神和生活方式。我们尊重诚实的表达，平等的交流，理解别人的痛苦和广泛的好奇心。我们面临的危机似乎强烈地提醒了我们真正的价值观和精神状态有多重要，我们喜欢的作家和思想有多重要，这让你在孤独和痛苦中仍然抱有一些希望。我们也意识到这种价值需要得到保护。单向空不仅属于我，也属于我的同事和广大社会的一份子。我们希望它能给更多的人带来灵感和启发。我们真诚邀请您成为我们社区的一员，共同捍卫我们信奉的价值观。”

这一分钟21秒的音频也是非常许知远式的演讲，在单行道上定下了“自救”的基调。微信推送的标题是“走出孤岛保护书店，坚持单向众筹延续15年”。有三个空网格，一个在“岛”和“保护”之间，另一个在数字“15”周围，好像在强调什么。

这不是单行道第一次遭遇“商业危机”。事实上，“单行道”从圆明园到蓝港再到朝阳欢乐城的每一次迁移，都逃不过“租”的世俗和现实原因。经过15年的建立，许知远和他的团队不能也不能绕过商业机器运作的基本逻辑。

对于一个建立在单行道书店和许知远个人影响力基础上的15年文化公司来说，它只需要在疫情影响下以这种方式捍卫一个月。可以看出，公司的生活状况和管理团队的业务运营能力一直处于不太乐观的状态。

许知远时而焦虑，时而愤怒，表现出一种妥协和冷静。他曾经承认，做《十三邀》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补贴公司。

单行道成立15年，依然没有贯穿自己的商业模式。疫情的极端性使得这种情况无限放大，也成为单行道证明自身价值的契机。作为“广阔社会的一部分”，单行道试图以一种证明其意义的方式拯救自己。爱这家书店的用户也在今天加入到自助的深度参与中，或者有意无意的达成某种自我认证。

01 | “不合时宜”

疫情造成的自救可能是这条单行道唯一及时的部分。这种时效性恐怕只包括线下业务“自助”的普遍性。

然而，陈述文章是笨拙的。微信标题中略显口语化的“为人生寻求众筹”表达方式，并不符合单行道的基调，但在这种不相称中体现出了一定的诚意。还是以微信推送文章为例，众筹支付小程序中内部聊天记录、书店位置、线下沙龙以图片的形式混杂在一起，在无法快速理清的关键点上体现出一些约束甚至恐慌。

其实这种众筹本质上就是储值卡的预付款。50元的文件可以获得原价98元的单向挂历，200元及以上的文件，可以获得储值、单向挂历等超过原支付价格的礼品。

可以说没有诚意，但宣传略显遗憾。

“我想很多人不知道这是储值，但他们认为这是捐赠。”影视从业者表示，“我觉得他们的宣传有点误导。”

点点没有参与这次众筹，但是她买了很多单向日历给同事准备。“我不常在那里买书，但现在是二月，已经过了日历购买的高峰期。我可以帮助他们清理库存。”说完这句话，点点回复一个尴尬的表情。

微博用户也迅速指出了单行道“寻求众筹”宣传上的失误，@单行道图书馆账号的微博编辑在评论下赶紧补充说明，略微笨拙地回复支持者。很快，微信上出现了疑似内部员工的评论，强调“救助款会转换成价值更高的储值卡返还给你”，“你的支持不会白费”，并在微信支付不方便时补充了支付宝平台上的解决方案。

@单行道图书馆微博也更新了一条微博，黑框里写着“特别声明”。发了9张图片，二维码在中间。

June不太认同这种“众筹宣传”的不足，但她认为单行道的初步表达已经到位。“很多人积极表达自己的情绪，却连怎么支持都不知道。”这才是最神奇的。

“其实，文章已经写得很清楚了。2020年，每天刷微博的人中，我不相信还有这么大的比例，不知道怎么扫二维码付款。没仔细看。我有时间表达我的感受，但没想明白。情况明朗会让人生气。”琼告诉我们。

但是，六月还是很迷茫。“文章到底是那么的不可读还是读者的浮躁，是不是大多数人的阅读习惯都是这样，是不是微信官方账号抓住了读者的阅读习惯，还是读者在无数次阅读后发现了微信官方账号写文章的特点”成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从《十三邀》认识许知远，再认识单向空，住在青岛的June趁机来到北京，在单向街的朝阳欢乐城店打卡，发现和青岛的一些网络名人书店不一样。“任性”是她给单行道贴的标签。她深刻理解“要开实体书店，你要做的太多了。”

疫情给了六月难得的读书时间。她也是第一次参与众筹。转发的时候，她贴了一张去年在书店打卡的图片，附上了单行道传达的价值观。一句话:“继续听小声点；继续质疑那个巨大的声音。”

02 | “越艰难，越要有书店”

作为一名互联网从业者，微博用户“你这样的男孩”是第一批在评论中为单向街公告提取关键词的人之一。在“帮助”了题主用尽可能简洁的语言解释了众筹收益之后，“你这样的男孩”感慨地说，这其实是“良心买卖”

她告诉《城市资源》，她非常喜欢《许知远》和《十三张请柬》。“在这个时代，坚持这样看似毫无意义的理想主义是非常可爱的。”“像你这样的男生”不是单行道实体书店的常客，但从2016年开始买单行道日历。

2019年，《你这样的男孩子》第一次踏上杭州乐迪岗店，单行道，很快被吸引。“我觉得他们是在非常谨慎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很在意怎么绞尽脑汁，怎么赚钱。”给她印象最深的是书店角落里一个叫“滞销单”的地方。“我觉得很酷。”

“实体必须有意义。许知远在《十三钗》一期采访项彪时，谈到了现代中国年轻人已经失去亲近感的事实。物理事物使世界具体化。再简单一点，一个美丽宜人的书店空一定值得铭记，这也是它的意义所在。”“男生和你一样”。

2006年元旦，、、、秦、、等人共同创办了圆明园东门“单行道图书馆”。“单行道”这个名字来源于本杰明的同名作品。从此，高质量的选书和沙龙成为“单行道”或“单向空的独特标签。

然而，在商业上，许知远和他的团队一直处于一种轻微的扭曲状态。2013年后，与腾讯视频合作的《十三邀》被认为是成功的妥协，但也不时陷入尴尬和争议。在许多情况下，许知远被评价为“过时”、“自言自语”和“抵制妥协”的知识分子。

但是，这种评价不能简单概括为表扬或批评。就这样，“拧巴”的状态也体现在“宣传不太成功”的自救上。许知远成功地用这种气质覆盖了整个团队，或者说这是必然的。在一次面试中，许知远曾透露，面试应聘者时最常被问到的问题包括“你的理想是什么？”“你最近看了什么书？”这样就可以判断对方是否与团队“投缘”。

很多时候，你不知道许知远和他的团队是“不”还是“不愿意”。你不知道单行道作为一个利润不是很高但足够出名的书店是否成功。

“越难，书店越多。”这是单行道用户普遍的回答。书店从业者Sugar Cans对此深有体会:“我很喜欢逛书店，尤其是独立书店。单行道的选择特别好。连锁书店会放的畅销书不多。他们真的是在传播知识，文艺氛围特别浓。国内书店太少，比如北京这样的一线城市。上海等消费市场仍可保留部分独立书店。”

糖罐告诉我们，由于疫情的影响，许多实体书店面临着困境。“这么好的书店如果消失了，对一个城市来说就是损失。我只能说，我在通过参与储值卡充值，尽我所能给书店加油。”

范晓也第一次在微博上看到单行道求助。作为北大的后裔，范晓知道许知远在十三邀之前，但他不是许知远的粉丝。

范晓一直有一个习惯。每次放假，尤其是情人节，他和男朋友都是通过逛书店来庆祝，各选一本书送给对方，不限于书店的品牌和类型。“这很有趣，也很有意义。书店是很私人的东西。我对单行道不是很感冒。可能万圣节或者三联有一天会倒，我会免费捐款。我没有参与这个‘众筹’，但我不希望它被甩。”

这是一个众筹行动，但也成为了特殊节点下单行道和书店行业意义的特殊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