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4日,经济学大师萧灼基离开,享年84岁。萧灼基这个名字,对非经济学人士来说,可能有些陌生,但对经济学界来说,可以说如雷贯耳,萧灼基不但自己著作等身,是学术翘楚,弟子成才的几率也高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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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汕头走出来的经济学家

萧灼基是潮汕人,1933年出生于广东汕头。

潮汕这个地方,非常盛产富豪,从香港首富李嘉诚,泰国首富苏旭明,到腾讯的马化腾,国美的黄光裕,超千亿的大富豪层出不穷,同时也很盛产才子,萧灼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萧灼基,自小便表现出极高的悟性和分析能力。在汕头中学读书时,就担任过学生会主席,本来想做个外交官,后来被第一个五年计划热火朝天的经济建设点燃激情,便放弃了原来的梦想,考入人大经济系。

他毕生致力于研究股份经济和证券市场,主编的《中国证券全书》,是迄今为止有关证券市场最全面、最系统的工具书。

在学术上,萧灼基不仅敢于挑战权威,还敢为天下先,他是我国最早研究和主张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的专家之一。1981年,他在《关于改革经济管理体制的若干设想》中,大胆地主张要按商品经济原则改革企业管理体制,所有权归国家,经营权归企业。

1984年,他荣获了中国经济学界的最高奖项,孙冶方经济学奖,而且还是第一届。那一年萧灼基年仅51岁,就已经成了中国学界的泰山北斗。

2008年,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诞辰190周年,萧灼基出版了倾注50年心血的学术研究成果《马克思传》,并再版了1985年出版的《恩格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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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满天下

除了经济学家以外,萧灼基还有一个身份,北大经济学院教授。

都说孔门有72贤,这位自1959年毕业以来,在燕园执教已有50年的名师,也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

萧灼基有个“三书主义”,他常说:“读书、教书、写书是我的人生经历,也是我的座右铭。”还称“我做不了政府官员,比起协调人际关系,我能更好地协调书本与文字的关系;我也做不了企业家,比起管理企业生产优质的产品,我更适合做培养优秀学生、优秀人才的工作。”

他指导了博士后10多人,博士30多人,硕士50多人,除了在北大执教之外,他还在川大、西财等多所院校兼职教授。他经常说:“我是最富有的,因为我有这么多优秀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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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大弟子均独当一面

萧灼基的不少弟子,都是中国政界、学界和商界的重量级人物,而且都赫赫有名。

在政界,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就是萧灼基常挂在嘴边让他骄傲的学生,李克强为北京大学法律系和经济学院经济学专业毕业,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1988年,李克强以《农村工业化:结构转换中的选择》一文获得经济学硕士学位,论文正由萧灼基指导。

在学界,北京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孙祁祥,也是萧灼基的学生。这位孙女士在1989年考入北大经济学院攻读博士学位,1992年获得博士学位后留校任教至今,是北大经济学院百年历史上首位女性院长,助力北大保险学专业从无到有,还自己动笔写了一本保险学教材。

2012年,孙祁祥在《那些人、那些事、那份情……――百年经院历史长河中的点滴记忆》中写道:“我的导师萧灼基教授无疑是我学术成长道路上非常重要的一个人,是他点燃了我在学术领域深造的激情,引领我登上了更高的学术舞台”。

在商界,更是有一位风云人物,那就是广发证券的创始人陈云贤博士。

当年金融人才奇缺,金融机构排着队来问萧老要学生,于是萧老喜欢将毕业的博士生们叫到办公室,让他们在桌子上的几张纸条中选一个,而每一张纸条都写了一家大型金融机构的名称。

陈云贤作为那一届中年龄最大的,第一个去挑。大家都以为他会选总部在首都的那几家大行,却没想到他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就拿走了写了广发银行的那张纸条。

于是,33岁的陈云贤,进入广发银行负责证券部,证券在中国还是新生事物,上头对这块业务到底能不能做好,心里也没底,让他先干后任命,广发银行的人都称他“陈博士”,到正式头衔下来以后,大家还是称他为“陈博士”。

1993年7月,在“整顿金融秩序”的背景下,中国金融踏上了分业经营之路,广发证券脱离广发银行。但这种称呼一直延续,广发证券内部之间,有博士学位的,都称为“博士”,而不称“总”。

陈云贤一路引领,如今广发证券已经成为广东省重要的金融机构之一,还成长为拥有领先创新能力的资本市场综合服务商,公司主要经营指标已连续20余年稳居国内十大券商行列。

而萧灼基对这位学生的评价也很高:“我的学生中,有不少素质较高,成就突出的人。陈云贤博士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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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留过学的就一定好

这样一位培养了大量优秀人才的大师,还喜欢把自己形容为“土鳖饲养员”。

他说:“现在流行一种说法叫‘海归上岸,土鳖滚蛋’。海归指那些从国外留洋回来的,而土鳖则是我们自己培养出来的。海归的长处是学的知识比较原汁原味,但不一定能完全融入中国的实际,他们中有的甚至不知道什么是ST、PT。而土鳖恰好相反。我本人就是一个土鳖的饲养员,而且养出来的土鳖也不错。”

“大家都知道人才竞争的重要性,海归派被大家看好,可能还有一个原因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但事实上,本地和尚里面可能也有许多是能念好经的。不同的岗位需要的人才不同,并不是只要学历高就好,也不是留过学的就一定好,关键是要看效果”。

而相比常常听到的“名师出高徒”,萧灼基却喜欢说“高徒出名师”,高徒未有,名师何来?作为一名优秀的教师,他更看重学生的成就。他认为,北大要培养“大家”,即大学问家、大政治家、大企业家、大金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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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里也成了“经济学世家”

另外,有趣的是,萧灼基自己家里,也成了“经济学世家”。

大女儿萧端是暨南大学经济学副教授,二女儿萧阳师从厉以宁教授,获得经济学硕士,儿子萧凌毕业于人大投资经济系,全家人均投身经济的实践,家人在一起常谈的话题也是经济问题。

如今,将一生都投于“经济学”和“教育事业”的萧灼基,离开了。

曾获得他指导的学生们,不忘师恩,学生之一的央行宁波支行副处长何振亚追忆,“萧老师虽然走了,但他永远是我们的好老师,永远活在我们的记忆里。他的思想和精神激励着我们在各自的岗位上毫不懈怠,不辱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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