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多家加工企业和8000多名农民工
“在这里,工人是最好的。”
-参观温州“童装第一村”
谢兰珍在珠澳村的一家童装厂工作了近20年。空闲时间和更多的工作是她留下来的原因。
从温州市出发,向北过瓯江需要10多分钟,青山绿水中出现一排排工厂和三四层楼房。这个整洁如小镇的地方,就是珠澳村,被称为温州“童装第一村”。
随意走进街道两旁山峦起伏、规划周密的小楼,机器运转的声音立刻冲进耳朵。一楼是设计部,二楼是流水线,三楼是手工制作部,是大多数家庭作坊式童装加工厂的布局。这种生产形式的企业近300家,占全村童装企业的90%,农民工8000多人。在最忙的时候,这个村的童装产量达到每天20万件,去年这个村的总产量达到7.8亿元。
最近,《工人日报》的一名记者走进朱岙村,参观了这个随着改革开放而发展起来的村庄。“几乎所有在生产线上工作的工人都是农民工。两个熟练工人一天可以一起做100多条童裤。”36岁的农民工谢兰珍告诉记者。
"工厂应该始终保持工作,以确保工人的稳定."小津关童装厂的老板吴说,他旁边的其他厂主笑着附和说:“在这里,工人是最棒的。”
童装厂的农民工
将白色宽边松紧带折叠成布条,折叠后放在腰带位置,在五线包边机下绕圈不到15秒。不一会儿,谢兰珍就把手边的20条童裤整理好,锁边压线后,才拿到拉腰机。她告诉记者,如果你压下裤子,今天的生产任务就完成了。在另一台机器旁边,她的丈夫于玉柱正在做裤子的最后一项工作。“不如做一整块,不腻。流水线上只做一个环节太单调了。”谢兰珍说道。
1999年,16岁的谢兰珍因家境贫寒,早早随师傅离开家乡都昌县,来到朱坳村做裁缝。“父母说做衣服的人在屋里,没有风和太阳,比较容易。”就这样,谢兰珍进入天一娇童装厂将近20年。“工厂的货量比较稳定,收入有保障。来了之后不想改。”
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六点半开始工作,中午休息。直到晚上八点半,谢兰珍和老公会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工厂后面的情侣宿舍匆匆忙忙的做饭洗漱。“如果你有大量的货物,你会很忙。偶尔缺货也会休息。反正多做多赚。”在各个工厂,这些工人的工资一般都是计件工资,平均6块钱一个月一万左右。除了每个月休息两天,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早退,直到工厂断电。对于谢兰珍来说,在工厂工作时间的自由是她最喜欢的,因为她可以多工作,可以和身边的人聊天,这让她觉得很放松。
晚上6点,朱坳村很多工厂还亮着灯。不时有三五个工人拿着口罩在机器前忙碌。“这里灰尘多,一定要戴口罩,不然呼吸会不舒服。”谢兰珍解释说,快缝的裤子带出一簇簇的碎屑,不一会儿就堆积在她脚边。谢兰珍头顶的黑帽子和手边的机器都蒙上了毛绒绒的灰尘,就连她细长的睫毛也蒙上了绒毛。她已经习惯了这一点。“我年轻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两年刚开始过敏,痒。几乎每个人都有冻肩。”说到底,谢兰珍的手指已经被牛仔布染过了。她笑着说:“回去多洗几件衣服就下去。”
从一家到数百家
朱岙村的童装产业起步于改革开放初期。1983年,曾担任某服装厂副厂长的李回村创办了第一家童装厂,吸引了当时80%的农村闲散妇女和周围其他人前来打工。渐渐地,市场供不应求,促使积累了经验的村民自己建厂。到2012年左右,最多有400家童装厂,吸引了15000名农民工。
康怡服装负责人回忆说,5~10年前是珠澳村童装行业发展的黄金时期。“当时公司规模很大,有两三百名工人,其中50%~60%来自江西、安徽,其他来自贵州等地。”。随着市场的扩大和需求的增加,公司离开后,有20多家工厂建立了自己的企业。“我们就像一个孵化器。但大部分都是良性竞争,互补合作。”
这里的童装生产企业大多规模较小,仅限于家庭内部或亲友之间的合伙制,服装销往全国各地。“我们一年要推出四五百个版本,保证服装的质量和款式跟上市场,这样才能保证订单的稳定。”天一角童装厂厂长郑小贤说:“只有订单多了,工人才能多做多拿,不会因为没活干就走。”
吴是朱岙村早期的企业家之一。1993年,19岁的她没有选择像同龄人一样出去打工,而是在自己家里开了一家童装厂。“当时工人不多,雇人价格高。我学会了割伤自己,工作了6年左右。”她告诉记者,童装市场受季节和市场需求的影响,变化很快。市场不好的时候,小利也卖。“我们首先要保证工人的工资,否则明年谁跟你走?”
还有不到一个月,谢兰珍就要和老公孩子一起回老家过年了。每年春节期间,村里的工厂都会停工一个月左右,然后开始做过年的春装。
“如果看到一款实用又喜欢的款式,还会带两件给家乡的孩子。”谢兰珍弯下腰,从丈夫身边拿起新一批的童裤,开始了一天的最后工作——整理。“我到处买,偶尔有剩余商品和零售额,老板会照顾我们。在外面买总是没有安心。”
面对人才和市场的双重困境
离厂房不到100米就是村里的文化馆和广场,热闹的人声和音乐此起彼伏,对打工的工人没有影响。“当地人去凑热闹了。我们工作了一天,只想下班回去休息。”徐国胜的家乡在江西省鄱阳县,他和妻子在朱坳村工作了20多年。48岁的他早年在福建剪成人服,“比童装还累,现在不容易了”。
村里丰富的文化生活似乎离农民工很远,孩子、家庭、工厂就是生活的全部。对于谢兰珍来说,不如去不远处的瓯北镇逛逛,哪怕是休闲娱乐,周末也正好带着孩子一起。“孩子老了,搬不动就要回老家,得回去”。
根据国务院参事室社会调查中心和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在此进行的联合调查结果显示,2013年后,朱坳村农民工数量开始逐渐减少,市场需求下降和产业迁移是主要原因。
“这里的工人至少有95%是中年人,他们已经成为技术工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正在逐渐失去。给年轻人
一般来说,一方面,他们没有耐心学习这种体力劳动;另一方面,珠澳毕竟是一个村庄,并不比大城市更热闹,机会也更多。朱奥童装协会主席史蒂文·朱告诉记者,除了一线工人,好的设计师也是童装行业发展的关键。“童装是一个瞬息万变的行业,对面料和款式要求很高。这就需要一个好的设计师及时了解和调整产品风格。”
“电子商务也需要技术人才。”杨中海是珠澳村一家电商公司的老板。2013年,他从义乌回国,为自己的童装厂搭建了一个电子商务平台,年销售额200万元。最困扰他的是人才的匮乏。“以前在杭州、广州等地,熟悉电商运营的人很多,但回国后只能靠自己和几个人一起摸索。”杨中海告诉记者,这两年电商平台的销售规则变化很快,竞争的商家很多,人才和技术跟不上,容易错过市场。
据朱棣文介绍,早年朱奥村在杭州、广州做童装生意时,为了保证给客户提供专属风格的服装,往往只与特定的经销商合作。“好处是有人认为你忠于商业,但一些负面的观念和影响一直保留到现在,就是市场被困住了,没有完全打开。”
对此,朱岙村党支部书记俞张龙表示:“近年来,童装市场竞争加剧,我们正在努力吸引更多的企业和年轻人来这里发展。包括整合资源,大力发展电子商务,加快相关生产、文化等基础设施建设,争取更多更好的设计师工作,留住工人,帮助他们早日实现从‘入门’到‘融合’的过渡。”
郝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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