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路上那几个国棉厂生活区的大门,是每个郑州人特有的记忆,关于那几座棉纺厂的今生前世,我惭愧知道的不多,但也算有一些独特的记忆。

一厂

小时候我家住在桐柏路,离一厂最近,那时候一厂夜市儿都没红火起来呢,对一厂,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儿有个职工游泳池。

每到夏天,我爸骑着那辆二八横梁自行车带我去一厂游泳,后来换成了一辆木兰踏板摩托。

游泳池简陋得很,内侧连瓷片儿都没有,就是水泥抹的,有的地方还很毛糙,但久而久之也光滑起来,池边有圈漏水槽,隐约泛着不干净的绿色。

那时候我的泳裤是大红色的,可能因为红色比较显眼,掉水里也容易捞。

有一次我坐在池边,屁股一歪,真掉池里了,当时很懵,也不知道憋气了,咕咚咕咚呛了几大口水,直到我爸一把把我拉上。

当时我觉得自己在水下呛了很久,但后来我爸一直说,那也就是0.1秒的反应时间,就把我捞上来了。

关于一厂,我想我脑子进水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五厂

五厂对于郑州人来说,更大的意义是对面的商业大厦,那时候也算是西郊最大的商圈了。

商业大厦门口的KFC,是当年时尚人群聚会的必去之地,要是能在那儿过个生日,可算是洋气极了。

那个时候还没手机,周末约同学见面,总是定一个汇合的地方,不知道别人,反正我们几个小伙伴都喜欢定在这家KFC门前集合。

那家KFC门前,本来有一座人行天桥,想想也拆除十几年了,天桥上都是小贩,有卖药的,卖小商品的,还有要饭的,占据了大半通道,总是显得很拥堵。

天桥框架的连接处,是一个个篮球,直到现在我都不理解这里的奥妙。

天桥下有一家音像店,拆天桥的时候也一并拆除了,那家音像店有个巨大的音响,那是我听过能发出最大声音的音箱了,那时候会放刀郎,放迪克牛仔,放《两只蝴蝶》,放《老鼠爱大米》。

大概就是快该放凤凰传奇的时候,天桥被拆了。

天桥另一头,全是卖眼镜的店,其中还夹杂着一家“真维斯”,每天都像在大甩卖,生意极好,当时我想,真维斯应该算是世界名牌了吧。

那时候穿“真维斯”的,都是些很洋气的人,我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那些穿真维斯的人和真维斯一起,都不知去向了。

关于五厂,我记忆里都是“时尚”。

六厂

六厂对面的公交公司,当年还有大辫子电车出入。

当年的小学生,每个人脖子上都挂个小卡片,是那个时候的月卡,月卡每个月要去公交公司买一张月票,贴在卡上,双月卡和单月卡还不一样。

每年的最后几个月,我的月卡都被快被我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后来上了初中,住校,坐车到六厂再坐车去开发区上学,周末再坐到六厂转车回家。

有一次周末回家,坐到六厂的时候,兜里唯一的一块钱找不到了,这事儿要是搁现在,我肯定就走路回家了,那时候胆子还挺大的,跟路边借了半天,向陌生人借了一块钱,坐车回家了。

关于六厂,我想感谢这位好心人。

四厂

我上高中前,几乎没和四厂有过交集,直到上了高中,发现班里不少同学家都是四厂的。

那时候,跟我玩的好的俩同学,一个叫老朱,一个叫老姜,一听都是老字辈儿的,就知道我们有点少年老成的意思,他俩都是四厂子弟。

有意思的是,老姜的爸爸,为人低调,总是谦称自己小姜,我们常去老姜家玩,那是紧挨着棉纺路的一排房子,听到他爸接电话说——“你好我是小姜啊”。

我们总是笑得前仰后合,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好笑的。

那时候去老姜家看碟,一看就是大半天,看岩井俊二,看贾樟柯,看莉莉周在稻田里听歌,看小武在自行车后座飞翔。

看老姜不知道从哪儿搞到的禁书,翻页的时候手心都是汗,应该很反动吧,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却再也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了。

踢实况足球的时候,老姜用建业踢赢各大豪门,后来发现他偷偷作弊改了球员属性,老朱爱用那一年的法国队,最爱小个子久利。

那是个我们都特别有劲的年纪,那时候的很多事儿都充满激情,看书,听歌,打游戏,放空,吹牛,放到现在都提不起兴致。

关于四厂,那里不仅有你们的梁三鸡头和咖喱烩面,也有我的青春大半。

三厂交集少之又少,就不多说了。

关于国棉厂,我的记忆少了波澜壮阔,也没有沧海桑田。

关于国棉厂的故事,每个郑州人都有,每个人也都不同,谢谢你们听我啰嗦。

你们呢?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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