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慧法师 净慧法师：什么是禅？

我们说的禅，不是“六度”所说的“禅婆罗米塔”的禅，当然也不是“四禅八定”的禅，而是禅宗所提倡的禅。禅和六帕拉米塔的禅是一回事，又是两回事。可以说和四圣禅是一回事，但也不一样。

众所周知，禅宗有四句话，叫做“不传道于人，不立言，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既然是“教别人，不是写东西”，语言就应该一扫而光，那为什么还要谈？因为没有语言和文字的帮助很难进入禅境，所以不能通过门进入。所以六祖在《坛经》中有一条评注，说所谓无字不是无字。刘祖师说:“不站直，就是不站在这里，也是一个字。”不为言语挺身而出的人，就是不执着于言语，却离不开言语。他们仍然用单词和字符来标记月份。“因为他们看到了月份，所以他们得到了死亡的月份。”这就是语言的作用。

关于禅宗的起源，我想分两点解释:一个在印度，一个在中国。

在印度，禅的起源是指佛陀晚年濒临涅槃时，有一天，他在灵山会上献花，数百万人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这时，只有叶佳尊者，面带微笑。这时，佛陀说:“我有一个好的信仰，一个美好的心，没有现实，一个微妙的方法，没有文字，没有教导，和一个特殊的传记。”

这就是禅宗的起源，叫做禅。

这个公案的目的只是说，禅是“授人以柄，而不是下笔，直指人心，视性如佛”，不能从目前的学术、历史、考证角度来看。有这个东西，还是没有；无论是历史还是传说，都与禅无关。因为禅宗想解释的既不是历史，也不是传说。连历史都解释不了禅。

所以灵山会上放了佛，这个案子就是“印度禅宗的起源”。摩诃迦叶是如来禅的始祖，一代一代传下来，一直传到第28代始祖菩提达摩。

菩提达摩是如来禅的二十八祖，也是中国祖先禅的始祖。他来中国讲法语，经历了很多坎坷。

达摩大师来到中国，正是中国佛教原则盛行的时期。当时佛教原则的规模基本到位；在这样的环境下，佛法大师要传承“授人以柄，不写人”的禅法，是相当困难的。达摩的父亲到达南京后，和梁武帝有了一个问题和答案，但他们彼此无法理解。因此，他不得不告别金陵，沿着通往长安的路线北上，然后到达河南嵩山。

在嵩山，达摩祖师爷相面九年，等待有人来。从九年的简单事实，可以想象当时弘扬禅宗的难度。经过九年的等待，一位名叫申光的和尚来到嵩山阻止达摩禅师，寻求“心灵的平静”。这个案子大家都很熟悉。申光后来被称为惠科，由菩提达摩改变。

二祖惠科从佛法中得到了心灵的平静，这是中国禅宗的开端。

禅宗经过200多年的传承，传至六祖慧能。六祖之前都是一人传一人，所谓六代传灯。这六代基本都是单手。为什么是单传？不是不想多传，而是难得。其中，从二祖到三四祖，信的人很少。

四祖是湖北黄梅双峰山道心大师。四柱道心禅师的道场，现在叫正觉寺。那个地方很好，是人才的地方。从四祖开始，禅宗就开始设立道场，奠定了传播佛法的基础。据文献记载，四祖“开禅之门，收弟子多”。也就是说，禅到了四祖，才真正一步步打开局面。

从四祖开始，不仅打开了局面，而且在生活资源上，他也另辟蹊径，修身养性，自立门户，真正走出了教法的困境。由此可见，当时信徒的巨大资源，都在宣扬教义的法师的控制之下；当时，传播思想的方法没有被许多人接受。没有信徒的资源，生活一定很艰难。在中国，和尚讨饭是不可行的，信徒也没有资源。我们做什么呢在山里，只能自己种菜。四祖道场声称有500人住在那里，他们自己开田，自己种菜，自己生活。从此四祖五祖，五祖六祖，真正让禅宗在中国开花结果。

禅宗在中国的起源大致如下:达摩始祖开端，二祖三祖承绪，四祖五祖六祖正式创规模。六祖之后，禅发达。在此期间，它经历了200多年传播法律的艰难阶段。

禅到底是什么？作为禅宗的“直指人心，视性如佛”的禅，与语言文字是分离的，不能用逻辑思维来解决，只能用“言之有词”的方法来提示。至于禅是什么，或者说禅是什么，要亲身体验。

什么是禅？

首先，禅是一种境界

禅宗有句话叫“人若喝水，冷暖自知”。这是一种什么状态？这是觉醒者的生活领域。觉醒者是佛陀，他总是在禅中。佛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禅。因此，说“行走也是冥想，坐着也是冥想，言语是沉默的，动作是和平的”是觉醒者的生命。“娜迦永远不变，没有时间”，这就是禅的境界。我们可以从外面看到佛陀的宁静、自然和喜悦，这也是开悟者的生活状态。一个开悟的人还没有完全成佛，就会有这个境界，这是第二个层次。禅修者和禅修者有时都有这种境界，但他的境界不能完全融为一体，而且是间歇性的，与佛的境界在层次上是不同的。行者的境界是第三级。

心、佛、众生没有区别。你的知识可以等同于佛，但只是土地上的一种平等，不能完全等同于果位上的佛。谈心、佛、众生、平等，还是一种理论，一种思维差异。这一切，一切，都必须抛开。只有抛开所有的理论框架和思维，才能体验到禅的境界。

换句话说，只要把二元对立完全放下，当下就是禅的境界。不是说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状态。一切都在眼前。我们不妨试一试。一瞬间，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就能体验到这种状态。就效果而言，禅是一种境界，是我们每个人真正需要把握的。

第二，禅是一种利益和体验

禅的境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自己去体验，去受益；而且这个利益是利己的，不能和别人分享。禅的使用和体验，只有修行者才能享受，只有见证人才能享受。如果你是禅修者，你会有这样的体验和受益；如果你能证明禅的境界，你就会得到这个好处。

用一个比喻，农历六月的三伏天，我们在太阳下散步，最想的是什么？就现代人而言，他们想去一个有空的房子。当我们用空钥匙进入这个房间会发生什么？好酷，好舒服，好舒服。那种感觉，只有你自己知道，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别人只看到你在那里安详舒适。他体会不到你这种好处。这个经验不分享。当然这只是得益于空之间的转移。

刚才，禅是直接的，是当下的。不需要空之间的转移，也不需要时间的转移，也就是这个时候就完成了。一位古代诗人曾这样描述一位在炎热的天气里感受到禅的好处的禅师:“每个人在夏天都疯狂地行走，但只有禅师不能离开房间。这并不是说禅师没有热度和烦恼，只是因为他沉着冷静，天生冷静。"

“夏天，每个人都疯狂地走路。”在炎热炎天，大家都想逃离夏天，走来走去似乎很疯狂。“只有禅师不能出房”，只有参禅者，学禅者，修习禅者，他没有这种疯跑现象。“不是禅师没有热烦恼”，也不是禅师感受不到这种热烦恼，“只是因为心平气和，自然淡然”。

什么是安心状态？就像我刚才说的，没有热与不热，冷热二元对立不存在。一有二元对立，他的感受就不一样了。什么是二元对立？是我们的不同。

还有明代德高望重的紫柏的例子。白子，又名震客，明末四大僧人(白子、寒山、莲池、伊一)之一。一天，德高望重的白子正在看书，直到太阳落山。开灯的时候，他还在看书，书上的字很清楚，一点也不模糊。这时寒山大师在烛光下来到自己的房间，看到紫柏还在那里没有灯的看书。他说:“时间不早了，你怎么还在看书？”你能看见吗？“在他的提醒下，德高望重的白子立即采取了临别之心。哦，时间不早了。目前，他完全名誉扫地，什么也看不见。

这样的例子很多。唐朝时，新罗(现在是南韩的一部分)的元晓大师一行来到中国寻求法律。走到中国偏远的地方，到了晚上，无处可待。少数人不能在户外睡觉，没有水和食物。晚上模模糊糊的找水喝，突然发现一个很小的坑，里面有一点水，就拼命喝，喝完觉得又甜又舒服。第二天早上看到的时候，是棺材里流出来的尸水。目前人都分开了，呕吐。

同样的事情，因为有区别和没有区别，完全是两种效果。没有区别的瞬间，就是禅的境界，禅的利益。这个好处非常明显。

去庙里等命令也一样。等候名单上的和尚来了，把他送到一个房间，在那里他很放松，睡了一夜好觉。第二天，有人告诉他，昨天这个房间里死了一个人，不是因为生病就是死亡，或者是因为挂在床上。他听了这话以后，就不敢再住那个房间了。他感到有鬼。鬼在哪里？鬼魂在他心里。这就是区别。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在我们每个人身上。

毅力杀人，是世间一切问题的总根源。要想成佛当祖宗，首先要摆脱这个东西。

禅是一种利益和体验。这种体验，要远离差异，才能达到无差异。因为世间万物都是平等的，一切都是平等的。差异只是它的相，平等是它的性，所以要和它分离，证明它，这样得到的就是得到的。

第三，禅是方法，是手段

这是出于禅的方便，而不是出于禅的现实。当然，方便和方便没有区别，两个和一个，一个和两个。禅宗本质上是一种见性的方法，“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这样，它的最终目的就是直接指向性，不走弯路。怎么直接？就是我们每个人都要彻底相信自己是佛。我们应该彻底相信，我们不应该怀疑或根本没有怀疑。然后在这个概念的指导下，把佛的所有要求一步到位，就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所谓“见性成佛”，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直接指向。

这个方法是动态的，不是死的，是活的，随着人，时间，地点的变化。释迦牟尼佛用这种方法向大众展示。叶佳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禅宗传入中国后，还在用展示人的方法吗？在禅宗的记载和语录中，似乎没有人再用过这种方法。祖先没有一个拿出花来，你笑了——笑也没用，你没看到性。因此，此方法不可复制。他这样做，这样比划，你怎么知道他开悟了？这需要有见地的老师和有见地的弟子，他们之间有默契，有亲和力。

禅宗说“不与人同死”，因为它没有固定的模式。古人在介绍学者的时候使用了很多方法，总结了一千七百多个公案。这1700个案例研究就是1700种方法。这些只记录在禅宗语录里。如果加上那些没有记载的，恐怕有一万七千多种。

这些利用禅来吸引大众的方法和手段，因为人、地方、时代而灵活运用，不断变化发展。直到今天，现在的“安祥禅”、“现代禅”、“生活禅”都出现了。

第四，禅是一条路

既然禅是一种方法，有了这种方法，就有了遵循的方法。是一条怎样的路？禅是一种探索和发展智慧的方式。我们每个人“都有如来的智慧和美德，但我们无法证明，因为我们想要坚持”。应该用什么方法开发？禅告诉我们，有一个办法，就是“速战速决，直接承担责任”。这个方法很简单，但也很难。这叫“站在万仞上，没有门可进”。在这种站在万仞的形势下，我们必须有一点勇气，一步一步来。

禅是一种挣脱枷锁的方式。我们生活在一个相对的世界里，所有相对的东西都像枷锁一样把我们紧紧捆绑在一起，让我们无法逃避，也无法感到舒服。比如晚上需要休息入睡。如果我们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越想睡觉，越清醒。是什么让我们无法入睡？是妄想在作怪，是分别在作怪。如果没有妄想，可以在床上睡着。这样的人很多。但是更多的人喜欢在晚上想事情，他很羡慕那些一趴到枕头上就睡着的人。但是羡慕是没有用的，因为羡慕本身就是一种坚持。如果你想睡觉，你应该在睡觉的时候睡觉。你要一无是处，要从一切分离的枷锁中解脱出来。

禅是一种追求解脱的方式。枷锁就是枷锁和手铐；摆脱枷锁，现在就是解放。禅可以扮演这个角色。总而言之，禅是通往成功人生的道路。生活中有很多缺陷，都是自己造成的，而不是自己拥有的。我们应该有一个完全意识的生活，一个完全意识的生活。我们之所以有很多缺陷，是因为我们无法实现，无法回到当下的生活时刻，总是从内心之外寻求规律，所以我们不可能完美、自在、自由。

永远不要从枷锁中寻求解脱，永远不要从生死中寻求涅槃，永远不要从烦恼中去库伯特。解放是无限的自由，是完全的自由。这种完全的自由在哪里？无限在有限中实现，涅槃在生死中寻求。生与死最好，无限与局限最好，烦恼与菩提也最好。他们之间有什么差距？被一些无知分开，也就是分开的心。如果你现在超越了，“二”就可以实现了。所谓生死即涅槃，烦恼即菩提，有限即无限，这就是真理。

禅宗的道路就是告诉我们这样一个事实。

第五，禅是一种生活艺术，一种生活方式

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基本上没有禅的超然和超脱，没有禅者的喜悦和宁静。他们都在痛苦中挣扎，别说生活的艺术，就是老婆孩子。当然和尚也有各种烦恼。和尚的烦恼是高尚的，被称为“学习”和“访问好知识”。古人云“不愁无寺，只愁无道”，都希望在修行上达到一定的境界，在道教上有所建树。有路必有庙。在家学禅的人也有烦恼。今天听说禅好，就来禅；明天听说念佛好，就又去念佛，想着阿弥陀佛马上带他去西天，而不是待在这个太苦太苦的妃子世界里。不学禅的人，烦恼多，痛苦多，可以说一言难尽。人生没有艺术！即使是艺术家的人生也不等于艺术，也不等于演技，相对容易。

禅师的一生，真的是一门艺术，百丈大师写了一首诗，写的是他家的生活。“幸而福田康夫衣下出家，干坤赢了一个闲人。有活命的机会，去不了，一阵清风送来白云。”在天地之间，禅师是真正的闲人，可见此生的艺术性很高。阵阵清风白云，宛如禅师的一生，潇洒！我们大多数人都说聪明，但实际上我们是带着勇敢的表情说的。真正的聪明在哪里？

这里要提一下活到了120岁的杰克逊赵州人。翻翻他的语录，你会发现赵州禅师的生活是艺术的，超脱的，自由自在的。

有人来找赵州师求法，求怎么修行。他说:“请坐一会儿，我有事。”做什么？他去了洗手间。从卫生间回来，对来访者说:“你要知道，修行是别人代替不了的。我想上厕所，这是其他人都代替不了的，更别说练这个大事了？说练不行是不可能的，一定要脚踏实地去做。”

杰克逊赵州就是这么说的。不这样练的人会说自己疯了。然而赵州之所以这样说，人们也信以为真，因为他有德有势。多么别致舒适！

有一次，来参加学习的人问昭州和尚:“祖先的西学意图怎么样？”他指指自己的手:“庭前的柏树。”你说他答西，你说他答北，好像风和马没有联系。其实他很明确的向你表明了西方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

还有“茶”公案。秀才来看他，问:“你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书生道:“这是我第一次来。”赵州道:“去吃茶。”另一位学者来见赵州，他问:“这是你第一次还是第二次？”秀才道:“这是我第二次来。”赵州道:“去吃茶。”当时医院的师傅就站在旁边不理解。他问赵州道:“第一次来，叫他去喝茶。双方见面时，他彬彬有礼，可以去喝茶。如果你第二次来，你就不是客人了。你怎么还有茶？”昭州和尚叫了师傅的名字，师傅答应了。赵州道:“你也去吃茶。”

这是多高的艺术啊！他以这样一种潇洒的方式，向我们展示了佛教的大意。禅是生活的艺术；禅师和禅师的人生都是艺术人生。

禅是另一种生活方式。这是什么生活方式？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每个人都渴望吃饭和睡觉。我们不是都在练习吗？不对。我们吃的时候有各种不同:这个好吃，这个不好吃，这个酸，这个辣，这个甜，这个苦。睡觉的时候，我们在想各种可能，辗转反侧，睡不着，坚持睡觉。那不是睡觉，那是挣扎；那不是吃，是吃。这道菜辣，这是腐竹，这还是可以吃的，一直分。禅师的生活方式，就像他对待一切问题一样，超越二元对立，不加区分地生活。

我们禅宗修行者的这种生活方式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千万不要模仿。模仿对你不好，因为你没有那种境界和利益。你的模仿只是模仿者。

禅是一种生活艺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开悟者生活的表现，一种开悟者生活的内涵。

第六，禅是永恒的快乐，是真正的快乐

禅的最终目的是达到永恒的快乐，获得真正的快乐。禅是一种清凉舒适的享受，一种超越一切对立面的圆满，一种生离死别的大自由，一种生离死别无涅槃的自由。禅可以释放一切生命固有的生命力。我们有佛十力四无畏等各种功德智慧，三体圆满。为什么不能给他们看？因为它被蒙上了无知的尘埃。

只要我们用禅定的方法，用直接指向人心的佛性的超然体验，就能释放出生命固有的能量和生命力，真正做到万物皆清。世界的十面注定要活下去，却没有它，没有庄严的土地，没有幸福和亲情。

禅宗的终极目标和所有佛教教义一样，只是方法不同。所有的佛教教义都不是直接指向的，而是间接的，循序渐进的；禅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这就是禅宗和所有佛教教义的区别。

禅想要这种永恒的快乐，真正的快乐。如果你是一个去了利智的人，你可以在一瞬间做到。根子不好的人，不要随便模仿。因为利用根机的人也是一种积累，利用根机的人积累是不够的。就像做生意一样。谈一笔几十亿的大生意，他立刻用资本承诺人，买了做了，他积累了。表面上看是一顿饭，但他的努力是第一位的，是过去积累的结果。积累不够的人，资本不够的人，做一个1000元的生意不容易，只能慢慢来。学禅也是如此。所以禅者要修好根，交好缘，广修福田，让福德的运势不断积累扩大，不断修好因，修好缘。

什么是禅？我想我们可以借用苏东坡的一句道家诗:

庐山烟雨浙潮，不可恨。

等它回来了，就没毛病了。庐山烟雨满浙潮。

一切都是现成的，退一步说，这只是一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