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好兄弟 民营企业家刘永好：那一晚，我们兄弟几个拿报纸连夜学习，直到3点钟

11月13日，新希望集团董事长刘永浩参加“财经2019年年会:预测与挑战”:民营企业的挑战与未来”年度对话。

刘永浩在讲话中总结了民营企业面临的问题。还提到了民营企业发展的三个基本条件:一是阳光，总书记的一系列讲话可谓见云见日；二是空气，即各地方政府和中央部门的措施和方法；第三，土壤是中国13亿人口的巨大市场。

以下是一段录音，请欣赏:

企业家朋友们好！

今天，我在这里和大家谈谈民营企业的话题。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总书记发表了五次重要讲话，谈到了两个坚定不移的六项举措，谈到了进一步打开我国改革开放大门的必要性。

这些都极大地鼓舞了广大的民营企业家。过去，民营企业家有很多担忧。作为一个在私营部门工作了36年的企业家，我想谈谈改革开放40年来，一代私营企业的成长、进步和困惑。

01

如果说我们那时候开始做生意...

改革开放后不久，我和哥哥们刚大学毕业，开始创业。

记得1980年的时候，我们是无线电发烧友，我们兄弟装了收音机、电视、管式电视，还有30多管，比这个柜子还大，就用一个小的示波管当显示器，我们居然把它拿出来了。有人说这是四川第一台个人电视显像管电视。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一所中专学校当老师。我装了一个音响，花费不多，很好。所以好多老师同学让我装，我就装了好几个。我们生产队队长说你一定要给我装一个，我就帮他装了一个，很好。

他给了我建议。他说这么好的事情，我们制作组大概有几十个年轻人靠打草绳一年挣不了多少钱。他说你的音响成本只有几块钱，十几块钱就能卖出去。完全没有问题。

他说如果你在我们的制作团队工作，你可以赚很多钱，不是吗？

他建议我们建立一个工厂。我说可以，但是我们没钱，就把草绳机卖了。一万元在当时是很多的。

如果没有地方，我们就腾出铺草绳的仓库。

但是仓库没有电，交通也不好。天侃路有很多地方，只能走过去。

在我们身后，我们克服了困难。没有电，我们用电池，没有路。我们走过去。这个年轻人不懂，所以我们教了他。

就这样，我们上了样机，男生很开心，制作队长也很开心，正在准备量产。

结果生产队想:“不行，这事我得问公社书记。”。

结果到了公社，公社书记听到了，说:“什么？”你的制作团队要和一个人做一个音响。这个人是谁？

只能说是我们的兄弟。他说没有，但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当时大家都明白，我们宁愿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当时我们其实是和制作组一起做音响的。那不是资本主义道路吗？

坚决不行，结果公社书记给了我们“一枪”。我们只好把音响作为校办工厂的实习产品，获得了四川省科技进步二等奖。

如果我们那时开始做生意，也许当的中央委员会研究个体户的时候，这就不是一个傻瓜的问题，而是一个刘的音频问题。

而我会比今天做电脑和电视的人早很多年。也许我们有可能做得更大更好。

02

我们在乡下养鹌鹑

升到世界之巅

两年后的1982年，当时开始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村可以搞专业户。我们兄弟没放弃，音频不允许。我们做什么呢

我们兄弟讨论去农村，去农村干什么？农村只能煮蔬菜，水果，养鸡，养鸭，养猪。后来，我们找到了县委书记。我说要下乡专业户，要把自己的科技带到农村，帮助农民提高技术能力和水平。

当县委书记听说这很好的时候，专业户，通过科技发展农业，你去，我支持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要帮助发展十个专业户，而且我们领导了这样一个任务，在农村养鸡、养猪、养鹌鹑、种菜，这就给我们带来了今天。

我们在农村养过鹌鹑，世界第一，真的赚了不少钱。这个鹌鹑永远是个小行业，不可能做大。我们发现养猪是一件大事。

四川是最大的养猪省，中国人喜欢吃猪肉。

于是我们开始搞猪饲料。那时，郑达来了，我们在市场上与郑达竞争。当时还是双轨制。中国有许多饲料厂，其中大部分由粮食局经营。我们很难和他们竞争，因为他是国家投资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粮票。

有票的玉米大豆会便宜很多。我们没有票，所以我们在自由市场买。这种双轨制的价格要高得多，高两三倍。怎么才能竞争？

于是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养鹌鹑。

我们用鹌鹑蛋换鸡蛋。鸡蛋卖完了，我们就去粮食局买饲料粮，有鸡蛋票。我们是这样开始的。

我们就这样折腾，最后少量买了一定量的计划粮食，然后在市场上买了一些粮食。高价与中价相匹配。因为我们的好质量，它仍然很受欢迎。到时候，如果你敢做，想做，一定会做好。

我们很快超过了当地的县饲料厂、成都饲料厂和四川饲料厂，成为当地最大的企业。

我们在饲料行业一直做得很好。到1989年，我们的销售额超过1000万元，员工数百人，这一定是四川第一，可能是全国第一，不仅是饲料行业，私营企业也是如此。

03

我们整夜用报纸学习

直到晚上三点

正当我们兴高采烈，大摇大摆，不断扩张的时候，突然之间，媒体报道开始争论起来，你就是资本。

如果我们为这种信任争论也没关系。我们不能轻易购买食物，也不能处理运输。到处都说我们资本主义，事情做不了。甚至我们经常停电，买不到发动机，也买不到石油。

媒体说我们走资本主义道路，企业实在不行，就找了公社县委书记。

我们告诉他们，我们愿意把公司的工厂交给政府，让我们来处理，好吗？

县委书记想了很久，他说，当时我支持你下海，成为一名专家，但是现在很难说，但是我还没有收到正式文件。在我没有收到接受你们工厂的正式文件的时候，我暂时不接受你，但是你安静的回去，保持安静。

这句话我已经懂了。我们觉得我们可以安安静静的工作，没有广告，没有宣传，我们一直坚持这样。

结果我们折腾了一年两年多。1992年，突然有一天我们看到了光明日报的《东方之风随春天来》、《发展是最后的真理》。我们好开心，几个兄弟连夜拿着报纸学习组织讨论，一直到晚上三点。

当时光明日报不好买。有人告诉我们县政府办公室有，我们就去县政府办公室找熟人找报纸继续学习。

1992年后，中国的改革开放达到了一个新的模式。

1993年，我们开始通过新的建设、收购和合并来布局全国。到1994年，我们在全国有30多家工厂，形成了中国第一个民营企业集团。

1995年，国家工商总局首次评选出中国民营企业500强，将我们列为中国民营企业500强的第一名。

我们从成都做饲料到全省全国，再到全世界。现在世界各地有数百家工厂，使其成为中国最大的饲料生产企业。

后来，我们开始制作食物，繁殖，养猪，养鸡，养鸭。现在我们的鸡鸭，养殖，屠宰加工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

04

多给，少来

怎么做生意？

但是去年下半年和今年上半年初，我们又开始面临一些困难。

这个难度是什么？

原材料价格上涨，人工成本上涨，环保压力加大，社保支出增加，但我们的最终产品价格并没有上涨。

为什么不涨价？

有剩余市场。往下走，往上走，别人不往上走，你就死了。但是你不上去别人不上去，那我们所有的企业都赚不到钱。

市场开始发生变化。过去是供需平衡或者销售超过供给。现在供大于求。我们的行业完全有竞争力。原来各地都是国企。现在几乎没有国有饲料企业，99%都是私企或者外企。

在完全竞争的格局下，我们当然不敢上去。不仅是饲料，我发现几乎所有的纺织、汽车、电子、电视行业都开始出现过剩，而且不涨价，所以利润率很低。

我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企业在叫苦，而是实体经济中的民营企业在叫苦，因为刚才提到的这些刚性的成本上涨是所有企业都有的，市场竞争的原因是行业太多，大多数企业都是这样。

今年什么比较好？

一些制造重化工产品或基础原材料的企业，受益于供给侧改革，价格开始上涨，也赚到了钱。

今年上半年，国企效益是近十年来最好的，利润也是最多的。

但是我们来看看整个市场的中下游。大部分私企和实体企业都感觉到很大的困难和压力，因为你们的钢材涨价了，但是钢铁做的车没有涨价，汽车在跌，摩托车不涨，自行车不涨，你们的机器设备不涨，电饭锅电视不涨，还在跌。也就是说，谁吸收了这个成本？

以前说看规模，规模已经过大，损失更多，不看规模。因此，我们在这些庞大的实体和私营企业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这时候国家提出了一些政策，叫做三大政策，防范金融风险。

这几年金融业疯狂成长，渠道多样，管道，现金贷款，P2P。当时信托许可证的价格高到只要有信托许可证就是赚钱的万能钥匙。所以国家下大力气整顿，减少渠道，减债，降低杠杆，大家都觉得挺对的。

在很短的时间内，监管部门陆续出台了很多政策。银监会、保监会、证监会和PBOC正在制定各方面的政策。在一段时间内，每个月大约会发布十几份、二十份甚至三十份不同的文件，所有这些文件都是去杠杆化的。

从国家金融安全的角度来做这个吧？

是的，但是问题来的很慢。

记得6月份，这个问题到了一个临界点，很多民营企业都感受到了压力。作为一名民营企业家，作为四川商会会长，作为CPPCC会员，作为最早的中华全国工商联副主席，我开始到处做一些调研。经过研究，我发现大多数民营企业压力都很大，尤其是中小民营企业。

最大的压力是什么？他们说的很直白。过去小微企业贷款难。在政府的支持下，银行给了我们一些贷款，但还不够。

比如我想借100万，银行可以说50万。利率会涨一点，但是不可能。剩下的一半呢？

通过信托，资产管理渠道，各种渠道拿钱。通过这些渠道获得的钱，通常很贵，利率在10%到12%左右。无论是10%还是12%，国家都会得到6%的中间余额，总共18除以2就是9，9的利率是可以接受的。

问题是去杠杆化之后，所有渠道都没了。如果银行给你一点点50%，就只有40%可用，60%不结算。很多私企会压力很大。

没有现金流怎么做生意，付出多来少，现金流却是负数？压力特别大。

05

民营经济发展

需要一些基本条件

在关键时刻，我们中央统战部召开了座谈会。我们的刘部长和徐乐江工商联党委书记与几位企业家进行了讨论。如果在目前的民营企业中有什么困难、问题和意见需要反映，我来讲一讲。

我说国家宏观调控政策好是真的，去杠杆化降低风险是对的，但是是不是有点太过激了？是否应该出台一些政策来征求相关方面的意见？

不知道有没有咨询过工商联。有没有咨询过什么行业协会？有没有咨询过各大民营企业家？

我说这个，现在大部分实体行业的民营企业家压力都很大，希望在这个关键时刻给予一定的支持。这是一个建议。

第二个建议，当时刚颁布，是我们的社保要由税收来收，有所下降。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很开心，但是想了想，问题就大了。

在某个地方进行试点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过去社保是由各个地方政府征收的。地方政府为了支持企业的发展，往往会盈利，社保的缴费基数标准是按照一个比较低的基数来征收的。

对于发展有优势的企业来说，往往收不到足够的钱，也没那么难。看了资料，全国平均收入25%左右，社保缴纳25%左右。

社保很厉害。数据是可获得的，手段是可用的。如果这样做了，有些地方会进行试点。他要求所有的收入，所有的应收账款和100%的收入，这已经从25%变成了100%，增加了75%。

如果你以前没交过，那就补偿我吧。有的说补3年，有的说补5年。没搞垮企业真奇怪。

当时我们报道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领导同志不太清楚，真的不怪别人。以前是地方政府收，现在都是税收。没有大的变化，也有适当的减少，但本质就在这里。

地方政府很软，很支持。在一些地方，他们没收、支付不足或收入低。大部分地方政府都是这样一种常态。

税务局认为，按照税收标准执行是僵化的。这一软，很多企业压力大，贸易战随之而来。

这种情况下，大部分中后端行业压力很大。

在中华全国工商联的论坛上，我做了一个发言，所以这件事我说的比今天更直接，更具体，更到位，因为今天时间限制，我也没说那么多。

后来中国金融办又组织了一次研讨会，邀请了几位企业家。当时邀请了6位创业者，都是行业内有代表性的。我们也谈过类似的情况。

从6月中下旬开始，我们的意见、建议和问题逐渐得到反映，国家出台了社会保障政策。

第一． 绝对不准强制补交以前的，以前的没有交，现在不能补交，其实这个政策救了不少企业，否则一补的话，不补死好多啊；第二． 给税务部门交的时候，原则上不要增加企业的负担，跟往年相比，这又是一个政策；第三． 国家要研究税收新的征管措施、办法和一些标准，要适度的降低社保和降低税收；

这些政策陆续出台。更可喜的是，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都出台了相关政策，应该从稳健的货币政策转变为积极的货币政策，稳定增长、稳定民营企业、稳定发展。

从那以后，对政策进行了一些调整，冻结了各种金融机构。我很高兴中国工商银行和中国工商银行的董事长邀请了一个100人的民营企业家小组给总行直接协议。

总行给的授信是世界上最大的银行，跟以前的工行差不多。过去工行只给国企，央企，没有给私企授信。

易董事长表示，不仅为国企、央企服务，也为民企服务。100家私营企业签署了信贷协议，并提出债转股，不仅针对国有企业，也针对私营企业。

不仅工商银行，工农兵和建行、股份制银行都采取了扶持民营企业的行动。

我也注意到在这么大的格局下有了一些变化，但是这些变化才刚刚开始，很多企业还没有享受到这样的政策。

最终结果显示，民间投资速度大幅放缓，许多民营企业忧心忡忡。另外，有人认为民营企业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应该离开市场。还有人说是时候走新制度了，社会上众说纷纭。

在最关键的时候，总书记在辽宁考察众旺民营企业时发表了两个毫不动摇、坚定不移；视察深圳、广东，民营企业又发表了支持鼓励民营企业的做法；在民营企业家参加扶贫的回信里面，非常肯定了民营企业的贡献、地位和作用；最重要的是，11月1号总书记主持召开的座谈会，这是我党、我国建国以来第一次由总书记来主持、党和政府的主要部门的领导都参加、由民营企业来发言的座谈会，这件事儿影响特别大；再加上刚刚召开的进口博览会，总书记再进口博览会上再次强调，我们改革开放的大门要打得更开，国家继续改革开放，毫不动摇。

这五次对民营企业的讲话，明确谈到了鼓励、支持和促进民营企业发展，并从六个方面加以推动，对民营企业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我回顾自己的职业生涯，恰逢中国改革开放的时机。

我告诉你，我们的私营企业是国家改革开放政策的受益者、参与者和积极推动者。没有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就没有民营企业，也就没有我们今天的集团。

今天，我国提出要坚定不移地鼓励和支持民营经济发展，继续坚持改革开放的大格局、大战略、大政策，我觉得很好。

而且最近还看到财政部，各部委各省的金融监管机构都在出台政策文件。

前几天我到山东的时候，山东省委书记刘树基说，山东坚决贯彻落实总书记关于民营企业的讲话，帮助、支持、促进民营企业发展。

前天在四川，四川省委书记彭专门接见了我。我反映了最近民营企业的一些想法和问题，谈了我贯彻落实总书记关于民营企业讲话的体会，对四川民营经济的发展提出了一些建议。

他认为很好，并提出四川省将于20日召开四川省民营经济工作会议，重点解决四川民营经济发展中的问题和困难，积极支持四川民营经济发展。

我也看到中央动了，各省市地州也动了，想促进民营经济发展。

我希望也希望通过总书记的座谈会和一系列政策，切实推动民营经济的发展，推动民营经济新格局的建立。

我国民营经济的发展需要一些基本条件:

首先是阳光，这次总书记一系列的讲话，我们认为是拨云见日。第二是空气，和各个地方政府、中央部门出台了措施、办法来支持，这是空气，没有这个空气是不可能的。第三，土壤，我们13亿人，老百姓的肯定、支持、帮助和消费升级带来巨大的市场，这是土壤。

有阳光，空气土，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我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勤奋、努力、转型升级，并在这方面提出一系列措施，才能在新形势下继续转型升级，促进自己企业的发展。

同时，我们也希望四川省工商会的会员们抓住这个历史机遇期，在新格局下树立新的发展信心，克服困难，争取更好的进步。

这就是我要说的。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