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丰,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艺术批评与展览策划专业,现就职于四川美术馆。曾独立完成《手工匠心——首届西南青年版画推广计划》、《刀锋人的灵魂——张漾兮先生作品文学展》、《人民艺术家从硝烟中走出来——李作品文学展》、《追随新路子——第二届西南青年版画推广计划》、《师法自然·独树一帜——徐匡艺术展》等多项展览的研究策划和展览实施;深度参与首届重庆青年艺术双年展,黄桷坪群体艺术展,破碎文化=今日人?策划实施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暨中国汉字-中国当代艺术文献展平行展。2016年应邀参加由中国文联文艺研究所主办、国家艺术基金资助的“德国文化部歌德学院策展人实践研讨班”和“走出中国文化——美国中青年视觉艺术策展人研讨班”项目。近十年来,他致力于西南当代艺术前历史的史料挖掘和历史梳理。2015年后,他一直参与中国现当代版画的历史研究和策展实践。2016年起资助中国文联“神州版画博物馆藏品梳理——中国黑白木雕传统研究”项目负责人。

近年来,艺术界越来越多的人成为策展人,但这种看似热闹的桌子却违背了专业的策展方式,淡化了艺术展览的学术内容。当代展览的学术坚持是通过艺术将作品带入历史,建设文明,策展人的使命是通过自己的专业视野和技巧翻译视觉艺术,从而准确、公开地向观众传达艺术作品的精神内涵和文化价值。可以说策展工作不容易做,专业策展工作的门槛要求策展人员不仅要有消息灵通的艺术历史和广泛的圈子人脉,还要有很强的资源整合能力、充分的抗压能力和对7x24小时连续续航的适应能力。更重要的是,用什么样的标准来选择作品,用什么样的文化逻辑来构建展览的基本框架,如何用专业的手段让文化理想和社会现实共存共舞。策展人工作方法的专业性、工作流程的严谨性、工作目的的简洁性,将直接决定展览本身的学术面貌和社会影响力。毕竟策展人是展会标准的制定者,是学术底线的追随者,这不仅是策展人的基础,也是策展人自身最重要的基本内涵。

心是真正的归属

在四川美术馆,与馆长石丰的第一次会面令人印象深刻——一件迷人而干练的服装凸显了女馆长独特的冷静和英雄姿态;在谈话过程中,石丰直率的性格从头到尾都暴露无遗,让人觉得他是个春风。

石丰出生于一个艺术家家庭,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他接触到艺术的同时,自然有一种“营养过剩”的排斥。“十八岁、九岁,在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时候,很容易下意识地放大事物的消极面,完全忽略其自身有价值的部分。”回顾过去,石丰现在有这样一篇关于叛逆的过去的演讲。其实当时考美院以石丰的画为主,几乎没什么问题。但是,在叛逆期,她曾经希望跟随自己的内心,进入考古系。最终,在与父母的相互迁就下,石丰选择了一个社会性更强、就业前景更好的传媒专业。

2002年,石丰去北京上大学。在求学期间,创办传统纸媒《京华时报》和新媒体平台《春雨》的资深媒体人张锐对石丰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采访中,石丰毫不夸张地说,虽然他在张锐只学了两门短期课程,但他自学了作为一个文化人的良心、理想和社会责任。文化的感染力是无形的,只能在个体文化之间传递。大学毕业后,出于对留在北京的压力的理性考虑,石丰选择了返回成都。用石丰的话说,这种压力不是来自生活,而是来自超大中心城市的文化自由的束缚感。她认为文化应该具有独立性和自我意识,一些分散的个体意识使她最终决定回归容。

生命的意义始于坚持

回到成都的石丰很快加入了当地的一家主流媒体,后来误进入媒体的摄影部,成为当时成都社会出版社唯一的女摄影记者。时至今日,石丰仍然很欣赏这位一线记者的工作经历——每天高强度的工作节奏,极具穿越感的社会接触,社会认知和判断的不断锤炼...四年的媒体科学专业培训换来的仅仅是三年的行业经验,但石丰觉得这样的经验极其宝贵。后来的策展工作中的人际交往能力和抗压能力就是由此而来的。更重要的是,在媒体的高强度工作中,他们不断面对现实、矛盾和社会阶层。在她看来,中国社会现实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文化所具备的内在精神是中国人的进一步需求,对精神产品和生产能力的渴求是文明社会发展的重要标志。基于这一基本认知,石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辞职去读书深造。这是2008年5月。曾经为石丰树立文化价值的北京,正在紧张地为奥运会做准备。在石丰辞职的第二天,家乡成都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灾难。然而,石丰此时回到了艺术界,选择了艺术史作为美术和历史的交叉学科。

在研究生学习期间,石丰专注于中国西南当代艺术史。毕业一年后,她来到四川美术馆工作,恰逢新博物馆的机会。石丰以四川美术家协会黑白木刻组和四川美术馆为依托,开始探索和梳理版画收藏脉络,试图通过系统的历史工作为中国现代版画史建立一种全新的艺术史书写逻辑。到目前为止,中国现代版画史的写作存在方法论和结构性的错位,使得当代版画难以介入当代艺术的跨界生产,也使得非版画专业人士和历史研究者难以准确解读和判断版画的价值。与此同时,拥有完整的中国现代版画史的四川美术馆旧馆,一直未能完成这方面的学术梳理和知识生产。建成后的新博物馆需要从艺术史和艺术理论的角度为其藏品建立这一知识体系,这不仅是对四川美术馆的巨大考验,也是对做这件事的人的巨大考验。归根结底,拥有整个中国现代版画史的四川美术馆,有责任为版画史从大众认知到国家文化战略提供认知标准和价值判断,这是美术馆行业所谓“收藏与建立”的基本理念。

意识到这些问题,石丰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思考他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我认为艺术史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出一个判断——你为什么要做艺术史,一部艺术史的根本价值在哪里,你为什么要开一家美术馆,一家美术馆的根本价值在哪里?”随着视觉文化的扩散,美术馆的价值早已不仅仅是收藏历史,而是为公众提供了一个评判一段历史背后文化价值的标准。同时,这种判断需要与公众有内在联系,得到公众的广泛认可,激活公众的文化意识,这一切都围绕着美术馆的核心工作——收藏、研究和展览。”石丰说:“鉴于我们美术馆收藏体系的特殊性,我们不做这项工作,别人很难完成;而西南当代艺术研究者众多,基础扎实。这才是我中止早期研究,介入版画史研究的真正原因。当然,这是极其危险的。谁会喜欢陌生感?而且历史理论家都知道,版画史的研究是一根硬骨头。"

在平日规划展览的同时,把另一个重点放在版画史的研究上。她说:“提取客观具体事物背后抽象价值的过程,就是研究。如果没有研究,展览不会来来去去。研究结果是展览的出发点,也是展览向公众展示的核心内容。”石丰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对大量历史资料的获取和对历史细节的掌握。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历史判断其实是相当客观的。”

石丰形容自己像大多数成都人一样懒惰。但当她遇到这样的收藏时,她紧张、慌张、感激、自信。“国家美术馆的藏品研究和知识转化是一项长期的工程,至今尚未完成。就像打磨一个原矿需要一个专业的细钢钻,工艺容不下任何错误,但如果这一切都完美了,就注定成为皇冠。最闪亮的DIA。”在这样的认知下,石丰一头扎进了自己的研究工作,三年没有周末和节假日,家里整面墙上的书架上爬满了史料和书籍。“去年年底,徐匡个展之后,我休了第一次年假,被一个电话拖了回来。其实研究的压力一直都在。吃饭睡觉的时候经常会想起。很多研究结论甚至是在浴室里产生的。”石丰补充说:“这段历史的早期研究集中在20世纪80年代,许多有经验的人已经过了老年。研究中断的时间越长,数据就越间接,工作就越被动。”

石丰参加了由中国文联文艺研究所主办的“美国中青年中国视觉文化策展人研讨会”,并留在“国际独立策展人联盟”

死的激情。

石丰的父亲是四川美术学院的老教授,当年被四川艺术界和文化界视为“灯塔”式的导师,影响了很多以四川美术学院为核心的艺术家。何多苓和周春芽现在已经成为著名的艺术家,但对石丰来说,他们是她童年家的常客。我们一起举办交谊舞,谈艺术观点,私下讨论彼此的八卦。艺术家在石丰的心目中从来都不是光环。“我更愿意把他们当成普通人,关心他们生活中的喜怒哀乐。”石丰认为,以这样一种平等的态度参加每个策展是非常重要的。只有不执着于任何艺术家的外在声誉,才能通过自我独立和自信与他人对话,从而向观众呈现艺术最真实的一面。

采访结束时,石丰表达了他对人生大命题的理解:“很多人对人生的理解是有偏差的。我们的生命不是从出生开始计数,而是倒数。但也在这里。我们不知道生命的尽头在哪里。时间很宝贵。我们没有浪费时间。”石丰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他的家人对“死亡”持接受和开放的态度,既不抗拒也不回避,这也直接影响了石丰做人做事的基本态度——在有限的时间内全心全意地面对自己的选择,做好每一件事,真诚地面对每一个人。

石丰和中国美术馆馆长魏湘琪在纽约高线公园拍照

“我下一个展览的原则是,值得去做,我的生命太有限,一个真正的展览对策展人来说,耗费了太多的资源、精力和时间。”石丰举办的展览平均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地进行展览,然后尽一切努力完成它。她说:“这是对自己、对他人、对行业、对社会的全部责任。”

苏格拉底曾说:“满足是自然财富,奢侈是人为的贫穷。”人们可能认为物质满足是幸福生活的保障,但精神需求是无法通过物质实现的。平日忙于工作的石丰私下里没有太多的物质追求。在她的人生逻辑中,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是最奢侈的生活,无论是否与物质有关。

本文来自《优雅的恩典》杂志2019年9月号

1.《冯石 专访 | 冯石 刚柔并济,游刃人生》援引自互联网,旨在传递更多网络信息知识,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与本网站无关,侵删请联系页脚下方联系方式。

2.《冯石 专访 | 冯石 刚柔并济,游刃人生》仅供读者参考,本网站未对该内容进行证实,对其原创性、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不作任何保证。

3.文章转载时请保留本站内容来源地址,https://www.lu-xu.com/guoji/173431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