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田静。

今天的题目有点痛。

为了描述痛苦,人们绞尽脑汁。比如医学上,人能感觉到的疼痛分为12级,被门抓住是5级轻度疼痛;被人用棍子打是7级剧烈疼痛;女性分娩是最高级别的无法忍受的痛苦。

描述痛苦并不是没有用,它可以提高人的“移情”能力。

前几天朋友陈卓讲了一个女孩痛苦的故事。作者是医生。经过26年的练习,她遇到了三个极度渴望身体痛苦的女孩。

他们被称为“石女”,先天性无子宫无阴道,此类发育缺陷的发生率接近万分之一。

为了得到治疗,两个女孩决定进行阴道重建。做手术的彭于晏医生说,因为手术后的恢复太痛苦了,她甚至不能判断自己是在做好事还是做坏事。

本文授权转载自:天才计划

活动名称:石头中的女孩

事件编号。:医院轶事08

经历者:彭于晏

活动时间:2005年4月

录制时间:2019年6月

在妇产科门诊,先天性无子宫无阴道的患者很少,能下定决心做手术的更少。

“我还是不能生育,只是为了一个男人改变自己的痛苦。”我转动手中的笔,对导演说:“男人爱不爱她,满意不满意,歧视不歧视。”

导演搓着手说知道,但两个女孩的家人坚持说“一个已经找到好对象了。”

那天早上,我在办公室遇到了即将结婚的娟子。

她只有20岁,穿着普通的衣服,但皮肤白皙,大眼睛,长长的黑发扎成一个低低的马尾。

她低着头站在母亲和哥哥身后,好像害怕见人。

主任告诉他们的家人阴道重建的分类、优点、缺点和效果。

娟子的哥哥微微弯下腰,边听边点头。娟子的妈妈脸色变黄,什么也没说。

2005年阴道重建主要有三种方式:直肠置换、外阴皮肤置换和胎膜置换。

直肠置换需要切除部分直肠和肠吻合,复杂,损伤大,并发症多;外阴皮肤置换中皮瓣的培养需要很多手术,而且时间长。

与前两种方法相比,换膜的操作方法更简单易行。我院是西北某地级市的三甲医院。换膜可以,但是术后恢复很麻烦。

做这个手术的病人要24小时佩戴模具,扩张再造阴道,每天更换消毒。至少一年。

听着导演的故事,娟子不时抬起头来,碰到导演的眼睛,立刻像受惊的羔羊一样垂下眼睑。

主任再三叮嘱患者及其家属要慎重考虑,“手术很痛苦。”

手术只能解决夫妻生活问题,娟子不可能生孩子。考虑到术后恢复的难度,如果失败了,那就白吃了...

主任建议他们最好去省内医院做直肠置换或外阴皮肤置换。成本高,但故障率低。

我不知道娟子的家人是否理解。娟子的哥哥仍然微微弯着腰,点了点头;娟子的母亲仍然什么也没说。

只有娟子的情绪是明显的。她站在后面,满脸羞愧,有点紧张。

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在意女孩的情绪。

导演仍在重复三次手术的效果和风险,娟子的母亲终于开口了:

“主任,你在诊所里也说过几次了,你说的我们都明白。我们家真的没有条件去省城,就在这里办。”

导演沉默了。她看了一眼娟子的母亲,拿起笔,写下了住院证明。

按照科室事先的安排,我成了娟子的主治医师。

娟子的父母几年前就已经确定了结婚日期,给她九个月的时间做手术。

在询问娟子的病情时,她母亲把儿子带出病房,好像当着儿子的面,有些话难以启齿。

我经常问娟子的出生日期和家庭住址,但她一直保持沉默,所有的答案都来自她的母亲。

“姑娘,想谈谈。你不能就这么让你妈说。”我笑了笑,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但是娟子低下了头,仍然没有说话。我无奈,只能直截了当的问:“你怎么发现的?”

娟子闷闷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椅子边上,耸着肩膀,深深地低下头,脚趾相互摩擦。

她妈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然后用她妈妈遗憾的眼神看着娟子。

她用平静的语气说话,仿佛在讲一个与家人无关的故事。

娟子的异常是在青春期发现的。

她高中没初潮,妈妈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确认她是先天性无阴道无子宫患者。

娟子知道她和其他女孩不同,变得越来越沉默。她拒绝住宿舍,即使路途遥远也要骑车回家。她渐渐疏远了朋友,不愿意和别人交往。直到最后,娟子不想去上学,辍学了。

娟子的父亲三年前死于重病,他的家人仍欠下数万英镑的债务。娟子的哥哥在一家工厂工作。他知道这种病是可以手术的,所以一定要攒钱让姐姐去做。

娟子的哥哥私下问他的母亲:“我将来要结婚了,我也会生下这样一个女孩吗?”

女儿的隐疾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娟子的母亲让媒人为她女儿的成功婚姻找了一个36岁的寡妇。对方住在山里,有一子一女。

现在,娟子最大的愿望是手术成功,恢复良好。“不然人家就不要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失落和无奈,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掌和脚后跟擦着眼睛,用痛惜的眼神看着女儿。

我没有打断娟子的母亲,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所以我不得不静静地听着。

娟子总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甚至没有改变他的姿势,好像他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今天下午,另一个病人小芳和他的父母也来了。

小芳今年19岁,由另一位资深医生负责。她和娟子的状态一样,当她看到我在关注她时,她会很快转过头来。更多的时候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小芳短发,脸上的婴儿肥没有褪去,皮肤黝黑健康。

她妈忙着准备女儿住院,她爸不耐烦的指东指西,办完手续回家喂猪。

科里特意把两个女孩安排在“VIP”病房。

双病房位于西病房入口,靠近护士站。窗外是花坛。透过绿色的纱窗,你可以看到盛开的美人蕉。

下午去病房的时候,我跟娟子说,手术前只能吃无渣流质食物,这样可以降低感染率,方便手术情况下肠道损伤的修复。

第二天早上,我去看娟子,我的母亲和女儿早早地在病房里等候。昨晚,娟子的妈妈只给了女儿流质食物。

走廊里,娟子的母亲把我拉到一边,瞥了一眼旁边的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儿子将来要结婚了,他会生下这样的女孩吗?”这种病是遗传下来的吗?"

“不。”我给了她一个果断的回答。

虽然医学界对这种疾病的遗传性缺乏相关的研究和结论,但我认为这是目前唯一正确的答案。

听了我的话,娟子母亲脸上僵硬的肌肉变软了,皱纹也渐渐显出一些曲线。她弯下腰向我道谢,然后像“大赦”一样轻快地走回病房。

每天,娟子的妈妈和小芳的妈妈总是主动向我汇报女儿的饮食情况。

因为饥饿,需要术前肠道准备的患者往往会不断抱怨,甚至违背医嘱偷吃。

但是两个女生很配合。

他们一点都不抱怨,我甚至觉得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手术有点期待。

每当接到特殊病人,科室都会组织相关业务学习。主任详细介绍了先天性无子宫和阴道的病因、治疗、护理和预后。

学习完了,小丁和我一起下班了。

小丁犹豫着问我:“彭老师,他们有吗...手术后的性快感?”

“你说呢?”我没有直接回答。

小丁其实很清楚答案。手术不能移植神经,同房只能满足男性的性需求。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手术?”小丁有些不满。她又仔细看了看我。“他们在同一个房间时是什么感觉?会痛吗?”

“我不知道,”我叹了口气。“也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更有可能是麻木的。因为疤痕里没有神经生长。”

小丁沉默了。她皱起眉头,撅着嘴,看起来很悲伤。

我无意和小丁讨论。对于娟子和小方来说,他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度过目前的难关。

阴道再造手术,通俗点说就是切开两侧小阴唇内侧,在应该有阴道的地方造一个人造口,然后被动分离盆底组织,在组织间隙处打一个洞。

胎膜盖在洞内,缝在洞壁上。结束后,用异物填充孔,以防止组织粘连和愈合。

过几天胎膜就会坏死液化,然后洞就会被异物填满。慢慢地,气孔上皮变成粘液样,生长减慢,逐渐停止。

人造阴道形成了。

“上皮化”是书中的一个术语。我一直从心底里觉得这个名词美化了操作流程。

作为医生,我们深知这种矫正手术的失败率很高,但患者及其家属往往有着不切实际的心理预期。

术后恢复需要很长时间,医院可能不会显示。如果阴道在排出后没有得到适当的处理,重建的阴道可能会缩短、变窄甚至关闭。

手术前我特意留出一个下午和娟子一家聊一聊。

我拿着手术协议,一条一条的看着解释着。娟子一家人静静地听着。

“明白吗?我说的够清楚了吗?”我问娟子的哥哥,如果他听不懂,我会改变沟通的方式。

娟子的哥哥和妈妈并没有被我的话吓到。他们只是不停地点头和喃喃自语,“我知道,我知道,”

我忍不住问:“有什么不明白的吗?你就问吧,我给你答案。”

娟子的哥哥没有回答。他伸手拿起笔,扫视了一下协议的底部,找到了签字的地方。

“真的懂?”我问了一句。

“明白。”他回答并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娟子的母亲看着她的儿子安静地做这一切,没有任何怀疑或犹豫。

最后,我把协议推给了娟子。

“我说清楚了吗?明白吗?姑娘。”我问。

娟子只是点点头,拿起笔,一笔一笔地写下了他的名字。

我准备至少花一两个小时做术前谈话,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为了准备这两个女孩的手术,我们部门甚至出动了她们的家属。

我们医院没有他们术后需要佩戴的模具,也没有他们熟知的医院。器材科缺联系人,主任假期跑遍了全市医疗器械公司,还是找不到。

导演针对我们家,最后给小丁下了“命令”。

小丁的爱人在开关厂工作,导演让他给我们加工定制5套模具。

她拿出一张处方纸,在背面画了一个大概的图案:一根十几厘米长,三四厘米厚的杆,一端呈圆弧形。

小丁接过花样,很慌张。

“主任,我跟他说说,让他尽量找工人。如果不符合要求,就不要见怪。”

两天后,小丁拿着木棍来上班了。“主任,是这样的吗?”

年轻医生围过来调侃小丁的“作品”。主任也笑了。

导演接过棍子,研究了一下,做了个手势。过了两天,小丁又把改进的作品带来了,导演继续画。

后来模特的长相决定了,但是材质让我们很尴尬。

据说小丁的爱人为了找到符合要求的材料,在仓库里找了很久。

大概过了半个月,送了五套模具去医院,流程还是挺精致的。

主任让小丁写申请拿钱,小丁没要。

漫长的术前准备一直持续到两个女孩手术的前一天。

她的手戴着白色乳胶手套,浸在装满生理盐水的不锈钢托盘里。用手指一寸一寸地摩擦——清洗掉松散的组织,只留下柔韧的胎膜。

每次揉的时候,她都会把胎膜放在太阳下反复研究,看是否干净。

看到我进来,护士长笑了:“看我怎么准备的?”

看到准备好的胎膜漂浮在白色搪瓷缸的盐水里。“很好,很干净。”

护士长低头继续动,大眼睛弯成月牙:“要干净,一定要干净,关系到小姑娘的幸福。”

吃完饭,考虑到第二天的特殊手术,我走回医院检查术前准备。

值班护士告诉我一切顺利,皮肤准备、外阴擦洗、清洁灌肠都已完成。

她特别强调:“两个女孩和她们家人的情绪也很稳定。”

出了护士站,我决定去两个女生的病房。

当我走到病房门口时,我听到病房里传来笑声。

我推开门,看到两个妈妈挤在床尾,研究着她们手里的针线活,那是我们缝好的“丁字带”,手术后需要的。

两个女孩躺在床上,面面相觑,叽叽喳喳。小芳抱着蜷着的腿,幸福地在床上打滚。

他们和其他病人很不一样,不仅改变了平时的忧郁,还变得很快乐。他们似乎在这里找到了同类,他们是平等的。

看到我进来,房间里的人突然停止了说笑。

我简单问了一下情况就走了。我不忍心打扰他们难得的快乐和放松。

我尽可能轻柔地把油纱布拉了出来。放模的时候真的不知道应该快还是慢。

快,痛的厉害,但是时间短;慢慢的,疼痛减轻了,但是需要很长时间。

换药时间缩短到不到十分钟,但是娟子的尖叫声在整个病房都能听到。

短短几天,病房里女生的笑声被深深的恐惧取代。

两个女孩从没想过手术不是幸福的开始。

手术后的第三天,娟子一看到我走进病房就钻进了被子。她只露出惊恐的眼神,像只待宰的羔羊。

旁边的小芳一直偷偷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恐惧。即使我不是她的主治医生。

当我打开娟子的被子时,我想看看那件衣服,但我看到她蜷曲的腿在颤抖。

我心里一紧,站在我旁边的同事闭上眼睛,伸出双手,抱着两个瑟瑟发抖的膝盖。

检查结束后,我给娟子盖上被子,准备离开病房。

穿衣,仍是不断尖叫。

娟子的尖叫声让我感到很累。当我回到医生的办公室时,我甚至分不清我是在做好事还是在做坏事。

我靠在桌子上,看着小丁在靠墙的电脑桌前忙碌。

小丁似乎心事重重。显然,是她和王医生给小芳换药的时候了。

她敲了几下电脑,转身问我:“彭老师,做完了吗?”

我正要点头,旁边的小李转过身来,声音出奇的大,问我:“彭先生,你说完了吗?”

看到我点头,他从耳朵里拿出两块棉花。

突然,小丁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看着小李:“小李,帮我个忙?”

小李是我们科室唯一的男医生。通常科里所有辛苦的工作都会叫这个壮实的小伙子,他愿意帮忙。

“别走。”小李的回答很干脆。

他转向我,“彭先生,你每次换药,听起来都像,”他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杀人。”

“那不是给你们男人的。”小丁带着我们。

“男人对我们来说?哪个男人让她做这个手术?”小李很不服气。

“不结婚?他们在农村是怎么生活的?他们家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他身后,刚刚走进来的小刘向问道。她刚把娟子送回病房。

我们每一个人都想要一个答案,每一次讨论都没有解决方案——没有人能为两个女孩做出选择。

那天换药后,娟子突然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我和小刘。

“人...不会嫌弃我看不起我吧?”娟子犹豫地问。显然,她指的是她丈夫的家庭。

“他为什么不喜欢你?你真美。”我不禁有点生气。

娟子哽咽了,眼皮垂了下来。

我和小刘面面相觑。我不知道娟子在说谁。

“他打电话给我,我不敢接。”娟子的语速慢了下来,声音也变低了。

娟子只有20岁,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用右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人们希望他们没有这么多麻烦。可以每天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散步,累了就唱歌。”娟子突然笑了,眼里含着泪水。

那天,我和小刘在治疗室里,帮助娟子放置模具。

“还疼吗?”小刘问。

“不小心撞到了,会疼的。平时一直很臃肿,很跌,很难受。”娟子慢慢地回答。

手术后十多天,娟子和小方出院了,两家人都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护士长把剩下的模具按型号分类,装在两个袋子里,袋子里还装着两瓶消毒液、脱脂棉和纱布。

两家都表示了感谢。

娟子和小方分开双腿,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医院。

转眼,三个多月过去了。

一天下午,主任从专科门诊回来,我赶紧给她一沓需要她签字的病历。

我赶紧点头。

“怎么?”我赶紧问。

“前几天我也复习了一下。阴道一直很窄很短,已经不行了。”

主任没有看我们,只是把病历放在桌子上,把笔放在口袋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慢慢走。

后来,我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娟子和小芳的消息。

行医26年,在妇产科实习成为主治医师,经历过大小不同症状的手术。

我也不知道。

他们就像我医疗生涯中的流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不见了。

在视频中,一个穿着鲜艳的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在切和清洗一块熏肉。这是一个耸人听闻的视频,获得了流量。我退出了。

视频左下角,播放量超过150万。

150万人中的大部分可能都是怀着好奇的心情看的。

那些不生育的女人呢?真正的石女士在哪里?

帖子里只剩下这句话。

不生育的女人不是女孩的错,也不是家族遗传。只是在怀孕期间,胎儿的身体恰好发育到一定阶段,出现短暂的停滞。她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女性,无论是生理状态还是性别。

插图:@超人爸爸

▬ ▬ ▬ ▬ ▬ ● ▬ ▬ ▬ ▬ ▬

1.《女人无阴道 世界上有一群女孩,没有阴道,没有子宫》援引自互联网,旨在传递更多网络信息知识,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与本网站无关,侵删请联系页脚下方联系方式。

2.《女人无阴道 世界上有一群女孩,没有阴道,没有子宫》仅供读者参考,本网站未对该内容进行证实,对其原创性、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不作任何保证。

3.文章转载时请保留本站内容来源地址,https://www.lu-xu.com/guoji/175080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