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每日电讯报》6月15日文章,原题:我如何学会抵制“自行车恐怖分子”的崛起如今,在街上走不了几步,就会遇到有人冲你喊“快滚开”。你会发现,一名穿紧身衣的胖子正骑着一辆比赛用自行车以30英里的时速向你冲过来。即使你是一位在人行道上推着婴儿车的母亲,他们也会骂骂咧咧地叫你让路。这些愣头儿青把任何平坦坚硬的路面都视为自行车道。

如果你开车,那就更糟了。眼下,英国各地的公路都呈现出“车辆版的种族隔离”趋势,其中骑行人被誉为“紧抱大树”的进步人士,而驾车者则被视为破坏地球的贪婪资本家。虽然驾车者可能为使用道路付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享有路权。相反,骑行人却好像把马路当成自己家的。

英国许多地方已完全禁止机动车上路,我这里指的是“低车流量街区”。去年夏天结束首次封城时,东伦敦许多街区的居民发现市长萨迪克·汗已禁止汽车上路。此外,伯明翰、曼彻斯特等英国其他大城市也已推出各自的“低车流量街区”。

“自行车好、汽车坏”这种新的“道德等级”如此令人反感的原因之一,是它很容易映射到阶层等级上。骑自行车的主要是中产者。他们对驾车者尤其是货车和卡车司机的敌意,被几乎毫不掩饰的鄙视所放大。如果他们像古代的贵族那样装模作样,那么享受如此反常特权的现实也不至于这么讨人厌。

我认识一个酷爱骑自行车的人,嘴里叼着个哨到处骑行,随时准备用尖锐噪音驱赶同路人。他的这种自以为是源于他对“安全”的担忧:驾车者是敌人,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二者都对骑行人身体健康构成威胁。在他们眼里,只要是不体谅他们的其他道路使用者,都无异于在疫情最严重时期不戴口罩的人。

然而,奥运金牌得主、英国场地自行车手劳拉·肯尼参加的一场伦敦骑行活动,让上述说法暴露出一个巨大漏洞。肯尼承认感到很害怕,但让她提心吊胆的并非驾车者,而是与她同行的骑行人。“我看到他们在公交车流中穿梭,人们担心自己会被撞到。”

大约15年前,当我开始骑车到处跑时,经常会对着驾车者喊叫。但在遭遇第二次严重事故、脸被缝了50针后,我幡然醒悟:正是这种傲慢导致我很容易受伤。我不是在谈论闯红灯和忽视禁停标志,而是我几乎一直保持的那种愤怒状态。我终于意识到我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我总是期望驾车者永远不做任何将骑行人置于危险的事。显然,对其他道路使用者抱有此类高得离谱的期望,恰恰是导致交通事故的原因。因此,如今我总是预判其他道路使用者会做出最糟糕的行为,这样我就能少发脾气。如果一个男孩驾驶法拉利时不看后视镜就左转,而且挡住我的去路、剐蹭到我的前轮,那我只会坦然一笑,心想:“好吧,当然会这样。”(作者托比·扬,王会聪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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