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记载屈宜臼说韩昭侯:“君不以此时恤民之急而顾益奢,此所谓时诎举赢者也。故曰不时”,就是说韩昭侯有钱的时候不修门楼,没钱且百姓劳苦的时候却奢侈挥霍,也就是大家经常说的“越穷越奢侈”,这种行为是“不合时宜”的,如果要解释造成这种不合时宜行为的心理的话,就是Gronmo1988年提出的“补偿性消费”。

补偿性消费即指消费者会通过购买某些产品,来弥补自己没有得到满足的某种深层次心理需求,比如说地位低而渴望高地位但没有达成的人,会买很多能彰显高地位的产品,比如说收入低而渴望高收入但没有达成的人,会买很多能彰显高收入的产品……这种消费行为是不值得提倡,但又普遍存在的,尤其在非洲地区。

别看非洲“刚果金”带一个“金”字,但其实它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地区之一,尽管他们有2344885平方公里的面积,仅次于阿尔及利亚,尽管他们的人口8960 万,仅次于尼日利亚、埃及和埃塞俄比亚,且位于非洲中部,是一个从普遍意义上来讲的大国,但你无法想法他们是有多贫穷。

在这里人们的年薪普遍3000元左右,人均GDP571.7元,这样一说你可能没有概念,但你要想到3000元是中国人民的月薪,中国人均GDP超10000美元,或许会能得出差距,这种差距是他们每个人到中国来,都是需要重点扶贫的存在,所以他们吃的主食基本是木薯和木薯叶,还有一些昆虫,以及大型果蝙蝠。

然而你会发现不少摄影师好像很青睐这里,不少时尚杂志的镜头也对准了他们的布拉柴维尔和金沙萨城市,而在他们的镜头下,只有一群身着高级服装、搭配非常吸睛的黑人,你可能会以为这是他们的模特,但其实不是,他们就是本地人,你可能会以为是秀场另辟蹊径博眼球,但也不是,这是他们的常态。

他们是谁?他们是La Sape(萨普协会)的会员,被称为Sapeurs,是一个存在于刚果布拉柴维尔、金沙萨等城市的亚文化群体,他们喜欢穿着色彩鲜艳的西装,各类精致的夹克,以及程亮霸气的皮鞋,走在肮脏、贫困、落后的大街小巷,并且还会聚在一起battle,battle的主要内容不是搭配,而是标签,比谁的衣服更贵、更大牌。

起初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是刚果金为数不多的富家子弟,但事实上这些人可能是水电工、搬运工、司机、服务员甚至是农民,唯独不可能是有钱人,他们拍照的背景总是那么不堪,不是因为他们特意选了一个地方来凸出他们,而是那些棚户、垃圾堆、铁皮房就是他们的房子,晚上做梦的地方。

接下来很多人又会觉得他们穿的是假货,但前面也说了他们不比别的就比贵,所以他们穿的一切都是真正的名牌,不穿假货甚至是他们的信条,他们比时尚博主还要更懂潮流风向,诸如YSL、Armani、Jean Paul Gaultier、Kenzo,几乎是人人都有,而且是各色各样,他们当然买不起,但他们可以贷款。

比如说Muengo,有记者采访得知,作为一位普通的公务员他所有的贷款都用在了时装上,他说:“第一次我贷了8600美元,第二次6500美金,第三次8000美金……全用来买这些衣服。”还有Maxime Pivot则表示:“我存了两年的钱来买这双Weston皮鞋,如果我不买它,我可以在这里买一块地了。”

Sapeurs们就是典型的带有补偿性心理在消费,他们说:“我们不能选择社会和出身,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做自己。”但他们的这种行为和心理却不带有虚荣的成分,他们把服装看作是一种约束,当他们穿上这些光鲜亮丽的衣服,就意味着他们要有礼节、要学会尊重、要自力更生,同时还要有社会责任感,所以他们又反对暴力、歧视、酗酒。

总的来说,Sapeurs就像是鬼兰,腐烂、黑暗的环境里才能生长出来,不过比起当这种稀有存在,他们又何尝不想只做世界上最简单的一朵花?然而刚果金因为丰富的资源连连战乱,人们已经变得麻木,任何事都是徒劳无功,他们只能将梦寄托于这些奢侈品之中,这样或许活着的意义和价值才能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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