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经不尽理复来]北海道阿伊努人：一个正在闹独立的地区，奇特的人类孤种

目前世界上共有225个国家和地区，其中一些因为各种各样的政治和文化因素正在脱离原有的主权国家，加快国家变迁的趋势。

我们的邻国日本目前就有两个地区正在闹独立——冲绳和北海道北部地区，冲绳是古琉球王国之地，后被萨摩废藩立县；而北海道北部地区同样居住着一群日本原住民，保持着本民族的语言和文化习俗，因日本国家政策被边缘化，如今被称为“人类孤种”，他们就是阿伊努人。

亚欧混血，日本土著

阿伊努人是日本古居民，如今居住在库页岛、北海道和千岛群岛，我国历史上曾有骨嵬、苦夷和库野之称的记载，在日本大和民族中被称为“虾夷”。

阿伊努人有自己的语言称为阿伊努语，在阿伊努语中，“阿伊努”即“人”的意思，阿伊努人自称“乌塔利”，在阿伊努是“伙伴”之意，也表达了阿伊努人希望与其他民族和谐共存的意愿。

阿伊努人是亚欧混血，既具有蒙古人种的特征，又具有欧罗巴人种中澳大利亚尼格罗人种的特征，他们塌鼻梁深眼眶，高髋骨多毛发，肤色呈淡褐色，体毛稠密而发达。

在《新唐书 日本传》中记载了日本遣唐使所提到的“山外即毛人”，其中“毛人”指的就是阿伊努人，造成阿伊努人相貌和体征的原因还得从人种起源和地理环境说起。

阿伊努人居住的北海道是日本第二大岛屿，和我国直辖市重庆面积差不多，但北海道相较于本州岛人口密度却低很多，可以称得上是“地广人稀”，主要原因有两个。

其一是地理位置偏北，纬度太高，导致气温非常低终年积雪，不适合人类居住，另一方面是因为如今政府开发力度不够导致经济发展落后，基础设施较差，多以滑雪等旅游业为主，被大多数日本人称为“乡下”，不愿居住。

从北海道的位置来说，在其南部的津轻海峡与本州岛相望，而在西北部的宗谷海峡与俄罗斯的萨哈林岛相望，萨哈林岛距离欧亚大陆仅仅需通过最窄7.3千米的鞑靼海峡，所以北海道离欧亚大陆很近，人类通过舟船驶过两个海峡的事情是可能的。

从阿伊努人的人种溯源来说，有两种可信度较高的说法，其一是阿伊努人为东南亚沿海人类的后裔，他们途径马来半岛来到菲律宾，随后到达琉球进入日本，另一种说法是阿阿伊努人是阿拉伯人移民，他们从亚洲北部的草原进入如今的西伯利亚地区，途经库页岛、千岛群岛，最后进入日本的北海道。

树皮为衣，渔牧为职

古代阿伊努人遍布日本各地，他们以渔猎和田猎为生，身着兽皮或鱼皮，随着时代进步，阿伊努人开始使用北半球高纬度地区常见的白桦树树皮进行衣物的编织。

在每年的入夏时节，阿伊努人成群结队地进入森林，剥取白桦树树皮，回到营地后用火烤干脱水，存放于阴凉干燥处，需要时进行水煮弯曲，成为柔韧性极好的服装材料。

阿伊努人爱用的另一种服装材料是榆树皮，他们将这种树皮浸泡去胶，以手工形式分离柔韧的纤维，编织成能够遮盖住膝盖的宽衣，有时根据阿伊努族的信仰，会在衣服的裁边上雕刻上“熊纹”，寓意衣服的主人如熊一样强壮。

这种宽衣被称为“喔喔屋”，又称“树皮衣”，有极高的历史文化价值，目前一些年长的阿伊努人依然会使用这门手艺。随着时代的发展，阿伊努人融入了大和种族，服饰方面以大和传统的和服为主。

阿伊努人没有自己的文字，但是拥有独特的语言称为阿伊努语。阿伊努语属于抱合语，独立于印欧语系之外，是世界上珍稀语种，被列为日本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阿伊努语也随着时间逐渐融入日语，形成一些现代日语特定的名词。

例如北海道首都“札幌”音读“萨菠萝”来源于阿伊努语，意为“大的河谷”。在历史上阿伊努人被大和民族驱逐到北海道时，依靠着河谷带来的水源和丰富的鱼类资源存活下来，后来在河谷中两岸慢慢建立聚落城市，成了如今的札幌市。

阿伊努拥有原始的萨满信仰，他们认为万物有灵，不仅是如飞禽走兽等动物有神明般的灵性，连普通的物品如“衣服”、“船舶”都是寄宿着灵魂的，由此融入日本文化逐渐形成了“八百万神灵”的传说，日语中的“神”读音“卡密”和阿伊努语中的“神”读音“卡木依”有相似性。

悲惨的历史，抗争的现状

即便在远古时期被大和民族赶到北方寒冷之地，阿伊努人依然逃不开被同化的命运。随着明治时代开始，日本的国门被英国侵略者打开，明治天皇痛定思痛开始学习欧美的制度与技术，史称“明治维新”。

1899年，日本政府颁布《北海道旧土人保护法》将对阿伊努人的种种压迫作为法律写成了一纸公文，其中对于国内如阿伊努族等少数民族采取强制同化政策，阿伊努人在公开场合不得使用阿伊努语，学校中统一学习日语作为普通话，同时在上户口时民族一栏明确写成“日本人”。

另一方面，为了开拓北海道，政府没收了一部分阿伊努人的土地作为工业用地，鼓励其他日本人发展实业。阿伊努族的文化在日本主流政策的影响下受到了剧烈的打击。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阿伊努人决定独立建国，在北海道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许多阿伊努文化复兴组织，随着这些组织的宣传让世界其他各国了解到日本政府的恶行。

终于，日本政府为了国家稳定，于1997年废除了《北海道旧土人保护法》，于2019年通过了《阿伊努民族支援法》，真正开始为保护阿伊努文化做出一系列努力，不仅在北海道小学中开设阿伊努语的学习课程。

在东京大学、早稻田大学等知名高等学府设置了阿伊努文化考古研究课题，近年来成为东亚史和考古学研究学者中的热门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