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17日,中国首艘国产航空母舰“山东”舰交付海军,而与此同时,印度首艘国产航空母舰“维克兰特”号也进入了舾装的后期阶段,印度宣布2020年将进行海试。

  1999年,印度议会批准自行研制轻型航母的计划,并被命名为“蓝天卫士”号,后改名为“维克兰特”号,以纪念立下赫赫战功的首艘航母。2009年,该航母在印度科钦造船厂切割首块钢板,正式开始建造。2013年8月12号,印度国产第一艘航母“维克兰特”号在科钦船厂船坞下水,比原计划推迟了4年。印度首艘国产航母下水,代表着印度“大国梦”不息,但目前最多只能起到“激励、自豪、宣传”的功效。印度海军副司令罗宾多万表示,该航母下水时已完成了约83%的装配工程和75%的建造工程。但实际上,首次下水时的“维克兰特”号,不仅舰岛上层建筑毫无踪影尚未安装,就连动力装置舱段,也开着天窗,随后,“维克兰特”号便开始了漫长的扯皮历程,海试和服役日期屡次被宣布后延。直到最近,印度海军宣称“维克兰特”号将于2021年前后完成舾装并进行海试,2023年列装印度海军。

  ▲维克兰特号概念图

  而中国建造首艘国产航母“山东”舰则非常顺利,2013年年底开始建造之后,2017年4月26日,中国首艘国产航母在大连正式下水。历经2年多时间共9次海试,2019年12月17日服役。从时间跨度看,山东舰从建造到服役仅花费6年时间,而“维克兰特”号如果能够按时在2023年服役,同样是从建造到服役也要花费14年时间。

  “维克兰特”号为什么建造速度如此之慢?虽说“维克兰特”号是印度国产航母,印度方面声称其浮动部分部件国产化比例高达80~90%,运动部件达到60%,只有武器系统国产化率较低,为30%,但实际上“维克兰特”是个“混血儿”。因为从舰船设计上看,它依靠的是法国和意大利设计的蓝图,拦阻装置由俄罗斯设计,搭载的俄罗斯的舰载机,装配以色列的导弹;安装欧洲国家的通信设备,很多装备尺寸和设计图纸并不配套,而且铺设的管道、电缆、数字主线等标准不统一。印度对大型装备的研发的拖延已习以为常。

  从这艘航母下水时间一再推退可以看出,印度首艘航母的建造一直处于“难产”状态,加之印度在舰用燃气轮机、特种钢材、螺旋桨、动力装置、升降机、拦阻素、相控阵雷达、舰载指挥控制系统、卫星通讯、惯性导航、电子对抗设备等很多核心部件研发生产上没有自主权,向俄罗斯与欧美等国家采购又会受到种种掣肘。也就是说印度对首艘国产航母的建造服役很大程度上没有“自主权、决定权”。这在根本上导致“维克兰特”号的建造受各种配套设备到位率的掣肘,想快都快不起来。

  ▲2013年下水连舰岛都没安装

  而从航母运用角度而言,首先这会造成航母的技术缺陷,比如各国不同电子设备的集成,会造成电磁兼容方面的难题,当部分电子设备开启时,另外一些设备可能必须关闭,才能保证正常运行,这对于航母而言,相当于功能的缺失。而其次,则会造成航母维修保养的难题,航母的维修保养直接关系到航母能否发挥战斗力,因为航空母舰运行部署一段时间,就必须回坞进行长达几个月到一年的维修保养,这个时期是战斗力“空窗期”,如果设备国产化率低,一切都仰赖进口,那么很多重要设备的维修和养护无法在本土完成,这将极大增加航母在坞保养维修时间,大大缩短航母部署运行时间,这相当于削弱了航母的战斗力。

  ▲航母的建造和使用是对一个国家工业体系的考验

  而002型航母“山东”舰则不同,经过中国对“辽宁”号的修复和十多年研究,已经掌握并攻克了动力系统、舰载电子系统、电力系统等难关,实现了大多数关键设备的国产化和自给。因此以上“维克兰特”号遭遇的难题,在“山东”舰这里根本不存在,这是个很大的优势,也是“山东”舰建造和试验速度如此之快的主要原因。

  “维克兰特”号航空母舰的建造厂,是科钦造船厂,它始建于1972年,位于印度西海岸的港口城市科钦,是一家国营造船。科钦造船厂基础设施完备,拥有270米和235米的大型船坞,是印度唯一能够建造11万吨级大型散装货船的企业。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印度海军才把首艘国产航空母舰这样重要的工程交给了科饮造船厂。2003年,首艘国产航空母舰“维克兰特”号在科钦造船厂切割第一块钢板开始建造。2009年2月28日,印度海军举行了“维克兰特”号龙骨安装仪式。该型航空母舰标准排水量3.75万吨,属于中型航母,它的建造成功,将使得印度成为最早具备自行建造航空母舰能力的发展中国家之一。

  ▲2013年首次下水时的情形

  当然,航空母舰作为海军造船工业的最高水平舰船,建造难度是很大的。科钦造船厂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协调各种延期的设备和部件。2013年8月12日,“维克兰特”号航母首次正式下水,当时完工仅30%。2014年年底,“维克兰特”号航母在沉寂了1年后终于有了新的进展,已经开始建造舰岛设施。2015年5月28日,外形基本成型的“维克兰特”号航母第3次下水,但不利的潮水和船坞出口处的淤泥导致了船坞大门的故障,使得出坞工作被迫延迟。

  ▲2015年下水被淤泥堵住船坞大门

  从技术角度看,首先,印度的军事造船工业基础技术薄弱,特别是工业加工制造、机械、电子、材料等基础行业技术水平较低,难以给造船工业提供有效支撑。造船工业是整个大工业部门的一个下属部门,大工业基础薄弱,造船工业自然很难上得去。印度海军高级将领甚至自嘲:我们目前能够建造的只有船売。基础工业的落后,直接导致印度海军舰船建造缓慢,例如印度国产航空母舰“维克兰特”号和“加尔各答”级驱逐舰建造过程中,都遭遇了船用钢板材料技术不过关的问题,造成舰艇建造周期大幅拖延。单从航母下水状态来比较,由于建造和舾装技术水平低,设备国产化率低,“维克兰特”号航母首次下水时上层建筑舰岛根本未安装,而对比“山东”舰,下水时除了雷达等设备尚未安装外,舰岛外形近乎完整状态,这是建造技术的巨大差距导致的。

  ▲印度国产盾舰下水,同航母如出一辙

  其次,第二,印度的基础国防工业水平低,难以为军用舰船建造提供可靠配套。军用舰船当然不是个壳子那么简单,配备的舰载火炮武器系统、导弹系统、雷达电子系统等,来自于其他各个国防工业部门。然而到现在为止,这些部门仍然无法为印度海军提供性能满足需求的产品。为此,印度海军不得不对外大肆采购,每艘海军主战舰艇上,雷达、声呐、火炮、导弹等都是外购,“万国牌”成了印度海军的标签。“万国牌”现象除了大幅增加系统整合难度,给后勤维护和舰船可靠性带来极大挑战外,也成了印度舰船建造周期漫长的罪魁祸首之一。比如“维克兰特”号航母之所以下水之后又得重新上岸再造,就是因为齿轮箱等动力系统关键设备系对外采购,当时拖延不到位,只得被迫下水后再上岸安装。

  第3, 印度造船工业水平本身较差,组织、管理和技术水平较低。2013年8月14日,正在孟买海军造船厂维护中的印度海军基洛级潜艇“辛杜拉克沙克”号发生了爆炸,事故造成18人死亡,随后这艘潜艇就沉入了水中。2016年12月4日,正在为印度海军维护“布拉马普特拉”级护卫舰“贝德瓦”号的孟买海军造船厂发生了一起严重事故,正在修理中的“贝德瓦”号竟然在船坞内翻沉,事故造成了印度海军两名士兵的丧生。如果深入分析这些事故,就会发现管理水平低,员工责任心不强,建造组织水平低是印度海军造船工业的老毛病,一直没有得以有效解决。

  从技术发展角度来看,印度海军近二十年走的路与中国海军很相近,都是从改装航母开始,到国产滑跃起飞型航母,再到研制弹射型航空母舰。但仔细观察后会发现,由于印度海军工业基础薄弱,加上海军决策层好高远、不务实效,虽然发展路径相近,但取得的成果却“大相径庭”。“戈尔什科夫”号本身底子就比“瓦良格”号薄,改装之后,“维克拉马蒂亚”号在作战能力上全面弱于“辽宁”舰:首艘国产航母“维克兰特”号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在排水量、舰载机运用能力等核心能力上与“山东”舰相比,差距进一步拉大了。

  ▲正在上海建造的中国003型航母

  至于计划中的印度第二艘国产航母,至今仍处于蓝图规划阶段,但却屡屡放出“大话”,要进口美国电磁弹射器和核反应堆,直接建造不逊于“尼米兹”级的特大型核动力弹射航母,考虑到“维克兰特”号当年宏伟的规划与现实的巨大落差,印度海军的第二艘国产航母技术大跃进能达成儿分,实在不好估量,而反观中国第二般国产航母003型,则已经采用先进的总段法技术开始紧锣密鼓的建造,在“维克兰特”号海试前后就能下水,服役时间也大大领先印度第二般国产航母,还在拉大中印两国航母现实中的技术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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