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火龙 点将第二十三：蒋介石为何大骂爱将王耀武无耻

网易军事系列

黄埔名将二十三：长袖善舞的王牌战将王耀武

在黄埔三期中王耀武绝对是领头羊，在抗战后期就已经当上了方面军总司令，不但把同期同学远远甩在身后，而且超越了不少一期、二期的学长，因此有着“三李不如一王”之说。在战场上他带出了五大王牌之一的74军，在官场上他八面玲珑仕途通顺，在商场上他长袖善舞生财有道，不过在被俘之后人生命运却发生了大转变。

图1：王耀武是黄埔三期的领头羊

黄埔三期的领头羊

王耀武既会做人又会经商，带兵打仗更是一把好手，在黄埔三期中是名副其实的领头羊。

王耀武，又名王哲让，字佐民，1904年出生在山东泰安的一个普通农民家庭。由于父亲早年去世，是由母亲一手抚养成人。9岁入本村私塾读书，到了16岁辍学谋生，先到天津，在天津租界里一家烟草公司当工人。后来又到了上海，在一家糖果公司当店员。1924年听说黄埔军校招生，得到自己族兄和少东家的资助，前往广州投考。1924年11月，考入黄埔军校第三期。

图2：黄埔军校时期的王耀武

1925年1月，广州国民革命军开始第二次东征。王耀武还未毕业就加入了黄埔军校教导团，参加了第二次东征，作战勇敢，表现突出。1926年1月，王耀武从黄埔军校毕业分配到国民革命军第1师第3团第4连任少尉排长。不久晋升为上尉连长。1928年3月，王耀武随部队参加第二次北伐，因作战勇敢，晋升为第1军第2师第4团第3营少校营长。1930年率部参加中原大战，在这场大战中屡建战功，于1930年9月晋升为独立第32旅第1团上校团长。

1932年6月，王耀武率部参加对中央苏区的第四次围剿，在宜黄县城被红军包围。当时独立第32旅旅长柏天民觉得陷入红军重围，孤城势必难以坚守，准备弃城突围，但王耀武素知红军善于围城打援，离开坚城的依托在野外反而容易被红军所败，所以力劝柏天民据城死守，最后独立第32旅死守宜黄24天未被红军攻取，一时被称为奇迹。旅长柏天民在此战中腿部负重伤，往后方医院治疗期间，蒋介石曾到医院探望，柏天民在向蒋介石汇报作战经过的同时，考虑到自己的腿伤需要较长时间的治疗，就极力推荐王耀武来接替旅长。为此蒋介石专门召见了王耀武，询问他为何死守而不突围。王耀武回答到“当时已经身陷重重包围，突围已不可能。与其突围失败而死，不如坚守与城共亡，何况宜黄是战略要地，一旦失守，即便付出一万人的牺牲也未必能够重新夺取。为整个战局着想，我们便下了与城共存亡，宁死也不放弃的决心”。王耀武认为这次被蒋召见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步，给蒋介石留下了深刻印象。1932年10月，王耀武升任补充第1旅少将旅长，从此开始成为独掌一面的军事主官。

图3：蒋介石和王耀武

1933年10月，王耀武率补充第1旅参加对中央苏区的第五围剿，主要在浙皖赣地区阻击作为北上抗日先遣队的红十军团。1934年11月王耀武在皖南谭家桥遭到红十军团伏击，但此战以红军战败而结束，而且红十九师长寻淮洲牺牲，红二十一师师长胡天陶被俘，红十军团因此不得不退回赣东北苏区，成为导致红十军团最终全军覆没的关键之战。

1935年3月，补充第1旅扩编为新编第11师，虽然从旅扩编为师，但还是只辖3个团，不过是把旅部改称师部。王耀武随后走了重庆行辕主任贺国光的门路，将新11师改称为第51师，而且从原来的3个团扩编为下辖2个旅4个团的乙种师。此时，从黄埔三期毕业还不到十年，就已经当上了堂堂中央军的少将师长，在三期同学中是名副其实的领头羊。

三李不如一王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王耀武率51师奉命开赴上海，参加淞沪会战。51师坚守吴淞口附近以罗店为中心的阵地，与日军展开持续多日的激战，击退了日军的多次猛攻，在战况极为惨烈的时候，他还组织部队进行夜袭，击毙日军联队长竹田和炮兵联队队长莫森，受到通报嘉奖。战后51师被编入由俞济时任军长的74军，从此王耀武成为74军的一员主将。

1938年7月，在武汉会战中的万家岭战役，74军负责主攻被合围的日军106师团，王耀武采纳部下153旅旅长张灵甫的提议，组织敢死队从绝壁攀登而上，一举攻占了制高点张古山，为重创日军106师团立下头功，74军也一战成名。战后，王耀武升任74军副军长并兼51师师长。

1939年6月，74军原来的军长俞济时升任第10集团军副总司令，王耀武随即成为74军第二任军长，正是在他的带领下，74军在抗战战场上浴血奋战，几乎参加了正面战场上的所有重大战役，赢得了“抗日铁军”的赞誉。

1941年春，王耀武率部参加了上高会战。此战中国军队毙伤日军少将岩永以下1.2万人，被何应钦称为抗战爆发以来“最精彩之战”，第10集团军总司令罗卓英更是认为74军发挥了最大的力量，创建了最大的战果，给予了高度评价。此战74军战绩最为卓著，因此被授予军中最高荣誉——飞虎旗，王耀武也获得了青天白日勋章。

图4：王耀武在抗战战场上表现还是相当出色

上高会战之后，74军作为首批换装苏式装备的五个军之一，改装为苏械军，由此真正步入了王牌军的行列。

1941年9月，第二次长沙会战打响，74军奉命由赣北紧急驰援长沙。由于日军破译了中国军队的密码，日军司令部得到74军赶来增援的消息，整个司令部顿时陷入一片沉寂，气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因为日军完全掌握了74军的行动，在春华山对毫无防备正在行军中的74军展开了突然攻击，74军因此遭到了严重损失，军部也被打散，王耀武只带了几个人逃出，就是在这样的不利情况下，74军依然给予日军以沉重打击，虽败犹荣，依然打出了王牌军的风采。

1943年4月，王耀武升任第29集团军副总司令，仍兼74军军长。在1943年11月的常德会战中，74军57师8000人坚守常德城16天，顽强抗击了日军的猛攻，最后师长余程万率残部两百多人突围，并在6天后余程万又随反击部队收复常德。1944年1月，王耀武升任第24集团军司令，统领第73、74、79、100军，共4个军10万人。1945年2月，第24集团军改编为第四方面军，王耀武任方面军总司令，以黄埔三期的资历居然能和卢汉、张发奎、汤恩伯等老将平起平坐，不但在黄埔三期中无人能望其项背，就是很多一期、二期的学长都难以企及。

1945年4月，王耀武统一指挥率18军、73军、74军、100军等部总共约30万兵力迎战来犯的日军，毙伤日军2.8万余人，赢得了抗战最后一役雪峰山之战的完全胜利，成为王耀武戎马生涯中最得意的一战。战后，就当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日本宣布投降后，王耀武作为湖南地区受降长官，接受日本第20军的投降，这也是王耀武一生最辉煌的顶峰。

图5：王耀武在抗战后期担任了第四方面军司令长官，和卢汉、张发奎、汤恩伯等老将平起平坐，并作为湖南地区受降长官，接受日军投降

1946年1月，升任第二绥靖区司令长官，10月兼任山东省政府主席、山东省保安司令、山东军管区司令。在职务上超过了三位黄埔一期的山东籍将领李延年、李仙洲和李玉堂，因此在国民党军队中就有了“三李不如一王”的说法。

从长袖善舞到兵败被俘

王耀武早年当过店员，所以很有商业头脑。凭借早年在糖果公司当过店员的经验，先在武汉开办振兴饼干厂，后来又相继在长沙、重庆等地开设分厂，给他带来了滚滚财源。后来在战犯管理所，他就曾对人说，自己一生最得意的事情之一，就是发迹后把当年在上海店员的那家饼干公司买了下来。官运亨通后，他更是充分利用自己的资源，“靠山吃山”在宁波、温州、广州等地贩售各种日用品，尤其是煤粮布匹等紧俏物资，还贩卖黄金美钞，大搞投机交易，因此很快就赚得盆满钵满，有了钱就好办事。加上王耀武很会做人，对上司、同僚乃至下级都能做得面面俱到，人称“刀切豆腐面面光”。在自己部队的军人福利社里低价销售各种日用品作为福利，对经济困难的部下也经常慷慨资助。王耀武的公关手段更是出色，对上打点极为周到，特别对一些高官身边的亲信甚至门房都不怠慢。他还曾得意地对人说能够当着蒋介石的面给人送礼，比如他参加高级会议时，会带上一些派克金笔和手表，他当着众人向某人借笔或表，散会后将自己的新笔或表送给对方，还贴上一张很小的字条“王耀武敬赠”，对方自然是心照不宣地收下。这样，王耀武良好的人脉关系，就能为自己部队争取到更多的资源，而一旦自己部队打了胜仗，更有很多人会为他叫好，为他在上层赢得了非常好的名声。

1948年9月，解放军攻占济南，在解放军攻进济南之前，王耀武就带着贴身卫士换上便衣从济南北门流水沟爬出城，然后雇了一辆大车，买了一些简单的铺盖。沿途王耀武谎称自己是小商贩，因为腿部受伤去青岛投亲就医。一路上，王耀武凭借一口地道的山东话和商贩打扮畅行无阻。直到到了寿光县的一个村庄，王耀武忽然要解手，随行的卫士想也没想，就把手纸递给了王耀武——那是从美国进口的高级白色软纸，当时普通人大都是用树叶、土坷垃解决问题，这种高级手纸只有达官贵人才用。因此引起了村民的警觉，王耀武一行随即被拦下，等被带到寿光县公安局后，王耀武只好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图6：被俘时的王耀武

被俘之后王耀武转变速度很快，还不到一个月，王耀武就接受新华社记者的采访，畅谈其在解放区的观感，对党的宽大政策表示衷心感谢，并对国民党军队发表广播讲话进行劝降。蒋介石听到广播后，对这个深受器重的学生极为不满，气得大骂王耀武虚伪无耻！

在战犯管理所，王耀武的表现非常积极，平时处事也极为小心谨慎。有次闲聊中谈起最佩服三国演义中的哪个人？王耀武说是关羽，但第二天就立即非常认真地找到了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郑重声明自己最佩服不是关羽——因为关羽是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经历。

因为表现积极，所以1959年2月王耀武和杜聿明、宋希濂、溥仪等10人第一批获得特赦。但他获释之后，听到的却是自己的结发妻子郑宜兰已经和他的副官王相宾，带着他前半生积攒的巨额财产，一起从香港跑到南美洲去了。周恩来还想使他们破镜重圆，曾通过多种关系做过工作，但郑宜兰始终不愿意再回到王耀武身边了。王耀武曾满怀信心地希望能在出狱后和家人团圆，但在熬过了艰难的十年牢狱后，这样残酷的打击对于还沉浸在特赦喜悦中的王耀武而言，实在有些残酷，和他关押在一起的军统少将沈醉在回忆录中这样描述：“王耀武气的手脚发抖，几乎当场死去，虽经抢救脱险，留下了后遗症。如果他迟点出来，也许还能多活个十年八年的呢！”

图7：特赦后的王耀武

特赦出狱后，王耀武担任了全国政协文史专员。1964年，被特邀为全国政协委员。1966年，在周恩来的关心下，经人介绍与北京82中教师吴伯伦结婚。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王耀武因为国民党军将领的“反动”经历时常会被批斗，1968年在一次批斗中受到惊吓而一病不起，随即病逝于北京，享年64岁。

1980年7月29日，中共中央统战部、全国政协为王耀武、溥仪、廖耀湘等三人补开了追悼会，并将骨灰安放在北京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