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让为:地球,更像个水球。载着大洋转了亿万年出现了人类。人在诞生后,在母体内游啊,游、睡着、醒了,吞吐着羊水,滋长着身体。婴儿很喜欢在水里泡着,或是玩水。那都是人类原始记忆与本能的表现。

回忆我与水的故事,在母体里的当然记不住,就连三岁时贪玩水,大头栽进猪食缸里的事件也是听母亲复述的。我常联想,我如今长得膘肥体壮,应得益于当年呛了几口猪食的原由。我埋怨母亲不好好看孩子,让我喝泔水。母亲则解释说:当年并无多余的饭菜剩下给猪吃,缸里都是秕谷和水。听到此处我心里稍作释然。

我是喜欢水的,刚能走利索时,就跟着母亲上河沟洗衣服,挽着衣服袖子一个劲地往水里进,每次都是以跌倒哭着收场。

再大些就能和堡子里的孩子上大河洗澡去了。整个夏天几乎天天泡在河里,阳光很烈,但那时候没人防晒,也没见谁晒伤。大河是天然的浴场,想要下水,就得先学会扎猛和狗刨。扎猛是怎么学会的,我记不得了,但学习狗刨的过程还是挺有料的。

两个年长我一点的姐姐面对面站在水里,双手互拉,我趴在她俩胳膊上,手刨脚蹬,刨一会,她俩就把手松开,我就边刨边呈自由体沉底。她们就把我拎上来继续用胳膊擎着我,如此反复,直到她们松开手我也不下沉时,这狗刨技艺算是练成了。

近三十年前老家河水挺大,有遇大石头阻挡的地方水流很急,当时我们就扯着手趟到那石头上,然后松开,像坐滑梯一样被水冲出老远,再连滚带爬地扯到一起重新爬到大石头上,一玩一下午!如今想起来,当时的勇气、体能真是无法企及。

无法企及的何止是体力,现在家乡的河已经瘦成了儿时的四分之一。当年一村妇与夫吵架,盛怒之下留书一封,奔大河寻短见,惊的左邻右舍全都出动帮找人……如今想要在这条河里淹死,怕是躺在里面也难如愿了,游泳更是没有场地了。

我偶尔会去室内游泳池过过瘾,我狗刨的动作不规范,很耗体力。在家乡的河里,我知道每一处的水位和水底情况,累了会提前找到方歇会,或是扎个猛。就算不小心呛口水我也不介意,但在室内泳池内我是万万不敢的。由于职业敏感,我总能闻到水池中次氯酸钠的气味。由那个气味我会联想到福尔马林——再到大体老师,想着、想着,就没心思游了。

周围也有人戴着潜水镜潜游的。我想起我们小时候在水下睁眼扎猛的日子。光透过流动的水,射到河底别有一翻景象的,流光璧影、霞光万道、五彩斑斓,整个河底像个颤动的水晶宫殿。在水底看阳光的明暗就能知道自己所处的水深度,所有的石子都分外鲜亮,尤其是红白两色的石头还散着微光。我们常玩把石头丢到水底然后和小伙伴一起睁眼晴扎猛找那块石头的游戏。那时没有人戴潜水镜,眼睛也没受什么伤害。

旁边一老妇人正闭目躺在温泉池内,面容恬静的像个婴儿。或许人的体感是有记忆的,此时的放松与舒适是不是跟多少年前在母体里安睡的感觉一样?

我在17岁之前喝的水都是山泉和井水,进城后喝了加漂白粉的水还收水费,我就在想,是收水钱还是漂白粉钱?但一路也喝得膘肥体壮,人类的适应能力是不可小觑。这种适应性在我怀孕时被打破了,那时在城里吃什么都觉得有异味,想吐,回农村就能吃能喝了。追到食物的根上来,我想到是水的事情。然后我就明白了自己或许真不适合喝大河水。

水给了我一个无限精彩、不可复制的童年,水滋养了我强健的体魄,冲洗荡涤一切沾于我们身体和日用之物的积尘灰垢,我没有理由不敬畏和珍爱她。

作者 | 张宝红,网名红烨,1982年出生,满族,在农产品加工企业工作。

编辑 | 青石

投稿 | yuexiangdyh@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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