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键 按任意键开始游戏

王江山出版社:

你的老朋友邱天池又发文章了。

给我看看。

零

漫长而遥远的冒险通常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1999年阳光明媚的夏天，石勇带我去了一个叫网吧的好地方。之前我们在游戏厅混的很惨。90年代游戏厅消防治安条件极差，也是三教集散地。我和石勇去那里玩游戏，总是被抢座位，被偷硬币。如果我们赶上了当地的帮派，我们必须小心身后飞来的凳子腿。真的很惨。

在那里，我们总是看到老板把丢弃的游戏机开膛扔在过道里，管道部件铺了一地，毫无尊严和美感。相比之下，个人电脑神秘而高贵。我和石勇坐在网吧里，像面对一个心爱的女孩，抖着电缆，笨拙地摸着鼠标。我们开始游戏的时候，只觉得手心湿湿的，很渴。

我们在网吧尝到初恋的美妙滋味，赶到学校告诉朋友。

在我们居住的小县城，人脉纵横交错。举个例子，有一次我惹到隔壁班的张大北，他找了七个要打我的哥们，才发现来的人中有两个是我的表兄弟。消息在这样的圈子里迅速传开，几天后，男生一出校门，就蜂拥进网吧，好像要去搞少先队活动。

有一天我和石勇照常去打游戏。阳光明媚的时候，网吧里其乐融融，一切如常。

两个小时后，我爸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抱出了大门。

“你想说什么？”开始之前，他民主地问。

我天真地回答:“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下飞机！”没想到，我爸并不是真的想听民意。他说了一句废话，那废话是针对我屁股的。

那屁股就麻烦了。

我爸开了第一枪，打压网瘾少年。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科，但铁幕慢慢降下，阶级矛盾不可调和，战争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一个

20世纪60年代后，父母有一个简单的判断标准:所有喜欢的孩子都应该反对，所有讨厌的孩子都应该支持。

电脑对我爸爸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只是他一进网吧就闻到了机箱里赛扬CPU热气腾腾的香味，看到我盯着显示器笑得像个60斤的孩子，嘴里还滴着晶莹的口水，想都没想就是坏事。

于是他狠狠的打了我一顿，很有气势的打了亲子关系。从网吧把我拉回家后，他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石勇和张大北的父亲。这有点不真实。石爸爸和张爸爸一摸网吧，两个孩子还在电脑前如火如荼的玩着。就像巴巴罗萨行动前夕的东欧人民一样，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厄运:

“大北，你的士兵为什么不来帮我！我操你！”

“石勇，我只能教你了！”

“那你就等我先把你爸干掉！”

父亲们站在两个孝顺的大儿子后面，耐心地听他们争论他们被操的顺序。

第二天，我们三个一瘸一拐地在教室走廊相遇。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被打得比我还惨。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屁股严重受伤，我们不得不蹲在网吧的椅子上打游戏。三个人相邻，远远看去，就像一排南瓜堆在窗台上。

从那以后，在网吧抓孩子成了成人圈的流行趋势。被父母拖着网瘾的青少年经常出现在大街上，让他们满身灰尘，给环卫工人增加了很多麻烦。

我爸的表现特别突出。他是一个有经验的官员，嗅觉敏锐，洞察人性。他既有雷霆手段，又有雷霆之心。不管是我躲在箱子后面，网吧厕所的水箱下面，还是躲在隔壁大孩子的大衣里，想假装我们是佝偻的超级胖子，他都能把我拉出来拖回家，然后挨一拳。它迅速的动作和准确的定位甚至让我怀疑他在传给我的DNA中混入了同位素示踪剂。

当地方言称我们这些邪恶的孩子为“鬼鬼”，网吧老板和其他孩子因为父亲的辉煌战功给他起了个外号“拉魔智”。莫芷一到网吧，不仅我倒霉，其他孩子只要父母认识他，都会被曝光。

石勇和张大北经常被我困扰。所以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呼吸了很久，共命运，手拉手，一起消肿，一起疗伤。最后，对拉魔法智慧的恐惧摧毁了我和大家友谊的防线。从此我一进网吧，周围就大面积的喊空，卡沃斯c和张大北就缩在角落里，其他人就摸着门四处乱戳，生怕魔法智慧突然冒出来把我们都杀了。

我被迫拆零件，独自打游击战。不过抓住魔智的策略是提前的，战术是巧妙的。我的生存空一次次被压榨。甚至有几次，我的手指刚一按下开机键，他就从后面抢过来了，他来拿赃物。

当时情况已经很严峻了，“电子海洛因”、“网瘾少年”等说法开始流行。试想有一天校长醒来，突然得知他治下的学校成了全县最大的毒窝。他一定是急于抓住那个提出“电子海洛因”概念的小天才，然后抓起手边的3.5寸软盘，对着对方十寸的脸扇。

但是这些孩子还是要遵守纪律。于是，老师们就发展了一部分学生作为眼线，收集网瘾少年的课余动向信息，然后分组发出去牵制我们。如果有人被抓了，就要写检讨，问家长，被禁足，被吊死，被打，那就更惨了。

在被消灭了几次之后，石肖勇煞费苦心地发明了一套联合密码。比如今天放学，大家都同意去雄帝网吧。暗号是:“哥哥过生日，去我家吃饭。”如果他下课打招呼，“晚上去黄成山看星星。”那就是去金鑫网吧。他们就靠这一招把老师的走狗忽悠瞎了，真的是一时半会儿容易。

有一天，张大北看到我真的好可怜。另外，他以为风头过了，邀请我去黄成山看星星。

当我们悄悄摸到金鑫网吧门口时，金老板正坐在门口抽着古巴雪茄，啪嗒啪嗒像拖拉机排气管被堵住了一样。我们看着他也没在意，开心地围住他:“金叔叔，上飞机，我们要上飞机！”

“在NM上有一个大卵泡！萧宁不会放过互联网的！”

我们都像被重击一样死去。金叔叔一直对我们老板最。他在查·莫芷等人的手下救出了许多孩子。金老板难过地说:“你也要来这里。北京着火了。”。

我们没有注意到网吧里已经黑了，门口有一个停业整顿的牌子。金叔叔所谓的火灾是2002年北京海淀区蓝速网吧纵火案。火灾死亡25人，原因是网吧空小，可燃物多，消防设施不足等隐患。

蓝速事件震惊全国，这场大火点燃了肆虐数年的网络场所经营的市场。随后，国务院颁布了《互联网服务营业场所管理条例》，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网络场所整治。系统又一次赶上了科技的步伐，把头推回了可控轨道。

而我即将小学毕业，刚刚开始学会接受损失。

晚上，我忧郁地穿过网吧的街道。昨日的繁华落幕，秋风萧瑟。雄帝网吧对面，一辆皮卡载着几台丢弃的电脑，在历史的螺旋中颤抖。阳光灼伤了那些晶体管和电路板，当它们被唾弃的时候，看起来和游戏厅主人扔在过道里的丑陋尸体没什么区别。

随着地平线收集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皮卡在河边路的尽头拐了个弯，消失了。

它再也没有回来。

这是黄金时代的终结。

二

正在整改的网吧很快开业。招牌上统一标有“禁止未成年人入内”的字样。订单禁止往往是市场分层的助推器。当硬币的一面被定义为正面时，另一面自然就变成了反面。于是黑网吧应运而生。

我爸被蓝速事件吓死了。之后很不幸在黑网吧被抓了好几次。他和我妈商量了很多次，最后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他的如意算盘是这样的:与其冒着生命危险在外面上网，不如在家里买一台电脑，既能把我约束在监管范围内，又能让家人在业余时间学会上网、打字五笔等等。岂不是很美？

摇柿树真的是大冬天——找没有柿子的。本来大家伙不排除水，我就去了我的黑网吧，你打了你的铁头宝宝，各奔东西。反正我屁股墩上的茧很厚。下雨天打孩子，游手好闲。现在你要去五岭六兽的第二战场。这种情况下。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丁小逸是我们圈子里家庭条件最好的。黄金时代我们还在混网吧的时候，他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带DOS系统的386。后来儿童之家陆续配备了个人电脑，丁小逸起步早，我们都向他请教计算机知识。

当然，在新战场的激烈对抗中，他也首当其冲。

丁的父亲是高知出海成功的典范。他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经常带着公文包去全国各地谈生意。但是，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他和我父亲一样出名，他是个猎人。

父母买完电脑后，第一件事就是找猎人寻求防治经验。我爸去丁爸那里打牌玩了一晚上，回来很开心，盯着我看了半响，很狠。

第二天，他和我妈出差去了，我也乐得去书房玩电脑。

发现键盘没了。

“你算什么？”丁小逸听了我的诉苦，皱着眉头好像被人污蔑了。“你知道他是怎么处理我的电脑的吗？”

在现代光电鼠标出现之前，大家普遍使用的是球形鼠标。滚轮鼠标的胯部有一个球形传感器。丁爸爸每次出门都会把球拉出来带走。

被砍的不是丁小逸，而是他的老鼠。猎人和妻子每次出门，可怜的老鼠都会被阉割一次。

学生们留下了同情的眼泪，他们都感到了两腿之间的寒意。

石勇听说气得升天了。至少我们可以按下电源按钮来满足他的渴望。父亲去找丁爸爸咨询后，回家直接拔了电源线，留给他一座空的城堡。

在这件事上，我由衷的佩服父亲的勇气。他好像意识到我不用鼠标也可以用键盘热键操作电脑，于是对丁爸爸的方法做了战术上的改进。我经常想象他去各地开会，行李箱里有一个又长又硬的键盘。他倔强地端着键盘，带着同事和客户的笑声和误会，走遍祖国千山万水，看着世界繁华的灯火。每次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哭。

屁。

第三，

我们家陈设的电脑都是丁爸爸的普渡做的，大家都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跟着黑网吧的老板到处躲。而丁小逸也没有乖乖就范，很快就找到了恶魔猎手。

有一天上完早课，他和一个看起来不熟的大三大四师哥躲在一个角落里。我看到他塞了两包麻辣筋求豁免，一元一包的精品。

他回到座位后，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他打开地上剩下的一包辣筋，分发给我们。坦白说，哥哥帮他拿了个鼠标球。

这是一个略显复杂的计划:石哥班的计算机课是每周三下午的最后一节课，而我们班是第二天早上的第一节课。正巧，丁的父亲出差去了，在人民医院工作。他必须在星期三晚上值班。于是丁小逸把师哥给还了，周三下午放学前把机房里一台电脑的鼠标球递给了他。用完了，第二天早上他又塞回学校机房的鼠标里。

石勇有点害怕，质问他:“这不是偷学校的东西吗？”

丁小艺纠正说，这不是偷，是充分利用闲置资源。虽然我们不是很懂，但是大家都是真心为丁小逸的鼠标高兴。至少可以是一周一个晚上的真男人。

这种快乐转瞬即逝，想到家里的破机器，很快就会抑郁。

张大北迅速蹿了上来。他现在是体育委员会成员，我们中的一些人脱颖而出。他一下子成了人生巅峰，拍了一下石勇的大腿。

我们被卡沃斯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张大北兴奋地尖叫起来:“哦，我有主意了！”

下午，我们成立了一个电脑配件互助小组。

猎人的战术虽然高明，但非常严密。突破点是成年人带走的配件比较单一，价格不高。我们一起攒了半个月的钱，凑钱买了两套鼠标键盘，然后指定石勇做保管人，把东西藏在他的车库里——他三个叔叔放咸菜坛子的地方。这些配件可以根据父母外出时间随时访问。集团发展后，游戏光盘、档案、秘籍等交流互助功能也有所拓展。他们低估了无产阶级的力量。一旦我们团结起来，沉重的枷锁就会被打碎。

我们甚至没有给石勇买主机电源线。因为后来他发现他家冰箱的电缆拆了还能用。

空可以调整。

电饭煲还好。

互助小组已经运作了一段时间，我们认为我们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直到出差回来的丁爸爸检测出异常。

作为复读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丁爸爸在商海中屡战屡胜，比我们吃了二十多年的泰国香米，已经把奋斗的艺术升华为艺术的奋斗。出门前，他把烟灰洒在底盘风扇的出风口上。回家后，丁小逸被煤烟的奇怪排列出卖了。在猎人的残酷折磨下，丁小逸背叛了电脑配件互助组。

他没有责备丁小逸，而是一直说:“我再咬着牙，就不过来了吗？”

我们知道他父亲的力量——他即使咬着牙也受不了。我们沉浸在配件和游戏盘被没收的痛苦中。也笼罩在被强大敌人支配的恐惧之中。

麦肯锡甚至产生了与父母妥协、签订不平等条约的想法:

“我爸妈在我开学的时候告诉我，只要我每个月考进全科前100，就让我每周玩两个小时。”

听到这个辱国的条件，大家心里都苦了，头皮都麻了。

丁小逸警告他，这个月考试前，下个月考试前，他会玩得很开心，退出游戏，再来一巴掌！并表示会反抗到底，绝不妥协。

摧毁了我们互助小组后，我爸把存放电脑的书房门锁上了。这是一种消极的做法。众所周知，一个东西的意义如果要打开，它永远站在它要保护的东西的对立面。这是锁和门不可调和的矛盾。

我甚至没有备用钥匙，因为后来我发现房间钥匙可以打开书房门。

厕所钥匙就行。

阳台钥匙没问题。

我自己房间的钥匙就可以了。

丁小逸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自称是配件互助团事件的主谋，忠心耿耿，所以挨了丁爸爸一顿胖揍。然后丁的父亲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设置电脑的开机密码。

可以想象，这是丁爸爸在外面谈生意时学到的先进经验。当其他父亲还在城墙外与孩子们疯狂战斗的时候，他已经从里面攻破了堡垒。

丁小艺陷入绝境，房间门开着，电流，互联网，配件齐全，游戏在那里。在他的指尖，有一串不知名的字符，几个恶心的星号把它们分隔开来。

为了帮他破解密码，我们一有空就跑到新华书店的电脑图书区，啃着我们不懂的《windows操作系统入门》、《如何使用office系列软件》等书，试图像哈利波特一样从他们身上找出魔法石的秘密。

不久之后，丁小逸买了一张电脑键盘用的薄膜纸。

像一个剑客，剑柄在身旁，他平静的告诉我们，破解密码只需要这张纸。

丁小逸不愧是猎人的儿子。他坚持说，虽然丁爸爸掌握了开机密码，但他还是只学了皮毛，莽撞地涉足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他们会付出代价的。他分析了父母使用电脑的习惯，然后发现因为不熟悉键位，成年人倾向于用鼠标点击软键盘打字，但只有在输入开机密码时，软键盘才没有办法调出。

剑出鞘了。

他把贴纸贴在键盘上，记录了开机密码对应的键位指纹。

听到这个套路，我在教室里差点跪在他面前。

他是把斗争的艺术升华为斗争的艺术的第二人。

指纹结果显示是一串八位数，几个键有重叠线，说明位数重复。父母不在的时候，丁小逸用电脑上能想到的所有组合做实验。最后不得不向别人借高中数学课本，提前学习整理组合的内容。结果我绝望地发现，好像只有穷举法才能解决。

我们有些人很沮丧。通过八位数的排列组合，我们可以尝试用穷举法让他考上大学。

我问他:“你再想想，是你爸爸办公室的电话吗？你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你的狗被黄蜂蛰的周年纪念？还有其他可能吗？"

他摇摇头，说除了狗被黄蜂蛰了，什么都试过了。

四

时间是一条河，很少有人能在海浪的冲击下保持清醒。当一个特殊的时代结束了，我们上岸，回头，慢慢看到它是如何从冰雪中起源的，它是如何在树木和植物中茁壮成长的，它是如何在不平的水平面上来回穿梭的。自2000年游戏机禁令颁布以来，中国游戏市场经历了近20年的寒冬。社会上的事物本质是社会赋予的，电子游戏也不能幸免。有鉴于此，我们欣然接受游戏和我们的社会定义和判断。

对于一条河流来说，二十年是短暂和永恒之间的微妙平衡。二十年是两代人因缺乏沟通和立场分歧而产生的隔阂和痛苦。我们很少想过要去了解对方，但最终还是迎来了和解。网瘾少年最终长大，过河，到了昔日对手的年纪，来到了彼岸。

然后审视河流，冲突，变化，自我。

丁小逸的破解工作第二天结束就有了结果。有一天阳光明媚，很像1999年我和石勇第一次去网吧的那个夏天。他在我们的日常班会上说:“我暂时不玩游戏了。”

失落的气氛在我们中间蔓延。我们问他“所以最后你没解决？”

“解决了。”他扶着眼镜，气质和丁爸爸很像——猎人偶尔在桥上等儿子放学回家的时候，习惯这样扶着眼镜。

他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是我自己的生日。”

视频游戏产业作为一个新兴产业，几十年来一直高速发展。面对巨大的竞争压力，开发商不得不在核心玩法、互动体验、画面呈现、叙事、艺术融合等方面努力超越前辈。但在这些变化中，一些古老的传统得以保留。

在很多游戏的正式启动界面之前，开发者会设置一个额外的提示屏幕，中间有一个游戏LOGO，底部有一行文字:“按任意键启动游戏”。好像有人脱裤子放屁了。其实这个界面的目的是确认玩家的信号输入设备是否正常工作。

我少年时代的朋友，石勇，张大北，丁小逸，还有其他喜欢甚至沉迷游戏的少年，都被贴上了同样的标签，遭受了同样的攻击，但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并没有真的成为瘾君子，而是单纯的长大了。他们过自己的生活。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有些人终其一生追求知识的终结，有些人煞费苦心地攫取财富地位，有些人成为春风的龙凤，有些人白活了，最后成了梦想家。他们也将成为所有生物的一员。他们也会遭受爱情，死亡，疾病，辛劳，生死。他们大多会组成普通的家庭，和孩子发生普通的冲突，过着普通的生活，经历普通的故事，最后默默无闻的过着普通的生活。

长大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他们有幸拥有一段普通的闲暇时光，于是打开自习室的门，坐在显示器前。他们调整坐姿，打开主机，握住手柄，画面亮起。

"按任意键开始游戏"

他们用普通的手指按下普通的键。

开始一场独特的冒险。

祝你好运，玩得开心。

封面是邱天池

浮镜画/视频/其他栏目

漂浮的镜子，镜子后面的屏幕，来自英格玛在2000年发行的专辑标题。

{ TUNDRA}

“一个二十多岁没有工作的年轻人，

我倾向于认为自己是个作家。"

一群这样的年轻人，

他们经常组成一个创造性的团队。

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