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进养老院等于送死 一场“无声”的养老院火灾后 民政部终发声

3月26日，山西省忻州市婕源乡斗淮村停电一天，晚上7点多天黑。54岁的村民严纯华(化名)下班后从地里回来。她去村口的斗怀养老院的时候就停下来了，因为她不信任住在那里的父亲。

走进疗养院，她遇到了护士李贵华(化名)。李贵华问:“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严纯华说要见他父亲。他通常忙于喂猪和在田里做农活，所以他只能挤出时间。李说:“你爸睡着了。”严纯华一听，没有上楼，直接回家了。

严纯华错过了见她父亲的最后一次机会。

3月27日凌晨，她父亲和同宿舍的另外两个老人陷入浓烟之中，直到凌晨6点才被发现。他们三个都死了。

斗鱼养老院位于斗鱼村北部。本报记者沈文娣

《十三号家园》

69岁的护士李贵华已经在养老院工作了四年半。她每天6点起床，给不能自理的老人穿衣服，然后送饭，烧水，打扫卫生。她是养老院唯一的护士，一个人照顾十几个老人。

由于她不是这个村子的人，李贵华大部分时间住在养老院，她的房间和老人一样在二楼。

今天早上，一个早起锻炼的老人敲她的门，说“13号房”着火了，里面漆黑一片，不时有烟冒出来。

李贵华来到门口，发现房子里充满了烟雾，门口的屋檐已经被熏黑了。她想进去，但是门和窗户打不开。她找到砖头，砸碎了铝合金门上的玻璃。她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门从里面锁上了。"李贵华说。

在开门的一瞬间，烟就喷了出来，让她赶紧回去。过了一会儿，烟散了，她戴着口罩进屋，发现一条烧焦的被子，上面有零星的火焰。李贵华穿过被子进屋前用水扑灭了火。她看到69岁的马黄喜仰面躺在床上，88岁的阎良柱和54岁的王躺在厕所里。

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房子的白墙黑漆漆的，除了门口的被子，屋里没有烧焦的痕迹，那是颜良柱的。她赶紧给养老院老板打电话，他们报警了。

照片由13号受访者提供

4月28日，忻州市新抚区民政局副局长称，事故系老人纵火所致，三人均死于一氧化碳中毒。该报向忻州公安局证实了这一点，宣传部的一名工作人员说，此案已经立案，正在调查中。

三个老人

在斗怀养老院，老人住的房间叫“家”，每个房间有三张床。在事故发生的“第十三幢房子”里，王是第一个住进去的。54岁，忻州市七村镇人。他早年以务农为生。他的妻子死于非典年。他一个人靠种地养活了两个孩子。

王之家报社记者沈文娣

2017年12月9日，大庄村69岁的马黄喜搬进来，选择了门边的那张床。

马黄喜是养老院为数不多的有养老金的老人。早年在太原某化工厂工作，退休后回到农村老家与妻子同住。他的孩子分别在太原和忻州工作。马黄喜生活上能自理，所以每月生活费只有800元，冬天1000元。入住的时候，马大海和养老院签了合同，马大海要了，对方没给。

事发后，马大海看着窗外，父亲的床靠在门窗上。当他看到父亲躺在那里时，就像睡着了一样，但他醒不过来。

最后住进来的老人是阎良柱，88岁。他的家乡在河朔乡。事发前12天，他在两个女儿的陪伴下住进了养老院。

颜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除了嫁给斗槐村的严纯华，其他孩子都在太原工作。

养老院出具的收据报社记者沈文迪

在老人逗留的12天里，严纯华去看了他两次。有一次，李贵华打电话说老人想要糖和香烟。严纯华买来送给他，用10块钱买了一包烟云。

据她介绍，我爸平时抽烟，但是抽得很慢，两天才抽一支。“他每次抽几口烟就把烟擦掉，想抽的时候再点。”

唯一的护理人员

事故发生后，斗怀养老院的门被锁上了，外人无法进入，里面的老人都被转移了。

这家养老院位于斗淮村北部，占地四亩多，建筑面积约两亩。一栋三层楼的建筑，漆成黄色，东西长约100米。从斗淮村北边的马路上可以看到田边的养老院。

透过大门的缝隙可以看到，院子里的墙壁涂着红色的油漆，上面写着“帮助孩子尽到责任，为父母解决问题，为政府分忧”。院子里还有一个25平米左右的笼子，里面养着家禽。三楼顶上还有一个鸽子棚。

根据李贵华的说法，这家疗养院大约有60个房间，全部朝南，采光极佳。老人住二楼，每间约45平米，铺浅色地砖，墙面刷白灰。房子里有三张床和床头柜，一个单独的卫生间，一张桌子上有暖气，房子里没有空，冬天有地暖。

平日里，老人的活动仅限于房间和门前走廊。太阳好的时候，老人坐在门口聊天吃瓜子。二楼楼梯上有个铁门，一般都是锁着的，防止老人随意下楼，防止老人摔倒。

李贵华说，四年半前，她被介绍到一家养老院工作。当时有两个护士，她一个月工资才1600。不到一年，另一个护士走了，留下她在养老院当护士，老板给了她500块钱。

这几年，她一个人在整个养老院照顾老人。人多的时候有十五六个老人，今年有十二三个，都来自附近不同的村子，其中有三四个瘫痪了，不能自理。

一年四季，除了秋收后20多天，其余时间都在养老院度过。李贵华说，如果你雇佣两个老板，你就赚不到钱，养老院也没有任何利润。除此之外，养老院还有厨师和维修工。老板和老婆媳妇经常过来收钱开收据，晚上就没了。

根据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斗槐敬老院全称为“忻州市新抚区婕源斗槐康宁敬老院”，于2012年12月6日在齐齐村工商局登记注册。属于工商户，处于存在状态。法定代表人陆，忻州市陆家庄人。因为他是家里的老二，村里的人都叫他“鹿儿”。

根据《养老机构设立许可办法》，设立养老机构应当具备以下条件:有适合开展服务的管理人员、专业技术人员和服务人员。对符合条件的申请人，民政部门将发放设立养老机构许可证。养老机构在取得许可证前，不得以任何名义收取费用或者接纳老年人。

至于斗怀养老院是否申请了设立养老机构的许可，该报请新抚区民政局核实，但未收到回复。

火灾危险

锁叔89岁。他用自己的钱在斗怀养老院住了五年。他是养老院里为数不多的能轻松走动的老人。他甚至可以花40分钟骑电动三轮车去忻州。

事发当天上午，他路过“13号家”时，也看到了屋里的烟雾。"烟嘟嘟的冒出来，眼睛睁不开."到了中午，索叔叔家接到通知，养老院不让他住，让他家接所有老人。

李贵华说，老板和他自己曾多次提醒养老院的老人不要在家里吸烟，但一些老人不听，他们忍不住。

公安部61号令第十三条规定，养老院属于消防安全重点单位。2012年3月26日，民政部《关于发布养老机构安全管理行业标准的公告》要求，养老机构建筑应当按照相关标准配备火灾自动报警系统、自动灭火系统或者室内外消火栓系统和防排烟设施。

李贵华说，她忙于照顾老人，没有注意房子里是否有烟雾报警器。她女儿说房子里有没有报警器不确定，但是没有消防喷头，没有自动洒水器，也没有一键报警器，应急按钮，电话等设备。

李贵华说在100米的走廊里有一个灭火器。“我不敢把灭火器放在屋里，怕老人奇怪(造成事故)。”她回忆说，一个老人的孙子去养老院玩，在走廊里玩的时候触发了灭火器，干粉喷了出来。她冲上前去，把灭火器放好。

“十二三年前，当我在一家餐馆工作时，我接受了如何使用灭火器的培训。后来就再也没用过了。”李贵华说:“我通常会去消防队检查，但当我来的时候，我已经来过几次了，我记不起来了。”

火灾发生在报社记者沈文迪的二楼

养老院法定代表人陆某(绰号陆二)在征地事件后失踪。

在他住的村子里，一个村民说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忻州市公安局工作人员表示，不便透露涉案人员的情况。

鲁家庄村距离斗淮村约8公里，但斗淮村很多村民都认识陆二。

村民李说，村里的两座寺庙都记录了陆二的捐赠。其中养老院旁边的村北寺有一座功德碑，上面写着“村北寺二修由陆某某完成”，其中陆某某出资3.25万元，占捐赠总额的86%。

据李介绍，早在十几年前，斗淮敬老院所在的土地本来是一块耕地，但经过多年不种庄稼，村民们挖开泥土盖房。久而久之，这里形成了一个大坑，里面装着垃圾和草肥，村里的水也流入坑里，形成了一个小水坝。

2011年3月左右，斗淮村委会想通过公开招标的方式，将这块集体土地承包出去开发利用。对于这个决定，“村委会会议通过，村代表同意。”李说，当时村里也有广播，但只能租给村里的人。后来，这块地被村里的村民胡承包了。

但2012年6月14日鱼凫区国土资源局出具的《土地违法案件处罚决定书》显示，“斗鱼村村委会收到该村村民胡10万元的承包费后，胡于2011年8月未获批准。开始非法占用村里的土地建养老院，违反了我国相关的土地管理法。”

决定结束时，相关人员受到了处罚。“没收在胡非法占用的土地上所看到的一切建筑物和设施，对胡处以罚款，没收村委会的非法所得，并对斗鱼村委会的主要负责人给予纪律处分。”

对此，胡表示，当年有土地租赁。他和陆二告诉他关于土地的事情，因为他们是通过养鸽认识的。养老院是陆二建的，不是他。

但是，不愿意多谈土地是怎么转给陆使用的，是怎么从耕地变成建设用地的。

为什么被没收的养老院可以继续经营？该报向新抚区国土资源局询问了有关情况。一名工作人员表示，事件发生在2012年，相关信息已经入库，需要检索文件进一步了解。无声的火

从斗怀养老院南面看，有一扇门，门上有封条，门外的墙壁和屋檐都被熏黑了。王看着照片说，这就是事故发生的房子。

除了住在村子里的严纯华，受害者的家人对养老院知之甚少。他们通常安顿老人离开，通常在假期前回来看望他们。

马大海说，他送父亲的时候，并没有指望看养老院的执照或者资质。“我爸说环境很好，我们没注意。”

三家都说入住的时候和养老院负责人签了合同，但是没有拿到合同。截至记者发稿时，三位老人的遗体仍保存在殡仪馆，三家不愿带回。

马大海说，在谈赔偿之前，他想先了解一下父亲的去世和现场情况；王的女儿从北京回来已经一个月了。她和哥哥呆在家里，等着有人向他们解释情况；“送老人去养老院对我们有好处，而不是送死，”严纯华说。

关于火灾前后发生了什么，仍然有许多谜团。目前，当地政府尚未公开通报此案。

在斗淮村，很少见到年轻人。他们大多是老年农民，把锄头放在自行车或电动车上，在坑坑洼洼的乡村道路上慢慢骑行。离养老院最近的是东部的一户人家。几个村民在抽烟聊天。当他们问起养老院的情况时，他们挥手苦笑着说，不方便说太多。

村里最热闹的地方是村部门前的小店，村民们每天吃完饭都喜欢聚在那里聊天。朱曾经喜欢呆在这里，和村民们抽烟聊天。现在他成了村民讨论的对象。

锁叔叔和斗槐村的村民不知道养老院以后会不会开门接收老人。从养老院南面看，院子里除了笼子里的鸡鸭鹅之外，什么人也没有。

6月15日，民政部发函促反思：

综合文件、社会福利及慈善推广部

—— /结束/ ————

主编:马驰|编辑:李丹

欢迎分享，请注明出处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请与原作者联系

文章版权归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