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你身边 我就在你身边

女儿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毛绒玩具米奇，腿和脚蜷在怀里，一只手抱紧她，另一只手不断抚摸她的头，嘴里还在重复着:哦，宝贝，别哭，别哭，别怕，妈妈在，妈妈在。然后轻轻吻了一下米奇的额头。我转头看着她，悠悠一笑。突然眼睛湿了，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在家里，偶尔妈妈在做针线活的时候，会突然若有所思地说，父母的心在孩子的身体里，孩子的心在石头的身体里。语气里有痛苦，有释然，但我们从来不放在心里。

那天一大早，女儿一个人躺在手术车上，意识模糊地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害怕被活活剥光衣服，我紧紧抓住我丈夫的胳膊。我一边听她哭一边忍不住哭，恨不得冲上去把她带回来。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妈妈。如果此刻她在我身边，我可能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发泄内心的恐慌和不安。甚至一百年后母亲离开我的念头也在脑海里闪过，揪心的悲痛涌上心头。我天生的恐惧深深地侵袭了我。我抬头看着手术室门口的灯，无力地靠在手术室外面的墙上，呼吸了一会儿，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三个小时后，女儿手术结束，我听到她在门口含糊地喊了妈妈两声，眼巴巴地冲过去看她满满的管子，眼泪就涌了下来。当她看到我们时，她正静静地躺着，泪水顺着她的眼睛流下来。我俯在她的脸上，对她说:“宝贝，别哭，别哭，别害怕，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然后她迷茫地闭上眼睛，一脸疲惫地陷入了昏迷。

得知女儿生病的消息，母亲预订了最近的直飞航班，一大早就来到了病房。进门时，她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怜惜地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念叨着孩子受苦了，受苦了。看到妈妈的那一刻，我的心有点放松。她转头问女儿的病情和病情。当她看到自己的眼睛又红又累时，她安慰我说手术成功了。不用太担心。病房里日夜都有医生护士。让我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她会留在女儿身边。

从女儿入院到手术后的两三天，我感觉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很清醒。即使撑不下去了，打个盹就立马醒了。直到四天后医生把她身上的各种插管取出来，我才沉沉睡了半天。半个月，我妈来回送饭，出去买东西，看着她蹒跚而行。我不想太忙。

妈妈回家的那天，是在长江以南的黄梅中部。雨下得很大，压抑而潮湿，像抹不掉的眼泪一样落下。我开车去送她，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看着妈妈提着行李箱走进候车室，我的心里充满了悲伤和难以承受。我很少住在家里。我经常回家看望我的父母或者她照顾我们。我孤独固执，经常对她犯过，争执或者顶撞。有时候她会生气，但后来她就不这么想了，好像我被任性的孩子惯坏了。

女儿抱着毛绒玩具，爱得无限。她真的很爱自己的孩子，就像我年轻时安慰她一样！我深吸了一口气，妈妈没有这样对我。因为自己的厚暴脾气，心里充满了自责。我妈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来找我，觉得很无助，给我最大的支持和力量。她默默地说:“宝贝，不要哭，不要怕，如果你妈妈在，她会在你身边的！”

文同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