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6年到2015年,中国电影在黄金十年的票房增长率每年都超过25%,众多电影行业参与者在运营和资本上获得了丰厚的收入和利润。电影市场的黄金时代与中国房地产行业的黄金十年不谋而合,带动了电影行业码头建设的井喷。电影院作为整个电影产业链终端布局的核心部分,成为影视行业乃至房地产行业各种力量的聚焦点,各种热钱纷纷涌入,造就了整个行业无与伦比的繁荣。
但在市场繁荣的背后,隐藏着隐忧和严重的两极分化。从2006年到现在,中国的屏幕数量从3034个迅速增加到5万个。从目前的行业格局来看,影院市场极其分化。其中,万达影院是2017年唯一一家票房超过50亿元的影院,在20亿元至50亿元的票房区间内有7家影院。超过一半的影院年票房收入不足10亿元人民币。同样,就影院规模而言,只有一家影院超过1000家,屏幕超过5000个,即迪达影院。业内四分之三的影院公司,影院不到300家,屏幕不到1500个。可以说,万达和迪达已经成为电影终端市场的平行竞争对手,牢牢占据影院市场的头把交椅,成为行业的领头羊。
然而,一朵花赢不了一百天,一个人赢不了一千天。各路玩家高估了电影市场票房快速增长的周期长度,低估了其运营管理的复杂性。一组公开数据显示,2017年,当全国总票房再创新高时,万达80%的影院票房出现下滑,而UME、金艺、横店分别为63%、70%和65%。据知情人士透露,今年国庆,院线管理人员要么在研究如何调整排片,要么就在调整排片的路上,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位置。下半年以来,中国电影市场增速放缓。今年的夏季档案同比仅增长6%。根据灯塔的数据,11部电影贡献了77%的票房。可以说大部分电影还在亏本赚钱。这几年电影院戏剧性扩张的“恶果”终于浮出水面,大部分传统影院都在经历转型前的阵痛。
互联网电影平台的出现,一度无疑给当前紧张的局势带来了一丝生机。虽然前段时间热议的“取消门票补贴”政策并没有实施,即使未来国家的各项政策还有很多未知数,但这些因素并不能阻碍网上售票平台的繁荣,因为目前整个电影市场下游最关键的竞争不是价格战,而是互联网思维和传统思维的竞争。但随着线上售票平台双寡头的出现,几乎垄断了影院所有的流量入口,切断了影院自营中的核心会员来源和数据运营。可以说是牢牢卡在脖子里,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些还是大型电影投资公司旗下的影院,国内有大量的中小型连锁和单体工作室,声音比较弱,几乎让人窒息。
那么,一方面是电影市场的增速不再,另一方面是网络售票平台的巨大压力。终端影院市场应该如何生存?我们来对比一下国内电影放映终端布局中最有代表性的两位大佬——中国票房产出最高的万达电影集团和中国影院数量最多的迪达通信集团。
万达:农村地区的城市扩散
土地:农村包围城市
不管是线上买票还是线下买票,都要线下去看电影。这种具有社交属性的身临其境的体验,绝对是在线平台无法替代的。那么对于线下地理位置的选择,不同的战略下会产生不同的企业定位。
万达是高高在上,斗志昂扬,结合万达地产的商圈资源,在自己的商场里建立自己的影院,优先占领一二线城市的大票房。万达电影在加快万达广场影院开放的同时,也在积极开发非万达地产项目。年报显示,2017年万达电影非万达广场影院开业30家,签约项目94个,其中一二线城市签约项目占比超过50%。截至2017年底,万达电影共有国内直映影院463家,银幕4134块;直营影院实现国内票房70.6亿元,市场份额13.5%。万达电影在票房、观影人数、市场份额等方面连续九年位居全国第一。
但随着一二线城市票房接近饱和,作为主要高端市场的万达电影增速开始放缓。财报显示,2015年万达院线营业收入80亿,同比增长50%;净利润12亿,同比增长48%。2016年,万达院线营业收入112亿元,同比增长40%;净利润13.6亿,同比增长15%。2017年万达电影收入132亿,同比增长18%;净利润15亿,同比增长11%。
在这种情况下,万达电影的院线投资逐渐转向三四线城市,陷入低谷。2017年,万达院线在工商变更登记公告中宣布更名为万达电影,万达计划将主要院线业务向更多三、四、五线城市下沉,进一步提升城市覆盖面和市场份额。
但几乎所有的影院都在大力部署本地影院,三四线城市电影院的很多优秀地段都被占用,租金也大幅上涨。另一方面,提前布局的土地已经进入收获期。迪达直接投资兴建的迪达电影院,一直采取提前布局2-5个城市,快速占领国内中小城市市场的策略。截至今年上半年,迪达电影院在中国有438家电影院和2575个屏幕。早在2015年,根据迪达电影院申请在新三板上市的公开转让指令,截至2015年8月31日,迪达电影院拥有附属影院537家。但这500家影院大多集中在二三线城市。除一线城市外,迪达电影院有498家电影院,约占全国电影院总数的93%。到目前为止,迪达电影院有1094家电影院和6366个屏幕。
也就是2015年,中国电影进入400亿票房时代。其中二三线城市的票房贡献是不可或缺的。根据伊恩咨询《2014-2015中国电影产业研究报告》,2014年中国新增电影院1234家。除了北京、上海、广州、深圳,二三线城市建了803家电影院,占总数的65%,一线城市只有10%。这说明二三线城市已经成为影院竞争的主要阵地,这块土地通过抢占二三线城市甚至四五线城市的高地,迅速崛起为中国影院市场的领头羊。
迪达电影在基层扎根后,开始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向高端市场迈进。2017年初,迪达院线母公司南海控股斥资32.86亿元收购橙天嘉禾旗下mainland China所有院线权利,完善全国布局。据猫眼专业版统计,截至2016年底,橙天嘉禾影业在国内影院投资管理公司中排名第八,拥有76家影院,531个屏幕,票房7.19亿元,观影人数2261.1万人。它的电影院分布在36个城市,大部分是一二线城市。迪达电影院总经理俞昕曾说:“橙天嘉禾的电影院主要位于一二线城市,很好的补充了迪达电影院在二、三、四线城市的市场布局。此次收购不仅改善了迪达集团在国内的终端布局,还通过资源整合帮助其提高了运营效率。”
同时,迪达还拥有拥有电影放映相关产品核心技术的数字陈星科技有限公司,并与国内各大影院和院线有着密切的合作,其中迪达影院、奥斯卡影院、CGV影院、苏宁影院等院线是其多年的大客户,这使得迪达兼具“技术+市场”的优势。
根据伊恩数据库的票房分析数据,迪达电影院是中国影院和银幕数量最多的电影院。从票房来看,迪达影院紧跟万达院线,从增长率来看,迪达已经超过万达。今年上半年,迪达电影实现综合票房32亿元,同比增长37.7%,位居全国第二。万达影院自然排名第一。但万达院线虽然上半年实现票房50亿元,但同比增长15.8%,略逊于迪达院线。
万达:走出去——资本婚姻
地球:下沉-授权和双赢
在经营策略上,万达的高端路线不仅体现在国内一线二线布局上,还体现在“买中买买”的海外布局上。万达长期以来确实是全球最大的影院运营商,2015年约占全球市场8%,从31亿美元到3.66亿美元收购澳大利亚第二大影院运营商HOYTS。从2016年到2017年,万达的AMC先后以11亿美元收购美国的Carmack Cinema,以9.21亿英镑收购Odeon&UCICinemas-Group,以9.3亿美元收购Nordic Cinema,使得全球的电影院都远远落后。
然而,随着政策方向的突然转变,万达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自去年以来,海外投资娱乐和娱乐受到越来越严格的监管。2017年6月中旬,银监会要求银行对万达、海航集团、复星等多家企业进行信贷和风险分析检查,大部分是近年来海外投资激烈、银行业敞口较大的民营企业集团。国家发改委发言人严鹏程在节目中也表示:有关部门将继续关注房地产、酒店、影院、娱乐业、体育俱乐部等领域的非理性外资倾向,防范外资风险,建议相关企业审慎决策。政策稍有扰动,资本市场的反应最为敏感。在海外大量投资的万达和融创,遭遇了“股权和债务双杀”。
事实上,除了政策风险,许多外国公司在引进中国资本时也有寻找“接班人”的嫌疑。尤其是告别了国外的高速增长,甚至进入“夕阳期”的电影业,更值得警惕。在国外电影产业在制作、特效、影院、票房等方面进入疲软或下滑期后,中国资本走出国门的风险也在增加。
然而,电影行业在国内市场的增长仍然很大。尽管经历了2014年至2015年的残酷成长期,但目前趋于理性的电影市场进入了更健康的增长轨道。尤其是培养了观影习惯和审美能力的“小城镇青年”,正成为中国电影市场增量的中流砥柱。
如上所述,优先布局2-5线城市的迪达院线已开始收获红利,但土地仍不满足,将继续“下沉”。除了迪达院线,还通过兄弟公司威盛苏电影,与345线非迪达部的中小型连锁影院和单体影院进行合作,目前已经掌握了中国三分之一以上的院线市场。
具体来说,迪达通信集团旗下的电影业务主要分为三个部分:迪达电影、迪达电影线和唯一生活电影。迪达电影院是由迪达通信集团直接投资运营的一家独资电影院。除了迪达电影院,迪达电影院还有许多其他的特许影院;然而,《唯命是从》这部电影在非迪达院线下链接了很多中小型连锁和单体工作室。
据统计,截至2018年6月,2-5线城市影院9753家,电影制片厂8765家,2-5线合作电影制片厂3491家,其中2-5线电影制片厂3238家,占2-5线电影制片厂总数的37%。今年上半年,全国2-5线城市影院票房达到244亿,占总票房299亿的81.68%,而卫盛素电影合作的2-5线影院票房达到90亿,占全国2-5线影院票房的37%。未来2-5家电影院的票房比例肯定会继续扩大。
来源:易恩电影智库新华社天风证券研究所
随着三四线影院建设的加快,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消费水平的提高,三四线电影市场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潜力。猫眼数据显示,2017年三四线城市电影票房增速为22.7%,超过一二线城市电影票房11.6%的增速。此外,2018年上半年,全国三四线城市电影票房总占比由2016年同期的36.2%上升至41.2%;一二线城市电影票房占比从2016年同期的61.7%下降到2018年上半年的58.4%。电影市场明显下沉,三四线城市逐渐成为票房增长的主力军。
与万达海外“买进来买去”的大跃进相比,迪达凭借其三个圈子,即迪达电影、迪达电影和唯一生活电影,占据了中国电影市场的一半。尤其是微升速电影公司,之前很少曝光,业内很少有人知道是迪达公司。根据不久前在公司4周年发布会上发布的信息,微升速电影的交易员杨晓阳是一名为迪达集团工作了十多年的资深电影行业人士。现在,他已经签约了近3500家影院,几乎占了中国电影市场的30%。这种下沉、赋能、共赢的合作似乎更有保障,不仅可以大大降低市场风险,也有利于整个行业的共同进步。
万达:打造电影生态圈
迪达:聚焦电影新零售
在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中,通过布局整个产业链、搭建产业化运营平台来提升核心竞争力,已经成为国内电影企业的重要趋势。
就在今年6月,万达电影发布了重组方案,拟通过支付现金、发行股票等方式向万达投资等21家交易对手购买万达影视96.83%的股权,交易价格为116.19亿元。停牌近一年,万达电影并没有放弃重组万达影视。去年5月更名的万达电影正在努力实现从“院线”到“电影公司”的转型。
作为影院行业的领军人物,万达电影经过多年的内生发展,已经连续九年在国内票房、观影人数和市场份额上处于领先地位。近年来,公司通过广泛扩张,不断获取具有独特商业优势和竞争实力的优质资源,打造了独特的生活生态圈布局。至于此次收购的意义,万达电影明确表示,此次交易是公司在“会员+”和“360 IP”战略指导下,围绕其影院终端优势和庞大的会员体系,打造娱乐生态系统的重要举措。
如果这笔交易完成,意味着万达影视将成为万达电影的全资子公司。万达电影的主营业务将扩展到电影电视剧的投资、制作和发行,以及网络游戏的发行和运营,将搭建5个业务平台,整合影院终端平台、媒体营销平台、影视IP平台、网络商务平台、影视游戏互动平台,向国内领先的泛娱乐平台公司的目标迈进了一步。
从影院规模来看,迪达积累的大数据和会员制是其横向渗透市场的底部焦点。早在2015年,迪达电影院就首次提出了“电影+”的概念,包括“电影+创意互联网”、“电影+创意餐饮”、“电影+创意零售”。也就是说,以电影集团为核心,整合资源,跨境合作,深度运营会员制,通过会员云交易平台实现跨业务整合,用大数据带动会员运营。
据统计,早在2014年,中国网民数量就上升到6.3亿,互联网经济占GDP的7%,远超发达国家4%的平均水平。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也刺激了电影消费。到目前为止,网络电影票务在中国的贡献已经占到近90%的票房,网络消费生态趋于成熟。而且,随着电影在线率的提高,用户的社会需求越来越强烈,信息传播的效率也在加快。在此基础上,电影、材料、商品和服务在电影院的口碑效应越来越重要。
“新零售”的“新”意味着所有零售形式都要以数据驱动为基础,以消费者体验为中心,这是互联网思维下的消费升级。这样,聚焦“新零售”的电影,可能就是地球对抗万达的“秘密武器”。从公司注册信息来看,威盛苏电影早在2014年就成立了,但直到今年8月底,才召开成立四年来的第一次新闻发布会,正式发声,并取得全面进展。在发布会上,维生素电影宣布了影院新零售矩阵的三大产品:新工具——聚影客、新运营——C计划、新营销——巴斯光年。表达了重建影院与消费者之间的联系,利用大数据驱动影院成员营销,挖掘影院潜在价值,实现影院终端消费者体验创新的希望。随着新零售场景对商业模式的影响,电影院必须拥抱互联网才能获得更多乘客。所以电影《微生苏》也被业界视为隐藏在地球四年的“杀手”。这把亮剑的背后,还有地球快速扩张的野心。
也是在四年前,一份关于伊恩数据的报告也显示了电影业“新零售”的发展潜力。报告显示,近年来,我国城镇居民的娱乐支出大幅增加,二三线城市的消费者可以将收入的40%用于购买数字、娱乐产品等消费品。在消费观念和消费能力上,小城镇年轻人的差距越来越小,他们将成为经济发展的新支撑点。
不仅仅是地域上,就年龄而言,如今的主流观影人群也迎来了90后、00后的消费升级,2018年5月29日,腾讯社会洞察、腾讯用户研究与体验设计部在收集了1.5万多份问卷后,发布了《00后腾讯研究报告》。这份报告指出,“90后”的平均存款在815元左右,49%的“90后”没有存款。2017年5月4日,支付宝花店发布的《2017年年轻人消费生活报告》显示,中国近1.7亿“90后”中,有超过4500万人开设了花店,平均每4个“90后”中就有1人使用花店进行信用消费。超过30%的年轻用户每月花费超过2/3的信用额度。
因此,只有真正了解用户需求,注重用户体验,不断升级产品,创新用户体验,才是互联网电影平台的制胜之宝。
无论是打造生态圈还是专注新零售游戏,双方在这个游戏中都有各自的优势和劣势,未来的不确定性还是很大,需要更多的实践来证明各自的优势。总之,在互联网大潮下,想要生存,就需要用互联网思维去做离互联网最远的事情。所以,影视大佬在互联网浪潮下面临的与其说是公司之间的竞争,不如说是传统思维和互联网思维所在的价值网络之间的竞争。
时代的浪潮滚滚向前,得到潮流的人才能得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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