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宴 乡宴规矩：发什么烟，摆什么酒，请什么人，全有门道

1月1日，当地的厨房李凤章正在为48桌的百岁老人生日宴会做准备，临时厨房设在路边。

2015年12月30日，湘阴县白坭湖乡岗口村，红枣排骨正在烹制，正待开饭。图片/记者马婷婷

辣牛肉。

羊肉。

肉丸。

蘑菇炖鸡。

中国是一个礼仪之邦，举办宴会不仅仅是邀请一堆亲戚朋友吃饭那么简单，尤其是在农村，那里有精致的东西:送什么样的烟，送什么样的酒，问谁，摆多少桌子，送多少礼物，送多少红包...各种细节揭示了村民生活的“世俗哲学”，也反映了朴素的智慧和各种人情。

与城市宴席的快捷敏捷不同，农村地方宴席是一幅生动庸俗的画面，有人的地方就有对错，甚至20年后还会有三姑六姨来讲，甚至在农村，从此被引用为谈资。

作者/记者丁婷婷

德高望重的主管，宴会召开的纽带

农村的宴席，无论是婚宴、百年宴、生日宴还是大学宴，最重要的是要求什么？回答:请监督。

所谓的主管，也叫“主管”，负责安排一切宴会事宜。从筹备阶段请帮忙具体分工，联系主管大厨，监督场馆建设，到中期客人到达，控制酒席开销最大的烟酒消费，引导客人入座，安排重要客人发言，再到后期清理场馆，清点费用，都在监督管理范围内。

一个主管可以说掌握了宴会的“人事”和“财务”两大权力，是宴会背后真正的“核心人物”。一个好的主管能把整个宴会安排的很顺利，很得体。如果换了一个主管，会很着急，会犯很多错误，甚至会得罪主人的家人，冷落客人，导致宴会不愉快。

当业主要求监督时，他通常会找村里德高望重的人来承担这个重要的任务，通常是公职人员，如教师、会计、村长、村支书等。村民认为公职人员“权威”、“办事得当”、“经验丰富”，可以遏制大场面。

来自湘阴县白坭湖乡港口村的黄木生，就是这样一位受到邻居尊敬的老监工。黄木生，66岁，以前是会计。“分田到户”那年，村里一个老人过八十大寿，但村里的老主管突然生病去长沙治疗，就把年仅29岁的黄木生推荐到师傅家。“主管一定要好好说话，理智周到，一般人做不到。”穆老太爷说，不知不觉，他掌管了将近四十年。

说到当主管的关键，穆爸坐下来，用“官话”说话:“抓人事，抓理性，两手抓硬”。

所谓“抓人”，在宴会准备的前几天，主管需要和主人的家人一起去团队上邻居家求助，邀请“会做事的人都很勤快”。像2015年12月30日的婚宴，木昊一共请了8个邻居帮忙。"平均数字刚好够组成一张桌子."八个帮手各有分工:女人煮茶，煮甜酒，摆碗筷，男人帮刀切菜，搭帐篷搬桌子，烧火做炉子，此外还要安排人当“跑厅”转。

乡村宴会主要由邻居组织。“一般情况下，我不叫亲戚帮忙。亲戚拿钱吃酒，不来办事。当地人来当帮手。当然，他们还要管好饭，每天给50块钱红包和一包烟。”穆威慢慢说着“规矩”。“如果邻居家派人来帮忙，那么家里就会派妻子或丈夫来参加吃酒仪式。虽然是来帮忙的，但还是要按规矩去参加仪式。”

偶尔求助的人是“不靠谱”的。“人心不同。一个母亲不会有一颗心，人的素质也会不一样。”。比如有的人平时帮忙看人，吃饭的时候准时出来，尽量多弄几包烟；或者冲着看牌帮手喊洗碗。他想回嘴，“为什么不叫别人就叫我呢？”，他愤怒地冲了出去。遇到这种“不服从”怎么办？至此，农村舆论场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叫他过来，跟大家讲道理，公然抵制他”。

农村不像城市。村里的邻居天天见面。如果有人做错了什么，消息传开，很快全村人都知道了。村民再看到这个人，难免会有一些异样的眼神或者在背后指指点点。“如果我们抛弃他，什么都不叫他，他会感到孤独。”木卫一笑了笑，传授他的经验。“这是不合理的。他看到大家都不理他，没有一点味道。他通常回来做事。”

但这样的“不服从”很少发生，村里的舆论力量总是很强。村里的人都很重视面子，一般不会出丑。其实主管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支配别人。被邀请的人之所以愿意帮忙，不管是否勤快，都是延续了几千年的“邻里互助”的传统农村生存模式。“你以后得靠人把你抬去医院。你不帮别人，遇到什么事怎么希望别人帮你？”

吸烟要节制，人情和开销一般要对等

有酒席，当然是应该谈礼金的。按照港口村的习俗，宴席礼品一般是200元，负责撰写礼品册的是接待家庭的直系亲属。毕竟是“财务”的问题。一场成功的宴席，不仅要礼貌周到，还要减少不必要的消费，尽量做到人情和费用对等。

宴会中“资金”消耗最大的是烟草。人总是有一定量的食物，喝酒也总有个限度，但香烟可以随着无休止的消费而被带走。一般来说，烟草的消费占60%以上，酒和食物的消费占40%。监督管理的关键中的“抓理性”是指一方面要看得上主子家，看轻自己；另一方面，我们应该可靠，不要浪费它。

经过近40年的监管，穆爸眼看着卷烟品牌从最早的红旗、帆船、大红花，到浏阳河两个半，常德三个半，扁白沙三个半，湘阴五块，再到硬白沙、黄赋、蓝赋、软赋，规格不断上升。邻居来吃喜酒，就看私退什么牌子的烟了。不同的规格说明了寄宿家庭不同的经济实力。

农村有一个真实的故事。男女亲戚都很乐意吃订婚酒。男人把黄福放在桌子上，把鸡蛋蒸在盘子上，没有时髦的大闸蟹。女方亲戚马上拉下脸，语气变得僵硬。回来她说那个男的看不起我们家什么的。她不愿意买几十件蓝夫的东西。即使没有螃蟹，她也连蒸鸡蛋都端上来了，女儿结婚也不被人看不起。婚姻，黄色。吃宴席的人并不太在意自己的饭量，而是偷偷观察你是否真诚礼貌:你拿出什么牌子的烟是重要的标准之一。

12月30日港口村的婚宴和1月1日大芭迪的生日宴会，桌上一人一袋青梅，黄梅由请辞者分发，基本成了普通人宴请的标准。“不然班里会自卑，长得不像”。控制香烟消费成本的关键是放出香烟。

发烟，成年男客人进门就开一个，跟同一个人说话就开一个，跟客人说完就发一个。总之，辞职客人的烟不离手；说到打牌，你需要往桌上扔几包烟和槟榔，让客人尽情享受。如果白找个人通宵看几天牌，需要的香烟量就会翻倍；另外，叫人做点事，结婚什么的。

“烟不是一发，是两发，三发，四发。人们负担得起，绝不能忽视。”穆威道:“我收紧了客人的不周，我放松了主人家说你在浪费钱。如何掌握节奏尤其考验人。”

除了烟，就是餐桌。农村几乎每个村都会有一两个“本地厨师”。李凤章主管农村宴席八年，在当地颇有名气。宴会客人无论有多少菜，都会按照一天300元的人工费收取。他为宴会搭建了温室、桌子、椅子和锅碗瓢盆。哪里有人请他开三轮车设场子，座位100块钱租，桌椅餐具40块钱租。30号，他赚了1600块。

按照湘北农村的物价水平，所有宴席的“经费”都是普通红婚礼5-6万元，普通白婚礼9-12万元，其中真正属于“吃喝”的开支并不算多，其余用于请戏班和主持“热闹场面”，更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