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词典 钱锺书爱读的一本词典

英国学者巴阙丽芝。

《英语常用词词典》第八版的封面。

陈艳

18世纪伟大的英语作家和词典编纂者塞缪尔·约翰逊在他的《英语大词典》序言中说，词典编纂者是“不幸的人”和“无害的苦工”。看字典呢？估计大部分人都把这当成一种危险的方式，真的没意思。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喜欢看这类书，从浏览或者精读字义中获得了很多的兴趣，其中就有钱钟书先生，他是一个狂热的读者。

钱先生的亲戚朋友回忆起他读字典时看到的东西。据陶武中学的同学叶说，钱钟书在中学时就有看字典的习惯。“每当他读生词时，就在词典的空白里做注释，最后词典写得密密麻麻”。后来，1935年，钱先生去英国留学，在船上读字典；1939年秋天，钱钟书和他的大学同学邹文海从上海来到湖南蓝田的国立师范学院任教。邹在路上看到钱，“他觉得很舒服，放不下他的论文”，包括一本英语词典。杨澜在《记钱钟书与围城》中也提到过，《大辞典、字典、百科全书》等。那些太重而无法携带的书，他不仅一封一封地读，而且还看了新版本，并且懒得在旧书上增加新的内容。”在《我们仨》中，江洋还回忆说，钱钟书是抗日战争时期回到上海的。“当我来方得度假时，我没有时间翻书，我不得不看字典。”此外，杨还在《追忆似水年华》中写道，她父亲爱读音韵韵书，“突然发现我读字典，乐此不疲。”

那么钱钟书经常看哪些词典呢？通过《观篆辨》、《谭陆毅》、《荣安亭记》的索引，可以看出他阅读了许多外国字典和词典，包括英语、法语和德语。著名的有《牛津英语谚语词典》英文版、《牛津语录词典》、《德国比喻用法历史词典》等。

我曾经看过一个人的回忆，钱先生经常查阅《牛津英语词典》，并在上面做笔记。他和我一样愚蠢，但他不太重视。如果你写钱先生，你不知道他或字典。这本大词典的封面浩如烟海，有近20本黄煌的厚书。如何“在书边的空白上写个问号或感叹号，像中国旧书的眉评，外国书的旁注。”后来我看了《坐在生命的边缘——江洋先生百岁问答》这篇文章，我家庞大的韦氏词典被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阅读咀嚼了不止一遍，空白色的地方写满了他写的很多字:版本对比，批评对比等等。还有一张这个“大词典”的图片，是韦氏第三新国际词典，厚2662页。据说钱手里的这本大书已经献给了国家博物馆。看来前贤勤快勤奋，这是我们这些懒惰的后生男生想象不到的。

但是钱老师虽然看了很多字典，但是有一本英语字典应该是他最喜欢的，也是经常看的，因为他多次引用，甚至把书中的一些例子翻译成自己的作品。这本词典是埃里克·帕特里奇编辑的《俚语和非常规英语词典》。

早在1945年钱钟书在《小说识小》一文中提到这本书，孙行者想请猪八戒和他打妖，说:“兄弟，你虽然本事不大，但好路子也是人。“一朵普通的云放屁加风。你也可以增强我的勇气。俗语总是怪怪的。根据埃里克·帕特里奇的名著《俚语和非传统英语词典》的字母p部分，“每一点点帮助”，正如老太太在海里撒尿时所说，也是帮助的意思，意思完全一样。”钱老师肯定很欣赏“每一点点帮助”的悖论，所以他不怕在《关传编143》里再引用下面的话，但翻译得更精炼——“郑小英俚语:“老太太留在海里，自言自语:“没有小补充！”即使到了晚年，他在删除《槐聚士存》序言的时候，仍然不忘再次使用这个四字翻译。“萧玉说:他必须收集和丢弃他晚年的剩余，他为自己的成就感到骄傲，凿空去搜索信息并把它送到弘文，然后他将专注于他那一代人的寒冷生活，他不会弥补它。”纵观《管子·辨》和《谭》这两部书，钱的著作被巴奎里之引用过四次，并不多见。而《荣安阁读书笔记》前700名被引近30次，包括《英语常用词大词典》，可见这部词典应该是钱先生多年的“好伴侣”。

那么八阙丽芝的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钱先生的眼睛一清二楚，反复引用呢？

埃里克·霍尼伍德·帕特里奇出生于新西兰，完成大学学业，然后去牛津攻读硕士学位。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加入了澳大利亚军队，后来参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也许正是这两个军旅生涯让他对俚语、口语和俚语产生了兴趣。我觉得军队里的四字母词应该是无穷无尽的。从1937年开始，他开始编纂《英语常用词大词典》。据说从1923年开始，他就成了大英博物馆图书馆的常客，经常去一张固定号码的桌子，持续了五十年，堪比图书馆的另一位常客马克思。巴比特一生的作品非常丰富，大约有40种作品。然而，巴比特最看重的可能是这本词典，它收集了大量不成文的单词和俏皮话，在他去世前六周仍在修订。此外，他还编纂了《流行语词典》和《糕点词典》，这是钱先生经常查阅的词典，而《钱钟书外文手记》第12卷也收录了《用法与Abusage》和《词的世界》两本书的节选，可见钱先生对自己的作品相当熟悉。

截至1984年，《英国常用词大词典》共8版，1961年第5版大幅更新。钱钟书经常引用第四版，这是一本近千页的大书。这部杰作的第八版出版于1984年，长达2800多页。自1979年巴阙丽芝去世后，他没有参与该版的修订。

在这本词典第一版的序言中，巴比特说，它是“多年来对英语口语细心观察的结果，旨在成为不朽巨著《牛津英语大词典》和“语言学上收集非传统英语”的卑微伴侣，其中俚语和俚语占50%，俚语占35%，其余占15%”他说，“我两样都拿。遇到不雅的词语，我通常的做法是简单、严格、经过卫生处理、清晰恰当的处理。有些时候，我强迫自己克服本能的厌恶。对于以上情况，请见谅。”

熟悉钱钟书笔记的读者都知道，钱先生读书记笔记并不避讳动物制品，这一点可以通过阅读所收集的手稿来了解。他摘抄了《荣安阁读书笔记》中的《英语常用词大词典》中的词，大致可以分为猥亵和俏皮话两类。

这些俏皮话难免像无厘头电影中不时出现的“屎屁”。这里有一些引语，试着翻译一下。先说“尿”。钱先生在《荣安阁第二百八十七回读书笔记》中用英文写道:在纪德的日记中，我看到的是《呼啸山庄》...我渴望成为一个下流的人。回想一下《不幸的旅行者》中关于“尿都往上流”的句子，或者《帕特里奇俚语词典》第四版中的流行语。第635页:“让她哭吧，她会尿得更少！””这段话的试译如下:“我读吉德日记的时候，读《呼啸山庄》，大声读，直到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终于见面，眼泪都难以禁止。”一句话，我不禁想起了庸俗。我回想起《不幸的旅人》里的一句话，《尿涨成泪》，《让她哭吧，她会尿得更少》里的八雀励志《英语常用词词典》。”。 "

至于“屁”，他在《荣安阁读书笔记》第328条补充-《西游记》七十五回:“俗话说:屁添风。”根据爱德华·菲茨杰拉德的说法:“普塞伊教和天主教是上升的。我甚至连给他们装帆都不愿意。”.拜访迪克特·e·帕特里奇。俚语，第页:“每个小帮手”，就像老太太在海里撒尿时说的那样。钱钟书说爱德华·菲茨杰拉德是19世纪英国学者，引文翻译如下:“牛津体育精神和天主教教义怒火中烧，让他们扬帆远航，我不会放屁加风。”钱先生没有忘记在句末重复一遍“不小补充”。

“屎”见于《荣安堂读书笔记》第524条，“倒在一堆屎里&；拿出一块金表:适用于幸运儿的流行语。钱先生在这里用英文写道:我怀疑这个短语中隐藏着一些不清楚的符号——比如“运气不好！" "。

除了这本字典，钱钟书还看过其他关于Pap书里的词的书，都是有赞有弹的。举个例子，他在Pap的书里提到了《陈词滥调词典》，说:“我不知道我读过这本书，把Partridge建成一个小贩。我拿不到经典，我自鸣得意。”可见，钱先生读字典，就像读别的书一样，并不因为是“正典”，就把字典当作金科玉律。